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徹底想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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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 因為黃巾軍的暴亂已經是基本結束了,所以孫堅帶著部隊回到了壽春,那是孫堅出兵去打仗之前安排一家大小到壽春居住的。當然,同行的還有趙牧,此時趙牧的心情是完全放鬆下來了。
趙牧心裏暗喜,沒有什麽比這種狀態還要休閑,一來不用經曆戰爭之苦,二來也不用去上班掙錢,更不會感受到什麽生活的壓力。不過這也是眼前的境況而已,當他想到留在現代家中的父母親,卻又感到一陣悲涼。雖然還算是留在祖國的大地上,可是一切對他都是陌生的,就跟一條淡水魚無意中遊入了大海,若是不能適應海水的鹹度,那麽就隻能等死了。
而趙牧當然不願就這麽死去,他正在盡力地適應著這個亂世生活,好在黃巾軍暴亂之後便還算是相安無事,他計劃用這段時間來鍛煉一下自己的技能。之前還沒來得及練出肌肉,這回可是要抓緊時間了,畢竟也不確定什麽時候會打仗的。
“唉!”趙牧情不自禁就輕歎了一聲。
孫堅此時的心情也是很得意,因為打勝了仗,還被朝廷封了官,盡管一直都在當官。而最讓他開心的還是因為可以回去看望自己的家人,但是他聽到身旁的趙牧的哀歎聲,於是就問道:“先生心有何事?”
趙牧心裏正念著家人,被孫堅突然這麽一問,一時間沒反應過來。過了好一會兒才輕聲回答道:“沒事,隻是行軍已經有半個多月了,有點疲累而已。”從與劉備他們分別,已經是有半個多月了,說不累那也是假話,但是他總不能說是思念現代吧。
“行軍打仗,食皇天俸祿,何疲之有?”孫堅聽到趙牧這麽說,頓時就有些不樂意了,在他心裏,為國家打仗那可是無上光榮的事,怎麽能輕易說累呢。
“呃……”這話讓趙牧一時語塞,沒想到這孫堅竟是如此忠心之人。
“大丈夫期期艾艾,何成大事?”孫堅見趙牧啞口無言,繼續說道。
“將軍忠心為國,我跟你是沒法比的。”趙牧有些汗顏了,他心裏想別說什麽大事了,如果可以選擇,他寧願回到城中村的那間小單間去。每日用手機刷刷大事小事,得過且過又一天,精忠報國之事他自問沒有那麽大的能耐。不過他心裏並沒有不關注國家大事,隻是國泰民安,如果能實現自己的夢想倒也是為國家夢增添一筆光彩。
可在這個時代,別說夢想了,他趙牧連做夢的時間都沒有。每日風餐露宿,粗衣粗飯,他寧願三餐都吃方便麵都好過這樣。每天雖然可以騎馬前行,可是他就是練習騎馬的時間都花了不少,經常在馬背上出醜,還差點丟了性命。要是有高鐵的話,那還用走半個多月都去不到目的地啊。趙牧越想就越覺得自己可憐,而且他剛才查找一下自己的行李,發現從現代穿過來的短衣短褲都留在劉備那邊了,這下連唯一能與現代的聯係都沒有了。
他徹底成古代人了。
“此言差矣,國之大事,天下人皆有責。若無家無國,生有何用?”孫堅聽到趙牧的馬屁,不僅沒有任何的得意之情,反而責備了起來。
“我現在真的就成無家無國了。”趙牧確認了衣服留在劉備那裏,頓時就泄了氣,幾乎是哭著說道。對於以前的他來說,衣服不過是遮蔽身體而已,舊了就丟棄換新,可現在那可是唯一的衣服,他從來沒有如此想念一套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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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話怎講?黃巾已破,大漢猶在,國民免受戰亂之苦,家亦安好,豈會無國無家耳。”孫堅嚴肅地說道,眼睛放光地看著遠方,就好像他自己構建的國度正在慢慢形成一樣。
趙牧無力地瞥了一眼孫堅,心想孫堅這心也是夠寬而已,此時的東漢早就為強弩之末。不然所謂的“東漢末年分三國”是怎麽來的,可能也就是他覺得國家會越來越好而已。不過也是,如果沒有這些朝代的不斷更換,也沒有中華上下五千年的燦爛文明。所有的功與過,最終還是湮滅在曆史的長河裏,然後熠熠生輝。或許也就是有像孫堅這樣的先祖們,才會令到華夏文明一直不會斷裂,讓中華民族一直能屹立在世界之林中。
趙牧想到這裏,好像心情又舒朗了許多,居然回到了曆史中,那自己可不可以為民族、為未來做些什麽呢?可能自己應該要享受在這個時代裏,或許真的能找到屬於自己的人生意義。
徹底想通的趙牧不禁笑了出來,這讓孫堅更加的不滿了,認為自己正說著嚴肅的話題,卻還能笑出聲來。孫堅立刻板著臉說道:“汝為何發笑?家國之事,豈是兒戲?”
趙牧也沒想到孫堅說翻臉就翻臉,但他也毫不在意,畢竟好不容易想通了,以後做什麽事就清楚多了。所以他不緊不慢地回答道:“將軍息怒,我隻是想通自己的心事罷了,家國之事,我與將軍是一樣的心情。我也十分渴望能盡早拜見將軍的家人,所以才不小心笑出聲而已,絕無他意。”
孫堅聽完趙牧的解釋,這才放鬆了表情,看那陣勢真的有可能一言不合就把趙牧給捅死了。不過見答案還算是滿意,所以孫堅露出了笑意,說道:“原來如此,孫某家眷俱在壽春,不日便至,時可見矣。”
“這樣便好,我也十分想要見見令公子,仰慕已久了。”趙牧心現在徹底放開了,也就跟孫堅聊起家常。對於“生子當如孫仲謀”的孫權先生,趙牧那可是想要認識一番,不過可能現在年齡太小了。
“哦?汝之仰慕犬子乎?哈哈……”孫堅像是聽到了一個天大的笑話,不顧形象哈哈大笑了起來。
“將軍如故發笑?”趙牧有些掛不住臉了,見孫堅不要形象地笑著,惹得身後的士兵也不知道發生什麽事,全在議論著。然後隻好硬著頭皮學著孫堅的話,問回孫堅。
“孫某笑汝不知犬子歲幾何乎!汝今已有二十又幾矣,何來仰慕孩童?不可笑乎?哈哈……”孫堅越說越想笑,還轉頭跟手下的人說著,然後又自顧大笑起來。
“這……”趙牧的確不知道孫權現在是多少歲,但是沒想到這孫堅會笑成這個樣,他自己也想笑,可就是笑不出。
“待汝見之,便知矣。”孫堅見好就收,他也看出趙牧有些窘迫,於是就停止了笑聲,反而心裏更加想念家人,所以變得很平靜地說道。
趙牧見孫堅都這麽說了,也不好隨便亂說,免得說錯話,再惹孫堅生氣那就沒必要了。而且他的確是不確定孫權這會兒是多少歲,等下劇透太多的話,就會惹來更多不必要的麻煩,特別是不小心說出孫堅會英年早逝的話。
所以趙牧幹脆就不出聲了,低著頭騎著馬,跟隨著部隊往壽春的方向趕去。一路上盡是荒地野林,跟以前看慣高樓大廈的趙牧來說,或者這也算是一場意義非凡的朝聖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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