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 非搞死她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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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媽,找我什麽事?”
黑暗的房間,黑色的遮光窗簾,黑色的皮衣勁裝,隱藏在黑暗之中的男人坐在寬大的沙發上,一圈一圈地晃動著手裏的酒杯,慢吞吞地睨著進來的女人。
女人大約四十幾歲,一身黑色的職業裝,婉約的氣質裏略有些偏冷,麵容也十分姣好。
她看了一眼男人麵前的歐式大理石台麵桌上,那幾個空掉的酒瓶顯得十分刺眼,她不由擰起了眉。
“廷之,弑天那邊我已經辦好了,不會被任何人察覺。另外,昨天有人聯係了總壇,想和你合作,我讓人查了下,這人是京城赫家的赫軒,小艾曾經和他接觸過幾次,我懷疑小艾背後的勢力就是赫家。”
中年女人垂著頭站在他麵前,可絲毫沒有半點兒謙卑的態度,反而有種清高冷傲的姿態。
“不是赫家。”
不料,男人聽完之後完全不讚同。
蘇廷之唇角勾了勾,一口氣將杯中的烈酒喝下,酒入喉間時,一截漂亮的弧線在脖子上流轉,那表情十分慵懶。
“廷之,你的意思是赫軒隻是中間人?”女人有些吃驚。
“赫家在京城的地位不高,當年要不是和錦市龍家的少主龍少司聯姻,赫家早八百年前就完蛋了。”酒杯握在手裏,依舊不停地晃蕩,“況且,赫家和喬寶貝有什麽深仇大恨?”
淡金色的酒液,被他晃出一圈又一圈的波光來,蘇廷之側過黑眸,懶洋洋地掃向女人。
“小媽,你和喬展振結婚了那麽多年,難道就沒有其他仇家?說不定赫軒背後的人,就是衝著你和喬展振來的。”
女人愣了下,聽到喬展振這個名字時,略微有些失神。
隨即,她恢複神色,淡淡地說:“不可能。”
“就這麽確定?”酒壁的波光很淺,蘇廷之的臉上帶著笑容。
可是,女人卻知道,他那淺笑的眸子裏,意味深沉。
見他再次喝盡了杯子裏的酒,她頓了頓,問:“那你打算怎麽辦?”
“告訴他,我跟他合作。”
“廷之,你……”女人微張著嘴,顯然很吃驚。
“怎麽?小媽心疼了?”唇角勾著笑意,蘇廷之神色莫辯地凝視了她許久。
驀地,他重重哼了一聲,站起身來,傾身向前,兩根手指頭捏起她的下巴,讓她直麵自己的眼睛。
“冷惜,我叫你一聲小媽,是看在我死去爸的份兒上。你要真心疼喬寶貝,當年怎麽就忍心把她送孤兒院?既然知道她不是你的親生女兒,何必在我麵前惺惺作態!”
“我沒有。”女人神色平靜,語氣極淡。
她非常了解麵前這個男人,他和霍帝斯一樣,是一張麵上帶著笑的修羅。
對於他來說,殺死一個人,比捏死一隻螞蟻還要簡單。
凝視她良久,蘇廷之修長的手指放下來,勾著唇又坐了回去。
“知道就好,你別忘了,你欠我爸一條命!”端過酒杯,他狀若無意地問,“小媽很喜歡喬展振?”
“是。”
“那小媽想知道親生女兒的下落嗎?”
“不想。”
“嗬……”手指抓緊了酒杯,蘇廷之諷刺地笑著,“你還真無情。殺了自己的愛人,拋棄自己的親生女兒,更別說喬寶貝這個養女了,她還真是一個可憐的孩子。”
女人低下了頭,垂下的角度裏,成功掩藏住了莫名難辨的情緒。
她吸了一口氣,抬起頭來,語氣仿佛沒有情感的波動,平靜得猶如一灘死水,“這是我欠你爸的,欠組織的,理應舍棄個人感情。”
“很好!”蘇廷之重重的兩個字,依舊帶笑。
可是那笑容裏,又帶著一分不易覺察的陰鷙,“小媽,我敬佩你,但我不會尊重你。不過,我很感謝你讓我遇到了喬寶貝這個有趣的小姑娘。所以,冷惜,別觸犯我的底線,知道背叛我的下場麽?”
心頭一顫,女人低下頭,“知道。”
靜靜晲了她半晌,蘇廷之像是終於滿意了,衝她揮了揮手。
“去吧!告訴赫軒,我可以跟他合作,不過,我有一個條件,我要見他背後的幕後人。”
“好的。”
女人點頭,慢慢地退出了讓她有些窒息的黑暗房間。
門緩緩合上之後,蘇廷之微眯著眼睛看了房門好一會兒。一仰頭,酒杯裏的酒液悉數倒入喉嚨之中。
“出來吧。”
嘩啦!
房間牆壁上的一道側門被推開了。
進來的男人西裝革履,矜貴的臉在黑暗的房間裏,顯得更加清冷。
來人正是霍帝斯。
他慢吞吞地脫了白色手套,看到蘇廷之麵前四瓶高濃度的酒,想了想,還是出聲提醒:“喝酒傷身,我記得你以前很少喝這麽多。”
冷眼晲著他,蘇廷之手指上的鷹頭戒指反射出一道淺淺的光線來。
那光線,比他臉上的笑容還要刺眼和妖冶。
看了霍帝斯良久,他的唇角慢慢勾了起來,淺淺一抹自嘲的弧度,“傷身有什麽關係?總比傷心來得好。”
“因為寶貝?”霍帝斯在他對麵坐了下來。
“是又怎麽樣?你嫉妒?還是生氣?”輕笑了一聲兒,蘇廷之神情自若地再次拿起酒瓶,慢條斯理地把酒杯倒滿,聲音低沉而緩慢,“阿斯,你知道嗎?我真的很嫉妒你,嫉妒她是你法律上的妻子,而我,什麽也不是。”
霍帝斯淡淡地笑著,眉目間依舊冷而優雅,“那就聽我的,別再執著報仇了,總有一天你會後悔的。”
“你他媽的放屁!”蘇廷之忽然暴怒,扔了酒杯就往地上狠狠地砸過去,眉眼間全是濃濃的暴戾。
霍帝斯依舊微微笑著,從兜裏掏出手帕,修長的手指貴氣而優雅地擦了擦濺在身上的酒液。
“隨便你。”擦完後,他將手帕隨手丟棄,“我這次來,是想提醒你,總壇那邊人心浮動,戰少尊已經查到了南非黑市,你最好趕緊帶組織裏的兄弟去東歐。”
蘇廷之冷笑了,邪肆地抬起下巴看他,聲音涼透了一室。
“我不是有人安插在戰少尊那邊麽?怕什麽!阿斯,我念你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兄弟,這是我給你的最後一個機會。別因為喬寶貝,背叛組織!”
他冷漠無情的話,隻會對熟悉或者看重的人說。
而對待外人,他永遠都是一副輕謾的態度。
這一點,霍帝斯明白。
“你放心吧,隻要別扯到喬寶貝,就算我死了,都是組織的人。”他站起身,最後看了一眼蘇廷之,“廷之,義父是我這輩子最敬重的人,或許他不是一個好領袖,但他是一個好父親。我和你不一樣,喜歡一個人不是非要得到她。就算你贏了,把她搶過來,你能得到她的心麽?”
走到門口的時候,霍帝斯歎氣,“廷之,你好自為之。如果需要我幫忙,你聯係我。”
黑暗的房間裏,隻剩下蘇廷之一人。
他狠狠握緊了拳頭,最後終於無法控製心中矛盾又暴躁的情緒,一腳踹翻了麵前的桌子。
劈裏啪啦!
酒瓶碎了滿地,全是玻璃渣子!
他麵色慘白地看著滿地狼藉,想著霍帝斯的話,心裏苦澀著,陰戾著,暴怒著。
是啊,就算把人搶過來了,得不到她的心又能怎麽樣呢?
可是,他偏偏不想如戰少尊的願!
下午時分。
此時的軍區醫院,vip重症監護病房內,風雲變幻,其勢瘮人!
站在門口的jk特工戰士一個個心驚肉跳,小膽兒打戰,心肝兒也受了驚,呼吸能輕就輕,生怕一個不小心就觸怒了老大同誌的逆鱗。
戰少尊雖然是個暴躁脾氣,但很少發火,更不是那種動不動就拿下屬撒氣裝逼的主兒。
但是,今天的事,實在是讓他徹底動了怒。
即使他沒有發火,可麵上的表情陰戾到了極致,整個重症監護室裏像一個風暴中心,氣壓又低又冷,就連一向愛開玩笑的追風也端正了不少。
戰少尊陰著臉問:“傑森,弑天情況怎麽樣?”
“現在還算穩定。”傑森翻了病例,神色嚴肅,“幸好發現得早,輸液裏的鉈成分也很低,已經讓人洗了胃。不過,對於他的清醒會有一定的影響,可能還需要很長一段時間。”
“老大,監控調出來了。”這時,無命抱著筆記本從門外進來,打開視頻,匯報,“jk專案組排查了所有進出這層樓的人,包括醫護人員,隻有這個人嫌疑最大。”
鼠標一點,視頻停止,無命將那人的側麵臉部放大,“我查了醫院的所有在職人員,這女的不是醫院的護士,也不是護工。中午十一點,她進過病房。”
然後,他又翻到了過道裏的視頻,視頻裏,女人一身護士服,拿著一瓶藥水進了弑天的病房。
視頻播放完,病房裏就響起戰少尊冷冽而森寒的暴喝聲,“他媽的,你們一個個吃藥了是吧?誰讓你們隨便放人進來的?”
暴喝聲從病房裏傳出去,夾雜著冷酷的分子,一個個紛紛往守門的jk特工戰士臉上撲。
“那個專門照顧弑天的24小時護工呢!去哪兒了?給老子找出來!”
“老大,那女的被她爸給帶走了。”門外,其中一個特工戰士老老實實進來匯報,麵色慚愧,很懊悔,“老大,今天是我們的疏忽,才讓大隊長……”
“行了!”戰少尊抬手打斷他的話,“讓人去找那個護工,還有把視頻上的女人給老子揪出來!”
“是!”
一屁股坐在陪護椅上,看著病床上一直沉睡不醒的兄弟,戰少尊心裏滿是暴躁,渾身上下的冷氣兒都快要籠罩整個病房了。
很顯然,這件事是衝著他來的,而弑天不過是做了挑釁他的替罪羊。
至於是誰做的,他心裏也早就有數。
除了蘇廷之,還會有誰?
“南非黑市那邊的消息怎麽樣了?”良久,他終於出聲,問身後的無命。
無命合上筆記本,搖頭:“暫時沒有消息,黑鷹組織的總壇很隱蔽,那邊的人隻找到了黑鷹組織接頭的地方。”
戰少尊伸手摞了一把臉,“有消息,立刻行動。去吧,我在這裏坐一會兒。”
可他剛坐了沒幾分鍾,海裏山莊的老管事兒就來電話了,說是喬寶貝趁他們幾個不備,偷偷跑出去了!
原本就怒氣衝天的戰四爺,臉瞬間拉到了西伯利亞寒流。
掛了電話之後,他走出病房,實在按耐不住心裏的暴躁和火氣兒,怒火滔天的一腳,狠狠踢向了旁邊的瓷磚牆壁,嘴裏恨恨地罵道。
“媽的,小樣兒,欠收拾的女人!”
那女人還有力氣跑路,看來昨晚上,他折騰得還不夠,等找到人了,非搞死她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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