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6 來京城後的第一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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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友祥本就不高興,一聽這話,臉色更是難看得很,“我是你哥哥,你竟然還管起我的事兒來呢?我問你話了,你怎麽不回答!”
宋涼月卻瞥了他兩眼,道:“怎麽,二表哥問了她是哪家的姑娘之後,難不成還想上門找她的事兒不成嗎?她不過隻是喚了那梅花鹿一聲‘美美’罷了,你怎麽這般大張旗鼓的?可是真的要和個小姑娘一般計較?”若傳出去,那可真的叫人笑掉大牙了。
“我才沒有這般小心眼呢!”蔣友祥頓了頓,才別扭說道:“我隻是覺得他的話有些道理。”
他向來是個固執的性子,認準的事兒,誰都沒轍,如今說出這樣的話來,怎麽能叫人覺得不吃驚?
說著,他也不理會宋涼月臉上那震驚,繼續道:“爹爹在我小的時候就被皇上派去鎮守福建了,從小到大,我連爹爹的麵都沒有見過幾次,就算是碰上祖母生辰或者家中發生大事,爹爹才會回來,可不管怎麽樣,我總覺得父子間還是有些生疏,有的時候想要與爹爹說話,也不曉得該從何說起。”
“我曉得我不成器,不如大哥那般聽話,可爹爹對我卻是絲毫不比大哥遜色,這些年大哥有的東西我都有,就算是有些大哥沒有的東西,我也有,譬如說這隻梅花鹿,也就是祖母在信中與爹爹提了一句,說我想要你的雪球,因求不得,所以一個人偷偷躲起來慪氣,爹爹就從福建送過來一隻梅花鹿過來,給我當生辰禮物,你說我怎麽能不當成寶貝?”
“這梅花鹿是稀罕東西,嬌貴得很,又是爹爹送給我的,我自然要命人好好照顧著,並非是我小氣,不願意將梅花鹿與眾人賞玩!”
他可是記得,原先宮裏頭的太後娘娘也曾養過兩隻梅花鹿,可卻因為小皇子的貪玩,病死了!
在宋涼月的印象中,大舅舅一直都是個不苟言笑,甚至是有幾分嚴肅的人,想想,就覺得與嬉皮笑臉的二表哥有違和感,“難道你就因為睞娘姐姐的幾句話,就想明白呢?”
“不是因為她的幾句話叫我想明白了,隻是因為她的話,我昨晚上一宿沒睡,想了很多,這才想明白了。”蔣友祥猶豫了好一會兒,才說道:“這蔣國公府中,我雖不是年紀最小的,但用祖母的話來說,卻是最不明白道理的,連我都曉得將梅花鹿當成珍寶一般,難道旁人就不曉得?我又何必將梅花鹿藏著掖著,旁人路過圍欄,都隻能遠遠瞧一眼,生怕我知道了會生氣。”
其實這話他是不打算當著年紀小小的宋涼月說的,可卻發現,這宋涼月卻是人小鬼大,若是自己不說出個原因來,隻怕自己想知道的消息也就打聽不到了。
宋涼月點點頭,道:“二表哥能想明白那就最好了,至於睞娘姐姐,她是楊家的庶出姑娘,若是二表哥想見她,冒冒然找上門隻會給睞娘姐姐遭來禍患,這樣罷,等著下次我再邀請睞娘姐姐來蔣國公府的時候,定然會與二表哥說一聲的,到時候二表哥親自道謝就成了。”
她可不敢想,若是蔣友祥真的去了楊家,隻怕楊家可就要掀起軒然大波了。
說實在的,蔣友祥原先還真的是這樣想的,他是被寵慣了的,做事向來隨心所欲,哪裏會想到姑娘家名聲這一點來?
不過既然宋涼月說了,他又與宋涼月說了幾句話,也就出去了。
如今宋涼月倒是一點不操心蔣友祥親事的事兒,畢竟蔣友祥那性子,怎麽著也能將自己的親事拖上個一年半載的,隻是楊睞娘那兒……也不曉得許慕原到底有沒有收到自己的信兒!
此時的許慕原正在安平侯府的射箭場練習射箭,箭箭隻中靶心,惹得一旁的長安拍手叫好,“世子爺,您這箭術倒是愈發精進了,到時候在皇上舉行的箭術比賽中,隻怕又是您拔得頭籌呢!”
許慕原又是一箭直中靶心,淡淡道:“你這張嘴什麽時候才能改一改?我這箭術也能拔得頭籌?你豈不是太沒將五皇子放在眼裏呢?”
去年這射箭比賽中,他得了是第二,這第一就是五皇子。
什麽都不能阻擋長安那張抹了蜜的嘴,長安像是沒聽明白似的,笑著說道:“世子爺何必介懷這種事兒?您也不想想五皇子如今都多大年紀了,五皇子膝下的大兒子隻比您小幾歲了,若是等著您到了五皇子那年歲,隻怕放眼大周朝,就沒幾個人是您的對手呢!”
許慕原沒有說話,接下來箭箭直中靶心,說實在的,也許是骨子裏流的是許家那桀驁不馴的血脈,所以他也是個爭強好勝的性子,凡事都想做到最好,要不然,也不會這些日子一直苦練箭術了,恨不得住在射箭場。
這幾日,他可是說明了,誰都不能來射箭場打擾他,就連瑞華長公主來了,也隻是勸說了幾句,可他倒好,該做什麽還是做什麽。
許慕原又是一支箭射出去之後,青茗這才上前,說道:“世子爺,有人送信給您。”
“放著,我現在沒空!”許慕原是個曉得分寸的人,平日裏雖經常和那些世家子弟一起出去遊玩,但該做正事的時候卻是一點都不會耽擱的。
青茗也是個曉得分寸的,若是那些世家子弟的信箋送上來,他也跟就不會稟告,“世子爺,是蔣國公府送過來的信!”
“蔣國公府?”許慕原愣了一愣,方說道:“我與蔣國公府的人並沒有什麽交集啊!到底是誰?上頭可有寫名字?”
青茗搖搖頭,道:“上頭並沒有寫名字,不過看那字跡……倒像是出自女子之手!”
許慕原腦海中浮現一張清麗的麵容來,欣喜道:“我知道,是她!”這宋涼月是蔣國公府的外孫女,不是她,還能是誰?
當他將那一封寫著娟秀小楷的信拆開之後,愈發高興了,轉身就離開了射箭場,去了書房!
這還是他小半個月來,第一次離開射箭場!
長安跟在他身後,隻與青茗打聽這女子到底是誰,可青茗嘴巴向來嚴實得很,雖猜到了幾分,但沒有許慕原的吩咐,卻是一個字都不肯說的。
問了好半天,長安卻是什麽話都沒有打聽出來,自然是氣的不行,可一旁的許慕原卻將封好的信遞了過來,“你快些將這封信送到蔣國公府去!”
方才長安可注意到了,世子爺用的可是澄心紙,牛皮雕花信封,足以看出世子爺對這人的看重了,到底是誰?
他很想問一問,可想著世子爺的脾氣,話到底沒有問出口,轉身就下去了,反正他是送信的,到時候看一看不就曉得呢?
隻是等他走到蔣國公府附近,到達約定地點的時候,隻看見了一個小丫鬟,見到他,一點都不怯,伸手道:“東西呢!”
這信是今早上送出去的,一禾從中午的時候就開始等著了,等了好一兩個時辰,早就不耐煩了,肚子更是餓的咕咕叫,巴不得早些回去。
長安可是留了個心眼,道:“我怎麽知道這信到底是不是交給你的?將你們家姑娘的名字說出來,我就將東西給你,若是將東西給錯了,可如何是好?”
一禾正準備說話的時候,卻想著出門之前姑娘的吩咐,到時候隻拿了信就走,別的話一個字都不多問,也別多說。
宋涼月可是謹慎慣了的,特別是關係到自己名聲的事,那更是得小心了。
想到姑娘的吩咐,一禾凶巴巴地說道:“若是你不願意給就算了,那我就回去與我們家姑娘說,說安平侯世子爺派來的人壓根就不想把東西交給我,到時候要我們家姑娘再與世子爺說上一說,到時候你們家世子爺怪罪下來,可別怪我們家姑娘沒替你求情呢!”
話畢,她竟轉身就要走,卻被長安給喊住了,“慢著慢著,我把東西給你還不成嗎!”
說著,他更嘀嘀咕咕說道:“真是個厲害的!”
一禾隻要收到東西,壓根就不管他怎麽說,一溜煙就跑了。
當宋涼月拆開信箋的時候,原本蹙著的眉頭總算是舒展開了,“這個安平候世子,總算還記得當初說的話。”
一禾在一旁問道:“姑娘,安平候世答應這件事呢?”
“這種事,怎麽能夠在信裏頭說,我與安平候世子說了,我三日之後會借口去白馬寺上香,到時候我們就約在白馬寺見麵,到時候見了麵,有些話也就好說了。”宋涼月是有自己打算的,她是個閨閣女子,私相授受自然是不合常理的,可若是在白馬寺碰到了,誰還能有別的話說?
想及此,她站起身子來,說道:“既然事情已經定下來了,走,咱們去一趟瑞祥居,與祖母說一聲要去白馬寺的事!”
果然,等著蔣國公老夫人聽說了這事兒,並沒有反對,隻囑咐了要她小心之類的話,更派了不少人手,到時候跟著她一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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