055 自找的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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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恩全身冰冷,可聽身邊的呼吸,平穩散漫,不像是有怒意,“我,我口渴,起來喝水了。”
“嗯……”
男人低吟一聲,胸膛貼著容恩,讓她不安地扭動了幾下,南夜爵並沒有醒來,方才隻是感覺懷裏空了,就無意識那麽一問。
身後,久久沒有動靜,容恩緊繃的身體這才逐漸放鬆,她枕在男人胸前,身上回暖了,卻怎麽都睡不著。
睜著雙眼到天亮,背後的男人依舊睡得很沉,她躡手躡腳起床後,將掉落在地的被子蓋在南夜爵身上。
煮了很稀的粥,再加上一碟榨菜,容恩給醫院打過電話,確定媽媽沒事後,這才坐在餐桌前。手裏的筷子才撥了幾下,南夜爵就邊穿衣服邊從樓梯上下來。
“吃什麽?”
“早飯。”
男人繞過餐桌,在容恩身邊坐下,將襯衫的袖子挽起來,“給我來一碗。”
容恩聽他的話,將盛好的碗遞到南夜爵麵前,“你吃的慣嗎?”
“我經常吃,”男人掃了她一眼,見她不信,就舀了一勺送入嘴中,剛下咽,便眉頭緊皺,“呸,這是什麽東西,一點味道都沒有。”
“這是清粥。”沒有摻雜鮑魚魚翅,味道自然清淡。
南夜爵將小碗推開,似乎這碗粥將他迫害至深,他擰著眉頭起身,“晚上等我回來,我們出去吃。”
“我這幅樣子出去,不嚇死人才怪。”
南夜爵穿上純黑色的手工西裝,小拇指上,那枚尾戒閃閃發亮,“那就嚇死他們,這張臉……起碼還有半邊是能看的。”
男人說完,就笑著走出了玄關,自己打了她,呆會,讓秘書去趟首飾店,上次有個女伴看中的一款胸針不錯,應該很配容恩。
對不起,他從來不會說,再說那一拳本是衝著閻越去的,下手自然重,當時,是容恩自己跑出來阻擋的。
吃完早飯,容恩簡單收拾下,就窩在沙發上看了會電視,到了下午,實在無所事事,便穿了外套走出去。
坐了很久的公車,這才來到一處公墓。
這兒,容恩本不打算來了,公墓外,有一片很小的林子,她彎腰走進去,順著熟悉的路線,來到一棵香樟樹下。
樹下,有一個隆起的土堆,容恩蹲下身,將邊上的野草拔去,當時閻越死後,她就在這給他弄了個墓,香樟樹下,很安靜。
現如今,這個墓已經用不著了。
待周圍的野草都拔去後,容恩就席地而坐,心裏明明很平靜,驚不起半點漣漪,可她一摸臉上,竟是成串的淚珠順著麵頰在滑落下來。
“越,我好想和你說說話……”
樹林外的天空忽然變得異常明亮,有雪花透過斑駁而稀疏的樹影垂落下來,落在肩上,逗留了很久後,才慢慢化去,形成一個個深淺不一的水漬。
“下雪了……”
容恩仰起臉,那雪,形如飄絮,下落時,輕如鵝毛,她睜著雙眼,將頭頂的人影收入眼中。
她一驚,收回動作時,閻越已經坐到她身邊。
容恩拿起邊上的包,準備起身。
“恩恩,”男人大掌扣住容恩的手腕,“陪我坐會,好嗎?”
“我有事,我先回去了。”這個地方閻越並不知道,現在他過來了,肯定是一路跟蹤了自己。
“難道我還抵不上一座空墳嗎?”閻越活著,她有太多的話,卻情願對著那座簡陋的墓講。
容恩頓時也覺著幾分悲涼,他明明沒死,可那種親昵卻再也找不回來。她沒有甩開手,將包放在一邊後,坐回了原地。
“你果然信守了我們之間的約定。”閻越望向眼前這座空墳,緩緩勾起嘴角。
容恩睨著男人的側臉,那個約定,隻有他們兩個才知道,“你還記得嗎?”
“當然,”閻越雙手撐在身側,上半身微微向後傾,目光放向很遠,簌簌雪花間,那雙眼睛越發好看,“我們兩個,不論誰先走了,另一方就會將自己的愛人埋在一個靜謐的地方,那兒有茂盛的香樟樹守護……”
容恩忙別過臉去,眼淚冰結在眼眶內,愛人,多麽親密的詞嗬,原先的懷疑,再度動搖,倘若他不是閻越,又怎會連他們之間的誓言都知道?
爵式頂層,南夜爵撥了幾通容恩的電話,可她的手機調了震動放在包裏,絲毫沒有察覺到,打回家,隻有機械的嘟嘟聲,並沒有聽到那陣柔美的嗓音。
心情煩躁的將手機仍在辦公桌上,男人蹙起眉宇,靠向身後的椅子。
“阿姨,好點了嗎?”
容恩輕歎口氣,嘴角牽動,疼的她微微抽氣,“越,是我對不起你在先,不管是怎樣的懲罰,我都願意接受,可我沒有想到,這懲罰會落到媽媽身上。”
這樣的結果,確實超出閻越的預料,容恩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草屑,“事情都這樣了,過去的,我們就好好藏在心裏吧,想念的時候,想想那些一起擁有的美好,日子再怎麽難過,都會有些期盼,既然回不去,就適應自己正在過的生活吧。”
女子語氣淡然,閻越聽了,心口便窒悶起來,容恩拿起包走向林外,他也沒有多呆就跟了出去,有些事,現在,強求不來,急不來。
外麵,雪花很大,地上已經積起很厚的一層,閻越將外套披在容恩肩上,“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她將外套放回閻越手裏,“我自己打車回去。”
他的一點點示好,她都不接受。
男人強勢得將外套裹在容恩身上,“我去幫你叫車,你站在這。”說完,便衝向了馬路邊,這兒遠離市區,很難叫到車,容恩看著閻越站在路口,肩上的雪花已經慢慢堆積起來,就連頭發上都是。她杵在原地,卻始終沒有開口說要坐他的車回去。
她的堅持,總是近乎苛刻,苦了自己。
好不容易攔了輛的士,在容恩坐進去的那刻,閻越並沒有將車門關上,“恩恩,你臉上的傷看過醫生嗎?”
她下意識將長發遮住腫起的臉,“看過了,已經沒事了。”
兩人都沒有說,就這麽沉默,前麵的司機終於忍不住催促,“要走嗎?我還趕時間呢。”
閻越這才將車門關上,“你們在前,我在後麵跟著。”
一路上,他的車都不近不遠地跟在後麵,容恩靠在車窗上,望著兩輛車忽近忽遠的距離,那,不正像她和閻越的關係嗎?
車內的暖氣令人不舒服,容恩開了些窗,任由凜冽的風刮在臉上,像是刀刃一樣,寸寸割入肌膚,順勢而來的雪花沾在她搖曳的發絲上,容恩不禁閉上眼,雪中的呼吸,總是那麽清醒。
車子開到禦景苑外,容恩喊了停車,她不想閻越跟進去。
下車,果見他的車就在不遠處,閻越放下了車窗,二人的視線在暗下來的夜幕中碰撞到一起,容恩在那雙熟悉的眼中慢慢轉身,誰都沒有注意到,這一幕,早已被二樓的男人收在眼中,他側過身,一把將窗簾用力扯上。
刺耳的摩擦聲尖銳而令人不安!
容恩掏出鑰匙開門,屋內伸手不見五指,看來南夜爵還沒有回來。她彎腰脫下鞋,靈敏的鼻子卻聞到一股煙味,走入客廳,才發現沙發的位子處有零星火花,她打開了燈,果見南夜爵雙手攤開,大搖大擺正對著她。
男人翹著腿,左腿輕輕晃動著,“去哪了?”
容恩強裝鎮定走來,“就是出去走走。”
“是麽?”南夜爵勾起笑,神色看不出有何異常,他傾出上半身,將一杯水推到容恩麵前,“外麵下雪了,喝點熱水。”
容恩本來手冷,就捧起水杯,仰起脖子喝了好幾口,南夜爵側身望去,隨著容恩喉間的起伏,男人嘴邊的笑便越漸加染,隻是不再溫潤,惡魔的因子在透露出來,眸內的那股陰鷙,更不加掩飾,他一手搭在容恩肩頭,用力握下去,“都把他的衣服穿回來了,恩恩,你越來越不把我放在眼裏了。”
容恩一口水嗆在喉嚨口,這才意識到,她還披著閻越的衣服。
急忙抬頭,卻見南夜爵站起身來,手指慢條斯理地解開領帶,劃過襯衫上的一顆顆扣子,將上衣脫下仍在地麵後,手指便落到皮帶上,容恩整張臉不正常的燒灼起來,呼吸滾燙,“你……做什麽?”
南夜爵彎下腰,猛地擒住她一條手臂,“你的反應總是那樣令我不滿意,恩恩,今晚,我要教教你,什麽是熱情如火。”
“你——”容恩忽然起身,猛地推開南夜爵,“你給我喝了什麽?”
身上使不出力,那動作並未將男人推出多遠,南夜爵咬著笑,可眼裏的神情,卻異常邪肆,“我想好好對你,是你不要,你喜歡被折磨,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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