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7五十藤杖的家法,他甘願(反轉前奏,必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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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間裏大部分地方都是陰暗的,可她這裏有一簇小小的光亮,從旁邊的台燈發出來,柔和的,幽幽的,照映著她,也照映著正坐在她身邊的那個人。
她眯了眯眼睛,又眨了眨,確定自己沒有看錯,也不是做夢。因為在模模糊糊的意識裏,她渴求過他的存在,也似乎感覺到了他的存在……
“阿烈!”
等看清楚這個人,費芷柔騰地坐起來,驚喜地喊出他的名字。
是他,真的是他!他在這裏,在自己的身邊!
可剛坐直,她又蜷縮了回去,不自覺地抱著自己劇痛的手臂。
“小心,不要亂動!你的手臂骨折了!”郎霆烈一把抱住她,托住她那隻受傷的胳膊,語氣那樣心疼、擔憂。
倏地,在他抱住她的時候,她的黑眸看了過來,熱切的,喜悅的,澎湃的,看得他思緒都快停止了……
意識到自己不該對她有這種表現,郎霆烈冷了臉,放開她,想要退回去,卻被她那隻沒有受傷的手用力地拉扯住了。
“阿烈,我有話對你說,能聽我說嗎?”她仰視著他在昏暗光線裏並不清晰的臉,燈光卻在她的眼底鋪了細細密密的星辰,讓人挪不開眼。
“你生病了,在發燒,應該要休息。”
其實郎霆烈沒有離開醫院。在看到蔣甦那輛車離開以後,他又回來了。讓尹南歌回去,他便一直守在這裏,照顧著她。
她還沒有退燒,溫度還有三十九度五,他以為她暫時還不會醒來,所以一直留在這。可現在……
不能就這樣離開,他隻能讓自己還是那樣冷冷的表情,拒絕聽她說的話。
他拉著她的手,想要拂開它。
“不要,阿烈!不要走!”費芷柔以為他要離開,手更用力了,甚至連那條受傷的胳膊也忍著劇痛抓住了他,“聽我說,好嗎?給我一次機會,聽我說!就一次!”
知道她很痛,也不忍心讓她痛,郎霆烈隻能無奈地點頭,眉眼間卻還是冷淡的樣子,“好,你說。我聽著。”
說完,他又加了一句,“就一次。”
聲音很淡,像是對她說,也像是對自己說。
直到他在自己身邊坐下,費芷柔才終於緩口氣,鬆開了那條疼痛的左臂,可右手的手指還是拉扯住他的衣角,生怕他會突然走掉一樣。
終於見到他了,終於有機會好好解釋了……
可是燒得糊裏糊塗的費芷柔,忽然之間不知道該從哪裏開始說,該從哪裏開始解釋。
她低著頭,咬著唇,思索著……
而郎霆烈漸漸微眯起眼,眸光有探索的意味。
“阿烈……”她終於在混沌的腦海裏理清了思路,看著郎霆烈有一半陷在陰影裏的臉廓,慢慢地說,“我知道在r市自己說的那番話傷害了你,可那不是我的本意……雖然身為費家的三小姐,但我們姐妹一直都是生活在爸爸的陰影下。他安排我們的婚姻,我們的生活,卻不管那是不是我們要的,是不是我們的幸福。因為他要的,一直都是兒子,不是女兒。他用我們的婚姻做籌碼,換取自己的利益。而他給我看中的婚姻,就是翟家,就是翟鎬。我討厭那個人,我想擺脫他,所以那次我找你幫忙,幫我演場戲……我以為他相信了,上當了,卻沒想到他還是找了上來。我不同意,可爸爸用媽媽和若萱要挾我,說他不會給媽媽治療,還會讓若萱取代我……我隻能答應,而在那之後,我去了你的房間……”
拉扯他衣角的手指,因為太用力而讓指尖發白,微微顫抖。
她繼續說著,眼眸微微垂下了些,“那是我的第一次,我不想讓那個可惡的男人得到我的一切,所以我把自己給了你。因為在我心裏,你是值得信賴的,也是我唯一願意的。而在後來想來,那時的我便已經對你動心了……我以為這段關係會在你離開費家時結束,也沒想到自己會愛上你,直到佘虎再次出現的那天……經曆過生死一線,我終於發現自己對你的感情,也在那一刻,我決定要和你在一起,不管未來會麵臨什麽,我都想和你在一起!……可是,當我回到費家,爸爸卻告訴我,他已經發現了我和你之間的事情。還說,如果我不和你分開,就會讓你身敗名裂,也會讓你處於危險的境地……我……”
“阿烈,對不起,我知道不管我有什麽苦衷,傷害你已是事實……”費芷柔又抬眸,深深地凝視著他,雖然看不清他的表情,“但是請你相信,我對你是真心的,我沒有玩弄你,從來都沒有。隻是……”
最痛苦的記憶浮上,她艱難地吞咽了一下,低聲說,“隻是後來發生的事,我不想,卻也不能抹滅,因為我……我已經髒了……阿烈,我知道自己配不上你,但我不想你這樣一直誤會我,我不甘心我們的感情被誤會消磨殆盡。”
一口氣說這麽多話,費芷柔感覺自己的氣力幾乎都用光了,都要虛脫了,可她的眼睛還是閃閃發亮,還是全神貫注地看著那個一直靜坐不動的男人。
她在等待他的回音。多麽期盼他能說出一句,“小柔,我相信你”……
而那雙隱在陰影裏黑眸,此刻也正深深地凝視著她,有千萬顆流星在眸子裏劃過……
她的話這樣動聽,這麽好聽……愛他,她早就愛上他了……而她,也給了他她的全部……真的是全部,因為她所謂的“髒”,是他給的……他就是她的唯一和全部!
若這番話早點說該多好,在他還未讓人去調查她之前說出該有多好,在她還不知道他是郎氏二少的時候說出該有多好,那他會有多麽地欣喜若狂,一定會篤信她的“一片真心”!不管自己多麽痛過,多麽傷過,也一定會相信她!哪怕那些醜陋是真實存在的,隻要他不知道,不麵對,也一定會繼續愛她!
可是,現在,一切都晚了……他知道的,不能當作不知道,也忘不掉!
是流星就會隕落。越是成群的流星,消散後,就越是黑暗。正如他的眸。
“說完了嗎?”
他的聲音冷冷傳來,讓她炙熱的期望頓在那裏,無法前進。
費芷柔點點頭,睜大的眼睛柔弱地看著他,努力辨析著他此刻的心情。
“你說了這麽多,我隻說兩點。”郎霆烈湊過身,深刻的俊臉終於完全暴露在燈光之下,眸光冰寒,“第一,我沒有誤會。我跟你說過,我調查過,你在r市的*韻事我都知道。第二,不要說什麽我們的感情。我也說過,我已經不愛你了。就算你這樣費盡腦汁地對我說謊,這樣糾纏,我也不會再對你動心,明白嗎?”
“不是,不是這樣的!我根本沒有什麽*韻事!那些人肯定是在說謊!”
他那樣冷冷的態度,不愛不恨的樣子,讓費芷柔心亂得快要抓狂,她直起上半身,眼眶紅紅地對他說,“你也在說謊!你根本就沒有要和艾拉公主結婚,你不過是為了氣我,報複我,對不對?……你還是關心我,你還是……愛我的,對不對?其實你一直陪在我身邊,你悄悄地買了公寓給我,現在又救了我,守護著我……”
“費芷柔!”被她說中了心事,戳中了軟肋,郎霆烈騰地站起來,整個身體又陷在房間的黑暗裏,“買下房子給你,不過是看你現在孤苦伶仃一個人,我可憐你罷了!而現在,我也不是什麽要守護你,不過是怕你出事,影響艾拉的前程,影響晟霆集團的聲譽,僅此而已!你不要自作多情!至於我和艾拉的婚事,你覺得我需要向你交待嗎?就算不是她,也會是別人,總之不會是你,費芷柔!”
費芷柔睜大眼睛,看著他,微微地、不停地搖頭,似乎想要讓自己不去相信他說的每句話,每個字……
她的搖頭看在郎霆烈眼裏,是一種極大的諷刺,好像她看穿了他,好像他就是跳不出她的掌心,就是被她操控著,這一輩子隻能被她束縛著!
他忽然暴躁地邁進,憔悴又陰沉的臉貼在她的鼻尖,讓她清清楚楚看到他眼底的淡漠和不屑!
“我最後說一遍,我不愛你了,不管是不是誤會,感情過去就是過去了!我不想再恨你,所以也不要沒有廉恥地繼續糾纏我,那會更讓我看不起你!”他轉身,大跨步地走到門口,“明天開始,不要再去晟霆集團了!你要是沒地方可去,我可以讓你去別的公司。這是我對你的最後憐憫!”
說完,他打開門,走了。
蔣甦說得對,他該放手,徹底地放手,這樣的糾纏,不過是在束縛自己,折磨自己,什麽都得不到……那就讓她離開,徹底地離開……
費芷柔呆呆地看著那扇重新被關閉的門。
不愛了嗎……真的都過去了嗎……還是任她如何解釋,他都無法再相信自己……原來這份愛,如此脆弱……
那好,她不會再沒有廉恥,不會再糾纏,也不會停留在他的世界……
沒有他的愛,要他的憐憫作何用?她不要,統統不要……
“費小姐!”
被郎霆烈叫來的護士,剛剛走進病房,就看見費芷柔如風中破敗的落葉般,沒有知覺的從病*上跌落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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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醒來時,已經是第二天傍晚了。
費芷柔靠在*頭,望著窗外冒出一點新芽的樹枝發呆。
燒是退了,可大病一場,她連呼吸都使不上力氣。
也沒了力氣去流淚……
昨晚那些對話,不是她的夢,她知道。能痛到心底裏,能痛的紮破了靈魂,怎麽可能隻是夢境而已……
今天是晴天。照射了一天的陽光,樹枝上的雪早就化掉了,遠處可見的房頂上,也隻有零零落落的一點積雪。
突如其來的一場雪,就這麽過去了。然後是晴天,然後是春天……
可為什麽,她的冬天這麽漫長,一直寒冷著,沒有盡頭一般……
“你醒了?”有聲音在另一側響起,幹淨輕柔。
費芷柔緩緩地回頭,空洞的黑眸在看清來人時,閃過一些驚訝。
“尹南歌……”
“在醫院裏看個朋友,正好看到你在這,所以來看看。”尹南歌在旁邊的靠椅上坐下。
其實是郎霆烈讓她在這陪著的。隻是他也囑咐,不要讓費芷柔知道。不管是他對艾拉所做的,對費芷柔所做的,都不要讓她知道。
他似乎真的打算徹底放下費芷柔了……
“感覺好點了嗎?”尹南歌看著費芷柔依然蒼白的臉色,知道其實她並不好。
那種蒼白不是身體的疲累,而是精神的崩塌,就像她自己一樣。她現在的臉色,又比費芷柔好多少呢……
“嗯,”費芷柔點頭,無力的聲音輕得快要聽不見了,“謝謝你。”
“不謝,我也沒做什麽。”尹南歌微微搖頭。她確實沒為費芷柔做什麽,做的那個人已經離開了。
“南歌,麻煩你,照顧一下費芷柔。”清晨郎霆烈打來電話,低沉沙啞的聲音好似*未眠。
明明是深愛,卻又要割舍。一向愛恨分明又簡簡單單的尹南歌理解不了這樣複雜的情感。
就像在思來想去之後,她也會理解不了,既然蔣甦不愛她,為何又要勉強自己跟她在一起,感情是可以這樣勉強的嗎?因為當時怕傷害她所以要勉強自己嗎?……他讓她覺得自己好可惡,好可悲!
如果當時就拒絕,也許她現在不會這樣痛,不會這樣難以忘懷……
看著費芷柔虛弱靠在*頭,無神地盯著雪白的*單,沒有說話,也沒有再看她,似乎沉浸在自己悲傷的世界裏,尹南歌不由地多看了她幾眼。
費芷柔很漂亮。在自己第一次清楚地看到她時,就這麽覺得。尤其是她那雙黑白分明的眼睛,盛著暖暖的柔情,又迸出一抹堅毅,能給人力量和溫暖。她有精致的下巴,挺立的鼻梁,剔透瑩白的肌膚,一頭瀑布般濃密的長長秀發更是增添了她女人的嬌媚。即使此刻,她麵容憔悴蒼白,看著也是楚楚動人的美,令人憐惜。
原來,蔣甦喜歡的,是這樣的女人……
餘光掃到自己短到耳朵的黑發,尹南歌苦澀地笑了笑。她知道,即便自己蓄長了頭發,改變了裝束,她也不會是費芷柔這樣的女人。她少了那份暖,那份柔。那也正是她想要的,想擁抱的。
如果費芷柔和狼頭分開,那麽,蔣甦會去靠近費芷柔嗎?……那費芷柔呢?她深愛著郎霆烈嗎,若是分開,會接受蔣甦嗎?……都說女人在痛苦無助的時候,會比較容易接受一份新感情,那她和蔣甦……那他們三個人……
尹南歌一顫,心底隱隱浮上濃濃的不安。
“你喜歡的人,是我們狼頭嗎?你愛他嗎?”在不安思索的時候,心裏的話居然說出了口,連尹南歌自己都嚇了一跳。她從不幹涉別人的事情,就算蔣甦曾是她的戀人,她也不會去幹涉他。可是,想著有可能發生糾葛的三個人,她實在不能讓自己旁觀。因為郎霆烈和蔣甦是那麽好的生死兄弟,她不想看他們決裂,不忍看他們其中任何一個人為此痛苦不堪。趁現在還隻是端倪,她要盡快理清頭緒,盡快找到能幫助他們的辦法。
既然都問了,尹南歌也沒有退縮,靜靜地看著震了一下的費芷柔,等待她的回答。
費芷柔緩緩抬起頭,看著尹南歌,眼睛裏都是流盡淚水的悲哀,隻有悲哀。
“現在,這個還重要嗎?”她的聲音像是從很遠的地方飄過來,輕得近乎虛幻,“隻要我愛他,就可以了嗎?……”
費芷柔已經沒有力氣去猜想尹南歌是如何知道的。也許,尹南歌出現在這裏,本就不是巧合。
是好奇她是什麽樣的人,過來看一眼。還是覺得她可憐,過來安慰一下。這些都不重要了,因為已經結束了。不管是他,還是他身邊的人,都與自己無關了……
尹南歌眉心微蹙,雖然不是完全聽懂費芷柔的話,但至少她確定,費芷柔是愛著郎霆烈的。深愛著他。
原本還猜想這段情是郎霆烈的一廂情願,所以痛苦。可現在看來,痛苦的不止他一個。甚至,費芷柔比他更痛。
“有什麽我可以幫你嗎?” 尹南歌微微探過身,看著費芷柔的眼睛。她不善於表達,但還是想讓費芷柔感受到自己的真誠。
有*終成眷屬。尹南歌一直深信這句話。哪怕現在的對象是蔣甦,隻要他和費芷柔相互深愛,隻要他能幸福,她也一定會幫下去,祝福下去……
“……謝謝,”費芷柔努力朝尹南歌微微揚起唇角,又無奈地搖頭,“我和郎霆烈之間誤會太多了……他不肯相信我,任誰也幫不了我……”
“如果隻是誤會,再困難,也要想辦法解開它!你為什麽不努力試試!”看費芷柔絕望的神情,尹南歌也跟著揪起了心。能讓一個女人露出這樣哀痛的目光,她心裏的痛該有多重,絕望該有多濃!
這一刻,尹南歌把自己成為費芷柔的朋友,一個想要關心她、疼惜她的朋友,一個單純的朋友。如果說之前,因為郎霆烈和蔣甦的關係,對費芷柔還有警惕、防備、審視,還有一點點私心,那麽這一刻,她真的不忍心了。
那天的電話裏,趙雪萍說費芷柔自己一個人住,說她的媽媽已經去世了……想著這樣柔弱的一個女人,卻一直堅強在異鄉生活,傷痕累累卻還是堅強著,傷痕累累卻還在溫暖著別人,再堅硬、再淡漠的心腸也會柔軟。
“我試過了,試過了很多次……我傷過他,因為不得已的苦衷,傷他很深……可我並沒有和什麽司機、什麽公子來往,我沒有什麽*韻事,可他說調查過我,說那就是事實,說我又在撒謊騙他……他大概以為我是為了他的身份所以才會苦苦糾纏,而現在無論我說什麽、做什麽,他都覺得我是在演戲,他都不會再相信我了……”說著說著,費芷柔的聲音低了下去,低成了呢喃之聲,好像不是在尹南歌說,而是在對自己說,在對自己“溫習”痛苦的一幕。
說了一會,她忽然驚醒過來。
“對不起,我不應該對你說這些的。”費芷柔抱歉地抿了抿唇,移開了視線,重新看著窗外,卻又晶瑩的淚滴落在她緊抓著被子的手背上,“而且說這些也沒有用了……他已經不再愛我了,是不是誤會,能不能解釋清楚還重要嗎?……不重要了,什麽都沒用了……”
怎麽可能不是愛!為了她,郎霆烈昨晚差點掐死了艾拉公主!那樣失控的表現,不是愛她又是什麽!
看著這兩人無謂的相互折磨,尹南歌覺得自己都快要跟著爆炸了!
尹南歌張了張嘴, 想要告訴費芷柔昨晚發生的事情,想告訴她不要灰心喪氣,可是話到了喉間,她又咽了下去。
如果傷口已經那麽深,折磨已經那麽痛,僅僅幾句話,不可能再去化解什麽。既然一切是從r市開始的,那就回到r市去!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當她是多管閑事也好,當她為了幫助朋友也好,當她是為了找點事做、排解情傷也好,不管怎樣,尹南歌突然想去r市,突然想從那裏了解到全部的事情。不管是費芷柔說的,還是郎霆烈調查的,她都不去管,她隻要自己親眼去看,親耳去聽,親手去查的!
“費芷柔,先不要想那麽多。不管怎樣,現在先把身體養好,好好休息。”尹南歌站起來,像上次看見費芷柔照顧她同事那樣,拉著被子的一角輕輕往上,給她蓋嚴實些。
從小尹南歌就學會照顧自己,學會獨立,卻不太會照顧別人。可不知怎麽的,這一刻,她竟然不由地學起了費芷柔,不由地在照顧人。也許這就是費芷柔的魅力,總能讓人的注意力隨著她而動。
“謝謝你,尹南歌。”費芷柔轉過臉來時,臉上已經無淚,隻是蒼白得厲害。
“我是想好好休息了。”她抿唇微微一笑,躺了下去,閉上眼睛,像是極聽話的孩子。
費芷柔忽然的平靜讓尹南歌心裏有些不安,可又察覺不出什麽。站立了會,直到確定費芷柔睡著了,她才轉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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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家大宅裏,有人正在大發雷霆。
“阿烈,你想幹什麽!你想殺人嗎!”郎天翰氣得把桌子拍得震天響,怒瞪著眼,“你知道那是誰嗎!就算你再不喜歡,她也是個女人,是個公主,你怎麽下得了手,你有沒有想過郎氏!”
昨晚淩晨,郎天翰接到艾拉父親打來的電話,怒氣衝衝地說自己的女兒差點被郎霆烈掐死,說一定要讓郎霆烈、讓郎氏付出代價,一定要掀起*。郎天翰不明所以,又不想讓事態擴大、更嚴重,好說歹說,甚至從來沒有過的低聲下氣,才讓艾拉父親暫時壓下怒火,說是等郎天翰把事情弄清楚後,盡快給m國皇室一個滿意的交待。
掛了電話,郎天翰馬上給小兒子打去電話。可打了大半個晚上,手機都是關機,住所、別墅、公司,到處都找不到人。直到早上,派出去找的人看到郎霆烈回住所,才讓人把他帶了回來。
郎天翰問郎霆烈,昨晚是不是去艾拉的酒店了。郎霆烈說是。
又問,是不是對艾拉下重手了。郎霆烈說是。
可是問到為什麽時,郎霆烈就是不回答。隻是一句話,“她惹到我了!”
沒有頂撞,也沒有順從,無論郎天翰和容雅怎麽問,郎霆烈就隻是那樣一句話。他微微偏著頭,沒去看自己的父母,那副樣子倔強的讓郎天翰更是氣惱!
這個兒子郎天翰是知道的。就算他再不喜歡,再覺得厭煩,也不會對一個手無縛雞之力之力的女人動手。而且,艾拉的身份特殊,郎霆烈也清楚,也一直在顧全大局。怎麽突然就蠻不講理了!
容雅一大早就去酒店看過艾拉了。醫生已經檢查過,艾拉倒也沒什麽大事。不過脖子上的淤青觸目驚心,讓容雅也嚇了一大跳,沒想到兒子會下這樣的狠手。
艾拉似乎還在驚嚇和痛苦之中。當容雅問起郎霆烈為什麽要對她這樣的時候,艾拉劇烈地顫了顫,什麽都不肯說地低下頭去。就連她的私人助理也是嚇得直哆嗦,問什麽都是搖頭。
看來,到底發生什麽事,隻能問這個反常的兒子了!
“阿烈,別以為你長大了,我就拿你沒辦法!”郎天翰快要失去了耐心,“你要是再不認錯,再不說個所以然來,我就用家法處置你!”
“天翰,別這樣,有話好好問……”一聽要用家法,容雅趕緊攔在丈夫前麵。就算郎霆烈是練過的身板,那五十下家法下來,也能讓他好幾天下不了*!
“你讓開,別擋住我!慈母多敗兒!”郎天翰也是被氣暈了,就是想狠狠地抽他幾鞭子,讓他清醒清醒,知道自己該做什麽,不該做什麽!
說著,郎天翰推開容雅的阻攔,伸手去取掛在牆上的藤杖。
“媽,你別攔著,爸要打就打,反正我就是這麽一句話。她惹了我,所以我動手了。想怎麽處置就怎麽處置吧。”
原本高高站立的郎霆烈,話音一落,直接跪在了地上,也脫掉了自己的上衣,露出肌理深刻的後背。
他知道自己會麵臨什麽,也逃不過此劫。可他不會說出“費芷柔”的名字。說好要放開,他絕不會讓她再卷進來。更何況,這次要麵對的,不僅僅是他,還有他的家人,艾拉的皇族,公眾的輿論……
這些不是她可以承受的,也不應該讓她承受。所以他要緘默,也要讓知道這件事情的所有人緘默。
是他做錯的事,是他傷了人,不論什麽後果,都應該由他自己承受。
艾拉是不會說的。這樣的事情暴露出去,隻會影響她在國際上的名聲和形象。至於她的助理和保鏢,他早已警告過,自然什麽都不會說。
隻要他扛下來了,“費芷柔”這個名字就永遠不會在這次事件裏出現!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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