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瑜正要把車開走，忽然見到前麵那輛跑車熟悉。他側著頭打量那輛輛，忽然叫出聲，“大哥？”

    倚在車前抽煙的不正是沈誠？

    顧煙目瞪口呆。

    沈誠怎麽會在小姨的公司門口？難道他在等小姨？她跟沈瑜結婚，就沒有怎麽跟小姨見麵，難道小姨又跟沈誠走在一起，可小姨告訴她，她沒有接受沈誠。

    程雅走出公司，哪怕是白領靚女，在公司上足十個小時的班，也會妝容花了，臉上疲憊。她跟同事靠辭，轉頭往這麵走，忽然見到沈誠，怔住，又見到顧煙跟沈瑜。

    她朝顧煙看了看，對她用眼色，詢問她是怎麽回事。顧煙對她聳肩，朝沈誠呶呶嘴。

    四個人麵麵相覷，還是程雅打破尷尬。她說，“既然大家都在這裏，不如一起去喝一杯。”

    顧煙用眼色瞪程雅，程雅無謂地聳聳肩。沈誠沒有想到會見到沈瑜，臉上也有些不自然，訕訕的。程雅朝他走來，他隻好恢複鎮定，替程雅打開車門。

    沈瑜瞠目，比顧煙吃驚。一上車，他就冷著臉問顧煙，“大哥跟你小姨走在一起？”

    顧煙搖搖頭。

    他冷笑，“你們兩姐妹怎麽會懂得勾引男人。”

    她一怔，隨即臉上火辣辣。她嘩地轉過身子，盯著沈瑜，板著麵孔問他，“你什麽意思？”

    “什麽意思？”他冷哼一聲，嘴角牽著嘲諷。

    那抹嘲諷在她眼裏太刺眼，她氣得嚷，“下車！我再也不想跟你待在一起！”

    勾引男人？

    她在他心裏就是這麽低賤？

    她氣得渾身發抖，隻覺得眼前黯下。

    他見她這副模樣，覺得她故意在做姿態。他冷冷地看著她，“你小姨勾引大哥，你也是知道的？”銳利目光帶著寒冰一樣盯著她，像箭一樣射向她。

    她氣得說出不話，嘴唇顫抖。

    他說，“我真看不起你。”嘴角微微牽了牽，卻是最深的輕蔑。

    顧煙一刻也不能待在車上，她打開車門就要下車，嘶的一聲，淒厲刹車聲響在耳畔。

    他忍不住對她咆吼，“你瘋了是不是，開著多少碼的車，你居然這樣下車？”他大力捶著方向盤，雙眼瞪大如銅鈴一般，仿佛要把她吃掉。

    她從沒見他這個模樣，她被嚇到，不由自主地握著車把手。

    他仍然火冒，指著她吼，“你懂不懂得坐一個人的車也需要講禮貌？”

    她不該這樣下車，是她理虧，可是他這副義正嚴詞指責她的模樣也把她激怒。她冷笑，也對他嚷，“我有說我要下車，叫你停車！”

    他氣得又捶方向盤，喇叭在黑夜裏響著。開過的車都朝他們這邊看過來。

    終於，在前麵的程雅跟沈誠見沈瑜把車停下，不禁皺眉，讓沈誠把車開回去。

    “怎麽了？”程雅一下車，就覺得他們的氣氛僵持不下。

    顧煙繃著臉，嘩地拿起行李，又抓起那袋宵夜，氣呼呼推開車門下車。

    沈誠也尷尬，試圖在旁邊替程雅勸解。“不是剛結婚嗎，怎麽就這樣在路邊爭吵，”轉頭看著沈瑜，“沈瑜，你該讓著女人。”

    聽見沈誠這樣勸他，沈瑜的火串起，他冷哼一聲，目光看著前麵說，“讓著女人？如果大嫂知道你在外麵有女人，她會饒得過你？”

    他並沒有看不習慣男人有幾個女人，而看著沈誠，就像看到他自己的影子。跟這個女人結婚，卻想著另一個女人。

    沒有知道他的心思，沈誠以為是了撞見他跟程雅一起，所以才惱怒，但又不能對他發泄，所以對顧煙發火。沈誠臉上訕然，他跟沈瑜解釋，“這是我跟你嫂子之間的事情。”

    沈瑜冷哼，那聲冰冷的譏笑讓人騰起怒火。但沈誠不能在這裏跟沈瑜爭執，程雅跟顧煙還站在旁邊。對於沈瑜的冷笑，他臉上青一陣白一陣，但又按住怒火，仍然有風度地對她們說，“改天再一起吃飯，我選送你們回去。”

    程雅看著沈瑜跟顧煙，也歎氣點了點頭。

    回到公寓，程雅率先責問顧煙。“你跟沈瑜是怎麽回事？”

    顧煙氣得把行李丟到沙發，冷哼說，“夫妻之間吵架，有什麽奇怪？”聳聳肩。

    程雅盯著顧煙，像要看進她的眼晴。“夫妻之間吵架，如果我不在那裏，你是不是就要跟沈瑜動手打起來？”她冷聲問。

    顧煙也氣，“你現在是在替沈瑜說話？”

    “我是在問你跟沈瑜是怎麽回事！”

    “小姨，放過我，也放過沈瑜！”她舉起雙手，一副無奈懇求狀。

    她剛才跟沈瑜爭吵，已經疲憊，現在不想又跟小姨爭吵。她到小姨這裏，隻是想平靜，不想在公寓跟沈瑜兩個冷著臉，大眼瞪小眼。

    程雅看著顧煙，“你們是不是又因為周音吵架？”

    一句話，把顧煙堵得無話可說。

    半響，她冷笑，“你以為我這麽小氣，一直跟沈瑜計較周音？”說完哼哈哼哈笑。

    程雅歎口氣，轉身走到廚房倒開水。

    顧煙也覺得自己笑得猙獰，她止住笑，覺得無趣，也跟著走進廚房。“對不起。”她從背後擁著小姨的肩膀。

    程雅沒有出聲，轉過頭遞給她一杯咖啡。

    “謝謝，”她幾乎就把頭放進咖啡杯裏，聞著咖啡的味道。

    程雅見了，又是氣又是覺得好笑。她無奈地說，“要是你覺得沈瑜喜歡周音，你可以跟沈瑜離婚。”

    顧煙吃驚。

    程雅淡淡地說，“不離婚每天跟沈瑜爭吵，你才二十幾歲，就想成為一個潑婦？”

    她愕然，不解地低聲說，“潑婦？”隨即又搖頭笑，“我也會講道理。”

    “知道女人結婚為什麽會成為潑婦？”程雅深意地看著她。

    顧煙被小姨的目光盯得不自然，她捧著咖啡走到客廳。

    程雅在她背後說，“得不到男人的愛，丈夫的喜歡，女人就會無理取鬧。”

    顧煙喝著咖啡，看著報紙。

    程雅走到她麵前，看著她，感慨地，“顧煙，要是你不能讓沈瑜喜歡你，我勸你跟沈瑜離婚。”

    顧煙冷冷打斷她，“小姨，我不想談這些。”

    程雅看著她，又是歎了口氣。

    她繼續低頭看報紙，報紙的娛樂新聞有著秦羽跟飛荷的緋聞，看來小姨對她跟沈瑜的生活也能想得到，現在周音的生活有了第三者，沈瑜是不是會更在乎周音。這樣一來，顧煙就會吃醋，兩個人就會爭吵。

    等心情平靜，顧煙跟程雅說，“小姨，你不要以為我跟沈瑜爭吵是因為周音。”

    “那是為什麽？”

    顧煙又笑了笑，她不會告訴小姨，她跟沈瑜爭吵是因為沈瑜見到沈誠來接程雅，以為大哥跟程雅走在一起。

    “為什麽？”程雅驚奇地問。

    顧煙放下咖啡，握著程雅的雙手。“小姨，你隻告訴我，你是不是跟沈誠一起？”她問，看著程雅。

    程雅苦笑。“我不是跟你說，我沒有想做他女人的想法。”

    “可是沈誠來接你下班。”

    程雅笑，“他要來接我下班，我能讓他不過來？”

    顧煙點點頭，小姨不像在說笑話。難道沈瑜要來接小姨，小姨要辭職避開他？

    想了想，顧煙說，“你還是跟沈誠說一下，要是被記者看到，又說你們的緋聞。”

    “哪個公子少爺不是緋聞，結婚之前跟女人吃頓飯就是女朋友，結婚之後跟女人吃頓飯就是新歡。”程雅笑說。

    顧煙也笑。可是，如果唐語誤會怎麽辦。她問小姨，“唐語？”

    程雅喝著咖啡，半響，才冷笑說，“這是她跟沈誠之間的事情。”

    顧煙苦笑。“剛才沈誠也這樣跟沈瑜說。”

    程雅聳了聳肩，走到陽台。

    顧煙呆坐在沙發，這時電話響了。

    她接起，電話那邊喧嘩吵雜，過了一會那邊說，“我在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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