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三十九陰差陽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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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好我以防萬一備了瓶解藥。”勾月自言自語了一句,拉開瓶塞,將瓶口放在樊禪鼻下。用指尖輕輕點扣瓶頸,便有一小團霧氣飄出,飄入了昏迷中的人的鼻息裏。
就這樣繼續做一個好夢吧,當作什麽都沒有發生過……
她輕歎了聲,也不知是因為釋然而鬆了口氣還是覺得遺憾感傷。頗為幽怨地看著那張恬靜的睡顏,想伸手去摸一摸又猶豫地停在了半空中,好半天才頹然放下,依依不舍地轉過身準備從被窩裏挪出去。
算了,回碗裏睡覺吧,反正……反正也占了不少便宜哼哼。某貓回味著之前的親吻,忍不住點了點自己的唇,如吃了蜜糖般愉悅地揚起嘴角。然而身子還沒完全挪出去,手臂就被抓住了。而正抓著她的那隻手,溫度燙得嚇人。
她被嚇得一個激靈:樊禪這麽快就醒了?她這是被抓現成了?慘了一定生氣了!等等,手為什麽那麽燙?
悚然回頭看去,卻見樊禪並沒有醒來的跡象,隻是抓著她的手正在一點點收緊,弄得有些發疼,而原本白皙恬靜的臉上泛起了一層不正常的紅暈,甚至額頭還滲出許多薄汗,那雙好看的眉也緊蹙著,呼吸漸重,像是生病了一樣。
意識到不對,她立即過來撫上樊禪燒燙的臉,“天啊……”被那溫度驚得瑟縮了一下,轉頭看向丟在一旁的空瓶子,心生猜疑:“不會是解藥有副作用吧?但不應該啊,阿燕給的東西怎麽可能……”
“唔……”
一聲低喃將勾月喚回了神,她低頭見樊禪正在迷迷糊糊說著什麽,連忙側耳湊過去聽。
“難受……”
這回聽清了,在說難受。配合著此時的神情,竟顯得如此脆弱無助。勾月心疼極了,慌忙擦拭樊禪額頭滲出的細汗,用自己微涼的臉貼上去幫著降溫,“樊禪,你怎麽了,你醒醒啊別嚇我。”
聽著對方痛苦的模糊呢喃,她急得眼淚都快冒出來了。都怪自己不好,亂用藥,如果,如果真出什麽事……
一想到樊禪可能有危險,心裏就更加焦急了,想立即去找尹泊燕問清楚,手又被緊緊抓著掙脫不開。正不知該如何是好的時候,樊禪卻突然睜開了眼睛。
水霧氤氳的淡金色眸子,迷蒙地看了過來。
“樊,樊禪?”勾月驚喜地捧起樊禪的臉,幾乎帶上了哭腔:“你終於醒了,我,我還以為……”說著聲音卻小了下去,發現對方神情有些奇怪。
樊禪抿著唇不做聲,隻一瞬不瞬地盯著她看,目光陌生得叫她心驚,然而那眸子裏頭隱隱跳動著一團火焰,似要把什麽吞噬。
氣息危險。
她完全怔住了,也忘了動作,隻呆呆看著麵前女子坐起身。幾縷長發貼在被汗水沾濕的臉頰上,緋紅未退,絲絲縷縷的血色染進了眼裏。微顯狼狽卻也妖冶得不可思議,叫人移不開眼。
然後她麵無表情地傾身過來,陰影籠罩的同時,帶著滾燙溫度的手也撫上了她的腦後。
在那不斷放大的金色瞳眸中,她看見了倒映其中的自己惶然的模樣,好似被猛獸鎖定了的弱小獵物,無處遁逃。
還沒反應過來,雙唇已被噙住,輕輕一吮,隨即重重碾壓上來,貼合得不留縫隙。
連呼吸也是滾燙的,噴灑在臉上。眼前是那人近在咫尺的麵容,屬於那人的氣息全全包圍過來,熟悉的淡香裏滋生出幾絲詭魅誘惑的甜味,簡直要攝人心魄。
勾月腦中轟地一聲,熱氣直灌頭頂,衝擊得她幾欲昏迷過去。
樊禪居然……吻了她?!這到底怎麽一回事?為什麽服了解藥反而更像是把之前的藥效催化了,難道那瓶藥真的有問題?
拚命清理著頭緒,心頭卻已經亂成了一片。這時那人更是趁她不注意將舌頭抵了進來。
“唔!”進,進來了?!感覺舌頭被另一條濕熱給牢牢纏住,勾月一下子如遭電擊,不禁嚶嚀出聲,身子也陣陣發軟,已經無法再思考其他了。
她雙手抵在樊禪肩頭,呼吸打著顫,身子也不自覺跟著顫抖了起來,除了激動緊張,更是感到不安。從未被人如此對待過,她甚至對於接下來可能會發生的事情還不太明白,而這樣狂熱陌生的樊禪,叫她害怕。
在這種情況下被欺負的那麽慘……好不甘心怎麽辦!
“樊禪……不……不行啊……”此時她整個人都被樊禪緊扣著禁錮在懷裏,努力捶打著肩頭嗚嗚掙紮,對方卻絲毫不為所動,腰上反倒是被攬得更緊了,快要喘不過氣來。
最要命的是她之前都快把自己脫幹淨了現在還沒來得及穿上衣服呢,那隻貼在她光裸的後背上手掌已經開始不安分地摩挲起來了,那麽用力地,急切地,帶著侵略性意味撫過自己滑膩的肌膚,愈發往下。
後背都被這人摸得發紅了吧!勾月無不羞憤地想。感受著身上**霸道的摸索,卻怎麽也忽略不了此般不甚溫柔的動作所帶起的種種難以啟齒的興奮,隻能死咬著唇驚顫低吟,抵抗著身體裏愈發不可控製的想要棄械投降予取予求的**。
然而當她敏感地察覺到那人指尖已經在挑著自己肚兜的係帶時,整個背部都猛地僵直起來了。
這色狗!!她使勁撇開頭躲過那熱切得要窒息的吻,不料耳珠又被樊禪含住。
“混蛋啊……”她都快哭出來了,卻一點反擊的力氣都沒有,而那人舔吻著又一路移到了脖子,灼熱的喘息噴灑在頸間敏感的肌膚上。
怎麽辦……快**了呀!
“樊,樊禪,樊禪!”勾月突然使力推開樊禪埋在自己胸前的頭,氣惱道:“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麽?”
看著對方空洞茫然的目光,她心裏一陣委屈,“你知不知道我是誰,嗯?”她報複似地拉起樊禪的手一口咬在那腕上,使完了剩下的那點勁兒。
你知不知道,你這樣做,等醒來了便會後悔。到時候,你將如何麵對今夜所發生的事情?你定會厭惡我……
嚐到了嘴裏淡淡的血腥味,勾月才放開。
“你……”手上疼痛終於使得樊禪清醒了些,呆怔了一會兒,眼中漸漸恢複清明,那層鑲著猩紅的淡金色也褪去,恢複原本清澈的琥珀色。
“……勾月?”她聲音尤帶沙啞,等看清眼下情形,神色當即變得驚詫不已。
猛地退開幾許,下意識地抓起錦被就要去掩住勾月的身子,卻又在接觸到對方驚懼的目光後瞬間頓住,惶然不知所措。
“怎麽回事?!”她最後還是先把勾月給裹嚴實了,努力冷靜下來,“我們……”
沒想到勾月捂著臉將身子扭向別處,淒聲道:“你這壞人,方才竟對我……做了那種事!”
“我對你……”那種事?不久前的幾個模糊畫麵倏然閃過腦海,再聯係到方才匆忙間看見的勾月那雪白肩頭和頸間隱隱留下的幾處紅痕。樊禪駭然:那些是她弄的?!
為什麽會這樣?!她直覺得喉嚨一甜,一手撐住床麵急促喘息著,體內未退盡的異樣又一**湧了上來。
不對!她被下藥了!這時呼吸裏捕捉到的陌生氣味引起了她的警覺。
樊禪仔細分辨空氣裏殘留的一絲異香,目光陡然淩厲。
是自己太大意了!
她深深地看了勾月一眼,翻身下床,披上外衣便旋身消失在空氣裏,“勾月,待會兒你最好跟我解釋清楚!”
……
“怎麽不在溫柔鄉裏多待會兒,這麽早就來我這裏。”
天剛放亮不久,尹泊燕起身洗漱後正往臉上抹完黑珍珠海藻膏,勾月就失魂落魄地走進了她的小樓,直愣愣坐在那張軟榻上,發呆。
她左右扭擺著細腰照著鏡子,抽空瞥去一眼:“喲,怎麽了這是。昨晚得手了吧?”
“沒得手,但自首了,然後就被趕出門了……”某貓拉聳著腦袋。
“哈?自首?”尹泊燕驀地轉過來:“你沒按著我教的去做?”
“開始時是像你教的那樣啦……放完迷香我還脫光了躺在樊禪床上等她過半個時辰醒來的。”勾月有些難為情,想想昨晚自己真是豁出去了,“可是後來我……”
“我可沒這麽教你的喲姑奶奶!”尹泊燕打斷她,怒衝衝走過來,伸出一根玉指就戳在眼前人腦門上:“我給你這瓶珍貴的迷香是要讓你做點什麽而不是躺在那裏等樊禪做什麽的啊!我想讓你抓住機會霸王硬上弓生米煮熟飯啊明不明白!”
勾月低下頭,半晌才悶悶道:“我後來想想覺得沒意思,就給她服解藥了。”說完才想起什麽,憤然看過來:“你還好意思說我!死烏鴉差點害死我知不知道,竟給我假的解藥,你故意的吧!”
“說過多少遍了,不要喊我烏鴉!”尹泊燕又拿玉指戳過來。
“明明就是烏鴉。”
“喲你這還找我泄憤來了?真沒用!”她沒好氣道:“我就知道你辦不成事才給你另外一瓶特製的騙你說是解藥,結果還是白瞎了我的私藏。真是氣死人了,還脫光了躺在那裏,還有色心沒色膽拿出了解藥,丟我們魔族的臉……”
可轉念一想,不對啊,“昨夜裏樊禪她兩瓶藥都用上了,在那種不甚清醒的欲火焚身的狀態之下居然也什麽都沒對你做嗎?”
“沒,沒做什麽啊。”某貓一陣心虛。
“什麽?!!這麽一個尤物寬衣解帶任人宰割地躺在床上,就算是死魚也會起色心的好不好!她居然……”尹泊燕憤然拍案,臉上那層剛幹了些的美膚膏裂開幾道口子,顯得異常猙獰:“哼,這禽獸不如的東西!”
“別生氣了嘛~~”勾月見她氣得夠嗆,便討好地過來幫著拍胸口順氣。唉,昨晚差點被吃幹抹盡緊要關頭卻自己叫停然後被拎去麵壁思過最後被掃地出門的悲慘遭遇還是不要說出來得好。
“好了,不氣了。”她柔聲哄著。
“能不氣麽。”身旁尹大美人瞪過來。
“可我不喜歡那樣嘛。”勾月垂下眸子:“我不想靠著迷藥歡愉一時,然後讓樊禪記恨我一輩子。我若真那樣做了,樊禪說不定會同我斷絕聯係,從此不再見我。”
“你……你呀!”尹泊燕抬起來準備往眼前人腦門上戳的手又放了下去,搖搖頭。看來這丫頭是真陷進去了,但她說的話也不無道理。
隻是樊禪這座大冰山,若不兵行險招置於死地而後生,就得靠著水滴石穿的長久耐力來化去那道防線了。注定得是好一番折騰了呀。何況將來她們兩人要麵對的還不止這些,青蛇族的報複,魔界的追殺,仙魔紛爭……若真在一起了,恐怕連私奔都沒處去……
真是愁死她了。
“好了死開點,別趁機揩老娘的油!”她一把拍開胸前那隻還在幫順氣的爪子,起身去洗臉。等臉上都衝洗幹淨了,又徑直走進裏屋去換衣服,不再往看這邊一眼。
勾月連忙衝她道:“那,那在樊禪原諒我前,我就先住你這裏了。”
“就這點出息!”裏屋傳來一聲笑罵,聽起來倒是氣消了不少,“算了,姐姐我不管了,你們自個鬧騰去吧。”
過了不久,打扮得光鮮靚麗的尹大美人就婷婷嫋嫋地走了出來,恢複往常的妖孽模樣,對勾月道:“呐,今日我要出門快活,你去不去啊?”
勾月像個老實乖孩子似的搖搖頭:“不去,我要跟樊禪一塊兒。”
“行,你就去哄你們家樊美人吧,姐姐我勾搭小媳婦去了。”
“好好好,快些去找你的小妖精們吧。”勾月擺擺手。尹泊燕順勢扭過來摸了把她的俏臉:“嗬,那就等著我回來給你捎上幾本極品春宮啊。”
“喂!”
“哈哈,真可愛……”調戲完了扭著水蛇腰走出門,張揚的笑聲一路遠去。
勾月撇撇嘴,也趕緊收拾好自己,換了套素雅的衣裳。剛從小樓裏走出來,就見樊禪的背影往院門那裏去了。
她幾步跑過去,輕扯住那淡青的衣角,“樊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