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二章 殺了洛九歌,你就可以見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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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風調雨順,國泰民安,一切都在井然有序地進行,鳳君帝任性“罷朝”三天,以外出體察民情的名義。

    臣將隻當是大帝真的是要微服私訪,他們也樂得清閑一些時日。

    沒有人知道,新帝不過是想到心愛的女子長大的地方看看,而已。

    雖是冬天,桃陌洲氣候還很溫暖,然而,無論是紫荊木,還是桃樹,所有的花朵仿佛都在一夜之間凋零。

    鳳祭不是說,她長大的地方,桃花一年常開不謝麽?

    他撫著一棵桃樹,隱約感到傳到掌心的些許靈氣,神色微微一動,原來,所謂的秋冬花開,是因為有人為這些桃木渡入了靈氣麽?

    穿過桃林,一個大方精致的竹屋映入眼簾,然而,門已經上了鎖,空無人影,鳳祭的師父,赤兒都去哪兒了?

    還是說,他們本不是屬於這個世界的人!

    盡管在靈隅界,一切皆有可能,然而,鳳祭已經沒有了心髒,穀星子和赤兒離開,她隻能永遠留在這裏了。

    輕而易舉地摧斷門鎖,他步入她的寢室,由於許久沒有人住,氣息幽冷清寂,隱約透著一股女子的淡香,她的被單鋪理得整整齊齊,床帷子被玉鉤掛起,所有的繡花和浮紋勾勒出一副旖旎的景致,平靜,美好。

    宛如她的離去!

    他俯身撫著她的桃花枕頭,滿眼眷懷深沉。

    “你以為,你把心髒和青春給我,我們就互不相欠了麽?”

    “你想得太簡單了,藍鳳祭。”

    “想見她?”

    一個輕渺的聲音悠悠響起,仿佛來自遙遠的天際,清雅好聽,十分溫柔。

    如此傳音的功法,似乎已經突破了“界”的概念。

    梵容掠出竹屋,玉立在桃林中,微微頷首,“誰?”

    不見一個人影,且察覺不到其他人的氣息。

    “你隻需回答我,想不想見她?”

    那個聲音充滿誘導的意味。

    “想。”

    這是無須思考的回答。

    “好。”看不見的人輕笑了起來,“你隻需要做到一件事。”

    毫無疑問,他的力量,淩駕在這個擁有雪玉扳指的帝王之上。

    而且,他似乎不屑於與桃林中的男子鬥,而是,想看一場好戲。

    梵容凝眉,壓抑住飛快懸起來的心緒,“她,還活著?”

    聲音有些許顫抖。

    鳳祭,怎麽可能還活著?

    如果她還在,他的心,如何能夠跳動?

    “殺了洛九歌,你就可以見到她。”

    那個人丟下一句話,然後,一樣東西,從半空跌落。

    那是一麵鏡子,柄尾鑲著一顆藍寶石,鏡麵邊緣雕刻著浮突的紋路和繁複文字,甫一看到鏡中的內容,梵容身軀驀地僵住,喃喃,“鳳祭……”

    是的,是藍鳳祭。

    她身處一座蒼古的森林,樹木的根係不斷向她抽打而去,她身上布滿了血痕,衣服已經不辨顏色和樣式,一頭烏發濕漉漉,髒兮兮地散在後背上,顯然已經疲乏到了極致,此刻,她扶著一棵樹,闔著眸子,緊蹙眉頭,虛弱地喘氣,根係和枝條落到身上卻似乎已經麻木不覺……

    鏡像忽然消失了,梵容握緊了鏡柄,想要再看看她,然而,鏡中隻有他欣喜又憐痛的顏容。

    鳳祭,原來,你還在。

    可是,她怎麽會在那樣一個地方忍受折磨?

    她所有的功法,都已經給了他,沒有了保護自己的能力,再這樣耗下去,恐怕後果不堪設想。

    心中盡是焦急,仿佛有什麽在抓撓,“她在什麽地方?”

    “嗬,殺了洛九歌,你就可以知道她的下落。況且,洛九歌也一直是你心中的一根刺,不是嗎?他死有餘辜。”

    梵容沉默了一下,作為攜手反抗過落焰大陸的“盟友”,如果他忽然對洛九歌發難,隻怕難堵天下悠悠之口,殺洛九歌,還得有正大光明的理由。

    當然,如果能夠暗中進行,那便無須考慮這麽多了。

    梵容眯起眸子,折下一條弱枝,歸去。

    不折手段,窮盡一切可能。

    “殿下,中州來信。”

    龍清進入夜影樓,恭敬地呈上信筒,看到一臉悵然地立在窗台前的藍衣太子,不由得一怔,“殿下?”

    洛九歌的視線從幾株紫荊木上收回,“這樓是何時所建,這樹是何時所栽,為何本殿什麽也想不起來了。”

    龍清道,“殿下忘記了?當初九淵立國,殿下說您在桃陌洲長大,喜歡桃花和紫荊木,尤以紫荊木最為難得,又說您喜歡一個人清靜,而您的大殿離國主的近,太過吵鬧,便命令工匠們再在這蘿相園中建了溯言樓。”

    洛九歌道,“本殿確說過紫荊木珍罕。”

    而至於其它的……

    龍清趕緊道,“殿下忙於為九淵操勞忙碌,即便天資聰穎,記不得以往說過的話,也是正常。”

    洛九歌取出信件,掃了一眼,臉上浮起一抹蘊怒,扔到桌上,“真是個瞎操心的。”

    龍清吃了一驚,撿起來看,也含憤道,“這鳳君帝也是忒……若說娶親之事,他該多關心自己一些,畢竟殿下還未即位呢,哪如他需要開枝散葉,”

    信上說,鳳君帝憐九淵太子孤身一人,念在兩人曾經攜手應敵的份上,願為殿下說一門親事。

    又說中州收伏遲止之後,在遲止設了封地,遲止國王為異姓候王,錦繡公主則為郡主,當初錦繡入嫁九淵,因為戰爭未成,是為一樁遺憾,鳳君帝自責,若不是康夙朝與遲止交戰,便不會釀成這樣的局麵,?如今錦繡仍對九淵太子念念不忘,康夙朝願意贖罪,促成九淵與遲止王結成秦晉之好。

    站在道德的製高點,冠冕堂皇!

    況且,當初明明是遲止國見康夙朝式微,想要侵吞其土地,如今他倒是說得好似康夙朝入侵遲止一樣。

    洛九歌道,“梵容不過是想挑起事端罷了。”

    他不會忘記,那個男人對他的猜忌,如今藍鳳祭已經死去,他還不肯放過他麽?

    真是可笑極了。

    “殿下,該怎麽辦?”

    龍清皺眉,“大概梵容是想打九淵的主意。”

    洛九歌唇角冷冷一揚,“替本殿回了吧,讓鳳君帝多操心一下自己。”

    “是。”龍清頗為欣賞殿下的這份霸氣和淩厲,“屬下立即去辦。”

    冬季素來風大,一陣陣寒流從鏤空的窗外灌入,洛九歌抱著暖手爐,在書桌前坐下,心境平靜得宛如一秋湖水,正要拿過一冊書卷,在風的作用下,書櫃晃了晃,一樣東西掉落了下來,順便抖落了一層灰塵。

    是畫軸。

    洛九歌微微一怔,不記得自己何時放了這麽一幅畫在書櫃上方,王成趕緊彎腰將畫拾起來,拂去上麵的灰塵,正要呈上去,猝不及防地,被一隻手奪去。

    王成嚇了一跳,定睛一看,“龍護衛,這……”

    洛九歌抬眉向龍清看去,眸子含著睥睨之色,即便是他的親信,也容不得這般放肆,龍清是吃了雄心豹子膽了嗎?

    龍清握緊了畫卷,垂首道,“這幅畫是屬下上次來稟報事宜時,不小心遺落在殿下這兒的,以為王公公已經清理,沒想到被好生放在了書櫃上,這是畫師為屬下和娘子作的畫,內容……有些不適,怕玷汙了殿下的眼睛,就容屬下帶走吧!”

    這畫中的內容,他以前也並不知道,直到有一次有急事稟報,殿下雖然匆匆收了,然而,他也暼見了大概。

    可以用兩個字來形容,糜,蕩!

    為了讓殿下安心,他將畫中的內容承擔到了自己的身上……

    “你何時成了親?”

    洛九歌手一抬,一道結界擋住書房門,龍清一頭撞到上麵,額頭上燙出了一個大包,苦著臉,“殿下,屬下身份低微,不想太張揚,便默默地將親結了。”

    洛九歌桃花眸一挑,抱著暖爐款款起身,步步輕穩,卻攜著懾人的壓力,“是麽,可本殿記不得你何時帶了畫卷進來。”

    龍清趕緊道,“殿下忙於為九淵操勞忙碌,即便天資聰穎,記不得以往的一些事,也是正常。”

    殿下就要來到眼前,他將心一橫,正要毀掉畫,藍影襲來,畫軸已經到了太子的手中。

    “殿下!”

    龍清睜大眼睛,急中生智道,“這副畫,其實是有人想要玷汙太子的清譽所描,幸虧被屬下發現,特地帶回來毀掉,不小心掉到了殿下的書房裏,所以……”

    他沒有再說下去,因為洛九歌已經抽掉卷軸,將畫展開,目光落到畫麵上,詫異和疑惑外,浮起了點點的微妙。

    這是一副風流曖昧得不行的圖,唔,可以說,就差最後一步了。

    溯言樓的軟榻上,藍鳳祭慵懶閑適地倚著,唇角帶著淺淺的笑意,魅惑勾人,大紅的衣裳滑下肩頭,露出大片雪白的頸部和玉肩,他隻著了一件白色裏衣,腰帶鬆解,胸前的春光傾瀉出來,傾身,手攬了她的腰肢,那腰幾乎隻手便可以握住,在掌中宛若一條水蛇,另一隻手則輕撫她的顏容,她眸波瀲灩,他亦深情款款,就這樣對視,定格成一種永恒。?

    女子隻著了一件輕紗,白皙的肌膚,豐軟的胸脯,柔腰肢,修長的腿都若隱若現,洛九歌下腹一熱,此刻並不關心這副畫的由來,隻吐出兩個字,“出去!”(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