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蒙在鼓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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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bsp;   黃巾軍的規模已經比不上剛出現的時候了,畢竟最鼎盛的時期已經過去,而管亥他們興起的這一股勢力也隻是強弩之末。真材實料的能力沒有,隻能憑借著趙牧來裝神弄鬼,且失去記憶的趙牧也剛好符合他們的需求。明麵上說的是替天行道,私底下做的都是擾亂社會的暴動。

    但被奉為天人的趙牧既能滿足生活需要,又能夠出盡風頭,如此美差哪裏能找?他甚至對失去記憶的事情已經毫不在意了,這裏整日有人服侍,衣食無憂。不過他不知道自己隻是一個擺設,軍中的事務根本就不用等他來處理。他最主要的工作是若有人要加入黃巾軍時,必須要來跪拜他以作誠心,當然還需要上交一些值錢的玩意兒,但卻已經被管亥等人先取走瓜分了。

    好在趙牧也不在意那些財物,還美滋滋地感謝管亥等人,這也恰好陷入管亥的計劃當中。此後,黃巾軍沿路搜刮,吸收鄉民,直逼由孔融屯守的都昌城。

    一日,管亥入趙牧帳內稟告:“順天公將軍,軍中缺糧,不知有何妙計?”

    趙牧終日無所事事,根本就不知道沒了糧草要怎麽辦。他就像一個泥菩薩一般,被管亥推上神壇,盡管“香客”眾多,卻不能開口說話的。他想了又想,還是不知道能有什麽辦法,幹脆就甩了甩拂塵便把皮球甩回去給管亥:“依你之見,該當何如?”

    管亥暗覺好笑,他當然是故意這麽問的,私下賺足好處,當然還是得靠趙牧這尊“財神”。故意問趙牧計策,也不過是想討個“天意”罷了。

    “都昌城內,糧食充裕,吾軍應當前去借糧。”

    “借糧?你與城內掌事的有交情嗎?”趙牧疑惑地問道。

    “自然有交情,北海相孔融乃是天下仁士,而吾軍乃順應天意前去借糧,怎會毫無交情之說耶?”管亥轉著大眼睛說道。

    “孔融?莫不是那個讓梨的?”趙牧對孔融還是很熟悉的,記得有在一篇課文上學到的。

    別看趙牧現在似乎什麽都知道,他已經是兩個時代的記憶穿插在一起,時而齊整,時而斷裂,讓他都不知道哪個是真實經曆的。不過也有些好處,就是他對世事的看待還像是以前一樣,隻是缺少了比較重要的記憶點,以至於一直都想不起他是誰。

    “讓梨?似乎有這麽一說。”管亥也不是什麽好學之人,但一般這時代有名的事情和人物都會傳播得比較廣。

    “如此,那人應當願意借糧給我們的,就依你說的去做吧。”趙牧想了一下,覺得孔融應該是個好人,所以便滿口答應下來,他自己也不想有上頓沒下頓的。

    管亥笑著應諾,心想著趙牧真的是太好用了。借糧其實就是說要去攻打都昌城而已,而得到趙牧的首肯也是為了更好的指使手下的鄉眾,那些人都是非常愚昧的,要是說攻打別人是神的旨意,那肯定毫不思索就拚出性命的。而趙牧本人卻是不知,傳到他耳邊的都是有多少人慕名來投,或者“借”得多少糧食寶物。

    次日,管亥便帶領著黃巾軍直接將都昌城圍了起來,這下把孔融給嚇壞了。孔融被派到都昌也是為了鎮壓黃巾暴亂的,但沒想到黃巾軍的勢力如此龐大,一連數日都無法鎮壓,他完全隻有招架之功,毫無還手之力。而在入夜時分,卻有一人閃進都昌城內。

    而在黃巾軍營中,也發現有一人闖入城裏,但因為輕視便忽略了。

    趙牧見部隊一連數日都沒有前進,不禁有些乏味,於是問管亥:“部隊為何一直不出發啊?是不是孔融還沒有借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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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sp;   管亥一直都是瞞著趙牧的,說好聽一些就是好生伺候著趙牧,難聽一點就完全是軟禁住趙牧了。“孔融還需時日備糧,故一直守候。”

    “原來如此,這地方的確是沒什麽好玩的,風景又少。”趙牧對自己軟禁一事都不知曉,還輕描淡寫一般。

    “待借來糧草,吾軍便繼續前行矣!”管亥諂媚著說道,其實他是打算攻下都昌,然後長久在此發展的。

    “這樣就好!”趙牧不疑有他,連打了幾個哈欠,“我得睡覺了。”

    “在下告退。”管亥表麵恭敬,內心卻冷笑不已。

    次日一早,趙牧剛剛醒來,突然聽到帳篷外麵鼓聲大作,人聲鼎沸,他還是來到這邊第一次聽到這麽熱鬧的聲音。平日裏管亥發動攻城的時候,便使人支開趙牧,以免被趙牧懷疑。可這次是因為城中早早有一個人出城,什麽都沒說便在城門處練習射箭,這就令管亥營中大亂,嚴陣以待。這也是為什麽趙牧會突然聽到聲響的原因,於是趙牧也就自顧地出到帳外查看情況。

    看到帳外所有人都圍在前方,趙牧徑直地向前走去,所有人一見到趙牧都非常恭敬地把道路讓開。趙牧直接找到站在最前麵的管亥,不解地問道:“這是什麽情況?”

    管亥沒想到趙牧會出來查看,他自己也一時忽略了讓人把趙牧支開,不過並沒有發生打仗的事。隻是哨兵發現城裏出來一個人在練習射箭,又沒有什麽別的舉動,而管亥也生怕有詐,也不敢輕舉妄動。

    “那人是幹什麽的?”趙牧也發現城門旁有個人在那裏拉弓射箭,見管亥沒有說話便直接問道。

    “應當是練功罷了。”管亥啞口無言,許重心便幫忙說道。

    “練功?”趙牧又看一眼四周,全都是嚴陣以待的黃巾軍,他怎麽都想不明白有人在練功卻全部人出來觀看的。“可是所有人出來是什麽情況?”

    “噢,僅僅為學其射術矣。”許重心反應極快,立刻解釋道。

    “原來如此。”趙牧竟然也不懷疑了。他雖然知道黃巾軍是去替天行道的,但應該隻是針對那些貪官汙吏的,而管亥說是向孔融借糧,也不可能喊打喊殺的。也不知道是趙牧太天真了,還是趙牧太白癡了。

    “便是如此。”管亥滿臉堆笑地說著。

    “既然這樣,你們好好學,我還是再回去睡一覺。”趙牧對什麽射術卻是沒有興趣。

    “諾!”管亥連忙使眼色讓身旁兩人送趙牧回去,順便“嚴加看管”。

    趙牧隨即扭頭就走,心想這畫麵還真“和諧”。他完完全全地被蒙在鼓裏,根本就不知道黃巾軍真正的勾當是什麽。在替天行道的完美包裝下,趙牧就算不是解救千萬平民的救世主,至少也會是構建和諧的革命者。

    而在城門旁練習弓箭的那個人,竟然連續三天都準時出現,並且練習的弓箭氣勢非凡,百發百中。令管亥等人都隻能遠遠地觀看,但就在第三天的時候,那人卻一個閃身上馬,直接就奔著黃巾軍的軍營衝去。待到管亥反應過來的時候,那人早就已經射殺幾個黃巾兵,穿營而去了。

    這一變故令管亥內心頓時就覺得有些不安,但卻不知道該怎麽辦,隻能下令盡快破城。趙牧對這一切還是毫不知曉,他隻知道一連幾日全軍將士都早早起來跟那個陌生人練習射術,而後麵出現一陣慌亂聲傳到趙牧的耳中也成了喝彩聲。所以他依舊每日睡得舒舒服服的,在替天行道的夢裏越陷越深,也更加的“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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