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一章 吊繩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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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瞬間白雨純的身上就多了幾道刀砍一般的口子,皮肉向外翻卷,如同嬰兒嘴似的。

    但是刀口處卻沒有流血,白雨純居然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好像被傷害的根本就不是她的身體一樣。

    天!這白雨純還是人嗎?這讓我突然想起了白千靈,當年她身上爛出一個個大窟窿,甚至能看到森森白骨,但是她非但死,還讓我搞了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就完好如初了。

    這白家人到底是什麽來頭?為什麽都如此的變態!

    白雨純嗬嗬冷笑道:“你傷不了我。姐姐我還要處理無命童,就不陪你玩了,但是你砍我這幾刀,我可是記下嘍。”

    她說的輕描淡寫,就好像挨了幾巴掌一樣的隨便,接著轉身就跑,我正要追,包小龍卻死死的抱住了我的身體,我一邊掙脫,一邊怒吼道:“你幹什麽,放開我!”

    包小龍死死的勒住我,說:“就算你殺了她也沒用啊,咱們還是快回去看看梅姐怎麽樣了吧。”

    說到梅姐,我的悶火不由得消了很多,放棄了掙紮。轉眼之間,白雨純已經消失在夜幕之中,眼下也隻好回去看看梅姐怎麽樣了,隻是廖凱沒了,該怎麽跟她說呢?

    難道要跟她說,她兒子本來就不是個活人?有這麽個下場是注定的事?別說她接受不了,就是換做我,肯定也接受不了。

    可能因為這個問題,我和包小龍一路上誰也沒說話,我隻是暗中詢問龜萬年有沒有聽說過白家人,知不知道他們究竟是什麽來頭。

    龜萬年卻說他也沒聽說過,而且以他的道行,竟然看不透那個白雨純,總之不是一般人。

    我頓時無語,心說這不廢話嗎?一般人身上被砍出幾道“嬰兒嘴”,還能跟沒事人一樣嗎,好歹也流滴血什麽的,但是看白雨純那狀態,感覺她的身體裏就沒有血似的。

    回到尚紅梅家,隻見林家良抱著尚紅梅而坐,兩人依偎在一起,或許他們都驚慌不安,隻有靠在一起,才能相互慰藉。

    看到他們這樣,我突然覺得已經沒有必要再揭穿林家良,即便他圖謀不軌,但是我能看的出來,他對尚紅梅是認真的。而且人一旦沒有了支柱,也就萬念俱灰,但是有他在。尚紅梅至少不會輕生。

    看到我們出現,尤其我還灰頭土臉的,但是身邊卻沒有廖凱,尚紅梅先是一震,緊接著就好像釋然了一樣。隻是雙目之中一點光芒都沒有,麵如死灰。

    我心頭一緊,急忙道:“梅姐,對不起,小凱他……”

    話還沒說完,就見尚紅梅搖了搖頭,抹了抹眼淚說:“他是從我肚子裏掉下來的肉,我又怎麽不知道他是人是鬼,隻是我一直不肯承認罷了,我老公死的早,這幾年有他陪著我,我才能撐下來,我已經知足,如今緣份盡了,他也算解脫了吧。”

    尚紅梅的平靜倒是我沒有想到的。可能也隻有經曆了那麽多磨難,才有這樣的心境,但或許也隻是無奈,同樣無奈的還有我,本以為可以幫助她。可以隻好她兒子的癔病,卻沒想到竟然是這樣的結果,一切都於事無補。

    想想,這個世界還真是夠操蛋的,除了一小部分我們力所能及之外,剩下的要麽心有餘而力不足,要麽就根本無法幹涉,就像你無法喚醒一個裝睡的人,更無法左右刮風下雨,時間的流逝。

    因為廖凱連屍體都沒有。包小龍就說弄個衣冠塚,白事的一切流程都由他來操辦,別看這胖子其貌不揚,但看他辦事的時候,我就感覺他天生就是吃這行飯的,感覺他全身都散發著光芒。

    對這些東西,我也不懂,在包小龍得操辦下,棺材裝著廖凱生前的衣冠,也就在他父親廖永孝的墳邊。入土下葬了。

    即便白雨純再怎麽陰毒,我現在連她在哪都不知道,也砸不扁拉不長她,即便林家良如何害死廖永孝,現在看他照顧著尚紅梅。我也不想再揭穿他,就如黑胖子老範的口頭禪一樣,沒意思。

    我以為事情就這麽結束了,卻不料他大爺的,竟然還有後遺症。而且這後遺症還挺凶猛。

    白事辦完了,但我的心情卻還是不怎麽好,感覺自己好像變的多愁善感起來了,晚上就與包小龍多喝了兩杯,當然。之所以多喝了兩杯,也有萬麗娜的原因。

    可能是在辦白事的時候遇上的,包小龍也不管合不合時宜,當場就厚著臉皮問萬麗娜晚上有沒有時間,一起吃個飯。

    不知道萬麗娜這小娘們是不是心情不好,想喝酒,居然還真就答應了包小龍的邀請。到了飯館,看到我也在場,二話不說,就衝我一頓臭罵起來。

    我心情也不好。自然聽不了她的叫罵,當場就不憤了,後麵的事我也就記不清了,隻模糊的記得和萬麗娜吵的麵紅脖子粗,最後稀裏糊塗的竟然喝到了一起。

    應該是包小龍送我回寢室的。睡著睡著就感覺脖子涼涼的,還有點癢,迷迷糊糊睜開眼來,又是一陣頭暈目眩。

    他大爺的,來上學還沒幾天,竟然喝了兩次不省人事,看了看手機,才晚上八點多鍾。

    感覺口幹舌燥,也就掙紮爬起來找點水喝,無奈的是,把寢室裏的四個保溫瓶都翻遍了,居然一滴水都沒有。

    我靠!這四個懶鬼竟然都不打水,咦!貌似我就是這四個懶鬼之一。

    無奈的笑笑,我也就拿著杯子,去盥洗間接自來水喝,咕咚咕咚幹了一杯,這才反應過來,自來水還真他媽的涼,喝的我一個勁的打冷顫。

    但還是不解渴,於是又接了一杯。清醒過來也就不敢喝的那麽猛,昂頭慢咽的時候,我的目光就掃到了牆麵的大鏡子上。

    頓時不由得一愣,急忙放下杯子,歪著頭。扒拉著脖子,衝鏡子仔細看了看,就見我的脖子上竟然有一圈淡紅色的印子。

    難道是喝醉了酒,被萬麗娜勒的?因為這個印子很像繩子勒出來。

    想到繩子,我突然一抖,就感覺一股涼氣從腳後跟直接竄到了後腦勺,因為腦海裏突然想到了上吊自殺,緊接著也就想到了那個女吊死鬼!

    靠!不會因為那天我打斷了她找替身,所以她就纏上了我吧?我說剛才睡覺的時候,怎麽老是感覺脖子上涼涼的。還有點癢,難道是她趁我熟睡的時候在勒我?

    嗬嗬冷笑,我心說你還真找對人了,要是讓我抓到你,絕對有你好受。

    但是轉念一想,不對呀!我在明她在暗,要是她總是趁我睡著的時候下手,我豈不是一點辦法都沒有,總不能不睡覺吧。

    想著,我也就質問龜萬年道:“你不是說要當我的隨身護法嗎?現在我差點被吊死鬼勒嗝屁了,你好歹有點反應好吧!”

    但是龜萬年不僅對女吊死鬼沒反應,居然對我的話也沒有反應。

    “喂!龜萬年你在嗎?老王八。”

    我都怎麽罵了,結果龜萬年還是一點反應都沒有,我甚至都感覺不到他的存在,難道這個老王八跑路了,又或者他的雷劫真的要來了,所以他徹底“潛水”了?

    因為急著質問龜萬年,所以也沒有注意,就直接張口說的,一轉身,就見一哥們端著盆,正站在門口滿臉恐慌的看著我。

    仔細一看,居然又是那天被我嚇倒在廁所裏的哪位,好家夥!看到我剛才對著空氣說話的樣子,恐怕他又要多想了。

    我正要解釋,兜裏的手機卻響了起來,摸出來一看,竟然是尚紅梅打來的。

    我急忙接通了,一邊遛出盥洗間,一邊小聲道:“梅姐,怎麽了?”

    但是,那邊卻半天一點聲音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