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2 白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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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青上車之後,才近距離地看清楚章妍的長相,隻覺得這丫頭怎麽看都是一臉的福相,圓溜溜的臉,圓溜溜的眼睛,甚至鼻頭,嘴巴,看著都是圓潤的。

    可偏生長了很高的個子,該瘦的地方都瘦得恰到好處,而該肥的地方,也肥得嚇人。

    柳青忍不住低頭看了看自己,柳家出事之後,她在外奔逃了這麽久,瘦了不止一圈,那是瘦了好幾個圈啊,別說身上的肉,胸上的肉都不剩多少了!

    她受了這麽多苦,就是為了生存。

    可柳承誌呢,沒了柳家,照樣活得滋潤,這才叫生活啊。

    她撇撇嘴,看著雬璃那張豐神俊朗的臉,忽然覺得這小子好像和記憶中的柳承誌有點不一樣了,可是仔細想想,好像還是這張臉,五官也沒變。

    就是看上去不太一樣了。

    “你小子倒是會享受!這段時間都跑去哪裏了?家裏出事的事情你知道嗎?”

    雬璃隻有點頭:“自然是知道的。”

    “你不打算拿回柳家的一切嗎?這段時間你都沒有出現過!”

    “柳昀已經死了,柳家早就成了永安郡王的財產,錢財對我無用,拿不拿回來,沒什麽打緊的!你想要?”

    柳青不自在地坐在他和章妍中間,往章妍靠了靠,才輕聲回答:“是啊。我這麽大年紀了,總得有個豐厚的嫁妝,才能嫁的出去啊!”

    章妍:“額……”

    說的也對。

    “其實,你也可以像我一樣,搶一個!”

    柳青一愣,看看雬璃,又看看章妍,突然間明白過來,指著章妍大驚失色:“哦哦,我聽說當時救下承誌的是一個女土匪,難道就是你?”

    章妍笑嘻嘻地點頭:“正是,你家弟弟被我搶回山寨睡了!”

    她說完,成功地看到柳青的臉色頓時真的青了!

    相當的名副其實。

    “這樣。也行麽?”

    柳青頓時覺得自己像是被人點撥了一般,有種豁然開朗的感覺了!

    對啊,她可以用強的啊。

    她透過微微開合的馬車窗簾,看了看前麵不遠處的高元儀,瘦削青黃的臉上閃過一絲羞澀的笑意。

    章妍對柳承誌的姐姐沒有那種小媳婦麵對大婆姐的緊張,故意說柳承誌是被她搶回山寨裏做相公的,也是先給柳青做個心理鋪墊。

    這樣,就算以後柳青從別人那裏知道她的真實身份,也不能打著姐姐的幌子,來阻止她和“柳承誌”的婚事了!

    不過話又說回來了,雬璃到底打算什麽時候跟她成親?

    婚事到底還辦不辦了?

    她雖然是土匪。麵對成親這樣的大事,也是有矜持的好不好!好不好!

    她一臉糾結地看了一眼雬璃,轉身拉過柳青,低聲問:“那個,姐姐,你是怎麽知道咱們今天要出城的?”

    “我不知道你們在這裏!我是在城外特意等著高元儀的,我知道他今天會出城赴任。”

    章妍真是好崇拜的看著她:“這些消息你又是從哪裏打探來的?”

    “我之前躲在擷芳小館裏,是紫衣姑娘的侍女,無意間聽到她和另外一個女人說高元儀今天出城,就想著來找他了!”

    章妍一聽,立即來了興致:“紫衣姑娘。是不是對高將軍有意思啊?他們認識嗎?”

    柳青見她一眼的八卦模樣,立即也覺得這姑娘好玩,麵部表情忒豐富了,和自己這個現在看上去很麵癱的弟弟在一處,倒是很般配的模樣!

    “你想知道?”

    “是啊!”

    “可是,我也不知道啊!”

    柳青也是笑眯眯地說完,自己倒是被自己逗樂了,咯咯地笑起來。

    章妍一愣之後,看見她笑,居然也覺得好好笑,咧開嘴和她嘎嘎地笑成了一團。

    雬璃無語地在一邊坐著。中間隔了一個人,他反正也不能和章妍親-熱了,隻有鐵青著臉拿過手邊的一本字帖扔給章妍:“接下來練這一本。”

    柳青正好坐在中間,順手接了字帖翻了一下,順口問道:“這些字都是誰寫的,蒼勁有力啊!”

    章妍覺得,兩個人在一處笑了半晌,已經建立了初步的友誼,想也沒想就接話回答道:“他寫的啊,教我寫字呢,我練字的字帖都是他親手寫的!”

    柳青一愣,看著手裏那些字,臉色頓時變了。

    雬璃一看她這幅樣子,頓時知道不好。

    柳青又將手裏的字帖來來回回地翻了一遍,終於,見鬼似的抬起頭看雬璃:“你到底是誰?!”

    雬璃抿著唇,看了章妍一眼。

    她自知闖禍,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了。

    柳青一看這倆人的樣子,頓時來氣,吸了口氣正要提高嗓門再問,卻被章妍立即死死地捂住嘴巴:“噓噓!別喊!他的確不是柳承誌!”

    柳青的眼睛瞪得更大了。

    想叫喊的心情更迫切了!

    這他媽到底是怎麽回事?她弟弟呢?

    雬璃看著她驚懼疑惑的眼神,才輕聲解釋道:“你的弟弟柳承誌已經被你的叔父柳昀害死了!我隻是恰好和他……唔,長得很像而已!”

    章妍在一邊立即點頭:“對對對,就是這樣!”

    柳青嘶嘶地吸著氣,看看章妍,又看看雬璃,神情漸漸平靜了一些。

    章妍試探著問:“能不喊嗎?”

    柳青點點頭。

    章妍這才鬆開手,剛一鬆開,柳青就倒退到了馬車的一角,狐疑地看著雬璃:“你為什麽和承誌長得那麽像?該不會是我那個死鬼爹在外麵的私生子吧?”

    雬璃默了一默,才微微咬牙:“不是!”

    章妍看了眼他的臉色,憋著笑,朝柳青靠了靠,才解釋道:“他叫雬璃,雨木雬,王離璃,真的不是你的弟弟。隻是大家都誤以為他是!高元儀也是因為把他認成了柳承誌,才這麽照顧我們的!說起來,還是要多謝你們柳家呢!”

    她難得說出這麽中聽的話來。

    連雬璃都忍不住笑眯眯地看了她一眼。

    章妍頓時覺得,哎呀,這麽矯揉造作的話,從她嘴裏說出來,還真是挺不好意思的呢。

    柳青縮在角落裏,平複了半天自己的心情,才恍然大悟的樣子看著雬璃:“怪不得你一直在外,不回柳家,也不報仇!原來如此!”

    雬璃看她一眼,淡淡地說:“柳家隻剩下你,要報仇,也隻有你!”

    他不打算插手這件事情,對柳家,他並沒有多少感情。

    柳青一瞬間又失去了一個親人,頓時有種萬念俱灰的感覺,縮在角落裏久久地沒說話。

    章妍看得不忍心,忍不住爬過去。扯了扯她的衣袖:“你沒事吧?”

    柳青哭喪著臉:“你看我像沒事的樣子嗎?”

    章妍正要說話,馬車被人輕輕地叩響了,她立即轉頭去掀了簾子,才發現高元儀不知道什麽時候來了馬車外,正板著一張舒朗的臉看他們。

    她被嚇得心裏一突。

    該不會,聽見了什麽吧?

    “時間不早了,午間天熱,咱們先歇息一會兒,你們也下來歇息片刻!”

    章妍立即明白,這是沒聽見什麽。

    她一時間沒控製住麵部表情,朝高元儀露出了大大的笑容。豔麗明朗,有著極其能感染人的力量。

    高元儀一愣,忘了接下來該說什麽了。

    雬璃在一邊看見了章妍臉上的笑容,隻覺得,怎麽這麽礙眼呢,忍不住就伸手啪地一下擋在了章妍臉前,朝高元儀淡淡地說:“好,知道了!”

    高元儀這才回神,和雬璃隔空對視一眼,調轉馬頭離開了。

    情敵見麵總是分外眼紅的,他又有著世家子弟慣有的自尊,不屑於做出哪些糾纏不止的事情來,可又不打算就這麽改變了自己的心意。

    隻能這麽尷尬地相處著了。

    章妍被他擋了臉,忍不住抬手打開他的手,不大高興地瞪了他一眼:“做什麽?”

    “不要那樣對別人笑。”

    章妍一愣,隨即明白過來,笑嘻嘻地看著他:“吃醋啦?”

    雬璃無語地看著她,沒答話。

    吃醋了,不應該嗎?

    “哎呀,我都說了,除了你我誰也不喜歡的,高元儀隻是朋友!”

    她解釋完。雬璃倒是沒什麽反應,手卻突然被柳青抓住了。

    “高元儀,難道……對你有些情意?”

    她忍不住就露出了一臉的著急,盯著章妍的臉看。

    明顯是一臉的吃醋著急啊。

    章妍下意識地搖頭,搖完了,又露出滿臉的八卦:“咦,你這麽緊張做什麽,難道……哦!!!你喜歡高元儀!!!”

    這回,輪到章妍被捂住嘴巴了。

    柳青又羞又急:“別嚷嚷!不許說出去!”

    章妍點點頭。

    柳青又盯著她看了半晌,才放開手。

    章妍頓時抓住了她的把柄:“喏,好吧,我不會跟高元儀說的,但是你也要答應我們,不要把阿璃不是柳承誌的事情告訴高元儀!咱們可就扯平了啊!”

    柳青有些憋氣地看著她,好一會兒,終於還是點點頭,答應了。

    好憋屈,本來還想用這個秘密要挾一下雬璃和章妍呢。

    很快,一行人停下來,柳青被章妍扶著下了馬車之後,再看見高元儀的時候,就總是有種羞澀難當的感覺。

    高元儀看她一眼。低頭輕聲地問:“是不是很累?”

    他低頭輕聲問話的模樣實在是太溫柔了。

    柳青就算一臉的蠟黃,臉頰上也露出點點羞紅來,她仰著頭有些貪婪地看著他的臉,低聲答道:“還好,你呢,累不累?”

    高元儀隻是客氣地問問,並沒有想到她會反問,愣了一下。

    柳青卻眼巴巴地等著他回話,眼見他愣神,隻覺得,這小子愣神的樣子都是這麽的好看,忍不住就看得有些癡了。

    章妍在一邊看得著急,伸手就在柳青的屁股上擰了一把。

    柳青立即跳起來:“啊喲。”

    章妍:“哎呀,剛才有個蟲子趴在你身上。”

    陸青瞪她一眼,被她拉著到了營地的一角去吃飯喝水去了。

    好不容易旁邊沒了別人,柳青才低聲沒好氣地問:“掐我做什麽?”

    “你看高元儀的眼神,實在是太"chi luo"裸了喲。”

    柳青臉上一紅,正要開口罵人,卻被她塞了一塊蔥油餅進嘴裏,被噎住了。

    雬璃看著這倆人的互動,暗暗地想,以前他吃男人的醋。難不成,以後還要吃女人的醋嗎?

    這倆人才剛見麵,看著倒像是認識了許多年的老友了。

    …………

    卻說西京城內,紫衣在城牆上眼看著高元儀離開之後,默默地回了擷芳小館,一進自己的房間,就看到屋子裏坐著的趙茗兒。

    她仍然是一身黑衣黑袍,大夏天的,好像壓根不知道熱。

    紫衣看得都熱得慌。

    她進屋之後就拿了扇子給自己呼呼地扇風,朝趙茗兒嬌笑著說:“人都走了,你這下子該放心了?”

    趙茗兒冷冷一笑。蒼白的臉上表情看著有幾分諷刺。

    “什麽叫我放心了,玉瑤吩咐下來,讓我想辦法送他們出去,如今他們自己有辦法出去,我自然是樂見其成的!”

    紫衣嗤笑一聲:“我雖然看不懂你到底在做什麽,不過我奉勸你一句,玉瑤那人雖然如今愛上一個凡人不大過問玉絕樓的事務,可你要是背著她做些什麽,被她知道了,後果你自己也是要看著辦的!到時候可別連累了我!”

    “你我三百年友誼,難道你還害怕我會害你?”

    “三百年友誼,可比不過你那個寶貝弟弟。”

    趙茗兒臉色一變,看上去有些傷心,不說話了。

    “你弟弟身子怎麽樣?我聽說被你送到南疆那邊休養了?他還是不肯原諒你嗎?”

    “他想死,而我想讓他活著,就算是苟延殘喘,也應該活著。”趙茗兒動手給自己倒了杯茶,喝了一口,透心涼,心情總算平複了一些,“好了,這次給宮裏那位報信的事情。的確是我自作主張了,算我欠你的一個人情,日後有事找我,必然不會推脫你的!”

    紫衣無奈地看她一眼:“算了算了,你走吧,知道你事情多,在我這裏也是呆不久的,索性不留你了!”

    趙茗兒蒼白地一笑,起身果然就離開了。

    紫衣看著她的背影,忍不住問:“茗兒,你到底……是在幫誰做事?肯定不是門主。對嗎?”

    趙茗兒回頭看看她:“你還是不要知道的為好!”

    紫衣歎了口氣,隻有擺手:“行了行了,你總該告訴我,你接下來要去哪裏吧?”

    趙茗兒轉過頭,一邊往外走,一邊淡淡地答:“當然是去看我那寶貝弟弟。”

    說完,身影一閃,不見了。

    紫衣愣神半晌,陡然凝眉:看弟弟,不就是去南疆嗎?

    高元儀和高家別院裏的人都去了南疆,她也去?

    這到底是在做什麽啊?

    紫衣糾結地皺了眉。

    …………

    而遠在通州的孟永安,也在皺眉。

    通州剛剛經曆一場規模不小的戰事,城裏的百姓有的逃難跑了,有的因為戰亂死了,人口頓時銳減到不足原本的六成。

    城中亂成一團,米糧物價飛漲,奸商趁機囤積物資抬高物價,簡直已經到了民不聊生的地步。

    他如今自立為王,占據帶齊國西北的四座城池,通州之下的永安郡,是他安身立命之地,如今通州自然作為臨時的京都。

    可是皇位尚且沒有坐穩,通州就已經亂了。

    這是已經露出了敗相。

    他被玉瑤推著,順著城中大道走了一圈,眉頭更是鎖死了。

    回到太守府裏的時候,屬下把城中幾處有難民打砸搶的事情上報過來,請示怎麽處置那些帶頭鬧事的人,他就更是煩悶了。

    “都放了吧,幾個難民而已。”

    玉瑤一愣,在旁邊忍不住問:“要是就這麽放了,別的難民一看你這裏不是真的責罰,鬧事的會更多的。”

    他卻看上去有些疲憊,擺擺手。不打算再說。

    玉瑤無奈地閉了嘴,擺手朝那報信的屬下打了個眼色,屬下張了張嘴,最終是什麽都沒說,隻好轉身離開了。

    孟永安推著輪椅到了窗戶邊,看著外麵的天色漸漸地暗下去。

    日光西斜,白日裏的炎熱也好了許多。

    窗口還有微風吹進來,吹拂起他鬢邊的散發,看上去有幾分落寞。

    玉瑤一直站在他身邊看著他,隻看到屋子裏的光線徹底暗了下去,她沒有說話。孟永安也沒有開口。

    最終還是她揮手點亮了屋角的燈籠,從屋子裏的櫃子裏拿出錦衣,到了他身後,無奈地說:“永安,這錦衣你穿上,好不好?你最近咯血的次數越來越多,再不穿,我怕……”

    孟永安霍然回首,扯過錦衣,說:“好,我穿!”

    他說話的聲音幾乎是咬牙切齊的,玉瑤聽得心裏一顫。

    他穿過錦衣,隻是片刻功夫,就覺得自己的渾身熱血奔湧,那是生命的力量。

    這錦衣,能保他不死,卻不能保他健康無虞,殘破的身體仍舊殘破,可是,他還是不想死!

    就這麽失敗了,他不甘心!

    “幫我聯係雪山派,西番,還有羅安國那邊,我要和各國商談,聯合攻齊的事宜!”

    玉瑤對大齊國皇族沒什麽好感,對大齊國國土更是沒什麽依賴,支離破碎也無所謂,隻要孟永安高興就好。

    “好,我讓人這就去各國聯絡我們的人。”

    孟永安抬頭看她一眼,忽然嘴角一勾,伸手拉過她的手臂,用力一帶,她就嬌呼一聲,倒在了他的懷裏。

    他的雙腿萎縮了,可是上半身還算健康,胸膛甚至有肌肉,玉瑤倒下的時候,一手忍不住按在他的胸膛上,這種傷感的時刻,她居然有了些旖旎的心思。

    這手感還真不錯。

    孟永安忽然低頭,神色看上去有幾分妖異地說:“玉瑤,你我在一處這麽些年,卻始終守禮,如今,我的王妃侍妾們,各個都離我而去,卻隻剩下你!玉瑤,給我,好嗎?”

    玉瑤先是聽得臉色發白,有些生氣,原來隻有等到他身邊的女人都跑了,他才會發現她的好麽?

    可是聽到最後一句的時候,卻陡然懂了他的意思。

    這是要她麽?

    她紅著臉推著他的胸膛,有些結巴了。

    她也不是沒有想過,修仙到了她這個份上。早已不怕破瓜之後會影響修為,之所以這麽些年沒有和他做成好事,隻是因為……

    她一直以為孟永安是不行的。

    他一直對府裏的幾個女人沒什麽熱絡的情分,隻是每個月固定的在每人那裏過一夜罷了,她這才以為這個男人是不行的!

    也就一直沒有想過這個事情!

    孟永安低頭在她唇上吻了一下,神色看上去有了幾分連玉瑤往日裏都沒看過的邪魅,玉瑤被吻得一愣,看著他的臉色,忍不住抬手撫了撫他的臉。

    這才發現他的臉燒得厲害。

    病了?

    她有些焦急地張嘴:“你發燒了……”

    他卻抱著她轉身去了臥房,捏了捏她的臉:“坐上來,自己動,嗯?”

    玉瑤一愣,有些無話可說了。

    果然是病了,病的不輕。

    “你生病了,今天不行!”

    她站起來,轉身就要去給他找大夫。

    “我有鳳羽錦衣,還怕生病嗎?玉瑤,給我!”

    他抓著她的手臂,神情偏執起來。

    他如今可說是什麽都沒了,難道想要個女人,都這麽艱難嗎?

    “我知道你也願意,你我既然已經是一對兒。總要做些符合關係的事情吧?”

    他動手將自己的衣服解開,朝她壓低了聲音命令著。

    玉瑤有些難堪起來,這還是第一次,品嚐到來自孟永安的羞辱,她堂堂玉絕樓的掌權人,一直紆尊降貴地陪在他身邊,為了她做盡壞事,可始終還是得不到他全心全意的愛。

    今日卻這樣對她。

    他居然這樣對她,一絲憐惜都沒有。

    難道,是因為她始終沒有和他合二為一的緣故嗎?

    她咬咬牙,脫了一身月白色的袍子,果然成功地看到他的眸光加深了。

    她對自己的身子,還是有自信的。

    修仙多年,如果連自己的身子都不能打造得完美無瑕,修仙還有什麽意思?

    孟永安也是想不到她的胴體居然這麽完美,月光下看上去居然有著淡淡的光在她的身體上亮著。

    他情不自禁地吞了口唾沫,聲音很大,很大……

    玉瑤滿意了,方才那一點點憤怒,在他這火辣辣的目光裏,也沒了。

    她輕輕抬起手,解開了發髻上的白玉簪,順滑濃黑的長發散開,披散在月白色的身體上,黑白映畫,令人垂涎。

    孟永安輕輕滾動輪椅,到了她麵前,仰頭看著她,伸出手,拉住了她的手,帶著她,一點點地靠近他……

    【然後,此處省略一萬字,你們懂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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