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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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赫敏的話第二天就應驗了,要說這姑娘的腦子也挺不錯的。

    傑拉德對於自己昨天說出的話並不後悔,不過,他也做出了一定程度的補救——給麥考夫寄了一封信過去說了說昨天發生的事情。

    然後今天早上接到了麥考夫的回信,簡短的幾行中‘作為金魚你還是老老實實的上學為妙’的一句,讓傑拉德的心情一天都維持在了一個奇妙的平衡當中。但是,還是有讓傑拉德感覺鬱悶的一點——哈利到現在都沒有向自己就有關昨天的事情解釋解釋,這讓傑拉德有點傷心。

    加上哈利一大早就被格蘭芬多的魁地奇隊長伍德給撈走了,傑拉德隻能默默的合上麥考夫寄過來的信件然後回到休息室和羅恩來一盤棋。說到下棋,傑拉德不得不承認羅恩在這方麵真的是有一手,起碼自己在剛剛對陣羅恩的時候也是經常失去勝利。

    下到第二盤,麥格教授進來了。

    “傑拉德·福爾摩斯,現在出來一趟。”麥格教授今天一身黑色的袍子,頭發還是束的緊緊的,她盯著傑拉德,臉色嚴肅眼神鄭重。

    傑拉德聳聳肩,在自己這方棋子的抗議下站了起來,在羅恩擔心的目光下,傑拉德拍了拍羅恩的肩膀,跟著麥格教授走了出去。

    出了休息室的門,麥格教授和傑拉德一前一後的走在去校長室的路上,麥格教授在路上終於忍不住的說:“傑拉德,我知道你是個聰明的小夥子,或者說,你的目光看的比其他小巫師們都遠一些,但是,這並不是你能隨便將自己的觀點放出來危言聳聽的地方,要知道,你昨晚的一番話造成了很不好的影響,你知道嗎?”

    傑拉德不說話,他目視前方,似乎有些在賭氣。

    “隻是因為挑釁,隻是因為激動,你就可以任性的幹任何事情嗎?”麥格教授回頭看了傑拉德一眼,眼神中有些無奈和包容,也有譴責,“傑拉德,每個人都要為自己的行為負責,為自己的言語負責,因為說出去的話很難再收回……校長室到了,鄧布利多校長在裏麵,到時候他會好好和你談一談的。”

    傑拉德好奇的看向自己的目的地,那是兩頭石獸的後邊,麥格教授對著他們說出了“蜂蜜滋滋”的口令,石獸跳開了,後邊的石門也緩慢打開,一道螺旋的樓梯出現在兩個人的眼前。

    “跟上我,希望今天這一場鄧布利多的談話能多少讓你認識到自己的問題,為自己的好友打抱不平是正確的,但是,也不能什麽話都說出口。”麥格教授最後說著,她又回頭看了傑拉德一眼,傑拉德正兩眼發光的四處看著,興奮極了。

    麥格教授回過頭去,歎了口氣,還是個小孩子啊——也不知道這個福爾摩斯家的教育是怎麽回事兒,竟然能養出這樣的孩子來,真是讓人擔心啊。

    傑拉德跟著麥格教授上樓,入目的是一間極大的房間,但是被東西塞得滿滿當當的,各種各樣的櫃子,大大小小高高矮矮的放在牆邊,櫃子上放著各種各樣的東西,有榮譽證書有各種會噴白煙的銅器還有雜七雜八的裝飾品——傑拉德在一堆銅壺裏發現了分院帽,它一動不動——牆兩邊掛著兩排畫像,裏麵的巫師們看起來各個德高望重,威嚴端莊。牆角處還有個鳥架,上邊的痕跡顯示有一隻大鳥也居住在這個校長室裏,但是,現在,顯然那隻大鳥不在。

    “啊,小傑拉德,你來了,快點坐下,需要喝點什麽嗎?”一個慈祥的聲音響起,傑拉德收回在這些裝飾物上的目光,看過去。

    在靠窗戶的那一邊,一張大桌子後,鄧布利多就站在那裏,雪白的頭發和長長的胡子將他的臉遮掩了大半,但是月牙形的眼鏡後頭藍色的眼睛更加的明亮了,臉上的皺紋也非常明顯,卻越發顯得這位老人如同山嶽一樣的可靠,還有著長輩一樣的溫暖。

    傑拉德第一次這樣近距離接觸到鄧布利多,鄧布利多的話和神色,都讓他有一種見到了可靠長輩能夠訴說自己的煩惱並且可以信任的感覺……嗯,挺不錯的,傑拉德默默的想。

    大桌子前有一張軟軟的椅子,傑拉德在麥格教授的目光中走了過去,在走過麥格教授的時候,麥格用手拍了拍傑拉德頭,傑拉德頓時僵硬了一下,這才繼續往前走。

    “好了,阿不思,我待會兒還有課,回頭見。”麥格教授毫不猶豫的走了,傑拉德坐在椅子裏,目光直直的盯著鄧布利多。

    “好的,回頭見。”鄧布利多笑嗬嗬的說完,然後他對傑拉德說:“你真的不要來點什麽嗎?我這裏可是有蜜蜂公爵最新出的各種甜食,瞧,這是蜜食花,一小串上每一朵小花都是不同的味道,紅色是草莓味的,藍色是藍莓的,嗯,還有香蕉什麽的,葉子是薄荷味兒的,真的不來一點?”

    傑拉德看過去,鄧布利多推來的盤子裏放著四串類似於鈴蘭那樣的花朵,小小的花苞每個顏色都不一樣,有的還會閃光,看起來漂亮極了,於是傑拉德順從了自己的心意,拿了一串開始吃。

    “怎麽樣,味道不錯吧。”鄧布利多樂嗬嗬的說,也拿起一串開始吃,糖果香甜的味道帶著一點花蜜的香味在房間裏彌漫開來。“要來點茶嗎?我這裏什麽都有,恩,紅茶怎麽樣?或者奶茶?南瓜汁?牛奶?”

    “奶茶就好,三塊糖,謝謝!”傑拉德連忙說著,他臉上浮現出了不自覺的微笑,將最後一口牛奶味的花苞塞進嘴裏,然後花杆都沒放過,像是棒棒糖一樣舔著吃了起來。

    “嗯嗯,喜歡就好。”鄧布利多笑得很是慈祥,他看著傑拉德,就像是自己的孫子一樣,“最近家養小精靈的手藝越來越不錯了,你下次可以嚐試一下他們做的千層菠蘿奶酪餅,真的很不錯。”

    “是嗎?我知道了!一定會嚐一嚐的。”傑拉德吃著糖,點了點頭。

    “最近這些日子過的怎麽樣?”鄧布利多又拿了一盤子糖推到了傑拉德麵前,那是一盤各種小動物樣子的糖果,晶瑩剔透,外邊包著透明的糖紙,“多拿一些,回去給哈利和羅恩他們分一分。”

    傑拉德點點頭,他在老人麵前一貫是比較怪巧的,然後毫不客氣的抓了好幾把,準備回去跟哈利分享。

    “霍格沃茨的生活挺好的,沒有什麽事情,”傑拉德帶了點謹慎的說,他看著鄧布利多,鄧布利多藍色的眼睛裏滿是期望和鼓勵,還有傾聽的姿態也很好的滿足了傑拉德現在的需求。

    說實話,長到這麽大,還從來沒有一個人好好的聽傑拉德說話,麥考夫是沒時間,夏洛克是嫌麻煩,其他人包括父母也沒有過——傑拉德覺得跟他們無法溝通——現在,鄧布利多出現了,傑拉德在這短短的跟鄧布利多見麵的幾分鍾中,就覺得自己這位校長是一個睿智而又智慧的老人,能夠交流,能夠懂得自己說的話。

    傑拉德有些羞澀的撓了撓臉,作為一個十一歲的孩子,他之前的生活一直在父母身邊,與自己遠在倫敦的大哥和二哥見麵的時間加起來不超過一個星期。他之前的生活可以說是孤單的,周圍沒有人能給他足夠的在感情上,在與人相處上的指導。所以,現在,傑拉德有些不知所措了。

    “你喜歡霍格沃茨就好,畢竟這座城堡有著一千多年的曆史,是我們巫師們共同的瑰寶。”鄧布利多說,然後他坐了下來喝了口茶,臉上的微笑溫暖:“在這裏上學的時光是每個巫師心中美好的回憶呢,在這裏,你能交到你一輩子的朋友,我想著一點你應該是認同的吧。”

    “是的,我和哈利,嗯,羅恩可以捎帶上,”傑拉德想了一下,點點頭,帶著鄭重的說:“一輩子的朋友。”

    “這才開學僅僅兩個星期,傑拉德,”鄧布利多看著傑拉德,“相信我,你的朋友,一輩子的朋友絕不會隻是這兩個。”

    傑拉德看著鄧布利多。

    “因為傑拉德你聰明,勇敢,不顧危險也要維護自己的朋友,”鄧布利多又站了起來,他這次來到了傑拉德麵前,老人幹燥而溫暖的手撫上了傑拉德的頭,“你能一針見血的看出很多事情,等你經過了時間的曆練,說不定會變得更加的厲害,看透事物的本質,為自己和朋友奠定勝利的道路,並且有著為了朋友付出自己的生命也無所謂的巨大勇氣。”

    傑拉德低著頭,聽著鄧布利多的話。

    “你這樣的朋友,誰不喜歡呢?”鄧布利多揉了揉,然後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傑拉德有些糾結的在想要不要整理一下自己的發型。“所以,放寬一點自己的視野,你的朋友會更多,畢竟,你有著我們都無法得到的天賦,又有勇氣——不要總是將目光放的那麽高,就算是普通人,身上也有著值得人學習的地方呢,比如我。”

    傑拉德抬起頭,看著鄧布利多,鄧布利多朝他眨了眨眼睛,“你喜歡哈利,也喜歡羅恩,你喜歡格蘭芬多,並且也愛著你的家人,那麽,傑拉德,因為你聰明的小腦瓜,所以我也會多增加一點希望在你的身上。”

    “什麽希望?”傑拉德說,他現在有一肚子的話,但是卻不知道怎麽說出口。他想對著鄧布利多說出自己的發現,比如鄧布利多對甜食的摯愛,桌子上的空相片是鄧布利多和格林德沃的合照嗎?這裏擺著的器具又表現出鄧布利多在家務上的馬虎等等等等,但是,他現在一個都說不出口,隻能老老實實的坐在這裏,發出自己的疑問。

    “希望你能多多的為你和朋友家人們多思考一些。一些事情自己以及朋友心中明白就行,話語並不是最有力的武器,最有力的武器是行動。”鄧布利多臉色鄭重的看著傑拉德,“你是我的學生,如同我的孩子一樣,所以,這些話我希望你能夠記住,出口的話語比不上立刻的行動,當然,關鍵時刻的語言也是一門非常偉大的藝術,但是,要是在關鍵時刻!”

    傑拉德看著鄧布利多,他這個時候真切的體會到了百年的曆史在這位老人身上的印刻,令人信服,讓人敬畏。

    “傑拉德,你昨天下午所說的話我非常的欣賞,但是,造成的後果卻也讓人有點頭疼,不過,這些你倒是不用擔心,我已經和你的大哥麥考夫聯係過了,什麽事兒都不會發生的。”鄧布利多又微笑了起來,“你的大哥真是個不錯的人,你要好好的向你大哥學習——對了,這是麥考夫讓我轉交的書,說是讓你一個星期交一片讀後感過去。”

    傑拉德有些木然的接過書——《語言的藝術》,他看著鄧布利多,眼睛中有些控訴。

    但是鄧布利多卻是歡快的說:“好了,傑拉德,你是個好孩子,想必已經能夠深切的了解我說的話的意思,我沒記錯的話,你接下來還有課,我就不打擾你的上課——歡迎以後來找我說說話,要知道,我可是個孤獨寂寞的老人呢~”

    傑拉德無語的在鄧布利多的微笑中往外走,他心中默默的浮現出了‘老狐狸’三個大字。抱著書,傑拉德下了樓梯,出了門,在他還在思考鄧布利多和自家大哥勾搭上會出現什麽後果的時候,兩聲驚喜的喊聲打斷了他的思緒。

    “傑拉德!”

    “傑拉德!你出來了!”

    哈利和羅恩一臉驚喜的看著傑拉德,他們站在石獸旁邊,看見傑拉德出來後,立刻跑到了傑拉德的身邊。

    “你沒事兒吧?”

    “鄧布利多校長沒說什麽吧?”

    兩張小臉上帶著擔心。

    “沒事兒,鄧布利多校長隻是找我談了談,還給了我好多糖果,哈利,羅恩,你們要來一點嗎?”(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