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養魂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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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候,另外三個人影也落在了地上,正是顏如是、赤塔爾博之和錦。
“沒辦法,估計他活到這個歲數,也沒見過朱雀和玄武這種上古神獸,他怎麽能不激動。”
這時候,原本躺在地上的煙娘,也突然爬了起來,冷笑地譏諷了一句。
顏如是走到麻袋旁邊,看見秋還沒有醒過來,不由詫異道:“筱兒,為什麽秋還麽醒過來?他不是沒中"mi yao"嗎?”
柳筱現在正在閣樓裏四處觀察,聽到顏如是的話,她頭都沒回就隨口答道:“他不是中了"mi yao",他應該就是在睡覺。”
聽到柳筱的回答,顏如是仔細打量了打量秋。
果然,隻見他睫毛微微顫動,呼吸平穩,竟然真的隻是睡著了。
顏如是不由汗顏。
這孩子,真的是嗜睡如命啊!
赤塔爾博之一邊扶著煙娘從麻袋裏鑽出來,一邊好奇地打量著四周說道:“這就是煉丹閣的頂樓?”
煉丹閣的頂樓,也正是東方長老的煉丹室。
隻見這裏燈火通明,頗為寬敞。四麵的牆壁上,全部嵌著巨大的木櫃,上麵密密麻麻地擺滿了草藥和瓶瓶罐罐。
柳筱這時候走到一個架子前,秀眉微蹙。
這個架子上的東西,和其他的架子都很不同。
無數琉璃瓶子,在燭光下顏色閃爍,讓人看不真切裏麵到底裝著什麽。
柳筱不由彎下腰,貼近某一個瓶子。
隻見裏麵似乎有什麽液體,但那個液竟然仿佛有生命一般,一直流轉不定。
看了許久,柳筱終於認出這是什麽。
她不由狠狠地倒抽一口冷氣。
這時候,顏如是正好晃到柳筱身邊。
沒注意到柳筱神色的異樣,顏如是一邊四處張望著,一邊隨口問道:“筱兒,你知道那個臭老頭要煙娘他們過來是做什麽嗎?他不是藥劑師嗎,抓靈獸有什麽用?”
柳筱緩緩轉過頭,臉上神色凝重。
“這個問題的答案,就在這裏。”
柳筱低聲說著,一邊指向身邊的那些琉璃瓶子。
看見柳筱神色嚴肅,遠處的煙娘等人也都圍了過來。
看她指著這些瓶子,他們都露出不解的神色,問道:“這是什麽?是藥劑嗎?”
柳筱眼裏閃過一絲冷意,說道:“這些都是人類和靈獸的魂魄。”
聽到柳筱的話,全場人的臉色都大變。
煙娘迅速地拿起一個瓶子,仔細打量了片刻,才驚呼道:“真的!這裏麵真的是魂魄。”
看著眼前巨大的架子,上麵擺著無數的瓶子,少說也有上千個。
頓時,他們不由倒抽一口冷氣。
這個東方長老,存放著那麽多靈魂,到底是要做什麽用?
顏如是眼裏閃過一絲恐懼,說道:“筱兒,這東方長老是有變態收集癖好嗎?”
聽了顏如是的問題,柳筱輕輕搖了搖頭,開口道:“這些靈魂,是用來煉丹的。”
大家聽了露出不可思議的神色。
赤塔爾博之一臉嫌惡,開口問道:“煉丹?魂魄又不是草藥,怎麽煉丹?”
柳筱輕輕歎了口氣,開口解釋起來。
“用魂魄為養料,為丹藥提供養分和靈力,就可以使一顆普通的藥丸,發揮出千倍甚至萬倍的作用。這種法子煉出的丹藥,叫做養魂丹。”
養魂丹極其陰毒,據說是一個暗族藥劑師所發明,柳筱也隻在古書上讀到過,沒想到今天竟然會真的看見。
聽到柳筱的話,大家終於明白過來,為什麽東方長老費盡心思地,抓煙娘和秋過來。
恐怕他就是想把他們倆,也做成這樣的小瓶子,利用他們強大的靈力,為他的丹藥提供養分。
想到自己差點就成了這些架子上小瓶子中的一個,煙娘不由渾身打了個寒噤。
“幸好我們沒中了這個老頭的計謀,我才不想一輩子憋在那個瓶子裏,還給那個臭老頭服務。”
柳筱聽了,剛想笑,就突然聽見身邊的顏如是驚呼起來。
“錦!你在做什麽?”
柳筱迅速地轉過頭,發現錦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飛身而起,落在了架子的最高處。
倚在架子上,隻見錦小心翼翼地取出中間的一個小瓶子。
顏如是顯然嚇到了,生怕錦觸碰到東方老頭的什麽機關,高聲喊道:“錦?你在做什麽?幹嘛拿靈魂的瓶子?你快點下來!”
在顏如是的催促下,錦足尖一點,終於又輕盈地落在了地上。
看見他回來,顏如是才放心了一些。
但看見他手裏依舊緊緊抓著那個琉璃瓶子,她不由蹙眉,剛抬頭想問他為什麽要拿別人的靈魂,卻頓時被錦臉上的神色驚呆了。
不止顏如是,柳筱、煙娘和赤塔爾博之,看見錦此時的神色,都驚得說不出話來。
平日總是尖酸冷漠的神色上,帶著難以言喻的狂喜。
兩行清淚從眼角滑落,顯露出他此時情緒有多激動。
緊握著那個琉璃瓶子的手微微有些顫抖,錦看著顏如是,用一種他自己都難以置信的口吻開口道:“如是,我找到了……我找到她了!我竟然真的找到她了!”
錦顯然有些語無倫次,隻是不斷地重複著這句話。
顏如是先是有些疑惑,但看著他這樣瘋狂的喜悅,她突然明白過來。
倒抽一口冷氣,她也不由驚呼起來。
“天哪……你是說,這個……這個瓶子裏的靈魂,是那個女孩?”
看著錦顫抖著微微點頭,在場的人終於明白過來。
那個錦愛了幾百年、等了幾百年、尋找了幾百年的女孩,竟然就是這個瓶子裏靈魂的主人!
柳筱這下子終於明白過來,為什麽錦傾盡全力地尋找那個姑娘,上至碧落下至黃泉,都沒有找到她。
因為她的靈魂,早就被封印在一個小瓶子裏,他怎麽找得到!
錦緊緊貼著那個瓶子,宛若對待一個珍寶,眼角的淚,更加是止不住地流。
待這陣狂喜過去,錦的神色終於冷靜下來。
看著手裏的瓶子,他徐徐開口道:“我要帶瑜兒走,我不能眼睜睜看著她的魂魄,成為東方那個賤人煉丹的養料。”
瑜兒顯然就是那個女孩的名字。
聽到這句話,柳筱不由蹙眉,說道:“可是,養魂丹所用的靈魂,都是捆綁在丹藥之上,如果你現在帶她走,她的魂魄就會消散。”
聽到這句話,錦臉色慘白,說道:“你說什麽?”
柳筱眼裏閃過一絲不忍,但還是繼續說道:“養魂丹所用的魂魄,本來就已經死了,隻不過是用藥物和結界強行困住,繼續利用其中的靈力而已。”
錦整個身子一顫,幾乎就要暈過去。
看他這樣,顏如是趕緊上前扶住他,安慰道:“沒事的,肯定還有法子的,你不要著急,錦。”
聽到這句話,錦扯起一抹絕望的笑容:“法子?怎麽可能,她已經死了,這個世上,哪裏還有起死回生的方法。”
錦臉上的神色,比絕望還要無助。
他尋找了百年,就是在尋找這一抹倩影。
如今好不容易找到了,可事實卻是,她已經死了。
世上最殘忍的事情,莫過於如此。
給了他一次希望,再狠狠地打碎。
想他貔貅,一生放蕩不羈,到頭來,能抓在手裏的,竟然隻有這一抹孤魂。
看見錦這樣失魂落魄的神色,柳筱不由咬住了嘴唇。
她不能體會這種刻骨銘心的痛,但她真的第一次看見,有人的神色會絕望至此。
在心裏暗暗下定了決定,她終於開口。
“起死回生的法子,也不見得沒有。”
聽到柳筱這句話,所有的人都訝異地轉過頭來。
錦也震驚地抬起頭,看著忽明忽暗的燭光之下的柳筱。
這時候,柳筱突然抬手。
一直小盆栽,就躺在她手心。
明白過來柳筱的意思,煙娘倒抽一口冷氣,說道:“柳筱,你……你是要用欒木讓她起死回生?”
錦看著柳筱,眼裏滿是難以置信。
盯著柳筱的眼睛許久,他才緩緩開口道:“柳筱,你確定?”
不怪他那麽吃驚。因為嚴格意義上來說,他和柳筱的交情說不上殷實。隻不過是因為顏如是,他們一直都同行罷了。
欒木,那可是傳說中的神木,萬年難求,她竟然就要這麽給他?
柳筱無奈地笑笑。
她知道自己那麽做看起來有些太聖母了。
但其實現在的她沒有想那麽多,隻是單純地覺得,一個等待了百年的真心,不應該承受更多了。
更何況,這個人還是她的夥伴。
她走到錦麵前,遞出欒木盆栽,淡淡笑著說:“草藥本來就是用來救人性命的。”
聽到柳筱這句話,錦的眼裏閃過無數波動。
驀地,他突然正襟跪下,對著柳筱,磕了結結實實三個頭。
柳筱嚇了一跳。
媽呀,錦是誰啊,那可是高貴無雙的貔貅公子,她怎麽受得起他的大禮!
趕緊拉他起來,她說道:“你幹嘛啊,想嚇死我啊,快起來。”
錦緩緩起來,對著柳筱正色道:“柳筱,大恩不言謝,今天我和瑜兒欠你的,我一定會竭盡我這生之所能來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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