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1.番外:恍如隔世的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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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年後,廣州白雲機場。
來來往往盡是匆匆腳步……
機場,通透的玻璃組成了機場大廳的外觀,今天天氣格外的晴朗,萬丈光芒好不吝嗇地穿透雲層,揮灑在人間,打落在機場內,光芒折射在幹淨的大理石地麵上,巨大的屏幕上不斷翻動著到達各地的航班信息……
“姐,歡迎回來!”
“收起你的客套話,我不吃這一套!”女人毫不領情地回答道,甚至頭也沒抬一下,專注於手中的手機。
“姐——”
“說重點吧!”
“那個……汪總……”
“汪總怎麽呢?”女人見旁邊的人支支吾吾了半天都說話,她腦筋稍微運轉了一下,已經大概料到她要說些什麽,補充到,“現在五點一刻,距離下班時間還有四十五分鍾,從這裏回公司不塞車的情況下也要五十分鍾,於情於理,我今天的工作是已經完成了。”
聞言,旁邊的人瞬間露出一副哭喪的嘴臉,叫嚷道:“欣然姐,你不要這樣對我嘛!”
是的,五年前年欣然來到南方這座喧囂的城市生活,似乎一眨眼的時間,五年就這麽過去了……
年欣然倒是冷冷地瞥了她一眼,沒好氣地說道:“你知道我一向的規則!”
“我知道,我當然知道。”旁邊的女人連忙應聲,“絕不加班,要是出差回來了也暫不回公司,先到家裏去。”
“知道就好!”
“可是,今天……情況特殊啊!”
“怎麽個特殊法呢?難不成太陽從西邊升起呢?”
是的,這個
“我……哎呦,不就是那個王琳琳找到一個大客戶,今晚約好了要去四季酒店那邊吃個飯聊聊合作的事情嘛!”
“王琳琳的項目,我去幹嘛?當花瓶嗎?還是笑著看人家敲定項目?”年欣然越想越覺得可笑,“我不去!”
“可是汪總點名了,你一定要去。”旁邊的女人想了想,補充道,“姐,其實汪總點名讓你去是別有心思的,沒錯王琳琳是找了一個大項目回來,可是這個項目不是還處於前期商談階段嗎?一切的事項都還沒落實,不就是還有回旋的餘地嗎?我覺得咋們可以順水推舟,把王琳琳的客戶變成咋們的客戶。”
聞言,年欣然輕挑了一下眉宇,臉上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的確如她所說的那樣,一切都還沒成定局,她當然可以努力一把。但是,她一連出差五天回來,都不知道王琳琳找了個什麽客戶,她手頭上是完全沒有準備,那她要怎麽去打這一場沒把握的仗呢?
背水一戰,不是她的風格!
見年欣然正遲疑,旁邊的人連忙說道:“姐,汪總還說了,要是你出席今晚的宴席,那他可以答應給你兩天帶薪假期作為您加班的額外補償。”
聽她這麽一說,年欣然黛眉輕挑了一下,加一晚班就能換來兩天的帶薪假期,這樣的確劃算。
“好吧。”頓了頓,年欣然補充,“下不為例啊!”
“是的,年經理——”
意外的電話聲,打斷了女人還未出口的話……
隻見,年欣然看了一眼顯示屏後,臉上不禁付出一絲溫暖的笑意,朝身旁的人示意了一下後,不慌不忙地接通了電話——
“大小姐,怎麽呢?”
……
“嗯,我剛到機場。”
……
“我這邊有點事要處理,你和外公吃飯,不用等我了。”
……
“我是去賺錢養家,不然哪來的錢供著你這個大小姐啊!”
……
“是,我言而無信,我又騙了大小姐你,是我不對,懇請大小姐你原諒。”
……
“行,你乖乖聽話,我很快就回來了。”
……
“好,拜拜!”
一通不長不短的電話卻流露了滿滿的愛意……
等年欣然掛斷電話後,隻見旁邊的女人把臉靠近她,臉上帶著傻兮兮的笑意,好奇地看著她。
年欣然摸了摸自己的臉,“怎麽呢?我臉上有什麽嗎?”
“年經理我發現你對著你女兒時,特別慈祥,特別有愛,變了個人似的!”
年欣然沒好氣地看了她一眼,“那是我女兒,我不對她好,難道對你好嗎?再說,我對你不慈祥?不有愛嗎?”
“我……”女人張了張嘴,臉是瞬間垮了,可是也就是在瞬間,雙眼像是被擦亮了般,臉露好奇,壓低聲音,“年經理,你才二十五歲,可是你已經有個四歲大的孩子啦!人生大贏家,告訴我,你是怎麽做到的??”
此話一出,是把年欣然氣得半死不活,什麽叫她二十五歲就有個四歲的孩子?什麽又是人生大贏家?
一群烏鴉在眼前“呀呀呀”地飛過……
年欣然清了清嗓子,臉上露出一抹訕笑,沒好氣地看著女人,“看來我有需要重新聘請一個助理了。”
“經理,不要啊!”
“還不快走?”
“走走走,馬上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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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餐的時間就訂在晚上六點。
她們遲到了,一路從機場塞回來,好不容易終於到了市區,可是卻遇上了下班高峰期,整個天河區亮起了一片亮光……
她們足足晚了一小時。
當她們進入酒店大廳時,如果不是報了姓名的話,許就服務員可能會將年經理請出去,畢竟年欣然穿得極為簡單,上身一件白色t恤下身一條做舊洗白的穿洞牛仔褲,腳踏一雙小白鞋,臉上沒施粉黛,幹練的短發隻是在來的路上隨意地抓了兩下,難怪連帶位小姐見到她這幅外表後都愣住了好幾秒。
“年經理,你……要不要換件衣服再進去呢?”
聞言,女年欣然停住了腳步,低頭看了一下自己身上這套衣服,也不算丟人,可是穿成這樣來見客人似乎不是很好。她抬手看了一下腕上手表,她們已經遲到一個小時了,要是再去換套正式點的衣服,豈不是又要耽擱點時間,這……
“年經理,你來了!”一聲歡呼聲響徹了整個走廊上,“來了就趕緊進來,大夥兒都等你吃飯啦!”
年欣然怔愣了一秒,眉毛輕挑了一下,是她耳朵有問題嗎?等她?這有可能嗎?
“等我幹嘛呢?我又不是今天的主角!”
“這客戶不也是剛到嘛!”
聞言,年欣然瞬間明白了,臉上的神色沒有太大變化,隻是眉宇朝著來人輕挑了一下,然後發現來人穿著打扮極為講究,和她儼然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年欣然指著她,“你是來參加晚宴?”
也不怪年欣然會這麽問,來人相比蘇冉,來人穿得正式極了,或者可以說是性感極了,一身華麗的禮裙,臉上精致的妝容,豐盈的頭發明顯是經過精心打理的。
此刻看和年欣然走在一起,儼然形成了兩道風格迥異的風景。
“姐,你不知道嗎?”
“我應該要知道些什麽嗎?”年欣然不以為然地反問道。
來人無奈地搖了下頭後,但嘴角卻掛著盈盈笑意,一字一句道:“你們來的客戶可是大有來頭,和平時的那些不一樣。”
“怎麽個不一樣法?難道有三頭六臂?”年欣然打趣道。
“哎呦,年經理你有所不知啦!裏麵來的那個客戶可厲害了,胡潤財富榜第一,福布斯財富榜前十,著名的企業家、實業家,絕對是大大大客戶啊!”
聞言,年欣然神情卻變得恍惚了,臉上的神情有那麽一刻的怔愣。
然而,當年欣然在怔愣的瞬間,她已經被來人帶到了包房外,門也隨之緩緩地被推開了——
“雷先生,您這話就說得太客氣啦!”
“哪裏哪裏。”
“雷先生,您這個朋友我汪某是交定了,我先幹為敬!”
“汪先生,您言重了。”
……
那低沉的嗓音充滿了韻味,像一杯讓人久久回味香醇的紅酒,讓人難以忘懷。
“汪總,年經理來了!”
“過來,過來!”頓了頓,汪總繼續興奮地說道,“雷先生,我跟您介紹一下,我非常得力的屬下年欣然,分管市場營銷部。”
年欣然眸波震蕩了一下,似乎又聽到了心在“咯噔”一聲響,緊接著,那股異樣的熟悉感將她死死糾纏,猶若在夢中一樣,似真實,又似夢幻……
漂浮在空氣中淡淡的氣息,很熟悉,熟悉到似乎可以令人落淚;又很陌生,陌生到令人忘卻了一些該有的記憶……
那些曾經發生過的、應該遺忘的、快樂的、悲傷的……過往的種種穿透了塵封的記憶,回到了現實中來,像是魂牽夢繞的莫名疼痛……
年欣然的心隨著男人微微偏轉過身的瞬間,便徹底停住了跳動,全身的血液瞬間變得冰涼,瞪大了雙眼全身僵硬。
她萬萬沒想到,跟他們談合作的人,竟然會是他,雷冽!
五年了,最後一次和他見麵是五年前的那個初春,一眨眼的時間,五年就這麽過去了……
看到他的那一瞬間,年欣然怔愣地站在原地,似乎連呼吸都停止了。
顯然,歲月還是厚愛他的,在時間的雕琢下,他看上去是更加地成熟穩重,相比五年前的沉穩,他更多了一份篤定的權威,看起來更具權威。
“欣然,愣著幹嘛呢?快過來啊!”汪總見她半天沒反應過來,壓低聲音似乎對年欣然的表現很不滿意。
旁邊的人抬頭看了年欣然一眼,卻瞬間呆滯住了,因為她發現年欣然的臉色竟刷的一下變得慘敗。
“年經理,你……你怎麽了?”
年欣然下意識搖頭,臉色卻早已經變得蒼白,壓了壓受驚的情緒後低低說了句,“我沒事。”
另一邊,穩坐在椅子上的男人,在緩緩轉過身,看到了那抹熟悉既陌生的身影後,深邃黑沉的眸子倏然泛起驚濤駭浪,如同平靜的火山瞬間爆發了一樣。他平放在桌子的大手猛然緊拽,猶若刀割的感覺朝他洶湧澎湃地席卷而來……
四目相對的瞬間,似乎時間也變得靜止了,隻剩下對望的兩人。
恍若隔世,再次相逢卻猶若在夢中……
男人臉上驚訝的神情不亞於年欣然,盯著那雙霧氣氤氳的眸子,眼中狂喜、眷戀、愧疚依次閃過,最後凝聚成無限的深情。
過往的種種像是電影般,一一閃過腦海。
五年了!
五年的時間不算長也不算短,這個時間長度算是一個尷尬的節點,因為在想要忘記一個人的時候,還沒等忘記,一切就悄然發生了改變……
“為你們介紹一下。”汪總見年欣然磨蹭了半天才來到自己身邊,連忙介紹道,“這是我們的新客戶,雷先生。這是我們的市場營銷部的經理,年欣然。”
“霍”的一下,男人從椅子上站了起來,高大偉岸的身體站在在年欣然跟前,成功地掩蓋住了年欣然嬌小的身軀。
“然……”雷冽不禁張口叫道,嗓音還帶著明顯的顫抖。
站在他們兩人中間的汪總一頭霧水地看著兩人,但年欣然今天的表現確實不大另他滿意,先不談她身上這套慵懶的衣服,單是她從進門到現在的表現就讓人不滿。
也顧不上那麽多了,汪總見年欣然遲遲沒有回應,暗自碰了她一下後,笑著解釋道:“她剛出差回來,可能有點累了,雷先生,您別見笑啊!”
聞言,年欣然這才反應過來,深吸了一口氣後,擠出一抹勉強的笑意,強壓下心中難以言喻的情緒,終於對上男人如黑潭般深沉的雙眼,“雷……雷先生,您好!”
“你們……是認識的?”汪總見兩人神情怪異,不禁好奇問道。
“不認識!”年欣然斬釘截鐵地回道,不難看出她堅決的態度。
“然……”
“雷先生,我想……你是認錯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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