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九章 我的來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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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來我還對和尚有點警惕,結果聽他說完之後,更多的是無語:“守墓人不是為了看守墳墓嗎?敵人來了,你居然躲起來了?”

    和尚也有些尷尬:“我之前已經說過了。我研究了一輩子經書,根本不擅長打鬥,這不是為難我嗎?”

    我擺了擺手,懶得和他爭辯這些了。

    和尚像是在給自己開脫一樣,接著說:“守墓人有兩個任務。其中之一是看守墳墓中的東西,不要讓它逃走。其二是在壓製不住的時候,想辦法把邪物毀去。”

    “當日那兩隻厲鬼帶著人攻進來的時候,我知道自己抵擋不住。所以幹脆沒有抵擋,就按照之前安排好的方法,去毀掉那魔頭的屍體。”

    小錢插嘴說:“是不是第二個任務也失敗了?那魔頭的屍體明明還在。”

    和尚爭辯說:“第二個任務也不能說失敗了,隻能算是沒有完成而已。原本在這座墳墓中的,可是魔頭完整的屍體。後來被我毀的隻剩下了一個骷髏頭。我這也算是有一點功勞吧?”

    小錢嘿嘿一笑:“剩下一個骷髏頭倒好。不僅每當月圓之夜有孤魂野鬼要遭殃,而且不知道多少人的屍體被砍了頭,送過來和骷髏頭做匹配。你這麽幹等於害了不少人啊。”

    看得出來,和尚確實不善於爭辯,對於小錢的擠兌,隻能苦笑而已。

    我問和尚:“那你就一直躲在這裏了?”

    和尚點了點頭:“這幅畫是當初的那位朋友送給我的。那朋友說,如果你遇到危險了,就躲進來。即使是那些厲鬼也不能發現你。”

    我心想,那位朋友還真是了解你。知道你不敢和厲鬼對打,所以教你逃跑的法子。

    小錢不打算放過和尚。接著逼問說:“那你為什麽給我們留信封,讓我們幫你把屍體送過來?”

    和尚苦著臉說:“這可太冤枉了。我根本沒有辦法走出這座墳墓。那信封不是我留下的。”

    我猶豫著說:“該不會是有人在算計我們吧?”

    和尚點了點頭:“很顯然有人在操縱這一切。故意用信封把你們引過來,不知道打的什麽主意。”

    他坐在蒲團上。有些低落的說:“而且你們送來的屍體是我的,雖然我是出家人,一副臭皮囊丟了就丟了,不過看到自己的屍體被毀,還是有點難過。我感覺是那些厲鬼在報複我似得。我毀了魔頭的屍體,他們就毀了我的屍體。”

    和尚歎了口氣:“至於迎接你們的紙人。是那兩個厲鬼紮出來的。厲鬼紮出來的紙人,當然帶著三分邪氣,這不是很正常的事嗎?”

    和尚的話說完了,我們都沉默下來了。就像他說的,我們都是受害者,有人躲在暗處。故意算計我們,這種感覺可真不好。好像是自己的人生被人安排了一樣。

    我看了看小屋門口,從這裏可以望見外麵的石頭塑像。

    我問和尚:“那個塑像是怎麽回事?”

    和尚愣了一下:“大殿上的女人?”

    我點了點頭。

    和尚有些謹慎的看著我。然後試探著問:“你們兩個,是什麽關係?”

    我揉了揉太陽穴:“不出意外地話。我是她的女兒。其實我也不記得她的樣子了,我是憑借那塊美玉認出來的。”

    和尚的臉上露出一絲笑意來。還有一些狂喜的神色。我有些警惕的看著他:“你幹嘛?”

    和尚長舒了一口氣,似乎在平定起伏的心情:“你……是不是叫趙輕雪。”

    我咦了一聲:“你認識我?”

    和尚哈哈大笑:“真的是你,我終於等到你了。快二十年了,我終於可以離開這裏了。”

    我被他笑的有點摸不著頭腦:“你到底在搞什麽鬼?”

    和尚站起身來。一邊向外麵走,一邊對我說:“不錯,那個女人確實是你的母親。但是她的來曆,我就不清楚了。”

    我聽了前半句,滿懷希望,但是聽了後半句,心情沉入了穀底。

    我失望的說:“你不知道她的來曆?那你是不是也不知道她去哪了?”

    和尚點了點頭:“沒錯,我確實不知道。”

    他已經走到塑像前麵了。指著塑像說:“大概在二十年前,或者是十幾年前。我在這裏呆的時間太久了,已經記不清楚了。”

    “那時候我躲在這幅畫裏麵,每天過的緊張兮兮的。生怕被外麵的厲鬼找到,讓我魂飛魄散。忽然有一天,這幅畫當中憑空多了這樣一個女人,把我嚇壞了。因為她不是通過滴血進來的,而是憑空出現的。就好像,沒有什麽東西能夠阻擋她,她可以任意去任何地方一樣。”

    我聽了這話,眼前一亮:“這麽厲害?”

    和尚點了點頭:“確實很厲害,絕對是高手中的高手。”

    小錢趴在我肩膀上,嘿嘿笑著說:“輕雪姐,想不到你本領這麽差勁,卻是高手的後代啊。”

    我白了他一眼:“你這是捧我呢還是損我呢?”

    和尚笑了笑:“當時這個女人,懷裏就抱著一個小嬰兒。那小嬰兒大概就是你了。”

    “當時我很害怕,問那個女人,到底要做什麽。女人淡淡的說,要在這裏借住三天,把孩子送走。”

    “我見她沒有惡意,才敢大著膽子看了嬰兒一眼,發現那嬰兒是魂魄,沒有了肉身。”

    我皺著眉頭說:“我從那時候就沒有肉身了嗎?那我媽呢?她有沒有肉身?”

    和尚撓了撓光禿禿的頭皮:“這個,我可答不上來了。她的狀態很玄妙,可以說有肉身,也可以說沒有肉身。她的身體似乎可以千變萬化。唉,那不是我能夠理解的了。”

    我點了點頭:“後來發生什麽事了?”

    和尚說:“在這三天當中,她一直坐在蒲團上麵,和佛祖的塑像麵對著麵。開始的時候,我以為她在念經祈福。可是我後來偷偷地聽了一會,發現她更像是在和神佛平等的交流。我知道自己的本領和她相差太大了,所以也不敢去和她搭話。”

    “她就這樣在蒲團上坐了三天。直到三天之後才站起來了。那天晚上,正是月圓之夜,這座城市最詭異的時候。”(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