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互換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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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除了我以外,大約沒有神能欣賞亞特拉斯這份魄力,在他們看來,阿波羅的風流並不是什麽罪不可赦的大事,而亞特拉斯此舉實在太過魯莽,有*份。其中,神王更是怒不可遏,他認為亞特拉斯的度量完全不足以勝任亞特蘭蒂斯的國王,但很快,波塞冬當眾回敬的一句話立即就讓他啞口無言。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亞特蘭蒂斯是屬於我的領地。”波塞冬食指敲著太陽穴,精致漂亮的側臉隱藏在一叢濃密的藍綠色發絲裏,嘴角噙笑。

    神王的麵容瞬間因為怒氣而變得有些猙獰,萬神殿一度氣壓極低,連穹頂的流雲也因此而不再飄逸,暮靄沉沉,像是一塊陰沉的廢鐵。

    唯有神後還敢在這時開口說話,她厲聲斥責阿波羅:“作為萬神之王的長子,你還有什麽話可說?”

    阿波羅忿忿地吸了吸被打的右腮,吐出一口血:“我無話可說。”

    “既然如此,鬧劇就到此為止。我命令亞特拉斯即刻帶你愚蠢的弟弟回亞特蘭蒂斯,並且今後永遠不準踏入奧林匹斯山半步。至於阿波羅,你雖然因寡情受到了懲罰,但似乎還沒有徹底悔悟,為了彰顯神族的公平,你即刻駕著你的太陽車回神殿去懺悔。”

    阿波羅咬了咬嘴唇,但最終還是低下始終高昂的頭顱:“是。”

    赫拉對於這種結局似乎還不夠滿意,她傲慢地掃視一圈眾神,把戰火引到了雅典娜身上:“雅典娜,作為智慧女神,你對這種處理有沒有異議?”

    雅典娜微微側身,表情如同阿爾卑斯山常年不化的積雪:“神後的處理非常公平。”

    赫拉威儀萬千地點了點頭。

    “既然眾神都無異議,就按照神後的意思辦。”宙斯沉著臉,“亞特拉斯,你現在就去找到你的弟弟,然後離開奧林匹斯山。”

    少年時代的亞特拉斯雙手垂在身側,無措地看著波塞冬。

    波塞冬卻並沒有維護他,甚至抬起食指往外揮了揮。

    這個細微的動作讓亞特拉斯愣住了,但他很快就垂下頭恭敬地對波塞冬行禮,然後轉身退了出去。

    依然昂首挺胸,步履矯健,仿若是剛剛打敗了巨龍的騎士。

    我卻為他感到萬分難過,因為在他轉身的一刹那,我清楚看見他眼中一簇星光的泯滅。

    萬神殿在這一瞬變得極為寧靜,甚至連永恒的時間也靜止下來,仿佛是亞特拉斯的離開帶走了這裏的喧囂……

    直到波塞冬撐著下巴向旋轉式羅馬柱籲了一口氣,柱頂忽然間就自上而下落出一股清泉,濺落在雲層裏,蕩起一圈一圈冰藍色的霧氣,似要把整個天界都籠罩在霧靄裏歎息。

    波塞冬愜意地彈了彈食指,神情淡漠如海上的那道彎月:“奧林匹斯山一直都缺乏自由氣息,對於眾神而言,這裏並不是樂土,隻不過是神王無聊消遣的後花園。”

    “波塞冬,有什麽話我們可以私下說……”

    冥王哈迪斯不在,神後不安地看了蓋婭一眼,極為難的做起了和事佬。

    但顯然波塞冬並不打算去想剛才答應了蓋婭什麽事情,他撐著禦座扶手站起來,對自己的兄弟微笑,笑容裏卻分明透著挑釁的味道:“神王陛下,我的話有沒有道理?”

    神王握著權杖的手隱隱爆出青筋,金色眼瞳裏卻毫無波瀾。他凝視著波塞冬,就像凝視天地間所有貪婪的生物一樣,憐憫而又漠然:“奧林匹斯山一直以來就是眾神的樂土,不過比起這裏,我想你或許更喜歡海底十萬公裏的海皇宮殿。”

    波塞冬冷笑:“你這是在趕我走?”

    “宙斯怎麽會是這種意思?”赫拉搶先一步解釋,“波塞冬,若是沒有你,奧林匹斯山的鮮花都會失色。”

    波塞冬沒有搭腔,隻是似笑非笑地盯著宙斯。

    赫拉趕緊拽了拽宙斯的衣袖,宙斯拂開她的手,終於慢慢地鬆開了權杖:“我曾經當著眾神的麵對你說過:願意與你分享所有榮耀,我至親至愛的哥哥。——如今這點小事又怎能讓你我之間產生隔閡?奧林匹斯山的大門永遠為你敞開,而我也會遵循誓言,願與你分享一切……”

    “可惜現在是我厭倦了奧林匹斯。”波塞冬俏皮地眨了兩下眼睛,就像一個孩子厭倦了周而複始的遊戲,他率先提出了自己的要求,“珀羅普斯也要跟我走!”

    這句話如同海皇三叉戟揮舞起的滔天巨浪,我瞬間就被卷入了眾神爭鬥的漩渦裏。

    波塞冬卻仿若不知道這對我會有什麽影響一樣,瞬移到我麵前,輕輕撥開我額頭的銀發:“為什麽你的麵色如此蒼白,寶貝兒,看來奧林匹斯山不適合你。”

    我咬了咬幹涸的下唇:“……我可以去珀羅普索斯。”

    他撐著下巴似乎在思索:“如果你堅持要回珀羅普索斯,我也會堅持每天給你送愛心早餐……到時候那裏恐怕再沒有人敢居住了。”

    想起不久前他降臨珀羅普索斯帶來的神跡,我的頭就隱隱作痛。

    宙斯也在這時從禦座上站起來,仿佛是為了表明自己剛才的誓言有多麽真誠,神王的語調更加不容置疑:“亞特拉斯的衝動與阿波羅的無所顧忌都得到了應有的懲罰,為了不致使我和我的兄弟波塞冬之間出現裂痕,珀羅普斯,你作為神王之子有必要去履行你的義務。”

    “是的,珀羅普斯,我以神後的身份命令你服從波塞冬所要求的一切。”赫拉站在宙斯身邊,那眼神恨不得將我即刻逐出奧林匹斯山。

    菲碧與赫斯提亞附和點頭,墨拉尼佩站在赫拉身後神色複雜地看著我,喀俄涅徑直走了出去,而德墨忒爾緊緊攥住衣角。1

    我悲哀地發現,其實我隻是主神們隨手利用的一枚工具。

    盡管心裏有一千一萬個不願意,但是我不得不對我的父神低下頭顱……

    …………

    ……

    奧林匹斯山的海神殿位於東北方,殿門前有一座巨大的波塞冬雕像:他端坐在鑲滿寶石的黃金座椅上,目光凝視著虛空中某一點,抿緊嘴唇,長發似海浪般鋪滿了一地。

    事實上,這座雕像和這座神殿一樣有非常古老的曆史,可以追溯到宙斯剛剛打敗他的父親以及泰坦神族,在兄弟們的簇擁下登上神王寶座的時候。

    海神殿的主體色調是波塞冬最愛的藍綠色,大門金碧輝煌,進去後的地麵則是深藍色大理石,頂上是孔雀藍穹頂,四麵的牆壁又泛著淡藍色的水波。波塞冬強大的神力支撐著神殿的結界,置身於此,四周空氣都如同化為海水一般,流動著幽藍深邃的美麗。

    我想任何人來到這裏都會歎為觀止,甚至是宙斯,但波塞冬似乎並不以為意。我隨著人魚侍從經過走廊拐角,無意間看見牆壁上用白珍珠粉塗鴉了一句話:隻有最愚蠢的人才會鍾情於兩座相同的宮殿!

    我的手心不由自主冒出冷汗,因為它讓我聯想起來到這裏前,珀爾修斯與我的談話——

    “我有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說這句話的時候珀爾修斯騎在天馬上,氣勢淩人。

    我不得不眯起眼睛仰頭看他:“什麽辦法?”

    他從馬背上滑下來,一隻手無意識地捋著天馬烏黑油亮的鬃毛:“父神讓我去亞特蘭蒂斯指導他們建設城邦,到時候我們可以互換身份,我隨波塞冬前往海底,你扮成我去亞特蘭蒂斯。”

    我想起之前在金蘋果盛宴上自己一閃而過的念頭,渾身發冷:“如果被波塞冬發現了怎麽辦?”

    “除了愚蠢的德墨忒爾犯下的錯誤,你和我就是兩個相同的人。”珀爾修斯撫摸著我的臉,就像是頌詠某種魔咒似的在我耳邊低語,“隻要轉移了這個錯誤,我保證沒有人會分辨出你和我……”

    ……

    ……

    盡管我已經身陷囹圄,卻沒有立刻答應珀爾修斯。

    我想盡可能憑自己的能力去說服波塞冬,我要坦白告訴他:我不願意隨他去海底宮殿,比起色彩斑斕的魚,我更愛自由飛翔的鳥。

    當然,最重要的一點是,我從心底裏不願意欺騙他。

    “父神,我錯了!”

    我站在寢殿門外,亞特拉斯的聲音忽然從裏麵傳來。我快步走過去,在門口停下並伸手攔住了人魚侍從,阻止他進去通報。隔著門縫,我看見亞特拉斯單膝跪在波塞冬麵前,垂著頭:“我當時隻是想懲罰那個傷害美斯托的家夥,沒有預估事情會有什麽樣嚴重的後果。”

    “我的兒子,你懂什麽是愛情嗎?”波塞冬慵懶地臥在睡塌上,一隻手撐著額頭,一隻手隨意地搭著扶手。而他那雙藍綠色的眼眸此刻就像是最深的深海,寂靜的讓人覺得可怕。

    “我……我不懂。”亞特拉斯抬起頭來,那酷似波塞冬的雙眼裏蒙上了一層迷霧,但他卻絲毫也不怯弱,“雖然不懂,但我認為愛情不管是什麽,都不能成為傷害美斯托的利刃。”

    波塞冬輕笑一聲,抬了抬食指,一杯酒出現在他手心:“你知道我為什麽不去阻止美斯托與阿波羅之間的事嗎?”他揚起下巴輕抿一口酒,盯著亞特拉斯的眼睛裏有明顯的揶揄。

    可惜,年少的亞特拉斯並不理解這些。

    他甚至還天真的埋下頭思索了一會兒:“這是因為父神您太……”他頓了頓,似乎是在考慮用詞,“您太渴望愛情,但是愛情卻不適合尚幼的美斯托,雅辛托斯的死已經是他的罪孽……”

    “不要再提那件事了。”波塞冬打斷他的話,“我能擁有的愛情,他也能擁有,甚至是你,我最驕傲的兒子,你也能擁有。”

    亞特拉斯快速低下頭,稚氣的臉龐上有一絲來不及掩飾的慌亂:“父神,請原諒我從沒有想過這些,我隻想不辱使命地建設好亞特蘭蒂斯,實現所有人的夢想……”

    “亞特拉斯,這就是我喜歡你的原因。”波塞冬輕輕勾了勾食指,亞特拉斯的身體就不受自己控製地站了起來。波塞冬瞬移到他身邊,俯身看著他的眼睛,“雖然你總是以為世界隻有絕對的黑與白——但我需要的就是這樣的你,永遠和我站在一起。”

    亞特拉斯單薄的肩膀微微一震,但立即站直了,握拳放在心口:“父神,請您放心,亞特拉斯永遠也不會背叛您!”

    波塞冬坐回臥榻裏,笑眯眯地用右手食指纏繞著衣帶玩耍:“就像即將與希臘城邦交戰的斯巴達勇士,你越是壓迫,他們的反抗就越激烈——美斯托和阿波羅的事你不必過多關心,既然天神之子與海神之子注定有剪不斷的羈絆,我倒有點想看看摩伊拉最後會給他們一個什麽樣的結局了……”

    亞特拉斯皺起眉頭,但很快就低下頭順從地回答:“是,父神。”

    “還有,你在奧林匹斯的任務已經完成,我也即將回去海底。”

    “父神難道不隨我回去嗎?”亞特拉斯頓了頓,他咬著下唇,似乎不知道該如何啟口,“母親,她很思念您……”

    “思念我的人很多,那又如何?”波塞冬滿不在乎地翹起嘴角,“沒有一個人能夠取代珀羅普斯,你難道不比任何人更清楚整件事嗎?”

    ……

    亞特拉斯很快就從寢殿退了出來,看見我無措地立在門口,他稍微怔了怔,隨即就繃著那張仍帶稚氣的臉與我擦肩而過,眼中有一絲不加掩飾的厭惡。

    我忽然間非常難過。

    想更近距離地接觸他,對他解釋我並不是他所想的那種人。想毫無隔閡地與他對話,肆無忌憚地看他大笑——我不知道人類的骨子裏是不是對於越得不到的東西就越渴望,當空氣中隻殘留下他身上那股淡淡清香的時候,我很清楚地明白了我的渴望,與珀爾修斯交換身份的瘋狂念頭也越來越強烈……

    ……

    五分鍾後。

    我站在了波塞冬的麵前。

    他換了一件深藍色天鵝絨睡袍,胸膛微微袒露,側臥在沙發上朝我微笑,藍綠色的長發如同海水蔓延了一地。

    他朝我招招手,我順從地走過去,被他霸道地摟入懷中:“隔了這麽久,你終於要再回到海底了……寶貝兒。”波塞冬用手指卷起我的銀發,放在唇邊吻了吻,“上次和你吵架是我不對,這次我肯定不會讓你再輕易離開……”

    我趕緊說明來意:“我是在想……我大概……不能和你回到海底宮殿!”在波塞冬的注視下還能說完這句話,真的非常艱難。我很慶幸我做到了。

    “你沒有拒絕我的權力!”波塞冬坐直了一些,輕佻的拇指滑過我的嘴唇,就像宣誓主權一樣對我霸道地說,“所有人都知道我是那麽深愛著你,從一開始你就沒有拒絕我的權力。隨我回海底皇宮是遲早的事情,如果你還在為上次的事情生氣,可以直接告訴我……”他勾住我的脖子,嘴唇貼在我耳廓上,換了一種撒嬌的口吻繼續說,“當然了,如果你一定要堅持生氣,也不是不可以……”

    我非常不明白他為什麽堅定地認為我是在和他賭氣。

    但無論我做出怎樣的反應,波塞冬依舊勾著嘴角笑得像個討糖吃的孩子:“……我會堅持今天晚上就要你。”

    “不……”拒絕的話來沒來得及說,我的嘴唇就被他堵住。

    他的唇緊緊貼在我的唇上,霸道地說:“珀羅普斯,不許拒絕我的吻,這是我應得的。”說完,他就粗魯地撬開我的牙齒,舌頭伸進來胡攪蠻纏。

    一瞬間,海麵上的颶風來襲,我胸腔裏的空氣被全部抽走,呼吸和心跳都變得困難。幾次用力推他都是白費,波塞冬完完全全把我禁錮在懷裏,一隻手扣著我的腰,另外一隻手就捏著我的下頜,讓我根本無法避開這個吻。

    於他而言,這是一個激情四射的吻。

    於我而言,這是一種萬分難挨的酷刑。

    不知道什麽時候開始,他把我壓在了身下,彼此的嘴唇卻一直沒有分開,我甚至還嚐到了血腥的味道。衣服被他大力撕開,寶石落了一地,叮叮咚咚,非常刺耳。波塞冬修長的手指順勢摸了下去,我忍不住一陣痙攣,強烈的無力感和愧疚感瞬間都湧上腦門!

    “我隨你回海底!”他的吻落在我耳根的同時,我盯著天花板斬釘截鐵地說。

    他終於停止了對我的侵犯,撐起胳膊,欲念難平地重重喘氣:“可是火已經被點燃了,怎麽才能熄滅呢?”

    我閉上眼睛,冷漠地說:“奧林匹斯山有很多愛慕你的女神。”

    他撥開我臉上的頭發,聲音裏竟然有一點委屈:“你就這麽討厭我碰你?”

    “不,不是。”這個時候我已經下定了決心,“隻是比起這裏,我更喜歡海底宮殿那張巨大的扇貝床……”

    “原來你最討厭那個扇貝,怎麽忽然變了口味。”他從我身上爬起來,孩子氣地笑了笑,“好吧,今夜就暫且饒過你,等我們回到海底後,我會每日每夜都讓你躺在扇貝床上呼喚我的名字。”

    我用胳膊肘遮住了自己的視線,因為那一刻,我忽然很害怕看到波塞冬的眼睛裏有那麽一點點會讓我心軟的東西……

    …………

    ……

    記得很久很久以前,在我和哥哥珀爾修斯還流著鼻涕滿沙堆打滾的年紀,我們就曾經交換過一次身份,目的隻是好奇地想試試能不能騙過母親。但是母親很快就拆穿了我們倆的小陰謀,她摟著我們指指天上的星星,溫柔地說:“我的兩個孩子就像是天上最耀眼的兩顆雙子星,雖然彼此靠得很近,但是如果經常注視它們的話,就一定能分辨出誰是誰。”

    從海神殿出來的時候,天空中仍掛著從前母親指給我們看的那一對雙子星。而現在,母親早已經不在我們身邊,隻有星星點燈照亮了我前往珀爾修斯英仙殿的道路。

    互換身份,這絕對是一個冒險的計劃!

    我不確定波塞冬是否會像母親那樣輕而易舉看穿我們的把戲,但是我很確定,一旦他看出破綻,那必將是一場狂風海嘯般的勃然大怒。

    但即使是這樣,我也必須堅定自己的決心……

    因為喜歡,所以才應該更靠近。我不是美斯托,隻能躲在角落哭泣。

    因為不喜歡,所以才應該成全。珀爾修斯眼中的*,比我更加強烈。

    當珀爾修斯揚起精致的下巴,對我保證絕對不會被波塞冬拆穿的時候,不知出於何種原因,我願意相信他。

    交換身份的過程很簡單。

    我們劃破自己的手指,在對方手腕上畫一個七芒星,契約就正式生效。我右肩的象牙白斑痕漸漸變淡,同時他的右肩浮起一個白點,慢慢擴散,最後變成一塊泛著熒光的心形。

    珀爾修斯抬起胳膊,目光複雜地打量這個在我看來並不美觀的痕跡,並用手指輕輕摩挲。

    我不得不出聲提醒他:“這條傷疤時刻提醒著我那段痛苦的回憶,所以我並不喜歡它。”

    他放下胳膊:“放心,我比你更不喜歡它。”

    我點點頭,又忍不住叮嚀:“畢竟這不是一勞永逸的辦法,你可以嚐試著讓波塞冬愛上真正的你。”

    他輕蔑地瞥了我一眼:“你以為所有人都像你這樣,暗戀一個人的同時還渴望收獲他的愛情?”

    他的質問讓我啞口無言。

    我忽然發現,有些屬於珀爾修斯獨一無二的驕傲,是我終其一生都學不會的東西。我有時會羨慕他,但更多時候是為我的哥哥感到擔憂:因為太過驕傲的人,內心必然也無比寂寥。

    可惜年少時候的珀爾修斯不懂,我也不懂——

    最初,我們忙於算計自己和別人。最後,我們卻都不是勝利者。

    作者有話要說:注釋:

    1赫柏:青春女神,赫拉和宙斯之女,赫菲斯托斯和阿瑞斯的妹妹,生育女神埃勒提亞的姐妹,為奧林匹斯山諸神倒酒的侍女。

    赫斯提亞:(希臘語:eσt?α,譯為“爐”或“爐邊”)是希臘神話中的女灶神,掌萬民的家庭事務。曾為躲避波塞冬的追求,將主神之一的位置讓給了哈迪斯。

    墨拉尼佩:風神伊俄勒斯的女兒,她給波塞冬生育了兩個兒子——小伊俄勒斯和布特斯。

    喀俄涅:(chione)雪神,北風神玻瑞阿斯(boreas)與山風女神俄瑞堤亞(oreithyia)之女。喀俄涅背著父親玻瑞阿斯與波塞冬結合,生下一個兒子歐摩爾波斯(eumolpus)。

    德墨忒爾:希臘神話中司掌農業的穀物女神,亦被稱為豐饒女神。她是第二代眾神之王與眾神之王後克羅諾斯與瑞亞的女兒,與宙斯生下了冥後珀耳塞福涅,與波塞冬生神馬阿裏翁。(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