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翎辰撓頭，“你對我還真苛刻。”

    “你的意思是，我對其他人很隨和？你眼睛瞎了？”

    嘲諷的口吻讓肖翎辰熟悉，肖翎辰初聽覺得逆耳，隨後覺得很舒服。果然和楚然相處時間過長，他有受虐傾向。

    “我說不過你，我能保持沉默嗎？”

    楚然顯然不願再給他時間，站起來就要走。

    肖翎辰無奈，拉住她的手說：“你對我真沒耐心。好了，我都告訴你，你先坐下。”

    楚然得逞，就勢坐下。

    “我第一次見d的時候，就知道她是個很漂亮的女人，而且絲毫不掩飾她的強勢。

    她是個和我母親完全相反的女人。我一直不明白為什麽爸爸會看上她，但情況表明，她很有手段。能把爸爸十年如一日地掌控在手中，而且從不變心。

    他們結婚的時候，帶了一個兒子，就是湯姆。

    d說他年齡比我大，但爸爸說d是逗我的。

    他們誰說的話是真的，我一直搞不懂。反正我覺得湯姆和我沒半毛錢關係，懶得管他。

    但是湯姆比d討厭多了。

    估計是得到爸爸的聖旨，湯姆隔三差五打擾我。

    甚至就連潘雨出國留學，背後都有湯姆的影子。

    我當時和爸爸聊過，爸爸隻說，讓我照顧弟弟。見鬼的弟弟，他要是有一天落在我手裏，我肯定會弄死他。

    我們一家子都是瘋子，是吧？反正我一直有這樣的想法。”

    這就是全部？

    楚然看著肖翎辰，鼓勵他繼續說下去。

    肖翎辰點頭，回應楚然，“就這樣。你還想知道什麽，我可以隨時補充。這些事我不想提，過了這個村，就沒這個店了。”

    楚然說：“我對你的家事不感興趣。我隻想知道，湯姆抽什麽風欺負我。”

    肖翎辰咳嗽一聲，遲疑說道：“其實湯姆想欺負的人是我。對付你的招數原本都要用在我身上的，隻不過我那幾天防備得好，他隻能選擇你。你隻是代為受過。”

    楚然問：“也就是說，你們經常玩類似的遊戲？我的意思是，你們經常用非常人的手段相互廝殺？”

    “差不多吧。反正你來我往，各有輸贏。”

    “你上次贏了？說說情況？”

    肖翎辰摸摸下巴，思忖，“我覺得你可能不想聽。”

    “沒事，我的承受能力很強。”

    肖翎辰更為難，“還是算了吧。”

    楚然拿出殺手鐧，“你知道我被湯姆整的很慘，聽到他受挫的趣事，我會很開心。”

    讓楚然開心是肖翎辰的底線，肖翎辰輕快地描述：“我整到湯姆的次數並不多。記憶最清晰的隻有兩次。

    一次是我把他扔到一群女人手裏。那群女人如狼似虎，聽說湯姆後來住了很長時間醫院。中西醫生都看過。最後還是靠非常惡心的中藥才能下床行走。”

    記憶中笑得風騷的男人變得可憐，楚然咧咧嘴，“我能說，我很同情被你整到的湯姆嗎？”

    肖翎辰聳肩，“第二次，我把他送到殯儀館，讓他和冰棺中的死人親密接觸。”

    楚然問，“他害怕死人？”

    按照湯姆的變態程度，他會有害怕的東西？楚然想到湯姆一邊踐踏人的尊嚴，一邊對人的屍體保持莫大的尊崇，就覺得全身泛起寒氣。

    肖翎辰搖頭，“湯姆最不怕的就是死人。他隻是很厭煩死者的親屬痛哭流涕，而且一邊哭一邊說自己如何如何懷念死者。

    為此，湯姆不止一次抱怨。

    與其死後懷念，不如活著的時候好吃好喝，痛苦遊戲人生。

    殯儀館都是一群瘋子。”

    雖然語氣惡劣，但楚然覺得他說的有道理。

    肖翎辰驚訝，“你居然讚同他的想法，湯姆知道後肯定很開心。”

    “哼。我才不要他開心。我要不把他整的哭爹喊娘，我就不是楚然。”

    肖翎辰哈哈大笑，“湯姆一位中國女人溫柔善良，或者像潘雨一樣很好控製，沒想到遇到你這樣報複心強烈的人。他要知道你的性格，肯定後悔招惹你……哈哈，我已經預料到他後悔的樣子了。我甚至能想象到他要說的話，會做的動作。”

    楚然挑眉，“是嗎？”

    唯恐她不相信，肖翎辰雙手抱在胸前，歪著腦袋說：“哦，天哪，我就說過，他娶了你是個巨大的錯誤。我真是個可憐的人。”

    楚然撲哧一笑，“果然的是歡喜冤家，都能未卜先知了。”

    談話畫風不對，肖翎辰問：“你是指……”

    “如你所想。”

    “我給你講安子柏的事情，你就以為周圍的男人都有特殊癖好？”

    楚然不想在這個話題上糾纏，揉揉耳朵，“我不停你胡說八道。你繼續說殯儀館事件。湯姆從殯儀館出來後，怎麽處理那件事的？”

    肖翎辰想了想，“聽說好像聽到人的聲音就很煩。總之我耳根子清淨了一段時間。後來他就消失了。我以為他徹底消失了。沒想到利用潘雨當煙霧彈，居然虛晃一槍打起你的主意。”

    楚然問出自己最關心的問題，“安子柏說，你為我做了很多。我想和你談談這件事。”

    肖翎辰耳朵都泛起輕微的紅，“你別聽他瞎說。他就喜歡虛張聲勢。你也別想太多，這件事後，湯姆肯定不會動你了。”

    楚然眼中泛起笑意，“是嗎？是你做了什麽？”

    肖翎辰左顧右盼，看到楚然放在椅子靠背上的外套，“不是說要買衣服？走吧。我的卡，隨便刷。”

    楚然不急於一時，從他身上翻出錢包，“難道你還想給別的女人隨便刷？從今天開始，我正式接管財政大權。你每天隻能留下維持日常生活的零花錢，剩下的都要上交。”

    肖翎辰倒吸一口涼氣，“我的人權，被你剝奪了？”

    “這是生物鏈。我被湯姆欺負，你欺負他，我再欺負你。循環往複，誰都不吃虧。多好！”

    “咦，我發現你很喜歡公平的事情。難道你是天秤座？”

    楚然驚訝，“原來不學無術的肖大少也懂星座。不容易嘛！”

    他身邊的女人經常念叨這些東西，有些甚至送他很多關於星座的掛件。為避免麻煩，他專門向林楠楠請教過這個複雜而神秘的話題。現在拿出來賣弄，又怕楚然冒酸水，隻能打哈哈，“都是安子柏那小子教導有方。應該的，應該的。”

    楚然瞪了他一眼，“你說的話，每句都是金玉良言。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肖翎辰一拍腦袋，大叫自己是個蠢貨。

    他應該說楚然教導有方，把該死的安子柏拉進來湊數，不正坐實楚然那些亂七八糟的猜測？

    楚然的包在肖翎辰手裏，手機卻在自己手中。

    趁把肖翎辰甩在身後的時間段，對著話筒說：“我贏了，你直接說吧。”

    小五進來之前，楚然已經猜出肖翎辰的爛計劃，並和安子柏打賭，賭約是肖翎辰大男子主義，不會直接告訴她他做了什麽事情。安子柏覺得不可能。

    一個男人討女人歡心，不告訴她，她肯定永遠都不知道，這樣男人做這些事情還有什麽意義？

    安子柏賭得很爽快，輸得很痛快。三秒後，乖乖發來一條長長的短信。

    楚然把短信複製粘貼到備忘錄，然後刪除短信。

    肖翎辰這條大狼還在身後，她不能掉以輕心。

    肖翎辰很快出來，看到楚然捧著手機發呆，問：“怎麽了？”

    楚然舉著手機朝他揮舞，“我在看時間。你這頭蠢驢到底需要用多長時間才能出來。果然，你愚蠢的本質沒讓我失望。”

    肖翎辰忍了忍，說：“我本來不蠢，都是被你說的才變蠢的。而且你每次罵我都是人身攻擊。我是要奮起反抗的。”

    “這些話，都是安子柏告訴你的？”

    肖翎辰噎了一下，“……是我自己想的。”

    楚然翻了個白眼，“以後再說吧。你的蠢病不重要，當務之急是買好我的衣服，以及恢複我傲人的身材。”

    楚然先一步走，又把肖翎辰拉下。

    “你到底玩什麽把戲？就不能跟上我的節奏？”

    肖翎辰認真地說：“我剛才仔細觀察，其實你的身材很好。你們女孩子總是吵著鬧著要減肥，說什麽穿衣服好看。但男人還是喜歡豐滿的女人。所以你就保持這樣吧。”

    楚然生氣，“肖翎辰，女人連自己的體重都無法掌控，要如何掌控自己的人生？而且你認為我是那種為了男人審美而改變自己觀點的女人？”

    肖翎辰搖頭。

    “所以，乖乖地跟我去商場選購衣服！”

    楚然有自己的穿衣風格。所以兩人直奔商場，很快挑選好衣服寬鬆的像乞丐裝一樣的裙子。

    導購員說什麽森女風。肖翎辰不太懂，眼睜睜看著楚然走進試衣間，隻能在外麵望穿秋水一般左顧右盼。

    看到有同樣和他無奈陪著女人逛街的男士，對視一眼，用同情勉勵對方，所有苦難都會過去。然後若無其事地移開視線。

    楚然飛快挑選衣服，不是真的為了買衣服，而是想看安子柏發來的短信。上廁所是用爛的招數，進試衣間能暫時讓他放鬆警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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