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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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周末雖然還是雛兒,但戀愛是談過的,過去她對於接吻的感覺就是,能避開就避開,隻要想到對方嘴裏可能會有菜肉卡在牙裏,她就惡心的想要避開,從來沒有哪一次像現在這樣,仿佛有一種無形的氣流,從她的肩膀到脊椎,一直到尾椎骨,酥麻中透著說不出的舒服,讓人忍不住歎息。
隔了好久她才戀戀不舍地放開他,看著他同樣沉醉其中卻沒什麽表情的臉,忍不住撲哧笑出了聲,“呆子!”
她現在有些了解了,他看似酷酷的沒有表情,實際上很可能在呆愣狀態。
她心情略好地朝他揮了揮手,哼著小曲,準備心情愉快地離開。
剛剛走時一個人,心情鬱悶;此時還是一個人,心情愉悅。
難道說,把一個人嫖了真的會令人心情變好起來?
她正要踩油門,就見身邊副駕駛位置的門被打開,滕鉞將包向後一扔,“我送你回去。”
周末難以抑製的開心調侃,“喲,還難分難舍了是吧?”話是這樣說,臉上的笑容卻是遮也遮不住。
滕鉞也難得地露出淺淺的笑容。
兩人此時的感覺很奇怪,說是戀人,夠不上,說是普通朋友,偏偏帶有一些心知肚明的曖昧。這種感覺似有人拿著一根小羽毛在他們的心髒上麵撓,又癢又酥,還有種說不出來的悸動。
總的來說,周末是歡喜的,帶著一種不知道什麽時候就會死,臨死前放縱自己去戀愛一場的決絕,倒也沒拘著這份悸動,當然,也沒失去理智。
許是剛剛調戲了滕鉞,許是即將見到父母,內心無事,心情便格外的好。
進入內城之後,城內情況兩人吃了一驚。
金陵城畢竟是軍事基地,城內雖然也有大批量喪屍,但情況相對來說要比其它城要好很多,其它城內喪屍屍體任它們腐爛,金陵城的有些區域卻組織了大批的武裝部隊,在城內清理喪屍和腐爛的屍體,進行大批量焚燒。
遠遠望去,便覺空中濃煙滾滾,帶著嗆鼻的腐臭。城內到處都是武裝部隊和裝著大批物資的裝甲車,甚至裝甲坦克,光是周三這樣體型的變異警犬,周末就看到數隻。
這些警犬都是經過專門訓練的,其戰鬥力遠遠不是周三這樣的二貨所能比,光是站在那裏眸光冷冷一撇便有一股凶煞之氣,站在那裏嚴謹的就和那些軍人一模一樣。
周末很想擰著周三的耳朵指著那些警犬給它看看:“你看看它們,再看看你,你又不是貓,能不能不要再去追老鼠了!”
路上還有頭戴軍綠色頭盔,身穿迷彩軍裝的軍人,抱著槍大約二十人一組,牽著一條未變異警犬,一條街道一個小區每家每戶地城內搜索喪屍蹤跡,見到喪屍立即格殺,再由後勤人員將喪屍拖到大卡車上,拖入焚燒廠焚燒。
馬路兩側每隔五十米就能見到一個身姿挺拔雙手抱槍目光銳利的軍人,普通的市民也被組織起來,清掃衛生死角,疏通下水道。
城內除了斑駁的血跡和腥臭的腦漿之外,就是大麵積的白色石灰。隻要是幸存者,基本上都領到一袋石灰。
每個人臉上都是劫後餘生的恐懼和悲傷,整個城市除了不時地傳來警犬的叫聲、槍聲、撞擊上、喪屍的嘶吼聲,小孩子和婦女老人的痛哭聲,路邊一些失去親人的老人,佝僂著背,整個人都仿佛被災難壓成了弓形。
周末和滕鉞車子所過時,路遇一些大型的超市和批發市場,全部都被軍隊控製著。從超市透明的玻璃窗可以看到這些軍人在裏麵清理喪屍,外麵則站著一排警戒的人。
這就是軍事基地。
金陵的情況讓周末擔憂之餘也安心了很多,在這裏,父母應該會安全許多。
周末和滕鉞的出現也引起很多人圍觀,不是因為周三的體型太過龐大,而是因為這貨跟個好動症兒童似的,看到什麽都想撲上去看看,嚇得路邊路人尖叫不已,有些更是瑟瑟發抖地哭出聲來,也有不怕狗的,看到之後驚歎和羨慕之色溢於言表。
周三是個人來瘋,人家越跑它越追,將人撲倒後還用大爪子將人翻過來戳一戳。氣的周末不時地在後麵大喊:“周三!你這條蠢狗,快給我回來!”
每次周末連名帶姓地喊它時,必然是動了真火了,它也不怕她,回過頭來伸著舌頭搖著尾巴對她傻笑,屁顛屁顛地跑回來,周末隻要看它這樣就一陣無力,什麽想訓它的話都說不出來了。
災難剛開始,金陵駐守部隊人數有限,金陵城尚未被全部控製下來,很多區域還是喪屍橫行,到處都是在商場超市小商店內搶物資的人,甚至很多區域喪屍大搖大擺地便在路上攻擊人,路上殘肢斷臂並不鮮見。
周末和滕鉞開車走在路上並沒有人來管,兩人一路開車到了一個別墅區。
別墅區的左邊是一個花園洋房小區,周末阿姨家就在這個花園洋房小區。
兩人沒有下車,而是直接開車進入地下車庫。
車庫內很黑,傳來窸窸窣窣啃嚼的聲音,周末一聽這聲音就知道怎麽回事,以為是喪屍在吃人,遠光燈一打,便開到前方四五隻野狗,拖著細長的尾巴,滿眼猩紅地在啃噬地上的鮮紅殘渣,從殘渣被撕碎的衣服和頭發可以判斷出,那是個女人,估計是想逃出去,來地下車庫取車的過程中被攻擊,成為它們的口中之食。
幾隻野狗聽到汽車聲音和燈光,就朝這邊看了過來。
周末這才看清,這哪裏是什麽野狗,分明是四五隻野狗那麽的大老鼠,那些殘渣中間還有幾十隻正常大小的老鼠在啃噬屍體。
她頭皮瞬間炸開。
那些老鼠看到他們之後,立刻怪叫一聲,瘋狂地朝他們攻擊而來。
車庫內車子很多,空間狹窄,又在地下,不好掉頭,更不好倒車。
周三個子太大沒有進來,就聽老鼠尖利的兩個大門牙在汽車頭的漆麵上發出尖銳刺耳摩擦聲,車麵上的漆頓時被刮去一大片。
如此近的距離,周末將老鼠麵目看的更加清楚,細長如鋼針般的胡須,猩紅的眼睛,利爪在車頭上不停滴拍打,發出刺耳刮擦聲,嘴角鮮血沾滿它的毛發,看上去格外猙獰。
其它幾隻老鼠也使勁朝車子撞來,尖利的鼠爪在玻璃上不停地撕拉發出刺刺聲。
周三似乎知道她遇到危險,在外麵焦急地發出汪汪汪的叫聲,用力向裏麵鑽。
滕鉞不知什麽時候已經拿出弓弩,打開車窗對準其中一隻老鼠的眼睛就射了過去,又快又急,老鼠身體靈活,縱身一跳,也沒能避開,發出淒厲的慘叫聲,目光越發暴戾。
地上的小老鼠們和另外幾隻老鼠發現車窗們被打開,都一擁而上,朝滕鉞撕咬過來。
周末連忙準備倒車出去,誰知這些老鼠力氣極大,鋒利的爪子不停地拍打周末這邊的車窗,那車窗竟被它拍出裂痕來,看的周末心驚膽戰。
還有一隻老鼠跳到汽車,用尖利的牙齒啃咬車皮,眼看著車窗就要被拍碎,周末猛地打開車窗,拿著砍刀對那隻老鼠頭就砍了過去。
老鼠頭格外堅硬,這一刀下去,竟沒有將鼠頭砍下,隻是深入到頭顱裏麵拔不出來,老鼠因疼痛更加暴戾激烈,被鼠牙一口咬在刀身上,鋒利的鼠爪朝著她的手臂狠狠抓去,隻聽砰的一聲槍響,這隻老鼠滿頭開花,身體激烈地抽出了幾下,終於不再動了。
其它老鼠似乎看出她是個軟柿子,紛紛棄滕鉞而來攻擊她,卻不知正好給了滕鉞機會,他連上三箭,三箭連發,居然箭箭射中目標,兩隻箭射入老鼠眼睛,還有一隻射在騰空向周末撲來的老鼠肚子上。
肚子正好是它們除了眼睛之外的薄弱地方,箭身沒入,將它飛撲而來的身體阻了一瞬,就在這停頓的一瞬間,周末揮起砍刀從右到左,一刀砍在老鼠頸上,鼠身與鼠頭之間隻有一層鼠皮相接,咚地一聲沉悶地砸在地上,身體抽搐了幾下就不再動了。
地下車庫內槍聲不覺,老鼠卻越來越多,密密麻麻。
“不要管它們,立刻離開!”
這話不用她說,她自是知道,隻是:“車子發動不了,應該是排氣管被堵了!”
車身突然向左一歪,便聽到一股漏氣聲,接著是整輛車都向下一趴。
“糟了,輪胎!”周末焦急地打火,怎麽嚐試都燃不了。
車頂上鼠牙和車皮之間的摩擦啃咬頂就是砰砰兩槍。言情聲聲越來越尖利,滕械當機立斷,舉槍對著車或他們被困在車中,出車廂,就立刻被鼠群淹沒出不去,走,走不了,隻要打開車門,兩人怕是還沒走出瞬間就能成為兩架白骨。(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