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還是孟廷玉親自來審問，清雅這才站在了一旁聽著，她對於這個，根本是不在行的，但見孟廷玉看著那人，忽然笑了笑，那人不知道孟廷玉是什麽意思，也是咧嘴一笑，而孟廷玉卻是在此時忽然發難，直接對著那人就是一拳，鮮血伴著牙齒，直接從那人口中噴出，這一拳，打得可是真夠狠的，隻是那人被這麽打了，都還是隻敢求饒，孟廷玉就有些奇怪了，這宮裏的人怎麽都這麽沒有血性呢？

    按理說，常人被這般打了，眸中肯定都是會現出一絲怨毒神色的，雖然不會動手，也不敢動手，可是心中的情緒是無法掩藏的，可是這人，卻依舊是一種怯弱和萎靡的神色，甚至，若非是清雅將他拉住，他肯定會再打一拳試試的。

    “你別打了，他們不會出現任何反抗的神色的，當初先帝在世時，他們那批人是跟著先帝一起走到今日的，今天將他們抓起來，我其實是於心不忍的，可是，想著這是唯一的線索，我還是這麽做了，隻是，現在看著他們的模樣，哪裏有一絲那個東西的樣子，廷玉大哥，這件事情，我們是否要換個方向來查查！”

    清雅的手，扶著周雲起，看著眼前之人受苦，她的心中真的不好受，若非是為了天下百姓，她已經不想參與這件事情了，孟廷玉看了一眼清雅，深吸口氣，開口道：“看完所有人再說！”

    清雅知道，其實孟廷玉的那一眼中，有著失望的情緒在裏麵，自己確實是讓孟廷玉失望了，太過婦人之仁，或許這就是自己隻能是一個公主，而不能像是婉兒那樣，做一個女王的原因吧。

    然而，她又何嚐知道，婉兒希望做的，就是像她一樣的公主，優雅，單純，不需要操心任何事，一切都有人頂著，自己隻需要做自己的幸福就可以，天下百姓，都不是自己的事情，自己有自己的天地，人世間，又有什麽，是真正想要的，又有什麽，是真正能要的呢，誰又可知？

    將整個牢房走了一圈，幾乎每個人都是一副戰戰兢兢，不知道自己犯了什麽事的感覺，當初抓這些人的時候，都是分開抓進來的，根本不存在串供的可能，而且抓他們都是極為秘密的，連他們自己都不知道，還有誰一起被抓了進來！

    “此事似乎是真的看不出什麽了。”說話的是馨兒，眸間有些失落的意味，之前眸中的欣喜已經在此時消失殆盡，事情終究還是又再次陷入了僵局之中，沒有人知道，這下一步該做什麽，不平靜的雙眸此刻也是心如死灰之色，不再抱著任何希望。

    “有什麽東西是能夠傷害到靈魂的呢？”清雅忽然想到了什麽，如此開口道，孟廷玉的麵上忽然現出一絲喜色，開口道：“你說的對，那個東西沒有實體，可不就是像人的靈魂嗎，隻是形態不同而已，看來我們對於那些人的關心還不夠呢？”

    最後一句話有著些森冷的味道，他知道，既然是靈魂出竅，那麽，鐵皮牢房也是關不住那人的，所以，有人的身上此時其實是沒有龍檀香的味道的，若是要有，就隻能現出那種形態去拿，他們隻需要緊緊關注兩個地方即可，一個是宮裏存放龍檀香的位置，一個是這些鐵皮房中，每個人的動作行動！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隻要他下一次行動，若是有龍檀香的味道，那麽我們就暫且確定一個範圍了，他們有些人接觸的時間不長，身上不一定會有龍檀香的味道！”清雅開口道，眼前的迷霧，稍微剝開了些，心中也是稍微清晰了一些！

    “隻是，這樣我們又會有一個人白白犧牲了，隻是此事先不要聲張，以免打草驚蛇。”婉兒輕聲言道，不過半晌卻是開口道：“那個東西對於屍體無法分辨出來，會不會其實是有人在附近操控，那人無法看到這裏的情況，所以才會造成如此情況！”

    “也就是說，其實我們的包圍圈範圍還是太小嗎？”清雅疑惑開口道，也是，在密室周圍，都是有著眾兵把守的，若是有人，早也應當是看到了呀，若是依舊沒有發現，那就隻有一個可能，包圍圈太小，那人根本就是沒有在包圍圈裏麵！

    而且，最為主要的是，不知道清胥是出於什麽目的，這桓朝的暗衛，最好水準的，就是離瀟他們那一等的，這也是他們為什麽一直沒能發現得了那團煙霧的原因，一個照麵，便是被放倒了，據之前清雅說，似乎是當初發生了什麽事情，清胥帶著所有的暗衛出去，最後回來的，就隻有清胥一人，而且還是身負重傷，修養了好一段時間才緩過來，這也是為什麽現在清雅無人可用的緣由，不過，任由清雅如何詢問，清胥都是不願提說那段往事，後來也就作罷了！

    “也不是太小，而是可能錯了位置，我們去護城河看看！”孟廷玉想要去證明自己心中的想法，所以，必須要去現場看看才行！

    “護城河？難道凶手就住在護城河邊上嗎？”清雅不禁言道，眸中現出疑惑之色，孟廷玉無語凝捏，愣了愣，這才說道：“額，我隻是說去看看而已，暫且還未下結論！”

    “好吧，我馬上去安排，我們現在盡量不要錯過任何的線索！”清雅轉頭離開，去找人去了，他們前去，自然是要微服出巡的，不然怕是會引起恐慌，而且對於孟廷玉和婉兒的身份，也是不利。

    不多時間，清雅已經回來，帶來了幾套侍衛的衣服，讓三人換上，自己也是換上一套，這才召集外麵的捕快，往護城河那邊去了，城中，彌漫著一股恐慌的氣息，特別是在看著那些捕快時，多數人眼中都是有著一種憤恨，似乎是在無聲的控訴他們辦事不利，隻是清雅隻能眼裏看著，心裏受著，卻什麽都做不了。

    “就在前方了！”圍著護城河饒了快一圈，清雅終於停住了腳步，指著前方一塊被圈起來的空地，開口言道，眸中已經有些隱隱悲意，無數次走到這裏，都是去麵對那冰冷的屍體，這種感覺，讓清雅覺得很不好，或許，隻有某一天，那具屍體換成自己，那麽，自己才不用去麵對那一幕吧！

    孟廷玉抬眼看去，此處極為空曠，他們來時，已經是從城門口的方向，沿著護城河，一路轉了快一圈，才轉到這裏，而且，護城河是隻能單向通行的，所以，那人隻能走和他們同樣的線路，當然，若是使用那種手段，當然是可以做到不被人發現的，隻是，他是站在哪裏控製那個東西的呢？

    四周看去，除了高聳的城樓，就隻有一條大河，寬約十米，若是沒有橋，是不可能通過的，若是站在河對麵，那麽，是否是太過紮眼了一些，除了河對岸，那就隻有城中城樓隻上了，隻是不知道，這個位置，從哪裏可以看的最清楚，見到孟廷玉的目光從對岸轉到城樓，清雅忽然明白了什麽：“若是站在城樓上，是否能夠控製那個東西呢？”

    “我現在先不考慮是否能夠控製，這個不是我們能夠確定的，我們先確定，這裏，哪個位置可以看得最清楚！”孟廷玉眼神遙遙看著城樓之上，目光深邃，清雅立刻開口道：“那我馬上讓人去看看看！”

    “行，讓人去每個位置，取下數據，到時候我們再來做具體分析！”孟廷玉點頭道，回過頭來，走到了那個此時被圈住的位置，那裏，就是之前每次屍體停留的地方，隻是，沒有多少血跡，想來也是，身上那麽多傷口，經曆十五天的折磨，還能夠剩下多少血呢？

    “幾乎每一個看到這些屍體的人，都會憤恨不已，但是更恨的是自己，竟然抓不到這個凶手，你沒有見過那些姑娘，原本是活生生的生命，卻變成那般殘缺的模樣，渾身上下沒有一塊好肉，也是難為素雲，寧願一死，來逃避這件事情，因為她已經對我們沒有信心，她已經對我們失望！”清雅的眸中隱隱含著淚，卻沒有掉落下來，此時，哭得已經夠多了，再哭，已經哭不出來了！

    孟廷玉的麵上是一種近乎冷血的平靜，他不想，也不敢將自己的情緒表露出來，他要做的是抓到凶手，而不是在這裏徒增傷悲，那不是他應該做的事，這裏的土地，沒有任何的遮掩，近幾日也是沒有下雨，讓所有留下的痕跡，得以清晰的保存，隻是讓孟廷玉覺得震驚的是，這裏的幾乎是每一個人形都是重合的，就像是隻有一個屍體一樣，眉頭緊皺，孟廷玉開口道：“這裏的痕跡之前的你們看過嗎，是否都是與之相同的！”

    清雅點頭，開口道：“自然是看過的，幾乎每一具屍體都是完全重合，嚴絲合縫，沒有一絲空隙，這也是更加讓人覺得匪夷所思的一點，不過，我們也是知道了那團煙霧的本事，現在看來，那個東西做到這一點，完全沒有一點困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