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0.一切都清清楚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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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景芝將那五六張照片接過來,翻了一遍,秀眉輕蹙。

    雖然有照片,但這照片裏的男人都是戴著墨鏡的人,隻能看出個側臉和大致的身材。微胖,寸頭。

    隻是,裏麵有一張照片,果然是這個人跟王建樹在一起麵對麵坐著的情景。

    “謝謝你們,這證據對我來說很寶貴!我會想辦法盡快查到這個人的身份。”景芝如獲至寶,收好了照片。

    ......

    蔣南生跑完一圈馬回來,看到景芝把白澤和方鵬天送上了車,他們走之後,他才舉步慢慢地從她身後走了過去。

    “午飯是打算在這裏吃原生態的,還是想回去吃?”他一邊脫手套,一邊問站在自己前麵的景芝。

    聽到他的聲音,景芝轉過身來,瞧著眼前依然戴著墨鏡卻嘴角掛著笑意的男人,一聲不吭地盯著他的眼鏡,向他走過去。

    “怎麽了這是?”蔣南生劍眉輕挑,將手套遞給旁邊的段強。

    景芝一臉的平靜,一字不答,在她麵前站定,右手一點一點抬起,探向他的臉。

    蔣南生墨鏡後的眸子驟然一凜,下意識地想要避開她的手,卻隻是猶豫了一下,便一動不動地站在原地,等著她的動作。

    景芝,你要是取下我的墨鏡,看到我的樣子,你能承受得了這個現實嗎?

    景芝的手已經碰到了他的墨鏡,手指摩挲在鏡框上,指尖忍不住地微微顫抖,所有的猶豫和躊躇都寫在了那雙已然微微泛紅的眸子裏。

    她真的想問一句,蔣南生,你到底想幹什麽?

    來到她身邊,救她父母,幫她找到陷害景氏的重要嫌疑人,還想要手把手教她如何去拿證據......她不信,做這麽多的一切,隻是為了讓她給他生個孩子?多一個或兩個私生子?

    既然不想給她名分,不想跟她光明正大在一起,那就是對她沒有男女之情,說白了就是並不是喜歡她愛她......既然如此,能給他蔣南生願意給他蔣南生生孩子的女人。遍地都是,跟他門當戶對的王子晴不是他的未婚妻嗎,為什麽非要這麽迂回地讓她來生?

    ......

    他為她做的越多,她越想揭開他的真麵目,親口問一句。

    “怎麽了?不喜歡我戴墨鏡的樣子?那就幫我拿下來吧!”蔣南生薄唇微微一勾,說的輕描淡寫。

    盡管看不到他的眼睛,也能想象到此刻他那深邃的眸子,一定笑得彎彎的。

    景芝的手指滑過鏡片,輕輕摸了摸他的俊臉,無力地垂了下來。

    他在主動邀請她去看他的真麵目?

    不......他這樣子,一定是有別的詭計。

    他不能再一次次落入他設下的圈套裏,不可以每次都處在被動的位置。

    既然已經能確定,還在乎沒有用真麵目相對的時候嗎?

    她會撕下他的麵具的,但一定要在讓他猝不及防的時候。

    “汪先生這麽帥的臉上什麽時候沾了一點髒東西都沒不知道,太影響顏值了!”她衝他揚唇一笑。

    在旁邊一直看著他們的段強長長地鬆了一口氣。他還以為景小姐發現什麽了!

    “謝謝。”蔣南生收回嘴角的笑,鏡片後的眸子眯了眯。

    她什麽意思?

    “應該是我謝汪先生,剛才那兩位貴客,不是你的話,我根本沒能力找到他們。而他們,給我帶來了很重要的證據。”景芝轉過身去,看著眼前蒼茫的草地,目光越看越遠,“我以前總是不理解我爸爸媽媽,甚至怪他們隻知道賺錢,不肯把時間分給我一點。所以我討厭這個圈子,討厭那些因為我爸爸媽媽的身份而冠在我身上的名號。

    但是最近,我越來越明白,商場如戰場,很少有人會一直贏。雖說常勝將軍也不是沒有。但是在人看不到的地方,不知道會經曆哪些明槍暗箭,陰謀陽謀,甚至是激烈廝殺。我錯怪我爸爸媽媽了,因為我以前不知道,他們如果不努力不拚命,別人稍微一努力一拚命,就會把他們踩在腳下。”

    蔣南生扭頭看著她,嘴角的笑意又浮了上來,“姓白的和姓方的跟你說什麽了,怎麽突然這麽多感悟?”

    景芝自嘲地勾唇,“人就是這樣,想要領悟一些東西,總是要付出一些代價的。隻是我沒想到,我會付出這麽慘痛的代價。”

    “現在知道也不晚。那你接下來想怎麽做?”他問。

    景芝長長地鬆了一口氣,轉過來,突然衝他嬌媚一笑,抬手在他的胸膛上點了下,“接下來,自然是聽從汪先生你的。你可是從一開始把我帶上這條路的人,我的每一步都是按照你的計劃在走,而且肚子裏可是你的孩子,你難道不想管了?”

    瞧著她突然用這幾近是挑逗的曖昧眼神看他,蔣南生生生抑製住了那彎腰將她抱起的衝動,隻是伸手勾了勾她的下巴,“乖!我就喜歡聰明的女人!”

    雖然他明知道,她說這番話不過是故意討好他罷了!但是,他偏偏就覺得很受用。

    正在這個時候,段強手裏一直握著的蔣南生的響了起來,一看是艾米打來的,他忙轉過身去,背對著蔣南生和景芝接了起來,“艾米......什麽?好好好......知道了,我馬上告訴先生。”

    掛了電話,段強的手在哆嗦,臉上布滿了擔慮和惶恐。

    “先生,不好了......”他小跑兩步上前,“艾米,艾米打來電話,說小少爺在幼兒園跟小朋友打架,小少爺一失手,抱著那個小朋友一起從樓梯上滾下去了!”

    什麽?

    景芝和蔣南生同時一驚,幾乎是異口同聲地問,“andy怎麽樣了?”

    段強顫抖著聲音說,“學校把電話打給了艾米,艾米現在正趕往醫院,還不知道什麽情況,據說......據說地上流了很多血。”

    嗡——

    景芝隻覺得自己腦子裏轟然一聲,下意識地看了一眼身邊的蔣南生。

    蔣南生抬手在她肩膀上安慰地拍了下,“讓段強開車送你去上班,我現在去醫院看andy。”

    “我跟你一起去!”景芝追上他的步伐。

    蔣南生停下來,雙手按住她的肩膀,“不用!你去了反倒添麻煩,回去上班!”

    “那,段強開車送我走了,你怎麽去醫院?”景芝知道他心急,不想在這個時候跟他討價還價,隻能問了一句。

    “我開飛機去!”他匆匆說了一句便轉身小跑著向直升機停落的地方跑去,跑了兩步又轉過身來,邊往後倒退著繼續跑,邊向她招了招手,“別擔心!快回去,段強給醫院打電話,讓他們把樓頂騰出位置來。”

    “是,先生。”段強連忙點頭。

    景芝瞧著那抹匆匆離開的背影,轉身跟段強往停車場走去。

    ......

    建樹集團一樓大廳。

    快遞人員將一束火紅的玫瑰遞給前台,“你們王子晴經理的鮮花,麻煩請簽收。”

    瞧了一眼那嬌豔欲滴的花,前台的笑笑問快遞,“哪裏寄來的?我們子晴經理從來不接收男人的玫瑰。”

    “寄件人是蔣南生。”快遞小夥看了一眼手裏的單子,答道。

    蔣南生?

    笑笑的眼睛立刻放光,方才漠然的態度也變得熱絡起來,連忙拿起筆代王子晴簽了收,謝過快遞員轉身進了電梯。

    自從王子晴幾年前畢業回來建樹任職,追求她的男人一打一打的,前幾年幾乎每天都要收各種禮物,大樓一樓都可以開花店奢飾品專賣店了!可是,王子晴從來都是不為所動,那些要是有寄件人的就原封不動地返回去,要是沒寄件人的,就讓快遞或者前台的姐妹們自行處理。

    時間一長,那些男人知道王子晴追不到,就放棄了。可是從去年認識j&j集團的總裁蔣南生開始,王子晴經理特意交代前台,如果有送禮物或鮮花的,要問清楚是誰送的,隻收蔣南生的,其他一概不收。

    可是這兩人談戀愛這麽久了,他們前台幾個姐妹的眼睛都巴巴地等直了,從未見過蔣總裁給子晴經理送花送禮物。別提禮物了,就算是來一趟建樹看看子晴經理,都很難得的!

    今天是什麽好日子?蔣大總裁居然給她們子晴經理送花了?子晴經理看到這一定會很開心吧?這麽好的一個討好領導的機會,她可不能磨嘰啊。

    來到宣傳部,笑笑手捧玫瑰親自敲了敲王子晴的辦公室門。

    王子晴正在悶悶地看文件,聽到敲門聲有點厭煩地皺了皺眉,“進來。”

    一上午到現在,都快午飯了,南生的電話還是沒人接,打到辦公室也照樣沒人,難道是他在躲著她嗎?

    看來,昨晚的事,真的是觸及到南生的底線了,他肯定真的生氣了。

    哎!

    “子晴經理,有人給您送來了花。”笑笑一臉笑靨走進來。把那一大捧玫瑰舉得高高的。

    王子晴“啪”得把筆一扔,“你是新來的嗎?不知道我從來不收這些東西的嗎?”

    正在氣頭上,看到這些東西,隻會讓她更煩。

    笑笑聽出了領導很不開心,連忙收起臉上的笑,“可是,您說過蔣總裁送的要例外,我以為您要收他的......對不起,我現在就把花退回去。”

    笑笑正要轉身,王子晴喊住了她,不確定問,“你說什麽?這花是誰送的?”

    “是j&j集團總裁蔣南生送的,送花的人說的很清楚!子晴小姐,您看,這裏還有卡片呢!”笑笑連忙走過去。把花捧到了王子晴眼前。

    王子晴那鬱悶了一上午的俏臉上終於生出一抹驚喜,騰得站起來,把花上的卡片拿下來,迫不及待地打開來看。

    是一串英文:

    “子晴,對不起,昨晚因為身體不舒服冷落了你,今晚給我一個補償你的機會。艾利斯。”

    艾利斯。

    這是南生的英文名!是他!南生不怎麽寫中文的,這就是南生送來的!

    一時間,王子晴隻覺得心裏的甜蜜和驚喜已經巨大的幸福快速蔓延開來,激動地眼淚都要出來了。

    她雙手小心翼翼地捧起花,臉上的笑跟那怒放的玫瑰一樣嬌豔,“快去幫我把花瓶拿來,我要把南生送給我的花放在辦公室!”

    “好的,我馬上去。”笑笑見領導終於笑逐顏開了,鬆了一口氣,轉身就往外走去。

    “你今天辛苦了,月底拿獎金單來找我簽字,給你發獎金!”王子晴一時高興,衝笑笑的背影說。

    “謝謝您!子晴經理,為您效力是我的榮幸!”目的終於達到,笑笑也是心滿意足。

    火紅的玫瑰剛插進花瓶裏,桌上座機響了起來。

    “一定是南生打來的!”她忙跑過去,接了起來。

    “子晴,花收到了沒?”電話裏,是那個熟悉的聲音。

    幸福來得太快,王子晴的眼淚瞬間又湧了出來,卻是忍著激動,點點頭,“南生,我收到了!謝謝你。這花太美了,我從來沒收到過這麽漂亮的花。昨晚你......”

    “沒事,昨晚突然就有點難受,回來早早休息了,今天就好了。”電話裏,男人的聲音頓了一下,“我今天多睡了會,來公司沒帶,所以用座機打給你。下午下班,我直接過去接你,我們去看電影吧,算是補償昨晚的晚餐。”

    看電影?南生居然主動邀請她去看電影。

    “好啊好啊!”王子晴毫不猶豫地點頭。

    她突然覺得這是幻象,一點都不真實。

    她還以為南生昨晚察覺到什麽了,還以為他在生氣,沒想到不但沒有,還主動送花主動約她......這樣的南生,她突然有點不適應,但是,但是她真的好喜歡啊!

    “那好,我先掛了,下班我去接你。”

    坐在蔣南生辦公室裏的裴江,掛了電話,深深地呼出一口氣。

    這演戲就算了,還每次要讓他悶著嗓子學蔣南生說話,不知道每一句話都會讓他很累嗎?

    這個南生,昨晚到底又發生什麽事了,又不詳細告訴他,隻讓他去代替他討好一下王子晴。

    哎,這個兄弟啊,他是越來越看不懂了。

    裴江歎口氣。對著電腦屏幕裏折射出來的鏡麵,抬手摸了摸自己的五官,確定麵具沒有什麽瑕疵了,才拿起旁邊的文件開始看起來。

    突然,不經意一抬眸,看到了前麵走廊裏走過來一個身影,走進了首席設計師的辦公室。

    定睛一瞅,是景芝。

    抬腕看了看時間,裴江一隻眉毛挑了下,“真是恃寵而驕啊,這麽晚才來?”

    他起身,走了出去。

    景芝一臉擔慮地坐在電腦跟前,屏幕裏的設計圖稿,發現自己一點工作的心思都沒有。

    andy那麽小,跟小朋友一起從樓梯上滾下去,還流了很多血......她做不到不擔心。

    盡管和那個小家夥認識不久,但是她發現他既倔強又可愛,既聰明又萌蠢,小腦袋裏裝著很多稀奇古怪的想法,常常逗得她忍不住開懷大笑,像是自己也年輕了十幾歲回到了兒童時代一樣。

    他昨晚還告訴自己很喜歡幼兒園裏的小朋友的,怎麽今天就去打架了呢?

    景芝正在想著,門口傳來“咚咚”輕輕的敲門聲。

    “請進。”她條件反射地抬眸去看,卻在看到倚靠在門框上的男人時,麵上明顯一怔。

    蔣南生?

    不可能啊!andy在醫院,她明明看著他著急地開飛機去醫院了,怎麽可能出現在辦公室?

    但也隻是一怔,在看到男人那嘴角浮著的邪魅笑容時,景芝很快就恢複了正常。

    她明白了!她全都明白了!

    如果此刻在醫院的男人是蔣南生的話,眼前這個就是假了咯?蔣南生可以用裴江的臉去裝別人,那別人也可以用他的臉去假冒他啊!

    如果不是因為自己知道怎麽回事,單看到臉的話,根本不會懷疑這人的臉上還有一層常人看不到的麵具。

    但是,正因為她知道了,又非常熟悉蔣南生和他身邊的幾個人。所以,她此刻隻需認真觀察一眼,就知道來人的真實身份。

    除了他的好基友裴江,還能有誰?

    蔣南生可真是用心良苦啊,自己去外麵用裴江的臉招搖撞騙,卻留下裴江用他的臉替他當j&j大總裁?

    “蔣總,您找我有事?”她收起心裏的腹誹,站了起來。

    裴江走進來,雙手抱臂,“景小姐,你今天怎麽上班來這麽晚?”

    “咦,蔣總,我跟您發短信了您沒看到嗎?我說我上午有點事要晚點來,您沒回話,我以為您同意了。”

    景芝一臉抱歉地看著裴江,等待他的反應。

    裴江那麵具後麵的眸子果然一頓,又連忙笑起來,“哦,哦......這樣啊,我沒帶沒看到,既然打過招呼就算了,我也就隨便問問,怕你剛來不適應什麽的。”

    “沒有不適應,蔣總安排的很好。隻不過,比起您今天叫我景小姐,我還是喜歡您昨天對我的稱呼。”景芝佯裝羞澀。低下頭來,捋了捋耳邊的頭發。

    昨天的稱呼?

    裴江一臉的懵逼。

    “哦,我這人沒什麽記性,經常上午把人喊姐下午就叫妹了,稱呼太多了,你喜歡哪個?我明天開始就那麽叫你好了。”裴江拍了拍腦門。

    “蔣總昨天叫我景首席,我覺得很符合我現在在我們公司的身份,所以以後還是叫我景首席吧。”景芝莞爾一笑。

    心裏,卻是嗬嗬地笑了。

    裴江,隨便編兩句話就讓你露餡了,真不是故意要這麽調戲你的!誰讓你和蔣南生一起,之前把我玩得團團轉呢!

    到了此刻,她終於把以前發生的那些事都可以解釋清楚了。哪裏有什麽汪子夜,裴江哪裏有什麽雙胞胎兄弟,都是蔣南生和裴江用了兩張對方的人皮麵具編造出來的!

    那麽,在酒店遇到貝璐璐那次,出現的人應該就是蔣南生了,而他在她上樓去之前,又戴上了眼部的簡易麵具,假裝汪子夜。

    在北京汪子夜請蔣南生吃飯那夜,在電梯裏見到的就是裴江,而他卻說他是取下了麵具的汪子夜,之後的蔣南生也是蔣南生本人無疑。

    再後來,在j&j對麵咖啡廳的時候,先進去的是裴江,後來進去的是戴了裴江麵具假裝汪子夜的蔣南生。

    那麽,正月十五在玉峰寺的時候,並非蔣南生分身,而是他和裴江分別戴了對方的麵具,裴江冒充蔣南生去陪了王子晴,而蔣南生卻戴了裴江的麵具假裝是汪子夜來找她。

    而一切的一切,正是從那晚才讓她恍然大悟的!如果當時的煙頭沒有燙到汪子夜,後來沒有看到蔣南生的手也似乎被燙了,她做夢也不會對他們幾個人產生懷疑。

    隻能說,蔣南生太狡猾。

    可是這也讓她愈發好奇,蔣南生如此折騰,到底意欲何為?

    “景首席?”裴江見景芝有點失神,抬手在她眼前晃了晃,“景首席?”

    景芝收回思緒,抱歉地衝他笑了下,“蔣總,有個不情之請,還請您同意。”

    “什麽事?”

    “汪先生的兒子andy住院了,我想去看看他,但是汪先生不想讓我去。我這又放心不下,您能不能帶我去看看孩子?”景芝懇切地問。

    “andy住院了?我怎麽不知道。”裴江一臉的詫異,“那小家夥身體素質很好啊,從小被南......從小被他老子訓練的,怎麽這剛上學就生病了?”

    “聽說是跟小朋友打架了!”景芝說著拎起了包,“蔣總,看來您也很關心andy,請帶我去吧,你去了汪先生就不會批評我了,否則他說了不讓我去,還看到我去了,肯定會不高興的。”

    “你還怕汪子夜?”裴江不太相信地問。

    “當然了......蔣總知道我和他的關係,我怎麽能不怕他呢。”景芝垂眸,低聲道。

    “怕他幹啥,他就是個紙老虎!”裴江故意不屑地說了一聲,臉上正經下來,“哪個醫院知道嗎?走吧,我也去看看小andy。”

    “謝謝!”景芝連忙跟上他的步伐,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弧度。

    比起蔣南生的腹黑和滴水不漏,裴江的心性就簡單多了。果然如王子榮找的那些資料裏描述的一樣,裴江在商場上遊刃有餘,賺錢和處事的智商有160以上,但情商不高。

    尤其是麵對女人的時候。

    蔣南生深謀遠慮,卻沒想到他有一個豬一樣的對手。

    盡管景芝此刻,特別想給這個豬一樣又笨又有點可愛的裴江點讚。若不是每次他的表演不到位,她也不會這麽快懷疑起他們。

    一路上,景芝假裝漫不經心地問了幾個關於蔣南生的小問題,裴江有的可以回答,但有的明顯在敷衍,這讓景芝更加確信了他的判斷。

    到了醫院。景芝在急診問了下,很快就被告知兩個孩子都在搶救室,手術在緊張進行中。

    裴江大步走在前麵,景芝亦步亦趨跟在後麵,眼看就要走到急診手術室,裴江突然停了下來,轉身對景芝說,“那個,景首席,你先在這裏等等,別讓汪子夜看到你。他現在的情緒應該不好,萬一看到你不聽話跑來了更不高興就不好了......我過去跟他說下,給你發消息了你再來。”

    “哦,好吧!還是蔣總想的周到,那我就在這裏等您短信。”景芝幾乎沒有猶豫,就同意了,直接在旁邊的排椅上坐了下來。

    她一直在等裴江找借口支開她去找蔣南生,因為裴江也不確定,蔣南生此刻用的是誰的臉。有兩個裴江的臉他們可以解釋,要是再同時出現兩個蔣南生,那估計同樣的謊話就不好說第二次了。

    還好,裴江反應了過來,讓她晚點過去。否則,她比裴江還擔心,看到兩個蔣南生,自己該如何去表演......

    裴江轉身大步跑向急診手術室。

    蔣南生長身玉立地站在手術室門口的正中央,抬頭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手術中”三個字,深邃的眸子裏一片痛色,眉宇間卻也有掩飾不住的不解。

    andy是他一手帶大的,他雖然有時候淘氣點。但從來不無理取鬧,更別談會跟小朋友打架。到底是發生了什麽事,他不僅跟剛剛認識沒幾天的小朋友打架了,還抱著對方滾下樓梯去?

    同樣在手術室門口著急等待著的,還有和andy打架的小朋友的父母,還有幼兒園的班主任,個個臉上都布滿了焦慮。

    看到向他們走過來的裴江,段強狠狠地愣了一下,又了然地鬆口氣,小聲地喚了一聲蔣南生,“先生,裴總來了。”

    不等蔣南生轉過身來,裴江走過去一把拉住他,往男洗手間拖去。

    蔣南生在看到裴江的那張臉時,很快明白了過來。推開他,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一聲不吭地向洗手間走去。

    景芝手裏的震動了一下,低頭一看是蔣南生發來的短信,讓她過去,她才起身著急地去了手術室。

    剛看到手術室門口站著的幾個人,景芝正要問一句,就見手術室的門被推開,一個護士走了進來,“兩個小朋友的監護人呢?”

    蔣南生正要開口,裴江走上前去拉住了他,對護士說,“我是andy的父親。”

    另外那對年輕夫妻也走上前來,“我們說趙梓涵的父母,我兒子怎麽樣了?”

    護士看了一眼眼前的一行人。“趙梓涵輕微腦震蕩,小腿骨折,沒什麽危險了,去辦理住院手續吧。”

    趙梓涵的父母長舒一口氣,年輕的媽媽一邊抹淚一邊連連向護士鞠躬,“謝謝大夫,謝謝。”

    說完,夫妻倆急忙去辦手續。

    “喂,我兒子怎麽樣了?”裴江著急了,上前一步問。

    “andy吧?中度腦震蕩,腿上多處擦傷,失血過多,現在需要輸血,你們家屬裏誰是ab型血?”護士掃了一眼蔣南生和裴江,問。

    “我是,我是ab型!”景芝聽到這話,連忙舉手,忍不住小跑著上前,作勢伸出胳膊就要抽血。

    “你不行!”蔣南生一愣,立刻拍掉她的胳膊,冷著臉直接拒絕。

    在場的所有人都詫異地看向他,每個人詫異的原因卻不一樣。

    景芝卻清楚他們所有人詫異的原因,但是這個時候救命要緊,她來不及跟他們這幾個男人鬥智鬥勇,直接走到護士麵前,“我是ab型,快抽了給孩子用吧。”

    蔣南生正要上去再次把她拉回來,裴江及時拉住了他的衣服,給他使了一個眼色,隨後上去攬住了景芝的肩膀,“護士,她現在懷孕著,抽血風險太大,不能抽她的,我們現在就去找ab型的血。”

    “時間這麽緊張,你們還在這裏胡鬧!孕婦怎麽可以獻血呢!”護士生氣地看了一眼景芝的肚子,轉身問向幾個男人,“你們這麽多人,誰是孩子父母,沒有和孩子一樣血型的嗎?”

    裴江搖搖頭,“我a。”

    段強也遺憾道:“我也是a。”

    旁邊的老師正要開口,蔣南生俊臉沉了沉,上前一步,“我是o型血,萬能的,給我幹兒子用吧。”

    o型血?對啊,也可以啊!

    護士卻搖搖頭,“你們做家長的怎麽都這麽無知,o型血雖稱萬能血,但也不能隨便亂用,需要做比較詳細的化驗。現在血庫沒有ab型,孩子急需,做化驗是來不及了。我們醫生正在聯係其他醫院,你們趕緊問問身體健康的親朋好友,有ab型的趕緊來。”

    說完,護士就轉身進了手術室。

    在一旁的景芝,卻微微蹙了眉。

    雖然外人不知道,但是她知道啊,andy哪裏是眼前這個“汪子夜”的男人的兒子,明明就是他蔣南生的。

    他們支開她,不就為了換衣服,然後讓裴江撕下臉上那層蔣南生的人皮麵具麽。

    所以說,眼前的蔣南生是蔣南生,汪子夜是裴江。

    但重點不在這裏,重點是,andy是蔣南生的兒子,andy如果是ab型的血,蔣南生怎麽可能是o型?

    andy不是蔣南生親生的?

    景芝心中震動不已!

    餘光悄悄看了一眼此刻緊緊攥著拳頭,滿臉陰沉的蔣南生,心中情不自禁地湧起一股莫名的酸楚和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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