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雲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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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靈兒看著琉璃探出頭來,更是嚇得大驚失色,連忙要把琉璃塞進去,卻不想琉璃十分配合,“青雀,既然靳夫人是好心,那那咱就先去歇歇…”
“嗯嗯,對的對的,北宮小姐你可坐好了。”雲靈兒笑著點頭,拉著琉璃的胳膊就往裏麵推。
“唔,別推我,我想吐。”琉璃嬌聲說道,拉著轎子門框又探出了頭來,一副想吐的模樣。
雲靈兒一聽,連忙閃開,生怕琉璃吐在她身上。
秦嶽翎在一旁看著,心裏直罵雲靈兒是個蠢貨,他連忙伸手扶著琉璃的胳膊,“北宮小姐,你不舒服,就坐在裏麵休息休息,一會就好了。”
雲靈兒臉上閃過惱怒,隨即又堆起了笑臉,“對的對的,休息一會就好,你快進去歇歇。”
雲靈兒伸出手去扶她,在眾人眼中卻是另一回事:好一個逼良為娼的畫麵呐,真真是可憐了那仙女般的姑娘,那丫鬟怎麽這麽蠢,難道就這麽看著她家小姐被別人帶回家嗎?
“雲靈兒,你放開她,”一聲怒喝,嚇得本就心虛的雲靈兒手一抖,轉過頭去,還沒看清楚是誰,隻覺得眼前一抹藍色閃過,回過神來,轎子裏的琉璃已經沒了影子。
秦嶽翎臉色很是不好,看著麵前高出他半個頭的男子,很是不情願的打了個照顧,“雲伯伯。”
雲靈兒看著此人,心中冷笑一聲,真真是癡情種,好生令人敬佩,“雲堯,你這是做什麽?北宮小姐可是我的貴客,你這樣做怕是不好吧?可別辱沒了人家的清白。”
青雀聽此,眸光一閃,立馬要上去搶過琉璃來。卻不想那被名為雲堯的男子躲開。
北宮小姐?
低頭看著醉眼朦朧的嬌小女子,一開始她坐在轎子裏還未看出,她這站出來,靠在他身上,身高也隻到他的胸脯,記憶中最後見那女子,她已是亭亭玉立,腦袋剛到了他的肩膀。
她不是…
雲堯心一抖,忍不住失望,不是她,不是她,可為何長得這般相像?
被雲堯摟在懷裏的裝醉的琉璃暗自捉急,這男人什麽來頭,大庭廣眾之下抱著她不撒手,這讓別人怎麽看?男子抱的太緊,琉璃無法,手下暗自打了個手勢。
“放開我家小姐,”從房頂上突然跳下兩個持劍的黑衣男子,麵露凶狠的看著說,嚇得周圍的百姓四處逃串。這兩個暗衛就是北宮流毅給琉璃留下的,琉璃來之前就對他們定了三不準的規矩,一不準插手她的事,二不準把她的事透露給北宮流毅和爹娘,三不準隨意出現,除非她的指示。
琉璃隻讓他們兩個出來也是有考慮的,一來她不想喬一早早暴露,二來是這兩個暗衛都出自禦雪山莊,她本就是家裏的嬌嬌女,出門帶兩個保鏢也不會惹人懷疑。
雲堯知道了琉璃不是他心中的人,也就放了手,青雀連忙扶著琉璃,讓她歪倒在自己身上。
雲堯雖然放開了琉璃,可他的目光卻一直落在琉璃身上,那癡情又帶著悲傷的目光讓琉璃暗自咋舌,這又是雲冰凝的風流債吧?
額,風流債?這個詞好像有什麽不對…
“青雀,青雀,我好難受,我要回家,”琉璃怕露了餡,連忙抱著青雀撒嬌。
雲靈兒見雲堯來了,也不好在把琉璃拐回家去,隻好在一旁看著不支聲,心裏也慶幸沒把琉璃帶回家,否則她身邊的暗衛還不得殺了他們?
秦嶽翎更不可能出聲了,一來是因為他知道這兩個暗衛的功夫十分高深,而且他一眼就看出來了雲堯對琉璃那張臉很眷念癡情,心道雲堯可能是認識琉璃那張臉,可是,北宮琉璃從來沒有出過門,雲堯又怎麽會認識呢?他心裏千百回轉,終於想出來了,那定是北宮琉璃那張臉,像極了雲堯的故人,還是老"qing ren",所以他才會如此失態。
青雀扶著琉璃,低著頭給雲靈兒告辭,然後把琉璃扶進了自家的轎子裏。
“起轎,”青雀素手輕抬說道。
兩個暗衛看著琉璃離開,縱身一躍,躍到房頂上便沒了身影。
看著琉璃的轎子離去,秦嶽翎咬了咬牙,深深地看了一眼雲堯和雲靈兒,轉身就走。
“嗤,這都十五年了,你都兒女成雙了,怎麽?還沒忘記她?”雲靈兒他走了,也不在藏著,看著雲堯便嗤笑著說道。“真沒看出來你這麽癡情啊,大表哥。”
雲堯的臉又冷又黑,顯然是戳到了他的底線,看的雲靈兒心情十分暢快,不管你們這些男人有多愛雲冰凝,如今陪在你們身邊的,終究不是她,你們懷念的,也隻是一堆白骨。
“持刀的歹徒在哪呢?”不遠處,一個小將騎著馬來知味居這邊來了,身後跟著兩排小兵。
雲靈兒見此,連忙鑽進轎子裏,吩咐轎夫離開。
雲堯看了眼,正要走,卻不想被那小將叫住。
“雲二爺,請問你可有看到什麽持刀的歹徒?”那小將騎在馬上高高在上的看著雲堯問。
“不曾,”雲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轉身進了知味居。
琉璃的轎子直到走出了雲靈兒他們的視線。
“主子,你剛才的做法要是讓幾位少爺知道了,定不會饒過你的。”青雀恢複本性,對著轎子裏的琉璃說道。
“你不說我不說,大哥他們怎麽會知道?”轎子裏傳來琉璃優美的聲音,哪裏還有剛才醉醺醺的嬌憨?
青雀撇嘴,“不還有那兩個暗衛?”
“你去給我查查那個雲堯是什麽來頭,跟雲冰凝是什麽關係。”轎子裏,琉璃單手支撐著腦袋,慵懶的說道。
“喔~”青雀回答道,轉身走進一個巷子裏。
琉璃雙眸微眯,想起剛才雲堯的表現,說他跟雲冰凝沒什麽,她是怎麽也不會相信的。若他真是喜歡雲冰凝的,那這十五年了他都不曾忘記過她嗎?
除了他家裏的幾位哥哥和爹,還有花舅父,花外公,世界上的男人都是不可信的,這是琉璃在秦嶽翎身上得出來的教訓,她早已不相信愛。
就像雲冰凝,本以為嫁給了心愛的人,卻不想她的丈夫卻搞上了妾生的庶妹,還在她之前給丈夫生了一個兒子,更是把雲靈兒納做妾。
愛是什麽?嗬…
愛是一杯毒藥,一把刀,需要你的時候愛的死去活來,隻要觸碰利益,有了第三者,那就是你死我活…
回到客棧,琉璃揉了揉太陽穴,有些疲乏的往床走去,隨手解開外衣脫下掛在一旁的衣架子上,她走了兩步,猛然回過頭,看著衣架子上掛著的另一件華麗男士黑衣。
她瞳孔一縮,誰來了?她放輕了呼吸,正要檢查房間,轉身便看到了一副美男出浴圖。
浴室是連著房間的,平時都是用屏風遮擋,估計是小二來打掃過房間了,屏風被推到了一邊,正好露出一半的浴桶。
側著看過去,那刀削般的輪廓堪稱完美,盡管離著一段距離,琉璃還是看到了他的睫毛,纖長的令人妒忌,他的身材纖細緊致,胳膊盡管沒有肌肉,可能看得出來很是有力,往下,小腹微微凸出幾塊若隱若現的腹肌,胸腔輕而緩的起伏著,晶瑩的水珠順著他白皙的肌膚慢慢滑落,黑長直的頭發微濕,幾縷發絲纏在他身上,與白皙的肌膚形成對比。在往下,琉璃猛的緊閉上雙眼。
不能看不能看,看了會長針眼…
她連忙轉過身,一張小臉都紅透了,“拓跋祭幽,你怎麽在這?”
拓拔祭幽瞄了一眼她的背影,抬起大長腿跨出了浴桶。然後慢悠悠的拿起一旁的毛巾擦了擦,穿上了褻褲。
琉璃聽著悉悉索的穿衣服聲,小臉被憋的通紅。
是氣的。
若是他是潛進來的,定不會有人知道,可是這一桶水是怎麽回事?客棧的人搞什麽鬼,怎麽能讓別人進她的房間呢?
拓拔祭幽走到桌子前,拿起茶壺倒了杯水。琉璃聽到聲音便轉了過來,卻沒想拓拔祭幽根本沒穿上衣,那倒三角的緊致身材簡直讓人噴血。
拓跋祭幽轉過頭來看她,嘴角勾起一抹高深莫測的笑容,琉璃竟然看得呆了,隻見他執起杯子,微微抬起下巴,喉嚨吞咽的時候,那漂亮的喉結滾動著,讓琉璃也情不自禁的咽了咽口中不知何時分泌出來的唾液。
這一動作嚇壞了琉璃,她連忙捂著喉嚨後退兩步,憤怒的瞪著拓跋祭幽,“拓拔祭幽,你到底要做什麽?”
這個男人實在是太難以捉摸…
與此同時,南雀國
北宮流毅馬不停蹄的趕到了南雀國邊緣的一座深山裏,正巧遇上了從山裏出來的赤扇玉狐黎景睿。
“阿睿?”看著麵前誇張的十八抬紅色轎子,北宮流毅看著那紅色帳子印出來的兩個分外熟悉的人影,開口叫道。
轎子裏,倒著酒水的一雙素手一頓,這一失神間,杯子裏的酒水便溢了出來,黎景睿斜眼一看,伸手抬了抬壺嘴,深意的看了一眼倒酒的女子,“專心點。”
黎景睿鑽出轎子,幾乎沒給北宮流毅看清另外一個人的時間,便放下了帳子,遮住了那人影,他一身大紅色,鮮豔又華麗,“你來晚了,那家夥不知道又跑哪兒去了?”
“走了?”北宮流毅從一片紅色中收回視線,又看著一身紅色的黎景睿,頓時有些頭疼,若不是他那顆腦袋,恐怕沒人會知道他站在那裏。“他不是說近日容森就要有行動了嗎?”
黎景睿一撇嘴,看樣子也很是不高興被放鴿子,“誰知道他又在想什麽亂七八糟的,他又不著急,等著吧,他這院子我實在不願意住,你要不要跟我去避暑山莊住?”
北宮流毅搖了搖頭,“我在這裏等他。”
“陰森森的見不到陽光,也不知道你們咋這麽喜歡住這,又不是屬老鼠的。”黎景睿無語的說道,“那我可走了啊。”
“嗯,”北宮流毅淡淡的回答道,看著黎景睿進了轎子,十八人抬著轎子緩緩從他身邊走過。
他的目光落在轎子裏那抹纖細的身形上,直到看不清楚為止,這才策馬揚鞭,往深山裏而去。
“怎麽?見著你四表哥也不打個招呼?”轎子裏,黎景睿手持一碗剝好的葡萄,斜眼看著跪坐在一邊花皖玥說道。
花皖玥抬了抬眸,沒有說話。
“你可想好了,我是看在流毅的麵子上才沒對你怎麽樣,你若執意待在誅仙閣,我可就沒那麽好的耐心了。”他節骨分明的手指捏著竹簽簽了一顆葡萄說道。
“你怎麽會認識我四表哥?”花皖玥問道,若不是今天,他永遠猜不到北宮流毅竟然會與誅仙閣和煉獄深淵有關係,而且關係匪淺。
“認識?我們可是鐵哥們,”黎景睿笑道,“而且,他是誅仙閣的,副閣主。”
花皖玥打了個寒顫,原來,他們最看不懂的人,竟是北宮流毅,那麽,姑姑姑父和璃兒他們知道嗎?
花皖玥垂眸,半晌過後,隨即勾起一抹笑容,“黎景睿,我是不會輕易放棄的,你就死了讓我離開的這條心吧。”
黎景睿被自己放到嘴裏的葡萄卡住了喉嚨,猛的咳嗽起來。
花皖玥看著他第一次在自己麵前出醜的模樣,心情大好,端起他放下的葡萄便吃了起來。(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