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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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官清見東方不敗眉心微蹙,一副憂心忡忡的模樣,道:“生死符一旦種下,非逍遙派內功不可解,那天玄雖不怕死,然而生死符卻是讓人生不如死,想來應該不會暴露我們。”

    東方不敗搖頭道:“我並非擔心這個,一來有你的生死符,二來那天玄眉目清正,我雖不喜歡他,他卻並不是陰邪之輩。”

    “那你……”上官清有些疑惑,忽而想到一事,道:“可是我身含藥力之事?天玄已說了,除非於醫道精通者,否則不會看出此事,隻要出了聖域,除了平一指或許有這能力,其他人又怎會看出其中關竅,你不必為此憂心。”

    原來剛才天玄查驗過上官清的血液後言道他此刻的身體已等同於藥人,血脈之中隱含的藥力竟是可解百毒,而且對治傷頗具奇效,傷重之人飲其一口血可續三日性命,最讓人心驚的是,他的血可輔助人修煉內功,上官清短短幾年間武功修為如此之高,於他現在的身體有莫大關係。

    東方不敗看了上官清一眼,心中暗歎上官清雖身具絕世神功,然而卻並不像個江湖人。想來也是,他並非此間中人,即便是後來在江湖上創立了千機府,主要目的卻是收集信息,並不插手江湖之事,若不是因為他武功甚高,千機府看起來更像是一介商業組織。

    東方不敗心中如此想法,反而更是歡喜。自古有雲"qing ren"眼裏出西施,此話不假,對於東方不敗來說,上官清相貌英俊,武功高強,家財萬貫,更兼溫柔體貼,癡情專心,實在是閨中女兒千思萬想的好兒郎。這樣一個人陪在自己身邊,東方不敗的心中既驕傲又自卑。

    夜深人靜獨自醒來時,看著枕邊之人的睡顏,他總是生怕眼前的一切隻是黃粱一夢,醒來後萬事皆是鏡花水月,他又是獨自一人坐在成德殿那高高在上的教主寶座上。

    東方不敗此時就若忽而撿到價值連城的美玉一般的乞丐一樣,雖是欣喜若狂卻又時刻懷疑,若是此時他突然發現這美玉有了瑕疵,心中反而會安定下來。

    上官清隻是不同江湖之事而已,自然不能算作是自身的瑕疵,然而對於東方不敗來說,這卻是讓他心中歡喜。他自幼流落江湖,從無知幼童一路成為江湖第一大教的教主,對江湖中人的心思和伎倆了然於胸,在這方麵他的嫻熟正好可以彌補上官清的不足。如此一想讓他對於自己能夠站到上官清身邊又多了些底氣。

    上官清看著東方不敗表情忽而失落忽而歡喜,他自是不知道東方不敗此刻的想法,隻是心中有些不解,“東方?”

    東方不敗正因自己的心思有些得意,聽到上官清這一聲喊,反射性的轉頭看他,見到上官清眼中的疑惑和擔憂,又夾雜著隱隱的寬慰之意。

    東方不敗心中一震,想到自己方才那隱晦的心思,一時間,懊惱、愧疚、羞憤的情緒排山倒海而來積鬱在心中,迫的他竟無法坦然麵對上官清。

    上官清隻見得東方不敗看了自己一眼就突然撇過頭去,竟是不肯直視自己了。一時心中莫名,抓住東方不敗垂在身側的手,竟是感覺到了一絲顫抖,心中有些著慌,忙問道:“東方,你怎麽了?”

    東方不敗此時隻覺得自己果然配不上上官清,剛才他心裏竟是升起一種念頭,他可以讓上官清永遠都不通江湖之事,這樣自己就可以心安理得的占著他一輩子,他也無法離開自己。這種心思及其隱晦,他不願細想,卻在看到上官清時再也無法遮掩。

    那一瞬間他隻有一個念頭,阿清從未對不起自己,然而我卻因一己私心想要設計於他,我果真是配不上他的。這樣一想東方不敗心中更是絞痛萬分,及至被上官清擁在懷裏才感覺墜至冰窟中的心有了一絲暖氣。

    他心中此時隻覺自己愧對上官清,無法麵對於他,然而讓他放開上官清卻是不可能的事。此時聽見上官清的詢問,心中又是一痛,咬牙強笑道:“我無事,隻是剛剛想到江湖之中總有人愛鑽研那奇淫巧技,若是一個不慎被人看出來,你我二人雖不懼,然而若被有心之人宣揚開來,江湖之中道貌岸然貪得無厭之輩數不勝數,隻怕我們會無安寧之日。”

    他此刻細細給上官清講解其中利害以求心安,而上官清也是心思敏捷之人,他前世在商海中沉浮又怎會不知人心,隻是前世二十幾年在法治社會的生活經曆總是讓他的思維受到局限,一時未曾想到這裏已是武俠世界,人與人的鬥爭不是僅限於心智。此時經東方不敗點撥已是明白自己的失誤之處,心中暗自引以為戒。看到東方不敗仍自心事重重的樣子,隻當他是為自己擔憂,不禁一笑,道:“有你在我身邊,那些宵小之輩又豈會得逞?娘子,為夫日後的安全可就寄托在你身上了!”

    這話若是放在平時東方不敗心中自是無限歡喜,現在聽在耳中卻正戳中他心中隱痛,“我……”

    話未說完,上官清臉色一變,東方不敗也是一驚,二人目光俱向那道石門望去。他們兩人都是內力深厚的絕世高手,即便是隔著隔著一堵石牆也能從來人的氣息和步調聽出並不是天玄。

    機關被打開的聲音傳來,上官清和東方不敗相視一眼,飛身而起向大殿上方其中靠近石門的牆角以內力吸附於石牆之上。這天玄宮借著山勢而蓋,四周牆壁和屋頂皆是山石堆砌而成,整座宮殿布局簡單大氣,渾然天成。這也造成了殿內並無藏身之處,因此他們二人俱是想用視線的死角之處躲過來人的視線,若來人是敵非友,也可即刻將其擊斃從石門而出。

    待兩人剛穩定身子,門外便進來一人,身上也是如他們之前遇到的人一樣罩著白袍,他手中端著托盤,盤中盛放著衣物,隻見他進屋之後將托盤放在石桌上便出去了。

    東方不敗收回手中銀針,又等待了片刻才落回地麵上。二人間一時靜默無人說話。

    方才天玄說他每日這時都會去聖殿中聆聽長老教誨,今日若不去會引人懷疑。上官清和東方不敗也知曉這個道理,隻是又不能信任天玄。上官清躲避天雷時不止傷了左臂,還受了內傷,當時他心急著尋找東方不敗被強行壓下,逍遙派的內功雖對治傷有奇效,然而需要時間。若是他們的行蹤被天玄泄露出去,更兼上官清身上的秘密若被這裏的人看出,以他們此時的情況,想要逃出到處都是陣法和毒藥的聖域有些困難。

    東方不敗以前聽上官清介紹過逍遙派的功夫,此時就讓上官清將生死符種在了天玄的身上,讓他感受過那種生不如死的痛苦之後才放他出去。這生死符可不是毒藥,必須得以逍遙派的內功才可將其解除,因此東方不敗才如此放心。

    然而剛才那人的進來卻讓東方不敗心生懷疑,盡管並未被發現,他多年行走江湖的感覺告訴他此地不能久留。他心中一緊,眼中寒光乍現,天玄知道上官清身上的秘密,此人決不能留。

    他抬頭看了上官清一眼,見他此刻也是若有所思,心中了然。正要開口說話目光就轉到了上官清包紮著的左臂和肩膀,便向放著藥匣的床走去。

    上官清確實是感覺到剛才那人的不對勁兒,然而卻說不出哪裏有古怪,正思考間就見東方不敗走到床邊拿了幾瓶傷藥置於懷中,嘴角挑起,道:“走吧!”

    東方不敗點頭,剛邁出步子,不知是不是他剛才沒放穩當的緣故,‘叮’的一聲一個藥瓶從他懷中跌落至地上,圓滾滾的瓷瓶不僅沒碎反而打了幾個轉轉滾到了床底下。

    東方不敗方才心裏正想著怎麽找尋一處僻靜之所讓上官清及時療傷,不妨之下竟沒及時阻住那瓶傷藥。上官清見東方不敗竟彎腰去查看,道:“不過一瓶傷藥而已,罷了!”

    東方不敗搖頭道:“那瓶藥對你的傷至關重要。”說罷已經看見那滾至床底的藥瓶,隔空取物用內力將其吸出就要起身,目光掠過一處便凝主了。

    這石床甚是寬大,整張床不知是由哪裏挖掘出的巨石,通體銀白觸手升溫。石床下光線暗淡,然而東方不敗內力深厚夜能視物,發現這石床底部竟有一處不似這床的其他地方隱有光華,反而有些暗沉。

    若是尋常人即使不經意間看到也隻會以為是光線的緣故,然而東方不敗一直對這裏保持警惕之心,看到這個就知有古怪,應該是處機關,想到這裏是聖域裏曆代聖子居住之所,這個地方如此隱秘,必不是用來傷人的,難道是藏著什麽寶物不成?

    若是平時東方不敗必不屑此等行竊之舉,然而他對這聖域沒有好感,更是對住在這裏的天玄有著莫名的排斥之感,想到上官清身上的傷,心中暗道這裏若真藏著什麽上好的藥物也應該給我的阿清用,這樣想著便用銀針在那處輕劃驗證無毒後,伸手過去摸索,手指行到一處感覺那裏觸感不一樣,不禁用了些力氣,手指竟直直沒入石床之中。

    這一切的發生不過一盞茶的功夫,上官清隻是見東方不敗將藥瓶拿到手後並未起身,反而伸手進去,不過四五秒中的時間,那石床竟是從中間分開無聲無息的滑到兩側,石床下的地麵上也是如此。

    向下望去,一層層階梯出現在眼前……

    作者有話要說:昨日看同學一襲婚紗,當時好想談戀愛,今日一打開電腦,心中一歎,何苦和男人搶男人呢。。。(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