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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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力:……
沈力深深體會了一把什麽叫‘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隊友。’
身邊兩個都是豬一樣的隊友,一點跟不上他沈大人狼一般火熱的野心,這樣的人在末世能混個什麽出來,異能再厲害也是小嘍囉的命。
要不是這時候實在不適合歎氣,他心底的那一股氣估計就泄了。
不論做什麽事,都講究個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
他們仨兒原本躊躇滿誌地來了,在黃毛被一箭穿喉之後,他背上都濕透,再被身邊這豬隊友潑冷水,他哪裏還有士氣?
隻是箭已離弦,開弓就沒有回頭箭,他不得不硬起頭皮發狠道:“周末!”稱呼都變了,“我知道你有弓,可你一隻箭能對付的了我們兩個人嗎?”
周末冷冷道:“你可以試試。”
沈力一窒,冷笑一聲:“不見棺材不落淚!”
他用力將將房門一推,房門由於慣性猛地向後撞去,又被彈回來,就這麽刹那的功夫,周末箭嗖一下紮在沈力耳朵上,鮮血淋漓。
那一刻死亡離他是那樣接近,近到他連反應的時間都沒有,內心一陣膽顫,差點將手中的黃毛屍體給扔出去。
他到底還算是個人物,哪怕內心猛地一顫,心跳如擂鼓。然而麵上,他卻陰沉沉地說:“怎麽?這次不是一箭穿喉了?妹子怕也沒有幾隻箭了吧?”
他手舉著黃毛的屍體如同肉盾一般牢牢擋在麵前,等著周末動靜。
周末語氣冷冰道:“殺你們足夠了。”
沈力一陣氣悶。
黃毛屍體終究是屍體,他體型原本就瘦的跟小雞疙瘩似的,沈力體型又屬於魁梧型,哪裏能完全擋的住?剛才那一箭便被射中耳朵,這次他身體剛出現,一隻利箭嗖一下,噗嗤紮入他的胳膊,痛的他悶哼一聲。
隻聽房間內傳來周末冰冷淡漠的聲音:“這兩箭隻是警告,要是再不走的話,下一箭可不是這些無關緊要的部位了。”
旁邊的土係異能者雖然看不仔細,卻也知道沈力手上,尤其是穿在他耳朵上的箭頭,反射著外麵雪地白湛湛的光,讓他有種拔腿就跑的衝動。
他咽了咽口水,“沈力,都是人類,打來打去有什麽意思,還……還是走吧。”
說著,他拉拉沈力的手臂,入手都是鮮血,他這才摸到,沈力肩膀下麵一點的胳膊上還紮著一隻箭。
他都快被嚇尿了好嗎?他眼睛都還露在外麵,要是被射到怎麽辦?
周末的冷漠之極的聲音從房間內傳來:“你們應該知道我的異能是什麽,若是我突然出現在你們背後射箭,你們以為自己還活的了嗎?我不想殺人,但有人想要殺我的話,那我也隻能先下手為強了。”
沈力和土係異能者雙雙感覺後頸脖涼颼颼的,仿佛已經感受到自己和黃毛一樣,被人從後麵一箭穿喉。
沈力不知道自己前麵有黃毛擋著,對方依然能夠準確地避開黃毛的屍體,將箭射到他身上,這種箭術,這種掌控能力,他不得不狠狠將箭拔出,扔在地上,平複了語言,客氣地說了一句:“妹子,都是誤會,既然妹子今天不想談,我們就不打擾妹子休息了,明天再說。”
周末冷道:“把屍體帶走。”
沈力聞言心裏悶的如同堵了塊磚頭,將黃毛屍體往旁邊一拖,和土係異能者小心翼翼地避過被推開的門,把黃毛屍體拖走。
周末聽覺敏銳,兩人拖動屍體的聲音她聽的一清二楚,有種身臨恐怖片中的感覺。
直到兩人腳步聲徹底消失,她才整個人都脫力般,癱坐在被褥上。
她剛才真的害怕兩人狗急跳牆,不管不顧地衝進來,羊駝的床鋪離門口不到兩米,滕鉞和羊駝的床鋪距離不到一米,這個酒店隻是一般的小酒店,房間並沒有很大,即使她瞬移出去,有門擋著,她能不能一擊必中根本不好說。
她隻是在賭,賭對方也怕死!
周遭還籠罩著一層濃鬱的血腥味,這血腥會不會引來什麽東西她並不知道,此時她雙手發軟,兩臂發抖,一點力氣都沒有,隻能握著緊緊握著弓弩,給自己尋找安全感,良久之後,她才趴在床邊,握住滕鉞的手,眼淚一顆一顆地落下來。
這是她長這麽大第一次殺人。
即使她在殺人的時候顯得那樣狠辣平靜,和沈力說話的時候語氣那樣冰冷,都逃不過她從象牙塔才出來一年,從小被父母保護的太好,隻是被嬌養長大的一個普通女孩的事實。
現實逼著她不得不堅強,不得不冷漠,不得不狠辣,然而殺人的感覺很殺喪屍的感覺仍然是不同的,那短箭噗嗤一聲紮入肉中的聲音,不知沈力和土係異能者聽見了,她也能聽見。
她極力克製著自己的手不要抖,告訴自己這些人該殺,你不殺他們,他們就會殺你,可當危險消失之後,獨自坐在冰冷聞著滿是血腥味的房間裏,她仍然害怕的厲害,顫抖的厲害。
她默默哭了幾分鍾,又站起身,找到一間空著的房間,悄悄將滕鉞和羊駝轉移到那房間去,又將背包、火爐、床鋪被褥等物都轉移過去。
她在房間裏喊了一聲:“仨兒!”
周三連忙搖頭擺尾地嗚嗚叫著歡喜地湊到她房間的窗前,身體一躍,兩隻腳便站了起來,前麵兩個爪子搭在窗台上,伸著大舌頭就想舔她。
周末看到周三之後,適才害怕無助的感覺整個都消退了,笑著揉揉周三的狗頭。
她抱著它的狗頭,也不嫌它髒,摸著它身上的毛歡喜地說:“仨兒,真好,還有你在。”
隻要它還在,她的心就是暖的。
周三也不知道聽懂沒有,嗚嗚叫的更歡了,尾巴搖的越發的歡實。
周末噗嗤笑了一聲,拍拍他的狗頭,“乖,去睡吧,我也去睡了,晚安。”
她原本還想親下周三,可周三已經好多天沒有洗澡,身上味道很不好聞,隻能作罷,即使這樣,她回去睡覺時,也是帶著笑容的。
周三趴在窗台上,眼巴巴地看著她,直到她身影消失在房間內,才戀戀不舍地收回狗爪,走回貨車旁趴下睡覺。
周末繼續將床鋪鋪在滕鉞床下,原本打算修煉之後睡一會兒的,現在哪裏還敢睡?連修煉都無法集中注意力,總是很容易從那種狀態下驚醒,耳朵基本全程豎起,就為聽外界動靜。
晚上手表顯示到夜裏九點多的時候,她的心才漸漸平靜下來,進入修煉狀態,饒是如此,到了十二點的時候,她還是忍不住驚醒,仔細聽了沒動靜之後,才繼續修煉。
這一整夜,都如此反複。
好在修煉之後渾身精力飽滿充沛,並不會像沒睡好那樣精神不振。
滕鉞和羊駝依然沉睡著沒有醒,爐子上的火還開車,她瞬移到樓下那了幾個煤球上來,拔了爐子下麵的塞子,換了煤球,在上麵煮些青菜粥吃。
煮好之後她先給羊駝和滕鉞喂了一些,再端了兩碗到隔壁房間,給楊紅母子喂食。
她現在是一刻都不敢離開滕鉞、羊駝,生怕自己一個不注意,兩人就被人害了。
給楊紅兒子喂食的時候,楊紅兒子吃著吃著就迷迷糊糊醒了過來,看到她之後很驚喜地瞪大了眼睛,“啊,你是那個會變的姐姐!”
周末被這小男孩臉上純粹的笑容帶的內心也柔軟起來,笑著說:“你知道我?”
“知道,你從車上掉下來,然後踩在喪屍的頭上,突然就不見了,酷!”小男孩興奮的眼睛發亮。
周末被他拿無慮的語氣感染,也笑出聲來,問他:“你有沒有感覺哪裏不舒服?”
小男孩小臉皺了起來,“肩膀疼!我記得被喪屍咬了一口。”
她像揉周三那狗頭一樣,揉揉小男孩的頭:“乖,現在沒事了,把粥喝了。”
小男孩並沒有馬上喝粥,而是在房間裏左右看了看,待他看到房間裏另一張床上安靜沉睡的楊紅時,他才不再東張西望,而是可憐巴巴地問周末:“姐姐,我媽媽她怎麽了?”
他眼底有著明顯的害怕,似乎想要哭,卻又堅持著防止自己哭出來,嘴唇不受控製地顫抖著。
周末沒多少哄小孩的經曆,倒是從小身邊就圍繞著一群大狗小狗,便摸摸他的腦袋瓜:“你媽媽隻是睡著了。”
小男孩頓時腦補到各種電視劇裏看過的情節,一般發生什麽不好的事情之後,那些大人哄小孩時總是說‘你媽媽/爸爸隻是睡著了’,小男孩的眼淚唰一下就下來了,連忙下床跑到他媽媽床前抱著他媽媽哭了起來,叫道:“媽媽你不要死,媽媽你快醒來,媽媽,媽媽……”
周末:……總覺得有哪裏不對。=口=(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