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親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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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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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書文睜開眼睛,回憶著腦海裏的內容,這是他第二次沒有等夢裏的“自己”入睡,就從夢中醒來。
第一次是他在夢裏被魏汶給上了,他像是做了最可怕的噩夢,驚醒過來。
這一次是他在夢中再次給了彼此一個機會,那種對未來幸福的渴望有如潮水般在他的胸口湧動,讓他無法繼續安然入睡。
葉書文擦掉了眼角的液體,在無人的夜晚露出了淡淡的笑容。
上一世,到底是葉書文辜負了魏汶,還是魏汶欠了葉書文,這都是一筆爛賬,理不清楚。
如果沒有魏汶先喜歡上了葉書文,就不會有葉書文的貪圖享樂。沒有兩個人的濃情蜜意,就沒有後來的痛徹心扉。沒有魏汶的癡纏不放,就不會有葉書文的崩潰爆發。自然,沒有葉書文的嚎啕大哭,他們也不會因為退一步的海闊天空而再在一起。
這一飲一啄都有跡可循,或許未必都是好事,但是兩個人的感情也在這纏纏繞繞中越發的深。
葉書文對夢裏的“自己”最後做出的決定是能夠理解的。
不能因為“自己”人生的失敗因為魏汶而起,就將錯誤都怪罪在對方的身上,路是自己走出來的,沒有堅強的內心,即便給你一條通天大路也隻敢走在路的邊上。“自己”在香港時的自哀自怨自甘墮落怪不了任何人,但是幸好能夠在最後一刻抓住幸福的尾巴,這也算是一件幸運。
隻是細細回想品味,葉書文推心自問,也有一些小小的疑惑和不安,仿佛陰影般在他心底盤亙,短時間內也找不到答案。隻希望一切如他夢中所見一樣,幸福美滿直到永遠。
臨近清晨,葉書文又睡了一小覺,再睜開眼睛的時候天已經微微亮了,他拿出手機看了一眼,七點過兩分,屏幕下角還提示有未讀短信。
葉書文打開短信看了一眼,然後就睡意全無的坐起了身。
是魏汶昨天晚上十二點過發來的短信,告訴他自己已經上了飛機,明天早上就能到北京。
明天?明天是今天還是明天?一時間葉書文迷糊了一下,簡單的中美時差都不會算了。
不過有一點很肯定,魏汶要回國了。
心情有點……嗯……激動。
飛快的起床梳洗,下樓吃飯的時候遇見了遊明傑和文浩,葉書文對他們點頭笑了笑。
遊明傑疑惑:“你今天心情很好嘛。”
“還行吧。”葉書文矜持的說,見文浩躲在遊明傑身後偷偷的看自己,於是對他露了一口的白牙,文浩措不及防,狼狽的移開目光。
有隊員在,葉書文不想說太多,等到了食堂分開坐下後,葉書文才告訴遊明傑,魏汶要回來的事情。
遊明傑很高興直說要請客吃飯。
葉書文一直嘿嘿的笑,上勾的嘴角就沒有放下過。
遊明傑不明所以的感慨:“你和他的關係真好啊。”
葉書文嗬嗬了兩聲,不知道怎麽回答。他和魏汶那不叫關係好或者壞,簡直就是孽緣,剪不斷理不清,兜兜繞繞了那麽多年,哪怕是這一世的他都已經有了覺悟。
心情好,時間過的快,不知不覺一天的工作就結束了。
回屋裏,熟練的做了一鍋紅酒燜牛肉,裏麵配菜有胡蘿卜、西芹、土豆和洋蔥,先將牛肉翻炒個三分鍾,再放配菜,放紅酒收汁,最後放牛肉湯燒開去油,最後文火燉煮一個小時,就可以出鍋了。
文浩像是掐著點一樣,拎著兩盆飯和食堂的菜走進宿舍,喊了一聲:“教練。”
“吃飯!”葉書文把圍裙取下,隨意的丟在一邊,將做好的牛肉端上了桌子。紅亮的牛肉湯醉人,每塊牛肉都帶著筋頭,一塊塊的分量十足,足有鴿子蛋般大小,配上紅、黃、綠的配菜,已經賣相極佳,上麵還灑了一層香菜,光是看著就垂涎欲滴。
文浩不客氣的直接用手拿了一塊放進嘴裏,軟爛的牛肉和q彈的筋頭咀嚼著很有口感,濃香的湯汁隨著牙齒的每一下咬合都遍布口腔,鹽味適宜,還有淡淡的辣味,很合他的口味。
“還行吧?”葉書文問著,語氣裏有難掩的炫耀。
文浩豎起了大拇指:“好吃。”
“好吃就坐下吃,都是你的。”
葉書文劃拉了一下,文浩立馬乖乖的坐回椅子上,將拎來的飯菜擺好,拿起筷子後又先夾了一塊牛肉,包在嘴裏模糊的說著:“教練,你真好。”
“嗬嗬。”
關於文浩和葉書文一起吃飯這事,說來話長。
眼看臨近奧運會,隊裏的氣氛空前緊張,教練員們的壓力也很大,也就難免有了些取舍。遊明傑手上有遊樂和袁錚兩員大將,別人一個都夠辛苦的了,他手上兩個,難免非常吃力,所以其餘的幾個隊員就有些放羊吃草的意思。
按理來說,葉書文作為遊明傑的助理,應該跟著教練員的意誌走。但實際上他不過是在遊明傑手裏掛個單,想做什麽還真沒人能攔住他,所以他看文浩這二媽生的可憐樣,就和遊明傑溝通之後,又確認了文浩也有想法改變一下自己萬年老二的命運,這才全力接手了文浩的訓練。
當然,教練員不公平對待這件事不能說出來,未免寒了隊員的心,葉書文也隻能暗搓搓的照顧文浩。
自從國家隊退役後,葉書文在國外待了六年,經過前後對比,對西式的教育方式較為推崇,所以和魏汶的關係一直維持在亦師亦友上,而且再加上他營養師的身份,給文浩補補營養也是理所當然的。
走得近了,難免感情深厚一點,文浩倒是個不討厭的孩子,讓他在當助教的這些日子也找了些快樂。
“對了,教練,你會去上海嗎?”文浩指的是今年在上海舉辦的遊泳世錦賽,也算是文浩的最後一搏,這一次的比賽成績和奧運會的參賽資格息息相關,如果這裏失敗了,他基本就可以直接退役。他很希望葉助教會去看比賽,他很久沒有被人這麽全心全意的照顧過了,完整細致的訓練教案,泳池裏巨細靡遺的指正,還有訓練結束後開的小灶,親手做出的美味菜肴,就是這份心思,他也想要用更好的成績做出回報。
葉書文詫異的看他:“你哪隻耳朵聽見我不去的,我不去幹什麽?看著一池子的水發呆嗎?”
文浩抿著嘴笑,白淨的肌膚,俊逸的外貌,在白亮的燈光下顯得英俊青春,很有當gay的資本,隻是在葉書文看來,找個女人才是最正確的出路,不過這個好像是天生的,真是可惜了。
想到就問,葉書文身邊的gay實在太多,到了習以為常的地步,反而就管不住自己的嘴:“你是天生的嗎?喜歡男人。”
文浩吃飯的動作一頓,麵色極其的不自然了起來。
看他這麽緊張,葉書文也就失去了興趣,轉口說道:“算了,不說這件事。”
“是。”文浩說。
“從小就知道?”
“初中知道的。”
“什麽原因啟蒙的?”
“……”文浩垂下眼簾,看著碗裏的顆顆飯粒猶豫了好一會,最終說道,“可能我的語氣和動作和別的男孩天生有些不太一樣,那時候我自己都還不清楚呢,就被一個家夥看出來了。”文浩說起“那個家夥”的時候神情有些淒然,但是他很快將這份情緒掩飾幹淨,苦笑著長歎一聲,“然後我就知道了唄。”
葉書文屬貓的,別看外表裝的像頭狼,實際上心裏這個時候已經長草了,忍不住好奇的追問了句:“看出來?怎麽看出來?他是直的還是彎的?你們是在一起了?”
“……”文浩啪的撂了筷子,不高興的瞪圓了眼睛,也不說話。
葉書文把往前傾的身子縮了回來,連道抱歉。其實平時他絕不是這麽沒分寸的人,可天知道今天是怎麽了,做出這麽個刨根問底戳人傷疤的事。
吃過飯,讓文浩洗碗收拾屋子,眼見著屋子利索了,就將人攆走。自從葉書文自己開始做飯後,就發現一個真理,所有喜歡做飯的主婦都不喜歡洗碗。他不是主婦,可是他做飯了,就是不喜歡洗碗。這也是他每次吃小炒都會喊人過來的原因,有事弟子代其勞,舒坦。
懶洋洋的靠在沙發上看電視,手機連著網,開了□□、微博和skype。劉陽的頭像方才暗下去,葉書文剛剛又在勾搭劉陽回來國內發光發熱,劉陽擠兌他沒那麽好命天天混吃等死都可以活下去他還得賺錢養家男人不省心日子不好過balabala……。
不到八點,葉書文歪在沙發上睡著了。
夢裏,他把“自己”母親氣得差點跳樓,總之又是一番雞飛狗跳,最終母親也因為血壓太高被醫生強製的住進了醫院。
自從母親離開後,魏汶就一副要哭了的小模樣拽著“自己”的手,說了好些話,幾句不離我愛你,那肉麻的德行簡直不要不要的了。
等到了夜深人靜時,“自己”半夢半醒間就被魏汶給襲擊了,唇舌交纏,天雷勾動地火,衣衫淩亂解開,魏汶簡直溫柔到了極點,幾乎吻遍了“自己”身體的每個角落,就連重要部位都被那雙大手抓在手心裏嗬護了半天後,到了一個溫暖的地方……
葉書文猛地睜開眼,看著自己高高舉起的“帳篷”,又看了看明亮的燈管,最後長歎一聲,認命的關了燈,重新躺倒在沙發上,將手滑進了褲腰裏。
當最後一刻來臨後,他脫力的攤在沙發上,有些自暴自棄的想:自己堅持到現在值得嗎?夢裏那麽大的仇怨都解開了,自己還在因為一個“直男”的原因堅持到現在。那句話怎麽說的?最好的青春年華都獻給了五指姑娘,這是多麽想不開啊!
去洗手間洗過手,葉書文看了眼時間,拿著車鑰匙出了門,去接魏大爺去了。
魏汶的飛機將近十二點落地,一場春.夢讓葉書文早到了一個多小時,他在候機室裏和大洋彼岸的劉陽聊天。劉陽正在吃午餐,千篇一律的漢堡熱狗,葉書文炫耀的告訴他自己晚上吃的紅燜牛肉,那滋味,嘖嘖,不得了!
和劉陽的聊天,勉強驅逐了葉書文的困意,可惜生物鍾是個難纏的小妖精,等飛機快落地的時候葉書文已經快睡過去了。7月份的北京正熱,候機廳的空調開的足,葉書文又被凍醒,幹脆起身到外麵點了一支煙抽上。
葉書文不怎麽抽煙,當運動員本來就要克製,隻是在係統裏麵工作,隨身帶一包煙是禮貌,偶爾陪抽一下也沒什麽,在嘴裏包一下就吐出來,根本不過肺。
煙抽完,候機廳響起接機通知,葉書文晃晃蕩蕩的走去了接機口。
沒過一會,就看見魏汶了。
魏汶穿著簡單寬鬆的運動服,許是怕晚上冷,手上還掛著個外套,另外一隻手拎著個黑皮的工作包,一點看不出來這貨原先是搞運動的,整個一“白骨精”,精英範兒是做足了。
四目對上,魏汶笑開顏,上前就給了葉書文一個擁抱,葉書文反手摟住他,順帶著在後背狠狠捶了幾下。
拿了行李箱,往停車場走,葉書文問他回國幾天,魏汶說一周吧。
葉書文又問這麽晚了準備住哪兒,魏汶顯得有些猶豫的看他。
葉書文也有些猶豫了。
說實在話,其實自己的底線這些年早就被魏汶給磨沒了,要是最後這兩年魏汶敢強上他,他說不定半推半就也就從了,可惜這兩年魏汶太守本分,他也隻能忍著。
什麽!?讓他先開口!!開玩笑的吧!?不知道這種事情心裏默認是一回事,自己親自邁出去是另外一回事嗎!當這些年的直男是假的啊!?跟個男人攪基不是過家家好不好!!方方麵麵的事情可都是天翻地覆的改變啊!至少,他得做好把他母親再氣的住進醫院的心裏準備。
到了車邊上,葉書文把車鑰匙丟給了魏汶,自己上了副駕。
魏汶認命的打開門,拉開後備箱,把行李放進去,然後坐回到了駕駛位上,見葉書文困得揉眼睛,便柔聲說了句:“你先睡一覺吧。”
“不一定睡得著。”葉書文打著哈欠搖頭,“而且北京變得太快,估計你也不認識路。”
“回家的路還是認得的。”
“你要回家?”葉書文詫異,他還以為魏汶是死皮賴臉的住到自己那裏去呢。
“嗯,我回家有事,也是我這次回來最重要的事。”
葉大爺一聽自己被排在了後麵,頓時不開心了,從鼻孔噴出了一個音。
魏汶已經把車開上了機場路,避開一個趕著回家睡覺的車,這才說道:“我打算跟家裏出櫃了。”
“什麽!?”迎麵車燈晃,葉書文驚訝的幾乎從座位上彈起來。
魏汶扭頭,看著他笑了笑,月光灑落在那柔和的五官上,歲月幾乎沒有在他的臉上留下痕跡,他用著標準好聽的普通話,含著淺淺的笑意在葉書文的耳邊說道:“小心了,我接下來要全力以赴了。”
“全,全……”葉書文差點咬了自己的舌頭。
魏汶點頭:“是的,全力以赴。”
葉書文的耳朵迅速的紅了,他完全理解了魏汶的意思,所以他不好意思,所以他心跳的很快,所以,他還挺開心。
在短暫的安靜之後,魏汶這才再次開口問道:“我一直在猶豫,我不想給你太大的壓力,我希望你做自己喜歡做的事情,能夠感覺到滿足和快樂。我一直以為我還能繼續等下去的,一年、兩年、十年,我到底高估了自己,我現在就有點不行了,我很害怕你在我看不見的地方喜歡上別人。你應該能夠理解,我願意給你最大的自由,但是前提是你一直喜歡我。”
“……”
“怎麽?”沒等到回答,魏汶不得不轉頭去看葉書文。
葉書文一張冰山臉:“這詞背了多久了?挺順溜?”
魏汶噗嗤笑出了聲,很認真的回答他:“上飛機就開始編,背了一路了。”
“……”
“雖然不是即興的,可這也是我的誠意嘛。”
“沒感覺。”葉書文繼續冰山,簡直要被那段話雷死了,關鍵那濃濃的言情味簡直讓他有種錯覺,自己是個傲嬌的小女生,然後被這貨圈養了,還什麽我給你自由,唯一的要求你是要喜歡我……草泥馬都要成群結隊了好不好!都要在瑪拉戈壁的大草原上狂奔了好不好!
魏汶繼續笑,胸口處的衣服一個勁的抖。
葉書文冷著長臉,吐槽到了天涯海角。
但是,他們都知道,自己/魏汶說的是真的。
葉書文不知道別人的愛情是什麽樣子的,但是設身處地的想,讓他六年的時間去追一個人,他絕對做不到。如果不是真的愛著,真的舍不得放棄,誰會去白白浪費六年的時間在一個人的身上,等待的還是一個不確定的答案。
這一次,魏汶對家裏人出櫃,看來也是破釜沉舟了。
那麽自己呢?
能夠對得起魏汶的付出嗎?
魏汶先把葉書文送回宿舍,本來想自己找輛出租車回去的,葉書文沒同意,讓他在自己那裏住一晚上再回去,魏汶也沒堅持,就一起上了樓。
這個時候已經兩點了,葉書文困得不行,進屋洗了個臉就上了床,頭枕到枕頭前警告了魏汶一句:“半夜不準偷襲我。”
魏汶抿嘴笑,肯定的說:“不會。”
葉書文閉上眼睛的瞬間,覺得有些失望。
這天晚上睡得很沉,可能因為之前睡覺夢見了上一世的原因,這天晚上沒有夢。
魏汶倒時差,躺在沙發上看電視,後半夜勉強睡了兩個小時,天一亮就醒了。
他坐在沙發上醒了醒神,然後走到葉書文的床邊盯著人看了一會,最後輕手輕腳的出了門,打早餐去了。
等魏汶回來的時候葉書文已經醒了,梳洗之後一掃昨天晚上的頹廢很精神,見到魏汶就笑開牙齒:“看你行李都在就知道沒走,一會我送你回家。”
“好。”魏汶將手裏的豆漿和煎餅果子擺在桌子上,“本來想買包子的,路過煎餅攤我腳就動不了了,好些年沒吃這口,饞死了。”
“大媽攤的那家?味道不錯,我正好想吃呢。”說完,葉書文已經抓起一個塞進了嘴裏。
吃完早飯,葉書文把魏汶送回了家。魏汶父母從沒搬過家,一直住在那個大院裏,葉書文原先到過姚燁家,自然也來過這個院。因為夢裏的原因,他對這個院的印象不好,可想而知對魏汶的父母就更加的不對付了。魏汶體諒他,沒喊他上樓,自己拎著行李走了。
葉書文站在車門邊上,抬頭看著眼前的樓房,眉心微蹙。他可清楚記得魏汶這次回來幹什麽的,這一次,如果魏汶家裏再想對自己動手,可就沒那麽容易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要戰便戰!
當天下午葉書文又把魏汶叫出來吃飯,徐韓、遊明傑、羅新華,以及目前還在京城的隊友們見了次麵,一頓飯吃的很開心,酒也沒有少喝。
葉書文開了車過來,沒辦法就叫的代駕,等代駕過來的時候他就和魏汶坐在車裏閑聊。
其實葉書文有些好奇魏汶對家裏攤牌了沒有。
魏汶搖頭,第一天父母都太熱情了,他開不了口,打算臨走前再說。
葉書文“哦”了一聲,就不知道說什麽了,說實在話他能夠理解魏汶這樣做的原因,隻是魏汶那奇葩奶奶給他的感覺實在惡心,在心裏暗搓搓的還是希望看看她這一次的反應。
魏汶作為今天的主角,酒喝得有些多,勉強坐穩了幾分鍾就東倒西歪的不行了,靠在座椅上閉目休息。
葉書文看著魏汶的側臉出神,視線尤其停在那張微微張開的嘴唇上,酒醉和困倦讓嘴唇的一角有些微微的翻翹,在車窗外路燈的照射下格外的顯眼。葉書文鬼使神差的伸出手想要把那塊皮子扯下來。
在碰上的瞬間,魏汶突然睜開了眼睛,眼底的醉意在這一瞬間消散無蹤,看著他的目光灼灼。
葉書文回過神來,急忙收回了手。可是卻被更快的魏汶一把抓住了手腕。葉書文心跳如雷:“我,我我看你嘴上,就、就是……”
魏汶充耳不聞,將視線從他臉上移開,微微歪頭看向被自己抓住的手。充滿了力量的大手,一點都不秀氣,甚至因為是遊泳運動員的原因,比大部分人的手都要大,而且寬。可是能夠握住這隻手是他畢生最大的願望,如今得償所願,竟然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麽辦了才好。他低頭看著這隻手,就像在看一份財務明細表,一字一行的逐字逐句看過,專心致誌,不錯過分毫,直至終於得到了最終的答案——他低下頭,在那個手背上親了一口。
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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