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估計是被那群女生整個暑假都在收拾吧。”呂夢怡冷漠地開口道。她滿不在意的態度和輕蔑不屑的眼神讓我心裏很是不舒服，“沒有完成任務，被懲罰倒是也挺應該的。現在看看還挺可憐的，不過，誰叫她懦弱呢！”

    我眯了眯眼睛，以前和唐娜一起玩的那個女生和另外一個女生笑得可歡，仿佛一點都沒有看見旁邊的唐娜一般。聽到了呂夢怡的話，我心裏卻是一陣搖頭。其實每個女生遇到這種事情也都會像唐娜那麽做。畢竟沒有任何力量卻反抗，你能做的也就隻有妥協。

    敏銳的感覺讓我感覺到班裏的氛圍有些不太對勁，但是卻不知道有哪些不對勁。和呂夢怡隨便說了幾句話之後，她就回到了自己的座位，而我們的班主任也進來了。

    “是這樣，我剛剛聽說了一件非常嚴重的事情。”老娘們的表情很是嚴肅，弄得我倒是也有些興趣了，但是之後說出來的話讓我嘴角的笑容直接僵硬了下去，“聽說唐娜同學被別的同學欺負了，這件事情是真的麽？”

    我一愣，班裏的人也都是議論紛紛，像是一群蒼蠅在交、配一般惡心。

    著重注意了一下唐娜的表情，她的臉被頭發給遮住了，頭低著，不知道在想些什麽事情。但是一雙粉嫩的拳頭卻緊緊地捏著。這讓我知道，她心裏也是有不甘，有反抗的，但是她並沒有那個能力。

    “怎麽會有那種事情呢！我們一直都在和她玩遊戲啊。”那個和唐娜原先玩得很好的女生突兀地開口，“我們怎麽可能沒事就去欺負她呢！即便要欺負她也得有個理由啊。所以肯定是她自己編出來的這些事情無理取鬧吧！為班級抹黑！”說著，眼神淩厲地瞪向了唐娜。

    唐娜嬌小的身影瑟縮了一下，卻沒有說些什麽為自己辯解。

    “是這樣麽！”老娘們猛地拍了拍台子，嚴厲地吼道，“我原本以為你是一個好女孩，要是你還這樣為班級抹黑的話，我相信沒有一個班級會要你的！”這話顯然是對唐娜最好的打擊。

    這是一班，是教育資源最好的班級，如果去了別的班級，可能這一生就毀了。

    “沒......沒有，我會好好為班級爭光的。”唐娜終於開口了，眼淚一下子流了下來，嘴裏卻還說著這些話。

    我看了一眼不屑冷笑著的呂夢怡，心裏的憐憫之情又開始泛濫。唐娜有這樣的懦弱也隻是想要好好生活，也隻是不想惹到別的女生而已。現在的結果肯定不是她想要的。她不過是膽小了一些，如果我能好好保護她，她就不會像現在這樣。

    “那就好。”老娘們眯了眯眼睛，顯然是知道這種事情的，但是就是要庇護著那群女生，就是要威脅著唐娜。

    唐娜又瑟縮了一下，眼睛慢慢地低了下去，我能感覺到她在用餘光掃著周圍的世界，用蜷起來的身體表達自己的恐懼與害怕。

    我歎了一口氣，最終還是敗給了自己的心。

    “既然你們說沒有人欺負她的話，那下次別被我逮到了。”我一下子站了起來，用著傲慢輕狂的語氣說道，“我可不在乎什麽班級榮譽，不過是老娘們拿獎金的工具而已。所以，如果被我看見了......既然你們能和她玩遊戲，那麽，我也能和你們玩遊戲吧？”

    嘴角挑起一抹惡意的笑容，讓那個女生膽怯地往後縮了縮。

    老娘們不知道已經多少次在我這裏被打臉了，故而聽我這樣說，也是一句話都不敢說，隻能咬著嘴唇不說話。我笑笑，又坐了下去。

    唐娜偷偷地看了我一眼，擔心而又複雜的眼神在我看過去的時候已經不見了。

    呂夢怡顯然是不滿意我這樣的做法，給了我很多個眼神，我卻有意地避開來了。

    下課之後，唐娜那裏形成了一圈的真空圈，沒有人找她，更沒有敢和她說話，生怕我會做些什麽事情。

    “你腦子裏到底在想些什麽啊！那是要毀了你一生的人！”呂夢怡拉著我出了教室。氣急敗壞地說了這麽一句話，心裏的怒火卻仿佛還是無法熄滅，點了一根煙，猛地吸了一口。

    我眯了眯眼睛，說真的，對於女生抽煙這件事情，我到現在都是有些排斥的。故而那個時候，我直接把呂夢怡的煙給抽了出來，仍在地上，重重地碾了一下。

    “臥槽！你幹嘛啊！一個寒假過去了，你他媽抽風了吧！”呂夢怡完全不懂我的行為，怒瞪著眼睛看著我。

    我笑笑，沒有說話，回到了教室。

    呂夢怡複雜地看著我，最終隻能跺著腳回到了教室。經過唐娜身邊的時候，應該是想說些什麽，但是看了我一眼之後又沒有動作，隻是翻了一個白眼之後就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正當我以為唐娜這樣以後應該不會再出現什麽事情之後，一個女生卻突然笑道，“嗬，不過兩個＂biao　zi＂的心心相惜罷了！我們就別管啦！”說著，看了一眼唐娜和我。

    另外一個和她說話的女生突然沒有了話，直接轉過了頭去，還略有恐懼地看了我一眼。

    “你怕什麽！我爸可是校裏的書記，別怕！到時候她要是做了什麽事情，我告訴我爸，她就別想上學了！”女生驕傲地說道，那濃濃的粉仿佛馬上就能從她褶皺的皺紋上落下來。

    我不屑地一笑，一步步地，慢慢地朝她走了過去。

    “你想幹什麽！我爸可是書記！”那女人見我走了過來，畢竟身高很高，投下來的陰影把她整個人都遮住了，所以還是給了她不小的恐懼和壓力。畢竟是書記的女兒，還是有著自視甚高的特點的，強撐著說道。

    “幹什麽......我這就回答你。”我溫柔地一笑，大手直接扣上那全是枯草的頭上，一扯就把她扯摔在了地上。女人的尖叫聲響起，全班卻是死一樣的寂靜，根本沒有人敢說話。

    “啊！沈瓊！你會後悔的！啊！！”刺耳的尖叫劃破天際，然而女人這時候卻仍舊不打算妥協，“我告訴你，我爸會開了你的！你就等著吧！沒有書讀，你遲早是一個連為我提攜都不配的垃圾！”

    “來，小騷、婊，告訴我，誰是垃圾？”我蹲了下來，將她的頭給拎了起來，輕聲道。

    女人這時候才反應了過來自己到底是一個什麽形勢，“我，我，是我！你繞了我吧！嗚嗚。”眼中的淚混合著不要錢的脂粉落了下來。我嫌棄地避開那些水珠。

    “挺好。你是我開學第一個打的人。原本我準備這個學期不打人了，你很好。”我拍了拍手，感覺有些黏黏的，好像是發膠一類的東西，實在惡心。自從上次劉思淼的事情之後，我就打算以後再也不做這種事情了。算是為了餘賢，也是為了我。

    但是這個女人讓我破例了。

    “我要去告訴我爸爸！”女人蹣跚地爬了起來，哭喊著出了教室。

    我無所畏地搖了搖頭，不在意地回到自己的位置上睡覺。

    這節課下課的時候，女人沒有回來，我卻在門口看見了餘賢。

    “你怎麽來了？”我問道，心裏有些緊張。

    “你跟我來。”餘賢嚴肅的表情讓我意識到了什麽。他已經牽起了我的手往書記辦公室走去。我心裏忐忑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好，隻能任由他去。

    進了書記的辦公室，就聽見了那女人鬼哭狼嚎的叫聲，嫌棄地撇了撇嘴，卻被餘賢扯了一把，手中的力道非常大，讓我痛呼出聲，抽出了自己的手，發現手腕處已經紅了一大片。

    “沈瓊是吧！誰準你在校園裏打人的！”書記是個腦子和肚子都很大的男人，看上去就是滿麵油光，肚子仿佛是懷了四個月一樣。

    “書記，對不起，瓊瓊已經知道錯了。”餘賢這樣說道，還畢恭畢敬地低了低頭！明明是連校長都要重視的人才卻在這裏低頭！我心裏的狂暴被激起，卻被餘賢強硬地按下了頭！

    “爸，你把她開除了好不好！你看她都打我了！我頭好痛！”女人不依不饒地哭喊著。

    我眯了眯眼睛，咬著嘴唇，見餘賢臉上那冷淡的表情，最終還是咬著牙忍了下來。餘賢也是擔心我被開除。原本我並不在意這事兒，但是看著他這樣，我突然也有了些擔心。

    “沈瓊，看在你是年紀第一的份上，我姑且饒了你一次，要是再這樣，我會讓學校勸退你的。”書記一派正言地說道，“明天到主席台上做道歉演講。這次記大過一次。”

    這時候，我和餘賢才是抬起了頭，我看著仍舊不是很滿意的女人，眼神漸漸冷了下來。

    “我會督促她的。”餘賢回答道，說完直接拉著我出門。

    “不是說好了不再打人了麽。”餘賢帶我到了一個地方，跟我這樣說，眼中有著不理解和委屈。我突然摸到了他的手心，裏麵是上次他自殘的疤痕。

    我突然不敢說些什麽了，有些哽咽，說道，“我，不會再這樣了，真的是，最後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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