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3章 一直隻看你,我遲早會膩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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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分鍾……

    慕淮南抬手看了看腕表,距離盛夏被陸止森帶走的時間已經過去不短,再被占用五分鍾時間……

    斂下眼眸,他放下手,即刻邁開了腿,“我現在沒法給你五分鍾時間,有什麽事你去找沈助理。”

    “淮南!”白菁曼匆匆擋住他即將越過的步伐,急切著,有點慌亂,“我隻簡單的問你幾件事,問完了不會打擾你去辦什麽事,隻要給我五分鍾就夠了。”

    五分鍾時間,她相信占用不了他的什麽時間。

    然而即便如此,慕淮南卻還是沒有商量餘地的寡淡道,“去跟沈助理預約吧,之後我會叫他跟你聯係。”

    已經容不得她的阻撓,慕淮南二話不說便從她身側移開,步伐極快,退卻了一貫的從容不迫,淩厲著,像是趕著急忙去處理什麽事情。

    白菁曼還想說什麽,可等她回身看向他頎長挺拔的背景時,慕淮南已經彎腰上了剛剛停下的車子。

    車門甩上,從半降的車窗口,她隻能無力而眼睜睜地凝視他絕倫的側臉漸漸遠去。

    邁巴赫在急速間從她的視野內遠離。

    白菁曼呆呆的站在醫院門口,凝望那輛遠去的車子,半響,緩緩攥緊了雙手,胸口上微微的起伏加大。

    難以置信,他現在竟然連五分鍾的時間都不願意給她。

    即便知道他喜歡的是盛夏,可他們怎麽說都相識了兩年時間,甚至用著未婚夫妻這樣的名義維持了兩年的關係,然而現在,解除了婚約之後,他連五分鍾都開始吝嗇給她嗎?

    抿了下弧線逐漸生冷的唇,白菁曼從包裏取出手機,撥下偵探社的號碼,“之前讓你們查的事情,查得怎麽樣。有什麽進展?”

    偵探社的人抱歉說,“白小姐,你讓我們查那個孩子的事,我們無能為力。”

    “什麽?”

    “剛開始我們想查那個孩子的時候,就知道她會跟她的保姆經常去南苑別墅之外,對於她的其餘任何消息,我根本無從下手。”

    “你們不是偵探社嗎,做什麽吃的,讓你們查一個孩子的底細有這麽困難嗎?”

    如果想要仔細深查,自然不困難,困難的是,這件事出了意外。

    偵探社的人遲疑了會,道。“白小姐,我們很抱歉,請您另找他人吧。”

    “你們偵探社在海城是出了名的可靠,你們都查不到,我還能去找誰?”白菁曼目光冷淡,視線逐漸銳利,“在海城根本不會有你們查不到的消息,你說你們無能為力,至少把理由告訴我吧?否則我很懷疑,你們偵探社的名號是不是作假出來的。”

    不論任何行業,最忌諱的就是名譽受損。

    似乎驀然想到什麽,白菁曼撫撫長發,唇角輕嗤。“難道是我給你們的錢不夠?我知道你們偵探社的價格一般沒多少人能付得起,但我還不至於缺你們這點小錢,說吧,還差多少,直接給我一個明數。”

    “白小姐,這不是錢的問題。”偵探社的歎息了一聲,“我如實跟您說吧,這個合作,我想,在海城不會有一個人還敢接的,就算你付一個天價的數目給我們,我們也不會再接這個合作。”

    “什麽意思?”白菁曼眸光溢滿冰冷,倏爾冷笑。“有錢也沒辦法請你們幫辦事?”

    “命比錢重要。”

    白菁曼語氣寒如冰霜,“有人威脅你們了?”

    偵探社的人沉默了好一會兒,才緩緩道,“我發自內心給您一個忠告,這件事你最好也別查了,否則後果得不償失,當心……遭遇報複。”

    話到了這個份上,偵探社的人沒有想再繼續說下去的意思,該說的已經說了,不該說的,他不可能會愚笨到給自己找麻煩。

    因為這件事,他們偵探社已經惹上了一些麻煩。

    而且麻煩來得出人意料的快。

    “白小姐,我能說的就隻有這麽多。你最好能聽進我的忠告,就這樣,以後若是關於這件事,就不用再打我們偵探社的號碼了。”

    電話就這樣被對方毫不猶豫的掛斷了,連讓白菁曼多問一句的餘地都沒有。

    她急忙把電話又重新按著那個號碼撥過去,可是那頭響了兩聲就傳來被掛斷的忙碌音,等她再連續撥幾次過去之後,手機裏甚至直接提示了不能接通的機械話語,白菁曼氣得真是差點想摔了手機。

    她讓他們查了一個多月,然而到了現在,他們卻隻給她一個不能再查的結果作為理由打發她?

    用力的握緊手機,白菁曼目光冰涼。

    雖然偵探社的人沒直麵回答她的問題,但想來,應該確實是有人出麵威脅他們了,否則怎麽可能原本好好的合作,現在卻不僅說什麽都沒查到,還勸她不能再繼續查下去?

    偵探社的人通常都有一些他們自己的背景,不是任何人都能隨隨便便就威脅到他們。

    而現在有可能威脅到他們的人,不是慕淮南,就應該是那個女孩的家人。

    白菁曼冷冷哼了一聲,轉身即走。

    她不能查,但總有人能查……

    坐在邁巴赫的後座中,慕淮南輪廓深邃的五官溢出冷硬之色,又連續撥了盛夏幾次號碼,依舊是不能接通的狀態後,他眸光逐漸愈發的冷然起來,空寂的眼神裏,仿佛湧出了殺意般的錯覺。

    而正當他拿著手機,要撥出一個什麽號碼,這時卻驀然有一個陌生的手機號碼進來。

    原先本打算毫不猶豫的掛斷,可遲疑了一秒鍾時間,他還是寡漠著俊美的神色,滑過了接聽。

    “是我。”那頭的女人說,“你現在在什麽地方?”

    聽聞到這個熟悉的女聲,慕淮南冷漠到充滿肅冷殺意的眸子有一絲凝滯,逐漸的,空寂的色彩褪去,心中一塊懸著的巨石穩穩踏實的落了下來。

    這個電話,像是若再晚來一秒鍾,後果就開始不敢設想。

    “告訴我你的位置,我過來接你。”

    慕淮南唇角微微翹起,低沉的聲線淺淡,隻是那股凝滯得叫人膽寒的氣質,卻並沒有怎麽去。

    這邊。

    掛斷了從路人那裏接來的手機之後,盛夏把手機還了回去,連連跟對方感激頷首。

    對方笑著擺擺手,“不用客氣。”

    隨後,路人便就離開了。

    盛夏站在馬路邊的人行道上,回身,這才冷冷看向仍舊坐在車內的陸止森,冰冷著,宛如針刺一般冷漠道,“我已經打電話讓他來接我了,你可以走了,以後都別再出現在我麵前,這是我最後一次這麽說。”

    陸止森注視著她的身影,彼此之間的距離隔得不遠,可偏偏,卻好像有一道無形的牆壁,將他們彼此杜絕起來。

    他低涼一笑,“盡管我之前說了那麽多,依然還是沒用,你還是選擇在慕淮南身邊麽。”

    盛夏沒有回答他,抿了抿唇。

    而她的沉默,無疑是代表默認的。

    陸止森唇角的笑意更為嗤嘲了。抬眸凝視她白皙的臉蛋,她站在馬路邊單薄的身影,仿佛風一吹就會散,可氣質卻又是那麽倔強著,逞強著,比他剛認識她的那會兒,感覺……變了不少。

    恍然的看了她好一會兒,凝滯著,他慢慢道,“你不相信,我說喜歡上你?”

    “相不相信都無所謂。”盛夏淡淡的道,“重要的是什麽都不會改變。”

    何況她著實不知道,他的喜歡究竟是從何而來。

    “你走吧。慕淮南馬上就過來了,讓他看到你在這裏,隻會造成不必要的麻煩。”她彎唇,淺淺地說,“那個男人很瘋狂的,什麽事都能幹得出來,你在這裏也會給我惹來麻煩。”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當她提起慕淮南這個男人時,她隱隱中仿佛有著淺淺的笑意。

    陸止森失神的看著她須臾,過了幾秒鍾才唇角扯出一抹淡諷的笑意,漸漸收回視線,坐回身,雙手控製在方向盤上。他閉了閉眼睛,終於踩下油門,倏然從她身前不遠離開。

    直至他的車子終於離遠,盛夏這才長長鬆了口氣。

    還好最後的時候,在她堅持下,陸止森終於讓她下了車。

    慕淮南沒用多少時間就來到她所在的地方了。

    車門推開,男人挺拔長腿從車內踏了出來。

    坐在路邊椅子中的盛夏剛發覺前麵停下的車子,抬眸間時,他倨傲的身軀已經站到她跟前,俯身把她從椅子中抱起來,沒有一個字的徒然轉身,重新進入後座中。

    睨見男人刀削似的薄唇抿成一條冷硬直線的模樣,盛夏張了張嘴。蠕動了下唇瓣,“慕淮南……”

    “回去再說。”坐在她的身側,他氣息冷冽。

    一路沉默的回到南苑別墅。

    剛進入房間,把她在床上放了下來,就像忍耐到了極致點,他捏住她下巴突然火熱的俯身吻了上來,像是狂躁的,煩悶的,唇畔跟唇畔之間的觸碰炙熱如火。

    他的吻來得突然而急切,令人毫無防備且感覺跟以往不同,透過這個吻,她隱約感知到來自他胸腔裏壓抑滿的怒意以及無處排遣的躁動。

    盛夏雙手本能按在他的肩膀上,眉心微皺,口齒不清著,“慕……”

    可根本不能說出一句完整的話,她張開的嘴便被他更為深入的索取,急切著,肆意著,吻得她不能呼吸。

    然後,像是遠遠不能滿足於這個吻,長時間抑製的欲望以及現在內心的洶湧狂躁,令他想要的更多,於是便也不再極力的控製了,甚至是連一顆一顆解開她衣服扣子的耐心都沒有,他就直接動手扯了開。

    扣子落地發出啪嗒的清脆聲響。

    盛夏擴大雙眸凝視他,然而唇瓣依舊被他菲薄的唇封了住。他熱切狂野的深吻令她無法從嘴裏發出一個音節,緊接著,他動手撥開了她的裙擺……

    被長時間壓製起來的野火發泄起來就有些毫無節製的無止無休,何況是男人此刻本就盛著狂躁的煩悶感,這一場顛鸞倒鳳結束之後,已經是晚上到了用餐的時間。

    傭人來敲了敲房門,在門外恭敬地說,“先生,盛小姐,晚餐做好了。”

    “下去。”

    裏麵隱隱灌來慕淮南低沉的嗓音。

    傭人應了一聲,從房門前退開。

    房間裏旖旎之色漸漸退了去,可火熱的溫度卻還在,淩亂的大床以及散落了一地的男女衣物,告示著方才經曆過一場怎樣激烈的戰況。

    盛夏有些疲憊的喘息著,大汗淋漓的汗水濕了她額角邊的發絲,除去左腳之外,渾身上下像被車碾壓過似的,破碎了又重組起來。

    他方才的粗魯……真是沒什麽溫柔可言。

    就像從身到心,從裏到外的強勢占有。

    慕淮南拿了浴巾裹到她身上,把她抱進浴室簡單的洗去彼此一身的汗水,接著拿了一套嶄新的衣服讓她重新換上,兩人這才下了樓。

    “你究竟怎麽了?”

    在餐廳邊的椅子中被放下來,盛夏渾身依然感到疼痛難言,心裏頭雖有點埋怨他方才霸道的行為,可他始終緊繃不曾放緩的神色,更叫她在意。

    慕淮南在她身側的位置裏坐下來。同樣換上一身簡單衣物的他,氣息卻仍然讓人感到冷冽,仿佛方才的宣泄,並沒能讓他真發泄什麽出去,特別是……那滿滿堆積在胸口裏的狂躁。

    “沒什麽,用餐。”他言簡意賅,拿過她麵前空著的碗,用勺子盛了一小半碗的湯,動作慢條斯理,優雅至極的從容著,遞給她,“你聲音有點啞了,先喝點湯。”

    換做平常,在剛剛經曆了一場激烈的翻雲覆雨之後,再聽到他說聲音啞了這種話,多多少少令人感到曖昧的羞恥感。

    然而盛夏現在卻顧不上這些,沒接過他遞來的碗,定定凝視他,“生氣了麽。”

    他的樣子就是讓她感覺他生氣了。

    好像……就是在氣她之前被陸止森從醫院帶走。

    慕淮南抬起漆黑深邃的眸子,對望上她黑白分明的眼珠,終於,他開了口,聲線漠漠的,“如果你沒有及時打電話過來,我可能……想殺了他。”

    他的語氣是風輕雲淡以及淡漠的,並沒有絲毫的輕狂。

    可盛夏聽了後心底還是顫了顫,她勉強而鎮定的笑道,“他隻是有點事找我,沒有為難我什麽,說完事情之後他就離開了,我現在不是好好的麽。”

    “但他從醫院把你帶走了。”慕淮南慢慢放下碗,語調偏冷。

    盛夏唇角笑著的弧度有點僵硬。

    她知道,慕淮南這個男人介意起什麽事情來,是真的挺可怕的,她淡然笑道,“但我沒什麽事。”

    “倘若真等到有什麽事,縱然我把他殺了也無法補救。”

    盛夏反駁不了他的話,啞口無言。

    慕淮南斂下眼眸,“可能陸家對他太沒約束,愈發欠缺什麽人不能動的意識。”

    聽出他弦外之意,她急急忙忙又努力的想維持鎮定的對他道,“這是小事,用不著斤斤計較,這次就……算了吧。”

    “這是小事?”刀雕似的臉龐輪廓遍布冷峻的淡漠暗然,抬手捏起她的下頜,他眯了眯危險的視線,“那什麽才是大事,嗯?”

    他認真的態度,讓她愣了下,“就這樣……也算大事?”

    “對我來說是。”

    “……”

    盛夏深呼吸了口氣,忽而彎唇,“你是生氣他把我帶走了呢。還是因為他把我帶走而吃醋了呢?”

    慕淮南看著她,眸光深然。

    她笑了笑,輕鬆似的口吻道,“若是因為這麽一點事你就要把他怎麽樣,那我豈不是都不能跟男人接觸了?”

    免得又因為一點點的意外之事,他就想把別人碎屍萬段。

    而她分明打趣的話,得到的,是慕淮南一個令人咋舌的回答,他說,“你能不跟男人接觸自然最好。”

    盛夏砸吧下嘴,“……我會陰陽失衡的。”

    他一本正經,“有我在,你不會。”

    她幾乎無言以對。“一直隻看你,我遲早會膩味的。”

    慕淮南,“……”

    慕淮南淡淡的說,“還有東之,你可以經常見他。”

    “經常隻看你們兩個人我也會膩味的。”

    慕淮南蹙眉。

    看他眉心幾乎皺成一個川字,盛夏挑了挑眉,挪開了他的手,朝著他往前傾了傾身,“不計較了,嗯?”

    “……”

    “我已經跟他坦白說明了。”眨巴下眼睛,她帶著淺淺的笑意,“以後都不會再見他,也叫他別再出現了,反正他在意的是白菁曼,對我不會怎麽上心,久而久之就不記得我這個人了,所以你也別做什麽加深他印象了,嗯?”

    慕淮南低眸凝視近在咫尺的她。

    她白皙的臉蛋溢著笑意的模樣,溫淺而動人。

    終究,像是妥協了,他重新端起桌上盛著湯的碗,用勺子舀起來,喂到她嘴邊,“喝湯。”

    盛夏沒拒絕他的動作,聽話的張開了嘴。

    晚餐結束之後,讓傭人上來把剩下的東西全都撤下去,作勢又要把盛夏抱起來時,她忽而道,“石膏已經拆除了,你拿拐杖來讓我試著走走,太久不怎麽活動,腳要生鏽了。”

    慕淮南看了看她,卻是沒有再強行把她抱起來,讓傭人拿來拐杖後遞給她。

    盛夏拄著拐杖,剛試圖慢慢站起來,然而左腳撐在地麵上,仍舊還有一股痛楚傳來,她的眉心下意識的皺了下,慕淮南在瞬間就注意到了她這個動作,當即二話不說,攔腰便抱著她讓她雙腳離地。

    “慕淮南”

    “這種事慢慢來。”他說,“今天才第一天拆除石膏,用不著這麽急,我還能抱得動你。”

    並且,抱多少次都無所謂。

    盛夏窩在他懷裏,聽著他的話,心裏有種不受控製的柔軟甜蜜感,像羽毛似的,輕輕的刮過她的心扉。

    可很快想到了什麽,她低聲嘀咕,“說起來,還有你的責任。”

    “嗯?”慕淮南低眸。

    盛夏抿了抿嘴,“之前在房間裏……稍稍弄到腳。”

    “弄疼你了?”在客廳的沙發中把她輕輕放下,動作輕柔得繾綣溫柔,與她平時的男人目光深然,“今晚我會更加注意一些。”

    她瞳孔微收,“今晚?”

    “嗯。”慕淮南吻了吻她的唇,“難得等你腳好了很多,應該可以稍微多試幾次。”

    這也叫稍微麽?

    “放心,難得讓你腳好了,我也不敢再讓它受傷。”畢竟那樣一等,不知道又要等到什麽時候,每天每夜躺在同一張床上,卻跟蓋被子純聊天的這種聖潔行為,實在不合適。

    盛夏覺得他開始有點索求無度的感覺了。

    雙頰漾出緋紅。她急急忙忙轉開話題,“對了,今天醫生把你叫過去說了什麽,有什麽地方需要注意的?”

    慕淮南都快有些忘了醫生跟他交代的注意事項,不過經過她這麽一提醒,很快便又想起來了。

    於是便將醫生的話,大致對她說了一遍。

    唐家。

    豔陽高照的下午,唐晚笙正待在房間裏練著鋼琴,唐家的傭人忽然敲了敲房門,“小姐。”

    美妙的鋼琴聲驀然停下,唐晚笙頭也沒回,“什麽事?”

    “外麵有一位叫白菁曼的小姐找您。”傭人在門口遲疑道,“她就在門外。要請她進來嗎?”

    白菁曼?

    唐晚笙臉色波瀾不驚,就是已經被慕淮南拋棄的那個未婚妻麽。

    那次在婚禮上被她羞辱得還不夠,竟然還能跑到唐家來?

    “我不是什麽人都見的。”唐晚笙不以為然,一雙如玉般的青蔥手指放在鋼琴鍵見,輕輕的彈奏了幾個樂章,“讓她離開。”

    “可她說她有事找您。”

    “她有天大的事我也沒興趣跟她談。”一個身份不幹淨,小三生出來的女兒,還沒資格跟她談什麽。

    而且,她最恨小三。

    看到白菁曼,就尤其讓她容易想到以前的盛夏,同樣烏黑順長的頭發,一身飄然般的類型,兩個人雖然穿出來的風格氣質不同。長相也不同,可偏偏她就是討厭。

    白菁曼那個女人,根本就是想像複製盛夏以前的樣子,好讓慕淮南能對她心動吧?

    唐晚笙唇瓣溢出冷嘲,真是一個愚蠢的女人。

    傭人躊躇了會。

    唐晚笙淡漠回頭,“怎麽還不走?下去讓她離開。”

    門口邊的傭人硬著頭皮道,“白小姐說,您不想跟她談沒關係,但您應該對盛……盛夏和慕淮南的事情感興趣,唐家她隻會來這麽一次,如果您不想錯失一件有意思的事,最好還是下去見見她。”

    唐晚笙彈奏感情的手指倏然停下,視線冷漠,充滿譏誚,“她真是這麽說的?”

    “……是的。”

    竟然能用最好下去見見她這種話……唐晚笙內心冷笑,她真是能高估自己。

    白菁曼站在唐家大門外,等待了須臾,終於見到去匯報的傭人走出來。

    她走過去,“怎麽樣,唐晚笙見不見?”

    傭人猶豫了下,最後點了點頭,“小姐在客廳裏等你,跟我進來吧。”

    唐家兩老都去公司了,平日裏隻有唐晚笙跟唐家的傭人在,而誰都知道唐家小姐如今是個什麽脾氣,每個人在這裏過得大多數都是戰戰兢兢。

    白菁曼跟著傭人走進唐家大門時,一眼窺見坐在客廳輪椅中的唐晚笙,她依然還是那麽高高在上,充滿千金小姐般的高貴氣質,即便是雙腿殘缺,卻依然睥睨得很。

    從表麵上絲毫看不出她有什麽因為沒了雙腿而自卑甚至難堪的樣子。

    白菁曼被傭人帶進來。

    唐晚笙淡漠的笑看她,“是不是上次我對你說的話還太輕,你偏偏沒事到自己送上門來自討沒趣?”

    提及那次在婚禮上造成的不痛快,白菁曼胸腔裏頓時一陣怒意傳來,但想到她此行而來的目的,還是努力的勉強抑製下去,漂亮的臉蛋臉色鐵青,“那次的事情已經過去了,我不會再跟你計較。”

    “白小姐說得真是有趣。你就算想計較,但你能計較得起來嗎。”唐晚笙坐在輪椅中,不高不低的態度卻盛氣淩人,“雖然你在娛樂圈混了兩年有了人脈,但你如今已經沒有慕淮南作為依靠,我如果想讓你在娛樂圈混不下去,好像並不是多麽困難的事情。”

    沒有慕淮南這個人,白菁曼在她眼中的價值就更低了。

    雖然她覺得,就算是以前她想針對白菁曼,慕淮南內心並不會有什麽感觸,但那個時候白菁曼到底還是他的未婚妻,哪怕是做做樣子,他都得做點什麽事情來。

    白菁曼在客廳中,距離唐晚笙三米處站定下來。

    抬手揮退了傭人,目光直視唐晚笙,“既然你我都心知肚明,你針對我對你沒有半點好處,何必做那種無用功?唐小姐一直在意的兩個人,難道不是盛夏跟慕淮南?”

    唐晚笙語調逐漸就冷了下來,“你想說什麽,盡快說完,說完之後立刻從唐家離開。”

    白菁曼是篤定了唐晚笙定然會對盛夏跟慕淮南這兩個敏感至極,所以最終才忍著被唐晚笙羞辱過的恨意來到這裏。

    她忽而一笑,“你知道,慕淮南的身邊有一個孩子麽?”(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