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衍的聲音戛然而止，他不知道用什麽話去反駁，艾米莉亞輕撫著他的臉頰，喃喃自語，“夏衍，如果想要知道這一切的話，那麽至少實力得淩駕於我們之上！如果你做不到的話，隻能在這戰爭結束之後，我才會將一切都告訴你。”

    “戰爭……”夏衍甩了甩腦袋，眼中帶著迷茫。

    “不……”艾米莉亞很快就否定了自己的話，“夏衍，我從來就不希望，你參加這場戰爭，那麽至少在這場戰爭結束，無論是誰勝利，誰失敗之後，我才會將一切告訴你。可惜，我沒有把握活到最後……”

    她的眼中眨了眨，有股古怪精靈的味道，“這樣，夏衍，我給你一封書信，最一切都結束之後，我才允許你拆開觀戰。”

    在二十分鍾之後，艾米莉亞就將紫的信封，交給了夏衍，夏衍隨手接過，應允她的承諾，並未打開去看。

    隻有在一切結束之後，夏衍才會去看。

    否則的話，夏衍不會接過這封信的。

    “你是一個人類，至少你的心，和人類沒有區別。”艾米莉亞搖頭道，“他們都不懂這一點，連宮葵也不明白，我至始至終，都不想讓你幹涉最後的戰爭，即便我們輸了，那和你又有什麽關係呢！”

    夏衍沒辦法讓她舍棄自己的種族，夏衍也不願意為了某個人，去幫助整個惡魔族，那麽是否代表著，所謂的最終戰，夏衍並不能插手呢！

    待在惡魔族的理由，僅僅是因為這裏是最好的避風港，在艾米莉亞的家裏，沒有人去強製要求夏衍做些什麽。

    所以他才一直待在這裏。

    夏衍不想幹涉這一切，可是偶爾，他卻不能肯定，因為責任在逼迫著他，去做出某些選擇。

    可是直至最後，艾米莉亞仍舊告訴他，不希望她幹涉這一切。

    至少不喜歡，他因為自己幹涉這一切。

    如果認定這是正義，如果認定這是邪惡，如果必須要站出來，那是別無選擇的。

    可擁有的選擇的情況下，卻沒有這麽做的理由。

    這是艾米莉亞所期待的想法。

    “我不會那麽做的。”夏衍搖頭道，“這個世界沒有絕對的正義，這個世界也沒有絕對的邪惡，如果我認為，那是不正常的，我會站出來的。”

    “你會後悔的，夏衍。”艾米莉亞搖頭道，“沒有未來的，眼前的一切，都是如此的暗淡，和你在這裏最後的時間，我往往總是期待著不過過去太快，可逐漸，也已經臨近了啊！”

    夏衍意念一動，虛空之書，血紅之戒，浮現在了身邊，他苦澀笑道，“如果沒有它們的話，或許我不會這麽累，可是因為擁有了這兩件聖器，我也背負了無形的責任。艾米莉亞，也許一切沒有那麽簡單，或許將所有的事情都告訴我，你至少可以輕鬆一點。”

    “我不會說的，除非一切結束之後。”艾米莉亞搖頭道。

    她正是沒有把握在最後的最後活下去，所以才給了夏衍一封信。

    可是他們始終都不願意，做最悲情的男女主人公，所以無論是她，又或者是夏衍，都會努力去掙紮的。

    所有的一切，都要以戰爭的結尾，來結束！

    這真是無比可悲的一件事呢！

    有時候，夏衍望著樹林中散落的花瓣，久久難以言語。

    如今的自己，從某種意義上，甚至可以左右3個種族了！

    天使族、翼人族、血族……

    但夏衍感到很累，因為他是一個人類，他對任何的種族，都沒有太大的歸屬感，包括宮葵所在的人類一方。

    最多……最多，他對第九區的扶鄉市，有那麽一點點……很少很少的歸屬感。

    真是難以抉擇呢！

    ……

    在最終戰開始之前，人類一方最後的部署，本來已經完成的差不多了，至少在天使族這裏，人類一方不可能失敗——因為靈魂誓言的存在。

    這場連宮葵都無法預料到的結果，他們永遠都無法想象，事情的轉變如此的荒謬。

    是啊，連安斯艾爾，都發下了靈魂誓言，他怎麽可能背叛呢，他有什麽辦法背叛呢！

    除了自殺之外？

    如今的安斯艾爾，考慮的最後一個問題，那就是自己該如何做。

    第一個辦法，依然站在人類一方，可是他已經沒有把握，夏衍不會幹涉天使族了。人是活的，聖器是死的，安斯艾爾不想讓聖器認夏衍為主，可是他無法阻止這一切。

    如果他站在人類一方，而最終的後果是他為人類賣命死亡，天使族歸屬在夏衍手中，那麽依然算是他違反了契約，宮葵不用付出任何代價，而天使族也會因為站錯陣營而毀滅。

    而第二個辦法，就是自己死亡。

    什麽都不做，他就這麽死去，而將天使族的未來，托福給夏衍，托福給艾米莉亞，這個選擇實在太奇怪了一些，可安斯艾爾必須考慮。

    他是種族的首領，他要考慮的必須是整個種族的未來，將天使族和他對比，他損失都可以舍棄自身，隻要能夠幫到天使族就好。

    兩天之後，安斯艾爾從房間內走了出來，他明顯蒼老了很多。

    本來安斯艾爾就已經很年邁了，一百多歲的他，如一個蒼老的老人一般，而如今的他，形象很似是即將死去，哀老無力的樣子。

    為了避免引起太大的轟動，這次召見，安斯艾爾隻見了江小柔一個人。

    江小柔依然是那副柔柔弱弱的樣子，她坐在安斯艾爾麵前，眼眸中帶著關心之，隻不過這女孩臉上也露出堅強，她不會畏懼未來，哪怕付出自己的生命。

    這是一個純血種，應該承擔的責任，盡管她並沒有享受到純血種理應享受的高貴和榮耀。

    她才十七歲，成為“純血種”的時間，還不足三年。

    “安斯艾爾爺爺，原來夏衍先生，是這麽了不起的人……”江小柔很是尊敬和崇拜夏衍，她在這兩日的空閑時間，稍微補了一下夏衍相關的知識。

    讓她感覺詫異的是，夏衍的人生經曆，簡直可以譜寫成一本史詩傳記。

    “你覺得他了不起嗎？”安斯艾爾歎氣。

    “嗯。”江小柔高興道，“我呢，一直都很擔心呢，自己明明這麽笨，卻要承擔這麽大的責任，就算我不害怕，但我也擔心，如果自己哪裏失誤了，會害的大家一起受苦，如果有這麽一個厲害的同伴在，那麽是不是承擔的壓力，就可以少一些呢！”

    “夏衍不是天使族啊，孩子。”安斯艾爾歎息著。

    “安斯艾爾爺爺，夏衍先生一定是天使族……”江小柔握緊了拳頭，“唯獨在這一點上，我不會看錯了，絕對絕對絕對不會的。”

    “小柔，你知道靈魂誓言嗎？”安斯艾爾轉移了話題，這也是，今天會談的目的。

    “靈魂……誓言？”江小柔歪著腦袋，滿臉迷茫，“抱歉，安斯艾爾爺爺，我並不知道呢！”

    “腦域達到絕對開發之後，我們對於心靈的操控，已經是百分百，所以能力會得到大幅度的提升，簡直是質的蛻變。”安斯艾爾長歎，“對於心靈的操控，讓我們可以擁有靈魂誓言，以自己的靈魂起誓，發下的誓言將永遠無法違背，一旦違背，就必定死亡……”

    “發誓……”江小柔仍然不解，“那咱們可以不發誓啊！”

    “傻丫頭，事情哪裏有那麽簡單……”安斯艾爾眼眶含著熱淚，“在三天之前，夏衍曾經遭受到一次襲擊，你知道嘛！”

    “夏衍先生……”江小柔點頭道，“我知道，情報已經看過了，不過我一直很好奇呢，那個討厭的變異種，為什麽知道了夏衍先生的行蹤呢！”

    “是我泄露的。”安斯艾爾如實說道。

    江小柔大驚失，好久之後，才勉強恢複鎮定。

    “這……這……”江小柔無法理解，“安斯艾爾爺爺，你之前對我說，如果我們未來會有一場戰爭，那麽敵人一定是人類一區和自由區，甚至變異種，而惡魔族、血族、翼人族、狼人族，會是我們的盟友，無論如何，我們也沒有理由，對夏衍先生動手！”

    安斯艾爾沒有回答她，隻是詢問，“小柔，你希望這樣嘛！”

    “如果別無選擇的話，即便是我，也不會退卻的。”江小柔柔弱的臉頰上生起堅強的意誌，“我不會害怕的，安斯艾爾爺爺，就算大家失敗了，死掉了，也至少掙紮過。”

    “是嘛，這就是你們的選擇啊！”安斯艾爾很感慨，“小柔，有些事情，我想要和你說說！”

    “嗯，安斯艾爾爺爺，我在聽呢！”江小柔點頭道。

    “我答應了人類一區，讓天使族加入他們的陣營，而我會為他們賣掉這條老命……”安斯艾爾語氣很平淡。

    “怎……怎麽會？”江小柔一急，頓時眼眶中都冒出了淚水，“為……什麽要這麽做啊！”

    “因為我快就快要死了，而且我們沒有半點勝算……”安斯艾爾開始解釋著事情的緣由，這件事情，他必須告訴江小柔，因為江小柔是聖天使之杖的主人。...“”，。（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