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福惠挨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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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怡親王的這個請婚提議真是合了雍正的心思。

    雍正本來就打算和準噶爾修好,可一直是毫無頭緒。

    若是按十三弟所說與準噶爾聯姻,倒也不失為一個良策。

    不過就是委屈了靜怡,與佳倩的額駙相較,‘喇嘛達爾劄’在身份上差的可不是一星半點。

    雍正反複琢磨著言辭語句給準噶爾汗王的奏折上寫回批,不僅對‘喇嘛達爾劄’大肆誇獎了一番,還詢問了一下汗王可否將長子留在京中效力,到最後試探性的提了一下聯姻的事情。

    這些事肯定是要事先跟對方家長講好的,總不能一聲不吭的就把人家兒子扣下來拜堂成親,那不成山大王搶壓寨夫人了嘛!

    要說這同盟卡的效果就是好,汗王‘噶爾丹策零’看完雍正的朱批之後可以說是臨折涕零,那些亂七八糟陰謀化的想法隻在腦中一閃即過,剩下的就隻有對雍正滿滿的感謝之情。

    一口氣唰唰唰用蒙語寫了大概好近千字的奏折交了上去,中心思想就是:多謝皇上您誇獎,我兒子啥也不是,您也不嫌棄他,還願意為他解決個人問題,真是謝謝皇上您咧,就讓我那個不成器的兒子留在京師當公務員吧,您該打打該罵罵,我這邊就絕沒有二話。另外我兒媳婦兒的事情就勞您多費心了,啥樣咱也不挑,我相信您的眼光。

    最後還附上那麽一句話,還請皇上您放心,太陽代表我的心,我本忠心為大清,西北有我全搞定。

    ‘噶爾丹策零’不會像漢人那樣拽一些文縐縐的詞兒,連書麵語也不怎麽精通,不過那通篇的大白話倒也不影響他表達自己的感情。

    等雍正拿到奏折一看,一瞬間心情大好。

    召集怡親王馬齊等諸位大臣共同商討了一下之後,第二天在早朝上頒布聖諭,封賜準噶爾汗王長子‘喇嘛達爾劄’為多羅郡王,授職為一等侍衛。

    接著又過了兩日,雍正和皇後將靜怡的封號定下來,賜婚的聖旨就發到了‘喇嘛達爾劄’和靜怡二人的手中,一個被封為和碩額駙,一個被冊封為和碩和惠公主,婚期定在了明年三月。

    靜怡確定了自己的歸宿,安心了很多,不過除此之外,其實她的心中並沒有多少待嫁之女的喜悅和羞怯之感。

    而‘喇嘛達爾劄’則不同,他是做夢都沒想到自己會被皇上封為郡王,而且還能被選中成為額駙,天上掉餡餅也不外如是吧。

    正式上崗之後,‘喇嘛達爾劄’經常向那些侍衛太監們打聽和碩和惠公主的事情,不過因為靜怡平日裏深居簡出,又不像和碩端柔公主也就是佳倩那樣愛出風頭,所以大家對靜怡的評價都是溫柔內斂,體恤宮人。

    可光是這兩點就已經讓‘喇嘛達爾劄’滿足了。

    尚公主自古以來讓很多人談之色變,退避三舍,究其原因,還不就是擔心公主的個性太過刁鑽。

    如今‘喇嘛達爾劄’每天做夢都會笑醒,早上翻著黃曆數日子,到宮裏當值逢人道喜,笑得連眼睛都找不到。

    另外雍正還賞賜了一座郡王府,那是之前雍正抄家繳獲的房產,就在怡親王府的附近,雍正看那閑著也是閑著,就將它填進了靜怡的嫁妝名單裏。

    現在‘喇嘛達爾劄’已經搬進去住了,今年郡王的俸祿雍正給他填上了,所以手頭還有些餘錢搞裝修。

    其實也就是刷刷漆,再捯飭兩件大麵上的家具就可以了。實際上並沒有花上多少銀子,他嶽父怡親王都和他說了,那些器具裝飾什麽的不用他準備,留著錢以後好好和靜怡過日子就行了。

    這別說‘喇嘛達爾劄’當時是什麽心情了,就連在一旁看戲的福慧都被感動了。

    怡親王這簡直就是國民嶽父的代表啊,大清好嶽父非他莫屬。

    當初在現代的時候,他和阿蘭領完結婚證,按規矩是該請雙方的家裏人聚到一起吃頓飯的。

    可是他這邊,他父母因為空難去了天國,買不到回程機票回不來。

    而阿蘭那邊呢,打她媽電話,說了一聲恭喜就掛了,打她爸電話,特麽的竟然是個女人的聲音:對不起,您所撥打的號碼是空號,請查詢後再撥。

    md換號了連聲招呼都不打!

    等到晚上他開車載著他老婆,尋思著吃頓燭光晚餐,浪漫一下哄他老婆開心。

    結果剛把車停好,還沒進飯店門,迎麵就看見他嶽父摟著一個比阿蘭年紀還小的一女的,也就二十歲剛出頭的樣子,打扮的倒是清純,可是渾身上下沒有一樣不是blingbling的,整個一奢侈品櫃台。

    他和阿蘭正尋思著怎麽著也該上去打個招呼吧,結果他嶽父漠然的瞥了他們一眼,然後啥都沒說就攬著那小美眉的腰說說笑笑的進門了。

    這也得虧是他老婆,早就身經百戰,見怪不怪,金剛不壞了,要是隨便換個心理承受能力稍差的,那玻璃心指定摔得稀碎稀碎的,哭暈在飯店門口都說不定。

    不知道在這大清朝,他未來的嶽父大人阿克敦會不會像怡親王一樣善解人意。

    不過啊像怡親王這樣的國民嶽父真的是可遇不可求的,那‘喇嘛達爾紮’不過送個‘快遞’而已,現在爵位有了,老婆也找到了,還攤上這麽一個好嶽父,他前輩子是積了多少德啊,這輩子竟然啥好事都被他占了,還有木有天理了!

    就這樣靜怡作為宮裏年紀最小的一位公主非常順利的找到了自己的婆家。

    沒過幾天,準噶爾那邊汗王‘噶爾丹策零’派人將聘禮運到了京城,充滿了西北風情,那裏頭還有十幾匹的寶馬,雍正和怡親王的坐騎自然都是萬中無一的,所以靜怡自己留下來幾匹養在了郡王府裏,剩下的分給了她的幾個哥哥弟弟。

    福惠也得到了一匹,實話講比他現在的座駕可好太多了,看著就威風。

    他老爹雍正覺得他年紀小,擔心他摔著,所以給他配了匹小母馬,這不是鬧嗎。

    他上輩子好歹也曾是騎馬的好手,雖然現在穿越到清朝身材縮水了,但是技術還在好嗎?不要那麽看不起他好嗎?

    不過事實證明雍正的擔心並不是多餘的,福惠在現代騎的那些馬都是專業人員馴養過的,個性溫順的就像個小毛驢一樣,而準噶爾那邊送來的,那可都是在大草原上的野馬,剛套上的韁繩,那馬的脾氣可大著呢。

    福惠第二天上完課就跑到馬場那邊去了,命令那些看馬的太監將他那匹小黑牽出來,不顧身邊人的勸阻,就利落的翻身躍到馬上,可這還沒等福惠坐穩,那馬就開始狂躁起來,它一揚蹄子周圍的那些太監侍衛就全都害怕的躲遠了,讓開了一條路出來,接著那馬就更猖狂了,撒開蹄子就往外奔。

    這也幸虧是福惠服用了洗髓丹,加上這些日子又一直勤學苦練,臂力驚人,死死地勒住韁繩,這才有驚無險,最終將這批野馬馴服。

    雍正得到消息趕過來的時候遠遠的正瞧見福惠累癱在馬背上,視線再往旁邊一移弘曆正在那邊悠閑的給馬刷毛呢。

    雍正冷冷的瞥了一眼弘曆,然後大步朝福惠的方向邁去。

    福惠正趴在馬背上閉著眼睛歇氣,氣還沒喘勻就聽見一個略微尖細的聲音響起“皇上駕到。”

    福惠眼睛一睜,就看見雍正昂首闊步的向他走來,後頭還跟著那個老不正經的蘇培盛,那家夥還衝他扮鬼臉呢。

    嚇尿了到沒有,福惠不可能那麽沒出息,不過倒也給嚇得一激靈,福惠連忙翻身下馬跟眾人一起下跪請安道:“兒臣給皇阿瑪請安。”

    那邊弘曆也被嚇得不輕,之前啊他就蹲在福惠和雍正中間的那條線上給愛馬刷毛,他是背對著雍正,正幸災樂禍的看著福惠的馬戲,完全沒料到蘇培盛那突然的一嗓子。

    渾身一哆嗦,猛的想要站起身,結果在地上蹲的時間有點長,腿麻了,身子一晃,重心不穩,直接栽倒在草地上,還帶翻了旁邊的髒水桶。最後隻能狼狽的原地轉過身向雍正行禮。

    雍正看都沒看弘曆一眼,走到福惠跟前就用滿語嘁哩喀喳,嘰裏呱啦的說了一通。

    福惠現在的滿語水平,讀和寫基本上是沒什麽問題了,說也基本上還ok,可是聽力方麵,語速慢點那還成,要是像雍正這樣亂七八糟說的跟繞口令似的,那他的思維就跟不上趟了。

    他就聽清楚了頭幾個字,雍正罵他臭小子,接下來福惠就沒聽清了,也不能讓雍正再放第二遍,所以福惠就裝模作樣的一直低頭裝認錯。

    本來福惠是想一直裝到雍正氣消為止,可是跪太長時間腿麻的像針紮似的,實在是太難受了,沒辦法福惠隻能抬起頭舔著臉對雍正嗬嗬笑道:“皇阿瑪,兒臣知錯了,您消消氣原諒兒臣吧,兒臣的腿都跪麻了。”

    雍正都被福惠給氣樂了,沒好氣的瞪了福惠一眼,又覺得不解氣上去拍了福惠後腦勺一巴掌。

    我靠,手勁真大,福惠被揍的腦瓜子嗡的一下,抬起手想摸摸自己可憐的後腦勺,結果剛一抬手,就被他爹抓住了。

    雍正晃了晃他的手恨恨的道:“讓你不聽朕的話,這下吃到苦頭了吧,這手都爛成這模樣了。”

    福惠抬起自己的另一隻手,喲喝,還真是,都磨掉皮了,看著血肉模糊的,之前不知道怎的還真沒注意到,現在好像知覺才恢複一樣,感覺火辣辣的。

    雍正恨鐵不成鋼的看著福惠,語氣很不友好的道:“怎麽樣,能自己走回去上藥不,用不用找人把你抬回去啊?”

    “嘿嘿,不用麻煩了,兒臣就是手上破了點皮,擦點藥就好了,腿腳都還健在,能跑能跳。”

    “就會耍貧,跟著走吧。”

    就這樣,從開始到結束弘曆除了請安,全程和雍正零交流,雍正把福惠帶走了,連理都沒理他。

    弘曆也不知道是因為自己穿了身不起眼的布衣雍正沒認出他來,還是雍正故意要無視他,心裏頭鬱悶得夠嗆。

    而那些奴才們也都一個個苦著臉,因為雍正走的時候罰了他們半個月的工資。

    不過值得慶幸的是,福惠還是很仗義的,他回去之後就派人給他們把扣的銀子給不上了。

    雍正過後知道這事,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隨福惠去了。(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