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 鬼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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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你!”

    看到那人,我情不自禁的叫了一聲,那人看到我,先是一愣,接著也是一驚,“周雲虎!你怎麽在這?”

    沒錯,看這一身道士打扮的胖子,可不就是在惡狗村相識,接著被餓鬼追殺,又一起大鬧陰市的包小龍嗎?

    申五指晃著五根手指頭。嗬嗬一笑道:“看來你們認識,緣分緣分。”

    但我和包小龍誰也沒理他,我把自己的情況大概說了一下,包小龍也說他已經在申五指手下幹了一年多,還真是沒想到陰市一別之後,竟然這麽快又在這見麵了。

    不過包小龍這貨還是一副總高人一頭的架勢,拍了拍我說:“好好幹,會有前途的,有什麽需要幫忙的,盡管招呼一聲。”

    這家夥其他還好,就是這副嘴臉讓人討厭,不過金無足赤,人無完人,再說我身上也是一堆臭毛病,又有什麽資格對別人說三道四呢?

    “吭吭吭!我說兩位……”

    完全無視申五指,包小龍道:“你小子還不錯嘛,沒想到你居然認識範八爺,有這層關係,到下麵總不至於被欺負。”

    提到老範那個黑胖子,我心說你不知道我還認識一個白的,但是有個毛用?他們都是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呀!

    “對了!你上次要找的東西找到了嗎?”

    聽我問,包小龍立即假裝咳嗽起來,還衝我使了一個眼神。光看包小龍的外表和說話的聲音,你很容易認為這是個憨厚老實的胖子,但事實上。他卻是十一份的激靈。

    我頓時心領神會,扭頭看了申五指一眼,隻見他臉色鐵青,哼了一聲,轉身又躺在了躺椅上,看來這老神棍還真被我們弄生氣了。

    包小龍嘿嘿一笑,小聲的說:“別理他,這老傻逼就這樣,小心眼,轉天就沒事了。”

    我不禁讚歎道:“我叫他老神棍,你叫他老傻逼,還真是英雄所見略同哈。”

    包小龍噗呲一聲笑了出來,害怕申五指聽見,又急忙憋了回去,憨聲說:“但是當麵你可不能這麽叫,這老傻逼好麵子,又喜歡聽別人排他馬屁,你要是那麽叫他,他非跟你急眼不可,要叫五叔。”

    我點了點頭說:“那你知不知道這個老神棍究竟什麽來頭?我感覺他挺神秘的。”

    本來我以為包小龍都在這幹一年多了。應該了解申五指,哪知道他卻搖了搖頭說:“我也不知道,不管怎麽旁敲側擊,老傻逼就是不肯說,所以我也就懶的再問了。反正跟著他有錢賺就行,而且這個老傻逼的確認識不少有錢人,走到哪都能牽上關係,別人都叫他五先生。”

    閑聊了一會,用申五指給我的手機,和包小龍交換了號碼,眼看時間不早,我也就準備回學校,叫了一聲“五叔”,申五指臉上的神色果然好了很多。

    既然認識路了,我也就打算坐公交,這也才發現23路剛好進過我們學校門口。

    隻是等公交的過程很無聊,於是我也就摸出申五指給我的手機,電話薄裏隻有他和包小龍的號碼,看來這老神棍是真料定我會去。所以早就給我準備好了。

    抬頭看公交來沒來的時候,我突然發現斜對麵的公交站牌下麵,有個人在往我這邊觀望。

    定睛一看,我不由得一驚,竟然是那個“鴨嘴帽”。穿著打扮跟我之前在縣城看到他的時候一模一樣。

    又是他!

    這下我就確定他是在看我了,因為不可能那麽巧,我到了這裏,他也剛好出現在這裏。

    他究竟是什麽人?想幹嗎?在監視我?

    想著我,我也就邁步要走過去,看看他究竟是何方神聖,但卻沒有注意到快速開進站台的公交車。

    一聲鳴笛驟然傳來,與此同時,我就感覺到背後有一隻手抓住了,猛地向後一拽,就把我拖的倒坐了地上,而那公交車的輪子剛好停在我腳前麵。

    “你不要命了是吧!”

    司機伸頭大罵,我卻顧不上,隻覺得背後出了一身冷汗,隻差一點,我今天不是要進醫院,就是要進火葬場了。

    爬起來再向斜對麵望去,那個“鴨嘴帽”已經消失不見,回過頭來,就見拽我的是一名少婦。正是昨天那家大排檔的老板娘。

    還真夠巧的,她衝我點了點頭,說:“你沒事吧?怎麽這麽不小心。”

    這老板娘不過二十多歲,長的還挺漂亮,雖然穿著簡單,但依舊能彰顯出她那凸凹有致的身材。

    緩了緩神,我急忙道謝,“多謝老板娘救我一命,這是出門遇貴人啊。”

    少婦微微一笑,“什麽貴不貴人的。就算是陌生人也會出手的,更何況我記得你,你是新安的學生對吧,也別叫我老板娘老板娘的,我叫尚紅梅。比你長幾歲,叫我梅姐就行了。”

    我點了點頭,看她手裏提著鼓鼓囊囊的塑料袋,袋子上寫著“恒春中醫堂”,我也就順便問道:“梅姐,你這是……”

    說著,23路公交來了,見她也是坐這一路,我便讓她先上車。坐下來,尚紅梅歎了一口氣道:“給我兒子抓點中草藥。”

    聽她這麽說。我頓時就想起了昨天撞到的那個小男孩,於是也就多嘴問了一句,“你兒子不舒服嗎?那麽小就吃中藥啊。”

    似乎一說起兒子,尚紅梅的臉上就愁雲籠罩,連連歎氣,沉默了一會才道:“大兄弟,既然你問了,我也不跟你見外,我家這五六年來,一直不順。我兒子打出生就身體虛弱,要不是搶救及時,恐怕早就沒了。”

    我微微吃了一驚,昨天看那個小男孩頂著兩個大大的黑眼圈,就感覺有些不正常。此時聽尚紅梅說了,我也就打算幫她兒子看看,也算報答她剛才的救命之恩。

    於是追問道:“不知道你兒子害的是什麽病,能跟我說一下嗎?”

    尚紅梅一愣,似乎有些猶豫。但可能這是壓在她心裏的石頭,既然話匣子已經打開了,索性說出來也好過一點。

    出了口氣,尚紅梅繼續道:“我也不清楚,自從我懷他的時候。他在我肚子裏就一直不老實,快要臨產之前,我甚至能看到他隔著肚皮伸出來的手腳,雖然很震驚,但醫生卻說是胎動。

    可是剛生下來的時候。他竟然一動不動,醫生就說是個死胎,就在我心如死灰的時候,他竟然哇的一聲大哭了起來。

    雖然經過急救,我兒子暫時度過了危險期。但還是很虛弱,而且沒日沒夜的哭鬧,使得聲帶受損,到現在都不能說話。”

    怪不得,昨天我跟他說話的時候,他隻是瞪著烏黑的大眼睛看我,一句話不說,原來他說不了話。

    聽了尚紅梅的描述,雖然我還不能確定她兒子是什麽情況,但可以肯定,這小子打娘胎裏就不正常。

    我的腦海裏頓時就浮現出一個念頭,尚紅梅懷的該不會是鬼胎吧,難道是她家的冤情債主前來討債的?

    不能確定,我也不敢直接跟尚紅梅這麽說,於是變著法的問,“梅姐,你在懷孕之前有沒有遇到什麽奇怪的事,隻要你覺得有什麽不正常的都可以。”

    一個大小夥子,在公交車上,和一個少婦聊這種話題,看到尚紅梅臉一紅,我頓時也意識到有些不妥。

    於是急忙小聲解釋道:“梅姐,你不要誤會,其實我想幫你兒子看病。”

    這麽一說,尚紅梅更是一個頭兩個大了,皺著眉頭說:“你會看病?據我說知,你們新安沒有醫科類的專業吧。”

    我嗬嗬一笑道:“有些事我沒法跟你細說,反正是誠心想幫你一把,你要是信我,就讓我給你兒子看看,或許我能把你心頭的石頭移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