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又見,小夥伴(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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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曲終了,到了客人們自發跳舞的時間了。

    音響裏,正放著一首不知名的歌,三三兩兩的男女走到了舞台中央,有的擁抱,有的在認真地跳。

    跳也跳的各不一樣,有的在跳慢三步,還有的跳起了探戈,惹的許多人歡笑。

    白玉謙就是這個時候說話的,他的聲音帶了些蠱惑的味道。

    他的聲線本就迷人,再加上人也長得好,在這虛幻的燈光和嘈雜的環境中,傅晚絲覺得自己有些醉了。

    她聽到她的聲音是那麽的空,她說:“現在嗎?在這兒唱?”

    她覺得作為一個頂級的明星,他一定是在開玩笑。

    白玉謙趴在她的耳朵上回應:“想聽難道還要挑地方?”

    劉雲光被這一幕刺痛了眼睛,可是放眼酒吧,這樣說話很正常好嘛!

    他“哈哈”笑著說:“咦,你們那個第二期節目該播出了。”

    還說蔣文藝:“你這個導演怎麽不在電視台守著?”

    蔣文藝回了他一句:“又不是現場直播。”

    全部都是剪輯好的東西,他在不在電視台都沒有意義,是好是壞,是成是敗,一個看的是收視率,還有一個就是看能掀起多少口水,以及後續的口碑。

    就像現在,如果對麵的女人不是傅晚絲,他隻要舉起手機“哢嚓”一拍,放到網絡上,就又是新一輪的話題。當然,正因為對麵的女人是傅晚絲,他若是那麽隨手一拍、隨手一放,有的是可以讓節目持續火熱的話題。

    可是他並不想那麽做。

    他不想讓傅晚絲在過多的罵名中成長。

    他和台裏的宣傳人員商量過了,多放一些其他人的消息作為節目的推廣。

    別人還以為他是個有節操的,隻想做一檔好看的節目,撇去了娛樂性,放著白玉謙那張好牌不打。

    蔣文藝的心情很複雜,是他自己都理不清楚的複雜。

    若非得總結的話,可以將白玉謙比喻成火,他必須要引火燒身,卻怕真的會引火燒“身”。

    最後一個“身”指的是傅晚絲。

    他忽然就站了起來,對白玉謙說:“去洗生間嗎?謙哥。”

    這個邀約其實很奇怪,自打高中畢業,就很少有結伴去洗手間這一回事了。

    可是白玉謙居然說:“好啊!”

    這就不奇怪了,誰都知道他們是有話要單獨說。

    劉雲光巴不得有和傅晚絲獨處的機會,還巴不得他們覺得他這兒的洗手間不錯,呆上個一兩個小時才好。

    他站了起來,讓蔣文藝能從裏頭出來,而後看著白玉謙壓低了帽子低著頭和蔣文藝一前一後地走著。

    劉雲光想坐到傅晚絲的身旁,可還是覺得那樣子說話隻能看見她的側臉,遂作罷。

    他坐在了她的正對麵,用直勾勾的眼神看著她。

    傅晚絲一直沒有發現,因為她一直在低著頭剝開心果。

    一盤開心果,至少有一半口開的很小。

    她就故意撿那種口開的小的,不好剝的就蓋上一層紙,拿旁邊空著的水晶煙灰缸砸一砸。

    劉雲光有一刻的衝動想立即叫來采購部的人罵上一罵,特麽的買的都是什麽開心果,太耽誤事了!

    他當然不會真的那樣做,他隻是在傅晚絲再一次去拿煙灰缸的時候,伸手捉住了她的手,說:“你就不能抬頭看一看我?”

    “能啊。”然後傅晚絲就真的抬頭看了看他,再然後抽手繼續砸,還說:“砸不壞你的煙灰缸。”

    氣的劉雲光直笑咆哮,可他還是笑著說:“傅晚絲,在你眼裏我就是個會因為一個破煙灰缸跟你著急的人?”

    女人對於感情,有時很遲鈍,有時卻異常的敏銳。

    傅晚絲很喜歡雲光,但她並不經常來這裏,忙隻是其一半的原因,另外的一半原因此刻就坐在她的對麵。

    今天,就是劉雲光給她發信息的幾分鍾前,她一個人坐在屋子裏,老是想著和白玉謙在一塊兒的情景。她想著她對白玉謙是不是產生了差別於他人的感情,還想著她之所以會這樣是不是一個人孤單的太久。

    接著,就收到了劉雲光的信息。

    她想換一換心情,想著這樣也許就不會滿腦子都是白玉謙了,這才來了這裏。

    可是……

    反正,她看見白玉謙的那一刹那,有一種衝動想要認命。

    “你著急了嗎?”傅晚絲在裝傻。

    劉雲光有些急切,從沒有如此急切過,他默默無語半天,一直在思索著該怎麽樣和傅晚絲表達他的感情。

    “我覺得咱們已經了解的夠久了……”

    可是他才開口,音響裏就傳出來了這樣的一句話。

    “《唱一首給她聽的歌》。”

    舞台上的交誼舞不知道什麽時候停止了,舞台的中央站了一個帶著鴨舌帽的男人,別人看不清他的臉,隻因為他站在背光的地方。

    可是傅晚絲知道他是誰,就連被打斷了話頭的劉雲光也認出了他,驚訝之情隻能用“臥槽”來表達。

    音響裏已經響起了前奏。

    他開始唱了。

    “唱一首給她聽的歌

    歌詞不需要太複雜

    可以唱咿呀咿呀

    可以唱呼啦呼啦

    唱一首給她聽的歌

    旋律不需要太複雜

    隻要和她手牽著手

    隻唱哆來咪那又怎樣

    唱一首她喜歡聽的歌

    就是為了她能愛上我呀

    給我喜歡的她唱歌

    我問她唱的怎樣

    她看著我笑並不回答

    原來我唱什麽她都愛聽呀

    給我喜歡的她唱歌

    原來我唱什麽她都愛聽呀

    ……”

    白玉謙唱完了,有一組彩燈照到了他的臉上。

    樓下開始騷動,就連離的稍微遠一點兒的二樓也有許許多多的人趴在欄杆上,向下張望。

    傅晚絲聽見有人說:“是白玉謙啊!”

    還有人說:“假的吧!”

    這時候,想要退到後台的白玉謙被人攔住了。

    傅晚絲不知道自己是怎麽想的,她隻是撥開了人群,往樓下跑。

    雲光裏的客人是真不少,她不停地撥開擋住她跑向他的“障礙物”,據不完全統計她可能說了將近100句“對不起”。

    到達舞台上的時候,她已經氣喘籲籲,她衝開了圍住白玉謙的人群,拉著他的手就往舞台後頭跑。

    後台的蔣文藝正和雲光的舞台總監說著話,傅晚絲拉著白玉謙從他身邊跑過去的時候,喊了一句:“攔著。”

    蔣文藝扔掉了煙頭,也說了句“臥槽。”

    蔣文藝本來是想拉著白玉謙問問他:你是不是真的想和我妹談朋友,還是就圖個新鮮勁,隨便耍耍?

    可蔣文藝還沒能找到個可以說話的地方,就被白玉謙拉到了後台,又莫名其妙成了他的說客,讓他成功登台。

    他想,他現在問什麽可能都沒用了。因為“魔”高一丈,這哄女人的道行,他再修煉個兩輩子,也不見得有白玉謙高超。

    “我就知道……”他就知道什麽他沒有說,主要是也沒人跟他說,舞台總監已經第一時間衝到了外頭,傅晚絲和白玉謙已經沒了身影。

    蔣文藝也慌忙跑到了外頭,發現自己完全就是多餘的。

    劉雲光早就招集了安保製止了追尋和騷亂。加上,來這兒的都是為了休閑和消遣,也不是專門為了來追星的,見白玉謙已經沒了蹤影,也就算了。

    這個時候,劉雲光和蔣文藝互看了一眼,後者尷尬一笑說:“我掐指算過,雲光要大火。”

    劉雲光沒有出聲,他的心裏在說:這並不是我想要的。

    傅晚絲和白玉謙已經從雲光的後門跑了出來。

    氣喘不止的傅晚絲問他:“開車了嗎?”

    白玉謙沒有回答,換他拉著她往停車場跑,就好像後麵真的有很多很多的人追趕他們一樣。

    仲秋的夜風已經很涼爽了,盡管白日裏的太陽還有幾分酷暑的模樣。臨出門的時候,傅晚絲特地罩了一件很薄的開衫,現在,風將它使勁往後拋著。

    傅晚絲想,要是就一直跑下去,誰會先鬆開誰的手呢?

    事實是,一看見白玉謙的世爵,傅晚絲下意識鬆開他的手時,他還似乎掙紮了一下。

    不知道這是不是她的錯覺,緊接著,他們就上了汽車,他轉動著方向盤,隨便選了一個方向,一直向前開著。

    白玉謙覺得自己的內心從沒有如此的寧靜過,他在心裏問自己:就這樣一直向前,能不能地老天荒?

    就這樣一直在一起吧,你滿頭白發的模樣,我也喜歡呀。(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