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跟司琴一起的同事很“識趣”地散開了，整張桌子就剩他們兩個人。

    司琴在他對麵，低頭一口口地吃飯。

    她吃東西的時候不喜歡說話，吃相很好，不慢，但是卻還是讓人看得賞心悅目。

    他就那樣看著，也不知道為什麽，那麽一點的憤怒就被撫平了，低頭默默地吃著飯。

    好吧，其實他是真的餓了。

    對於趙勤義，司琴從來都不曾想過什麽狗血的想法。

    報複？

    可笑，有什麽報複是需要將自己拖入深淵弄個兩敗俱傷的？

    五年前她傻過，現在她惜命得很。

    她並不是很餓，跟前的東西吃了一半就吃不下去了，幹脆將筷子一放，靜靜地等著趙勤義。

    司琴沒有走。

    趙勤義內心有些小激動，忍不住抬頭看了她一眼。

    她看著他，臉上的笑容很淺，讓人覺得那不是笑容，而是一層拒絕接近的冷漠。

    “趙先生吃完了嗎？”

    他點了點頭，喝了一口湯，才開口：“司琴，今天謝謝你了，其實你——”

    “趙先生客氣了，你以前也請我吃過不少晚飯。”

    是的，在她看來，那些麻辣燙是她的晚飯，她餓了，想吃，僅此而已。

    他的話就這樣被司琴打斷，想再接下去說，視線落在司琴臉上那幹冷的表情上時卻怎麽都說不下去了。

    趙勤義突然有一種不太好的預感，抬頭看了一眼司琴，不知道為什麽，突然之間好想離開。

    “趙先生——”

    可是他到底是慢了一步，對麵的司琴已經開口了：“雖然我做得已經很清楚了，但是我還是覺得我有必要再跟你說清楚一點。”

    她看著他，臉上笑容清澗：“趙先生是聰明人，承蒙趙先生錯愛。但是對不住了，我不想和任何有關蘇懷宇的人再有任何的接觸。”

    她說得坦然，一點兒都不介意她和蘇懷宇有過的曾經。可是也正是因為這一份坦然，讓趙勤義坐在那兒好幾次想開口，卻都不知道自己應該開口說些什麽好。

    她抬手將那開水端起來喝了一大半，才將視線重新落到他的身上：“趙先生，我說話直接，如果有得罪的地方，請見諒，再見，希望我們下一次見麵時平常的見麵。”

    說完，她直接就起身，從錢包裏麵拿了一百多，走到了前台去交錢。

    趙勤義坐在那兒，想追上去，最後還是停住了步伐，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追上去之後應該說些什麽。

    她說得很直接，不是欲擒故縱，那簡單的話語裏麵甚至帶了幾分不近人情的冷漠。

    他突然想起來自己追求司琴的這幾個月，不管他用什麽辦法，她永遠都有辦法讓自己站在一個和他保持著淡漠疏遠距離的地方。

    他突然覺得心口有些疼，一絲絲的，跟那被拉扯出來的藤蔓一樣，感覺不是很強烈，卻一點點地深入骨髓中，讓人無法忽視。

    他不知道這是不是心痛的感覺，他隻知道自己好像活那麽久了，第一次體會到這樣的感受。

    如果這是心痛，那麽，這是不是就是愛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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