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翎辰冷冷看著單腳點滴，努力往另一隻腳上套鞋的楚然。

    楚然倍覺辛酸，“這樣很好看嗎？你這個蠢貨！”

    肖翎辰頭疼，“你就不能不這麽倔強？”

    楚然眼淚兮兮，“你就不能過來嗎？”

    兩人對視片刻，誰都不服輸。

    楚然腳困，坐在地上，即便狼狽不堪，也是狠狠瞪著肖翎辰。

    肖翎辰徹底妥協，走過去拉起她，“你就鬧吧。遲早有一天把我的耐心都耗盡，到時候看你怎麽辦！”

    楚然撒嬌，“才不是！明明是你作。是你仗著我喜歡你，可勁兒地欺負我。肖翎辰，你以為我會對一般人這樣？”

    肖翎辰打了個激靈，看著楚然認真的麵孔，一本正經地說：“以後隻能對我這樣。記著，你要是對別人撒嬌，或者發脾氣，我肯定不理你了。嗯，都不和你玩了。”

    楚然撇嘴，挑眉，“哼，德行。”

    肖翎辰抱著楚然上樓。

    楚然把困乏的腿伸直，肖翎辰皺眉，“親愛的，別亂動。”

    楚然不情願，“血液循環不流暢，我腿麻了。肖翎辰，你還是放我下來吧。我想走路。”

    肖翎辰堅持，“馬上就要大功告成，你讓我放你下來。先前走過的十幾級台階不是白費了？親愛的，讓我有點成就感行不？”

    楚然表示沒聽懂。

    肖翎辰解釋，“你是我老婆，現在在我手上。我把整個世界捧在手心裏，能不驕傲嗎？”

    雖然決定和肖翎辰在一起，麵對他張口就來的情話，楚然仍是麵紅耳赤，承受不了。臉紅，撇開視線，不知如何應答。

    肖翎辰說出心裏話，心情頗好。回到房間後，把楚然放在床上，打來衣櫃，“我之前幫你買過幾件衣服，一直不見你穿。今晚要不要試試？”

    楚然撐起半個身體，看到裏麵掛著的清一色涼快衣服，再次無語。

    肖翎辰猜出楚然拿不定主意，善解人意地說：“我先去衝澡，你慢慢選。漫漫長夜，不著急。”

    楚然震驚。就是因為漫漫長夜，才驚悚！

    楚然想了想，她剛回到家，就跑出去，會不會讓人以為她和肖翎辰吵架？

    隨手拿起一套粉色的小內，楚然想起這東西曾經砸到肖翎辰頭上的場景，會心一笑。也許，情況不像她想的那麽殘酷。

    肖翎辰裹著浴巾出來，楚然已經穿好粉色小內，站在鏡前不自然拉扯腰上的布料。頭上的白色兔耳朵隨著她動作上下晃動。

    她肯定沒發現他出來！肖翎辰偷笑。

    在她身後輕咳一聲，楚然炸毛般跳起。

    肖翎辰靠在櫃子邊，好整以暇看著她。

    楚然雙腿緊閉，膝蓋微微向前彎曲，身體不自覺往後退，一直頂到牆上。

    肖翎辰突然升起些好奇，“楚然，你這是害羞？”

    楚然為自己找理由，“當然不是。我隻是，不習慣這樣的衣服！”

    肖翎辰突如其來地逼近，一片暗影遮在她頭頂。

    “什麽事情都有第一次。也許你以後會比我更喜歡這些遊戲……”

    楚然腦中警鈴大作。他這是暗示，絕對的暗示。她各方麵都很正常，才不會像他那樣，有各種古怪的嗜好。

    肖翎辰順便幫她拉住打開的衣櫃，手用勁兒，兩人齊齊到在床上，而且是肖翎辰在下麵，楚然在上麵。

    畫風……不太對……

    楚然閉上眼睛，再睜開。

    肖翎辰一張發紅的臉在眼底，他說：“原來你喜歡這種姿勢，今晚可是嚐試。”

    楚然欲哭無淚，“你妹，你才喜歡這種姿勢。”

    肖翎辰羞澀地說：“被你看出來了。我的確喜歡這種姿勢。今晚，你辛苦一些。”

    裝嫩扮純的肖翎辰直擊楚然內心，楚然覺得整個人都不屬於自己，隻能任由肖翎辰為所欲為。

    第二天醒來，腰上被一隻胳膊牢牢捆著。

    楚然迷迷糊糊地想，這算不算他秋後算賬？

    以前在這些事上，他都很顧慮她的感受，但昨晚，她都說不行了，他還繼續……

    “想什麽呢？”

    肖翎辰不知何時，醒了。

    楚然摸摸臉，“沒想啥。就是有點熱。”

    肖翎辰幫楚然蓋好被子，順手按住她放在臉頰上的手，帶著她的滑到肩膀上。

    “昨天晚上……”

    “不說這個話題了。”楚然咳嗽一聲，“大清早的，還是說說理想吧。”

    肖翎辰沉默，幽幽地說：“我的理想，你沒感受到？”

    楚然臉黑了。

    “你就不能管管你兄弟？”

    肖翎辰也很無奈，“我能管住他，他就不會打擾你了。楚然……”

    楚然努嘴，為難不已。

    “我身體還有些難受。”

    “那就算了。”小模樣要躲委屈就有多委屈，要多可憐就有多可憐。

    楚然覺得她就是那種千古罪人，玩死難辭其咎的那種。一時鬆口，“不過，也不是太難受……”

    說這樣的話，她都覺得羞得慌。聲音越來越低，她以為他聽不到。

    哪知他聽得很清楚。

    肖翎辰安撫她的後背，“我知道，你肯定是顧慮我的感受。但我不會讓你為難的。所以還是繼續忍忍吧。”

    說著忍，小弟弟的頭抬得越高。

    楚然視死如歸，“算了，老子什麽風雨沒見過，來！”

    肖翎辰驚恐，失聲尖叫，“不要。”

    這種她好像在強他的趕腳是怎麽回事？

    楚然愣了一下，被他拉著撲到他身上。

    節奏和昨晚一樣，楚然還沒來及眨眼，被子已經蒙在頭頂。

    中途休息，楚然趁機滾下床找水喝。還好披著一件睡衣外袍，不至於太難看。

    半躺在沙發上，楚然隻覺得全身疲乏。

    她想睡覺！這種狀態完全不能去上班。想起今天開始正式對戲，楚然頭疼不已。

    肖翎辰已經換好家居服，衣冠楚楚從她麵前晃悠過，走進廚房。

    楚然白了他一眼，覺得上天很不公平。

    肖翎辰知道好強驕傲的楚然不服氣，但水汪汪的小眼睛全是被寵愛後的甜蜜，惹得他心癢癢。

    “早上喝點雞蛋羹，然後吃點麵包，我給你炒個菜怎麽樣？”

    家具日常夫妻的感覺讓楚然很受用。

    “你隨意弄吧。反正我經常不吃早飯，即使吃也是簡單吃點荷葉餅雞蛋灌餅之類的。”

    肖翎辰可憐她，“吃的東西都是地攤貨。你掙的錢都喂了狗了。不對，應該說你掙的錢最後都要奉獻給醫院。你讓我說你什麽好？”

    楚然沒回話。

    肖翎辰猜測楚然在想如何反擊的措辭，繼續說：“要我說，你真是不會照顧自己。哪怕雇一個保姆或者鍾點工，都能遲到幹淨衛生的家常菜。哦，對了，你害怕曝光。

    但是你可以讓家常菜小飯館每天給你送飯。這樣雖然麻煩，但健康有了很大的保證。”

    肖翎辰嘮叨完，飯菜也燒好了。

    端著盤著和碗出來，一眼看到歪在沙發上閉眼休息的楚然。

    難怪對他的話沒有絲毫反駁，原來是睡著了。

    肖翎辰心頭一動，蹲在她麵前看她的睡顏。

    睡著的楚然比醒著的時候還要好看。

    肖翎辰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

    雖然平日裏的楚然已經光彩照人，一顰一笑都給人留下深刻的印象，但麵前的楚然不會說讓他又愛又恨的話，不會做讓他看不透的事，隻是安靜地躺在他麵前，永遠不會離開。

    愛情就是這樣嗎？

    肖翎辰問自己。

    他年齡不大，正是貪玩的年齡。身邊的女人來來去去，唯有楚然帶給他不一樣的感覺。他不知道他以後是否會愛上其他女人，但肯定的是，楚然對他而言，是唯一的。

    “祝你好運。”

    肖翎辰親吻她的額頭，笑著說。

    楚然不知睡了多長時間，醒來時看到身上雪白的毛毯，憤恨地錘自己的腦袋。

    早上是有點累，隻想靠在沙發上休息一下，甚至還警告自己一定要記得吃肖翎辰做的早餐。沒想到睡得很熟。

    茶幾上，是肖翎辰留下的便簽：看你睡得熟，沒叫醒你。飯菜涼了不好吃，你醒來給外賣打電話，就能吃上熱乎乎的飯。最下麵是一組電話號碼。

    便簽上沒有署名，楚然仍能想象出肖翎辰趴在茶幾上寫便簽的樣子。

    這個男人，甜起來能膩死人，細心起來能讓她融化。

    不過她不覺得餓，隻是全身困乏。不知是沒睡夠，還是睡多了，或者是困在沙發上血流不通，總之是全身不舒服。

    好像樓頂是健身房，還有一個遊泳池。

    楚然隨手從零食櫃裏拿出兩包餅幹，慢悠悠上樓頂。

    肖翎辰三餐很規律，從不吃零食。還曾經無比鄙視她吃零食的習慣。但她沒零食活不下去，專門趁他不注意，往酒櫃的底層塞了不少零食。

    肖翎辰發現後，沒有責怪她，而是打了一個櫃子，專門存放她的零食。

    他確實挺善解人意的。

    楚然為自己又發現肖翎辰一個優點而沾沾自喜。

    樓頂的健身房，除了遊泳池，都需要鑰匙才能打開門。楚然吃完餅幹，在泳池邊的櫃子找出一身泳衣。穿上後，從腰間的細帶中抽出銘牌。

    牌子上寫著季小雨的名字。

    這個名字，無比眼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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