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預料之外的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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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言
顧小玫一看見白堂,腦海裏自動浮現出這樣的公式:白堂=搶東西吃的瘟神=有禮貌的禽獸=眼睛很大很亮俘虜人心的好看男人。
白堂一看見顧小玫,腦海裏自動浮現出這樣的咆哮:我啊,我白堂啊,我媽是傅晚絲,我爸是白玉謙,我打一出生,就上遍了各種頭條,我的粉絲從國內遍布國際,顧小玫居然不認識我。她、居然、不認識、我!!!哎喲,我去!
——
正文
顧小玫的培養好男人計劃,再一次以失敗告終。
顧小玫和遠在大洋彼岸的閨蜜方何訴苦:“為什麽現在的好男人都有女朋友了?”
方何一手握著手機,一手端著咖啡,奚落她道:“玫瑰,就你這種挑三撿四的要求,找到八十歲也找不到男朋友。”
這話顧小玫不愛聽,正想反嗆她“親,你不挑,也不照樣沒有男朋友!”但理智告訴她,顧小玫,不行!再這樣毒舌下去,連閨蜜也會離你而去。
要知道一個沒有男朋友的女人,連能說說知心話的閨蜜都沒,這得有多悲哀啊!
顧小玫憋了一肚子不能說的心裏話,哼哼唧唧地掛了線。
她的要求真的很高嗎?她不過是想找一個出得廳堂,下得廚房的二十四孝男友,當真就這麽的難?
顧小玫的心情不好,開著自己的小車出門兜風。
不曾想,兜著兜著兜到了一個男人。
白堂最近接了一部以交警為主人翁的都市情感電視劇,為求演的真實,他到了交警大隊體驗生活。
八點的時候,已經洗好了澡換好了衣服的白堂接到了緊急任務,這不,在三七路口設置了路障。
顧小玫到達三七路口的時候,白堂衝她敬了個禮,客氣地道:“女士,請出示你的駕照。”心裏還在想著,是個年輕的女孩子,哎呀,一定會被認出來的。
顧小玫看了看眼前的帥交警,心叫著要死了,要死了,今天真倒黴,相中的名草已有主不說,天天帶駕照沒人查,今天忘了帶,偏偏就一頭撞到了交警。
她隻能苦著臉可憐兮兮地道:“警察叔叔,出門忘帶了,通融一次行嗎?”
警察…叔叔?有這麽老!白堂傻眼了,雖說他出門之前,特地把自己往年紀大的捯飭,但也不至於……他摸了摸自以為風流倜儻的臉,深沉地道:“哥哥我今年二十五。”
顧小玫和這個“哥哥我今年二十五”結下了梁子,他硬是讓她在路邊吹了一個小時的冷風,一直等到他執完了勤,開車送她回家,就為了證實她究竟有沒有駕照。
白堂和顧小玫也結下了梁子,他都送她回家了,她還沒認出來他是誰不說,臨道別的時候,又在他的傷口上灑了一把鹽,說了句“警察叔叔,你慢走。”
白堂對著鏡子使勁揉搓著臉,有種想瘋掉的衝動。
他甚至想去問問他老爸,他都已經得過一個影帝了,而且也拍了好幾部收視率很好的電視劇,那個女人不認識他,是因為什麽呢?
總不會是因為知名度的問題。
那麽,一個被年輕女士認不出來的男明星,他要麽不是一個好明星,要麽不是一個好看的男人。
這不科學,他明明是實力派中的偶像派。
關鍵是他還發現顧小玫和他住在一個小區裏,他家在十二棟,她家在十棟,這以後抬頭不見低頭見,多尷尬呀!
事實證明,白堂的擔心是多餘的。他每天忙得早出晚歸,想來是和顧小玫的作息不和,這也對,反正他們的氣場也不和,相見不如不見。
——
沒有男朋友的顧小玫,剛剛回國三月的顧小玫,也是每天早出晚歸的忙著。
最近一段時間,她午夜回家的時候,總能看見一個身形挺拔的男青年走在他的前頭。
有一回,她還看見他在小區門口的24小時便利商店買東西,他從正門進去,她從側門出去,覺得這人的身影很俊朗,估摸著臉也長的不錯。
不過,那也不可能成為她的好男人計劃裏培養的目標,就因為他和她一樣總是這樣的早出晚歸著,夫妻兩人要都是這麽忙碌,不利於照顧家庭。
顧小玫想的挺深刻,結果還是沒有認出來他就是那個“哥哥我今年二十五”。
臉盲的世界正常人永遠不懂。
顧小玫扛著攝影機跟隨劇組滿大街地尋找著合適的拍攝地點,跑了一個月,終於定好了最後一個拍攝地點,別以為這樣就可以休息了,緊接著她又拎著幾件衣服和生活用品,進了《路霸》劇組,電視劇要正式開拍了。
別看顧小玫現在還在試用期,隻能算是一個攝影助理,其實在攝製組的資曆不算低,她沒回國的時候,還參加過好萊塢大片的拍攝,是以劇組裏人人都叫她一聲“小顧老師”。
白堂聽說了這次的拍攝團隊很大牌,據說還有從好萊塢請回來的攝影老師,所以一進了組,就迫不及待地過來瞻仰瞻仰大師的音容相貌。
大老遠,他就看見一個穿著卡其色棉衣,紮著個馬尾,還帶著個紅框眼鏡,能遮住半邊臉龐的女孩,翹著一隻套著大嘴猴棉拖鞋的腳坐在攝影機前,別人告訴他那就是“小顧老師”。白堂第一反映是挺年輕的,居然還是個女孩,然後再一看覺得麵熟,遂心想著這是自己和大師有眼緣。
等到白堂走近了一看,可就不這麽想了,原來大師就是顧小玫。
這時候,顧小玫也看見了白堂,倒是也覺得有點兒麵熟,可想了一圈也不明白為什麽會這麽覺得,腦力運動實在太累,也就幹脆不想了。
旁邊有人為他們介紹:“小顧老師,這是咱們的男主角白堂,是咱們國內很有名的青年演員。”
“白堂,這就是剛從好萊塢回來的小顧老師,別看她年輕,但經驗老道。”
白堂一聽,釋了懷,怪不得她不認識自己,敢情是剛從國外回來!這就情有可原。哈哈,心病已痊愈。
可接下來顧小玫的話,又讓他淡定不起來了。
顧小玫說:“白老師是大明星,我特別愛看你演的電視劇,這還是頭一次見到真人,請多多關照。”
顧小玫是純屬睜著眼睛說瞎話,在那兒客套呢!
白堂已經臨界於暴走的邊緣,真的想要咆哮出聲,愛看他演的電視劇,還不認識他是誰!他都送過她回家了,還是頭一次見麵!
這個女人實在太讓人生氣。
白堂覺得眼前的顧小玫要不是個白癡,要不就是那種特別有心計的女人,想要對他使出江湖已經失傳了很久的招數-欲擒故縱。
可她怎麽看怎麽都是一副精明可愛的樣子,絕對不是白癡,那就是對他另有所圖了。
這麽一想,白堂的心裏好受了不少,假惺惺地道:“能得到小顧老師的青睞,我真是三生有幸。”
——
白堂還真的預料對了,他和顧小玫開始了抬頭不見低頭見的生活,雖然隻是在劇組裏。
可顧小玫並不像白堂想象的那般,對他有多麽多麽濃厚的興趣,實際上還是反之的,顧小玫對他完全就是興趣缺缺。除了每天必須的看著他的臉想上許久,再道:“白老師,你早!”和“白老師,再見!”,顧小玫幾乎再不會和他說話,隻是悶聲不響地坐在攝影機的後麵,默默地掌控著拍攝現場的一切。
白堂覺得顧小玫是一個非常不負責任的女人,釣魚嘛,她都撒下了魚餌,可死活就是不下魚鉤,讓他這條專等著上鉤的美男魚情何以堪呢!
白堂想傻子才會在一棵樹上吊死,他隻會爬上樹做窩,建造一間漂亮的樹屋。
中午放飯的時候,顧小玫領了盒飯,找了個太陽地兒,預備著一邊曬曬身上的懶筋,一邊喂飽自己因為沒有男友而空虛的心靈,化悲憤為食欲。
劇組給訂的這頓工作餐還是很豐富的,兩葷兩素,葷菜是一隻鴨腿和幾塊帶魚。屬貓的顧小玫決定,先吃完其他的,再慢慢地享受帶魚的美味,好讓這種美食帶來的幸福感可以延續漫長的一下午。
這時,專心吃飯的顧小玫發現有陰影靠近自己,隻當是有人和她一樣貪念著冬天的暖和陽光,眼皮都沒有抬一下,繼續自己咬合填充填充咬合的機械動作。
白堂撇下了助理,巴巴地湊到了顧小玫的麵前,換來的就是她沒有任何反應的反應,心想著也太不把他當盤菜了。
白堂心有不甘,伸出筷子將顧小玫盒飯裏的帶魚夾了過來,“小顧老師不喜歡吃魚是嗎?那也不能浪費,我代勞。”
顧小玫有一種想要將手裏的飯盒拍在白堂臉上的衝動,幸好在衝動之下,她還記得埋伏在劇組周圍的娛樂記者們。
顧小玫抬頭去看白堂的時候,擠出了一記很難看的笑容。
自以為樂於助人的白堂,眨著他那完全可以媲美閃光燈的電光十足的大眼睛,又往顧小玫的盒飯裏夾了一筷子。
其速度快的,如閃電霹靂。
顧小玫的臉上在笑,心裏已經流淚加流血不止……嗚嗚,最後一塊也沒有了。還有最重要的一點,他筷子上有口水的好吧!
顧小玫隻糾結了片刻,二話不說,低頭拿起鴨腿就往嘴裏送,隻怕到嘴的鴨腿也飛了。
飯後,她是以恭送瘟神的心態送走了白堂,轉頭就打了越洋電話,劈哩嘩啦的和方何說了一大堆白堂的壞話。
“……男主角就是一個空有其表的男人,根本配不上女主角……男主角一雙眼睛大得就跟燈泡似的,老是沒事兒眨啊眨的,根本不顧其他人的感想……”
那邊的方何若有所思地道了一句:“玫瑰,你居然能記住一個男人的臉,是不是戀愛了?”
顧小玫一聽,心裏跳的撲通撲通的,喊了一句:“方何,連你也欺負我。”
這就憤恨地收了線。
開玩笑,她怎麽可能喜歡白堂?
顧小玫拍了拍受到驚嚇的小心肝,在心裏重申著她的好男人標準:男人光長得帥沒用,還得能下的廚房,關鍵是不可以像她一樣忙的每天隻聞其聲不見其人。
——
民以食為天。
白堂覺得這話說得真對,連續數日的和顧小玫一塊兒共進盒飯,顧小玫已經對他有了很大的改觀。
其理由是:那天,風特別大,白堂臨時去其他地方錄了一個綜藝節目,回來的時候,顧小玫居然一下子就認出來了包裹得連兩隻眼睛都罩上了墨鏡的他。
對於臉盲來說,這得是多大的進步啊!
這事兒其實讓顧小玫挺鬱悶的,覺得可能是吃白堂的口水吃多了,以至於現在地上掉了兩根頭發,她都能第一時間分辨出來哪一根是白堂的。就因為白堂的頭發是那種放在陽光下會變色的,變得還是那種七彩的光芒。
至此,顧小玫清楚地知道自己中了毒,中了一種叫白堂的千古奇毒。
可他是星光閃閃的大明星,她隻是個普通小女人啊!
先不說其他的差異,就隻說他什麽時候出來都是人模狗樣的君子模樣,和她到哪兒都能穿著拖鞋的邋遢樣,這能放在一塊兒比嘛!
更可怕的是,還有作為明星那些必備的香豔緋聞,這才是一條絕對無法逾越的鴻溝。
顧小玫站在攝影機前看著鏡頭裏的白堂正在和劇裏的女一號香香表白。
“朵朵,你知道,我是愛你的,主要我的工作有點兒忙,不能和你經常見麵……”
顧小玫麵無表情地推了推鏡頭,放大了白堂的臉部特寫,也不知是化妝師的手藝太好,還是燈光反射的太精準,這麽近的特寫白堂的那張臉還是360度沒有死角,身為女人的顧小玫羨慕嫉妒恨的同時,又恨又愛。
旁邊湊熱鬧的場記黃鸝,很適時地發出了一聲讚歎:“白帥哥果然就是白帥哥!”
雖然黃鸝說出了顧小玫的心裏話,但她還是給了她一記“你很花癡”的眼神。
深深地灼傷了黃鸝的一顆玻璃心,為了表明自己的花癡有理,她開始在顧小玫的耳邊喋喋不休:“小顧老師,你剛從國外回來你不知道,白堂可是圈裏公認的好男人,出道五年零緋聞,常掛在嘴邊的一句話就是‘我是演員,不是明星’,聽聽多酷啊!還有,什麽時候對誰都是一副謙虛有禮的禽獸模樣。”
對於黃鸝前麵的話,顧小玫不知情就沒有發言權,但是她倒是很認同她說的最後四個字,白堂的確是一副禽獸模樣。
這時候,鏡頭裏的白堂已經抱住了香香,深情地吻了起來。
雖然隻是借位,顧小玫還是沒忍住在心裏怒罵了白堂一句“好禽獸”。
接下來的一整天,顧小玫一直魂不守舍,好幾次需要一鏡到底的長鏡頭的時候,她腦子裏浮現的總是白堂抱著香香啃下去的場景,拍攝的效果可想而知,一向要求完美的傅導演頭一次很嚴厲地批評了她。
顧小玫很委屈地想,這一切都是因為白堂,要知道她就是第一次失戀,也沒有像現在這樣失魂落魄過。
她做了一個重大決定:珍愛生命,遠離禽獸。
想來想去,其實她和他也沒有什麽過多的交集,有的也隻是那一飯之光。
——
又到了放飯的時間,白堂一領了盒飯,就樂嗬嗬地直奔他和顧小玫的老地方去了。
可顧小玫並不在。
起先白堂隻當是導演又看拍攝效果去了,往常這樣的時候,攝影組總要全體留在一旁,和導演商討鏡頭的好劣,以備更好地進行下一次的拍攝。為此,深知顧小玫吃貨秉性的白堂,在心裏真誠地為她默哀了一把。
等他再放眼一看,連導演也在攝影棚下頭埋頭給自己喂食呢!
那顧小玫去了哪裏?
連日來的兩人不分彼此地共進盒飯,導致了白堂落單食不下咽。滿劇組的瞎晃悠著,終於找到了躲在道具車上的顧小玫。
白堂覺得自己已經厚顏無恥地將對她的好感,表現得淋漓盡致了。他還隻當她是感情遲鈍,沒有接收到他發送的曖昧小信號。
原來她並不是一直沒有接收到,而是一直在苦惱怎麽拒絕。
顧小玫此時的表現,無情地傷害了白堂的自尊。
他一把拉開了車門,一字一句地說:“小顧老師,我為自己給你帶來的困擾向你道歉。”
困擾?顧小玫以為白堂識破了自己那點兒見不得人的小心思,驚慌失措地一下子紅了臉,“白老師,我想你真的誤會了,我對你真的隻有同事的純潔感情。”
她以為自己這是此地無銀三百兩,羞臊的不敢去看他的眼睛,隻想找個地縫鑽進去。
白堂卻怎麽也想不到她能這麽直接,臉一白,瞪了她一眼,轉頭走掉了。
顧小玫的心也受到了傷害,深刻反思著自己是怎麽露餡的時候,方何恰好打電話過來慰問她。
她哭喪著臉這麽跟方何說的:“想我如此純潔的四六少女,好不容易暗戀一回人,居然還讓人嫌棄了。”
這一回,方何沒能抓到重點,疑惑問她:“四六……二十四……歲?玫瑰,你的表達有誤,咱老祖宗是用二八形容少女,可那是十六歲,你都二十四了,怎麽也得是個三八婦女吧。再說,過了年你都二十五歲了,比三八婦女還老了一歲。”
沒男人就算了,還被閨蜜寒磣。
顧小玫磨尖了牙齒,“方何,我要咬死你!”
她的咆哮,引來了很多人的側目。
很快,劇組裏就流傳開了這樣一個像模像樣的流言,說是小顧老師,有個姓方的男朋友,兩個人沒事就嘰裏咕嚕的煲電話粥,那叫個郎情妾意啊,小顧老師還動不動就撒嬌“討厭,人家咬死你啦!”
顧小玫偶然聽見這一流言之時,駭得無言以對。神啊,她顧小玫居然會撒嬌,本人怎麽不知道呢!
她的無言,更加助長了流言的四起。甚至還有了一個證據確鑿的版本,說是某天某人問起小顧老師,她自己都親口承認啦!
顧小玫再想辯解的時候,辯解還小,總是顯得那麽的蒼白無力。
白堂那兒呢,頭一回覺得拍電視劇太耗時間了,在劇組裏簡直就是度日如年。
他十六歲開始進組拍戲,第一次發現自己也有不敬業的時候。
——
顧小玫和白堂又恢複了剛進劇組時的常態。
唯一的不同,那時候白堂總是會給顧小玫時間,讓她能自動搜索腦海裏的臉譜,準確地做出判斷,然後道一聲“早安”或者“再見”。
而現在,顧小玫已經完全不再需要時間反應,可往往“早安”或者“再見”還沒有說完,白堂已經飄然遠去。
這讓顧小玫更加患得患失了起來,好不容易下定了決心,戰勝了自己心裏的好男人必須不能早出晚歸的標準,準備要和白堂表白,想著就是死也要死得英勇壯烈。
卻被劇組裏平地而起的緋聞,將所有的勇氣擊的七零八碎。
從不傳緋聞的白堂和想香因戲生情,親自駕車送想香回家,還留宿閨房長達8個小時。
要知道,從不傳緋聞的人,一傳緋聞可信度是很高很高的。如此震撼又香豔的緋聞,被灌上了“傷透萬千少女的心”這樣一個俗不可耐的大標題,成了當天的頭條,守候在劇組旁邊的娛樂記者成幾倍地往上增加著。
顧小玫盯著攝像機,心酸地想,還別說,兩人真挺配,眼睛都挺大,本著遺傳學的主張,兩人要是生了孩子,那眼睛一定比牛眼還大,多嚇人啊。
正在答記者問的白堂,瞧著人群外的顧小玫擺弄著那台該死的攝像機,至始至終不曾抬頭看過這邊,滿心地憤恨。
原是想解釋一下,會送香香回家,是因為香香的父親是他父親的好友,他和香香可以算作光屁股鬧大的好兄弟,再有留宿閨房什麽的簡直就是栽贓陷害,香香所住的小區根本就不止一個出口,實際上蹲守的狗仔根本就沒有拍到他出來的照片。像這種似是而非的新聞,他有權保留追訴的權利。
可話到了嘴邊,賭氣似的就成了很據人考究的一句模棱兩可的話:“我和香香真的隻是好朋友。”
顧小玫一下子蔫了,無力地自言自語了一句:“騙鬼呢!”
就再也不敢去看攝像機裏的白堂,感覺他的笑,對她來說就是一種諷刺。
至於表白,還需要嗎?她,顧小玫,未出師身先死,已經英勇壯烈地犧牲了。
好在,白堂的戲很快就要殺青了,也就意味著等他一正式離開劇組,顧小玫就可以默默地為這場無疾而終的暗戀,點蠟祭奠。
為白堂慶祝最後一場戲的晚宴,為自己默哀的顧小玫一不小心多喝了幾杯,喝的幾近不省人事。
劇組裏的其他同事,要送顧小玫回家,顧小玫卻抱著白堂的大腿,和所有人說:“沒事,我做大明星的車回家,我和他住在一個小區裏。”
白堂差點兒為喝醉的顧小玫鼓了掌,真的,其實她喝醉的時候比清醒的時候還清醒。要不是她東倒西歪的根本就走不了道,他一定以為她是在裝醉。
換了別人,他一定又以為那人是故意想借機接近他。
沒辦法,這是明星綜合症,類似於被害妄想症。
尤其是他這種連爹媽都是明星的。
饒是如此,白堂卻再也不敢自作多情地以為顧小玫是那種女人了。
傷不起!
就這樣,顧小玫坐上了白堂的車。她的模糊記憶也到此為止。
——
顧小玫終於體會到了小說裏常寫的失憶的痛苦。
她一麵糾結著自己最後到底有沒有對白堂做出一些出格的事情,一麵深刻反省著自己借酒耍流氓的事實。
的確,盲臉不盲車牌號的顧小玫,老早就發現了白堂和她同住一個小區的事實,清醒的時候,從來都沒想過無恥地借助這個便利,來個俗套的近水樓台先得月,怎麽一喝點兒小酒就這麽沒節操的化身為狼人了呢!
顧小玫是厚著老臉到的劇組開工,連見著白堂後的台詞都想好了,譬如,“昨天真的對不起,真的喝多了,說的什麽做的什麽你都可以將其當作是一種對人體有害的氣體,將它直接排放掉,不用放在心裏。”
等到了劇組,才突然想起來,白堂從今天起就再也不用來劇組報到了。顧小玫的心裏,說不出是遺憾還是慶幸。無精打采地正準備開工,卻發現老是有人對著她微笑、竊笑、哂笑,等等,各式各樣的笑著。
顧小玫心想著這些壞人一定是在笑話她昨晚的厚顏行為,哼,幸災樂禍是很不厚道的一件事情。
她決定要無視這些不厚道的人們,這時候,黃鸝走了過來,好心地提醒了一句:“頭條。”
顧小玫懷著滿心的疑問,打開了手機,閱覽起今日的娛樂頭條。
哎,媽呀,又是白堂的緋聞啊!
大大的紅字標題閃瞎了眼,“好好男人始亂終棄,再結新歡,登堂入室or酒後亂x”。
顧小玫有一種不詳的預感,再一看標題下頭配的幾張照片,一張是白堂扶著踉蹌的她下了車,一張是白堂打橫抱著她往前走……接下來的,作為混不知情的當事人已經沒臉再看下去了。
整整一天,她一見別人看著她笑,就自動地解釋:“我昨晚真的喝醉了,真的什麽都不知道,我和白堂真的是住在同一小區裏,不信,我明天把房本帶過來給你們看,我和他真的沒有你們腦補的其他關係。”
這種解釋,直到碰到了和她比較熟的黃鸝。
她問顧小玫:“小顧老師,你知道我們是怎麽腦補的?”
顧小玫捶胸頓足地道:“黃鸝,你無恥。”
黃鸝:“彼此彼此的啦!”一邊笑,一邊扶著快要笑彎的腰,走了。
顧小玫思來想去,覺得這種事情其實對白堂的影響大一些,雖然他是男人,但他是一個名男人,還是一個名花有主的男人。
她翻出了劇組裏的通訊錄,尋思著得跟白堂表明一下她真的無意害他的決心,打電話吧,她害怕自己一聽見他的聲音就開始嘴巴打顫,隻能折中地給他發了條信息。
[白老師,我為昨晚的事給你帶來的名譽損壞深表歉意。你開個新聞發布會,我願意帶著我家的房本現身說法。或者,我可以親自和香香小姐解釋清楚這件事情。]
顧小玫斟酌了又斟酌用詞,覺得並沒有什麽不妥的地方,可她等了許久並沒有等來白堂的回複。倒是等來了,方何的電話。
“親愛的,我要上飛機了,洗幹淨了在家等我。”
——
雖然沒有男人,還好還有閨蜜的顧小玫日子終於好過了不少,至少有人能夠撫慰她受傷的小心靈了。
這就故意把白堂忘在了腦後。
其實不忘又能怎樣呢,她和白堂注定了不是一路人。
白堂是三天以後才看見顧小玫的信息,這三天裏他參加了一個旅遊性質的真人秀節目,上繳了手機。
他原本還覺得那晚顧小玫的表現,給了他一種他還有可能的錯覺。而一看見短信,當下就覺得自己一定是太老實了,才會讓顧小玫一而再再而三的欺負他。試想他一個明星都沒有在意這樣的事情,報道上沒提她名沒提她姓的,她倒比他還在意了,是害怕她的方姓男友在意嗎?那麽就可以隨意踐踏他的感受了?
白堂沒有去休整旅行帶來的疲憊,駕著車就往家的方向趕。
進了小區,他不是往十二棟去的,而是去了十棟,敲開了顧小玫的門。
他的怒火衝衝,他的不顧一切,在看見開門之人時,偃旗息鼓。
開門的是方何,白堂並不認識,一心想的肯定是顧小玫為了躲他,而搬了家。
他報著最後一絲的希望,小心翼翼地問:“請問以前住在這裏的顧小姐,搬去了哪裏……”
方何可是看清楚了敲門之人方才恨不得吃人的架勢,一聽又是找顧小玫的,就笑道:“我是顧小玫的朋友,我叫方何。”
白堂腦子裏很是混亂,就覺得眼前這人答不對問,就想再重複一遍問題。
方何窺破了天機一般,驚叫了一聲:“呀,你該不是就是玫瑰說的那個眼睛大得不顧他人感想的男主角吧!”
白堂本來很想笑,原來這就是顧小玫對他的印象,扯了扯嘴角,能扯出來的隻是一記苦澀的笑容。
方何一副唯恐天下不亂的表情,又說:“好了,也不遠我萬裏回來一次,終於看見了玫瑰暗戀的男人。”
什麽?暗戀?
白堂的眼睛突然亮了起來,他比剛才更加急切地想要見到顧小玫,想要親口聽到她的答案。
方何的善解人意發揮到了極致:“玫瑰去了門口的便利店。”
白堂還來不及道謝,就向著電梯口跑去。
小區門口的便利店邊,白堂堵住了購物歸來的顧小玫。
顧小玫還以為是大白天見了鬼,下意識問了句:“你怎麽在這裏?”
白堂雙手環胸,故意很瀟灑地說:“我在這兒開新聞發布會。”
哪有在自己家門口開新聞發布會的人,顧小玫的眼神已經問出了心裏的疑問。
白堂拍了拍她的頭,一本正經地說:“我得告訴所有人,我和顧小玫是認真的。”
——
白堂對顧小玫真是認真的,畢竟這年頭想要找一個不認識他的好姑娘不容易。
他決定帶顧小玫見一見他的父母,其實顧小玫早就見過他的母親,說不定也見過他的父親,隻是不一定知道他的父母就是那兩位神級的眷侶。
作為兒子,沒法說父母的不是。
要按理說,他爹媽也真沒什麽不好的地方,就是總愛在他這個單身狗的麵前秀恩愛……好吧,反正,他受傷害也不是一年兩年的事情了。
哎喲,這一回他也能秀一把恩愛。
他在心裏都寫好了劇本,隻是女主角……唉,一言難盡。
白堂把飯局定在了剛開沒多久的一家日本料理店。
服務員一打開房間的門,顧小玫就傻了眼,結結巴巴地道:“傅,傅導,導……”
坐在傅晚絲對麵的白堂,撇了撇嘴,略顯不快地道:“看吧,我就說她壓根兒就不知道你是我媽,你還不相信了!”
轉頭又說顧小玫:“你怎麽對我一點兒都不感興趣,稍微上網查一下,也能知道我媽就是大名鼎鼎的傅晚絲啊!”
已經不能用尷尬來形容顧小玫的心情了,她接受的是西方教育,雖然身上也有東方人的含蓄,但始終以為談戀愛就是兩個人的事情,她愛上的是白堂,和他媽是誰真沒什麽關係。
她扭捏了一下,道:“我一直以為傅導最多隻有三十五歲。”說的倒是真心話,就是現在,傅晚絲和白堂坐在一起,看起來也很像姐弟。
白堂接:“這話我媽最愛聽,其次是我爸,我弟弟最不愛聽,因為他看起來還沒我年輕,和我媽站一塊兒,他像哥哥,我媽像妹妹。”
“你媽像誰妹妹?”白玉謙一彎腰,走了進來。
顧小玫瞬間直了眼睛,“噢,影帝!”
顧小玫認識白玉謙,當然認識了,連好萊塢的導演都爭著搶著請他拍戲。
但,也僅限於認識而已,他今年多大,妻子是誰,有幾個孩子,她都不關心,她關心的隻是他的作品。
於是,顧小玫又驚訝了,問白堂:“影帝……不是你弟弟!”
白堂眨了眨眼睛,“你猜!”
一口酒都沒喝,顧小玫已經暈了。
她一直以為白玉謙複姓白玉,難道不是嗎?
未來的公公比未來老公帥,啊啊啊,顧小玫頓時化身成了小影迷。
一頓飯吃完,好想立馬嫁到白家去。
——
白堂明顯地感覺到了顧小玫的變化,這種變化挺好的,又有點讓他不放心。
忍了好幾天,終於忍不住了問她:“哎,你到底是愛我,還是愛上我爸和我媽了?”
顧小玫翻了翻眼睛:“你知道什麽啊,我是你爸爸的影迷,我的理想是成為你媽媽那樣的導演,拍出讓世界為之震撼的作品,就是因為這個,我才甘願從好萊塢回到中國,到你媽媽的劇組裏從攝影助理做起。所以呢……”
“所以,你愛我爸和我媽剩過了愛我!並且,對我媽絕對是真愛。”白堂替她下了結論。
唉!糟心,他這算不算被他爸爸媽媽攪和了愛情?
事業上的成就是暫時超不過爹媽了,但是咱也還有其他的能耐不是!
正好趕上一年三月的休整期,白堂啥也不幹,就是沒事做做飯,沒事又做做飯,沒事還做做飯……
要知道,他做飯的手藝,深得他爹親傳,以至於顧小玫的體重暴長了五斤。
哎呀,這都是幸福的證明。
顧小玫的好男人培養計劃,好像還沒有開始,就成功了似的。
她問白堂:“是不是你媽媽特別不會做飯。”畢竟傅導演那麽忙,不會做飯也是情有可原的事情。
白堂:“我媽會做飯啊,好吃著呢!”
“那你們家都是誰做飯?”
“有時我爸,有時我媽,有時我姥爺……怎麽想問這個了?”
“就是想問問……就是想知道你媽是怎麽把你培養成一個出的廳堂下的廚房的二十四孝好青年!”
“噢,你問這個啊,這是我們家遺傳的優良品質,我爸說了,要把疼媳婦的好品質代代傳下去。”
顧小玫的眼睛彎彎,嘴角上揚,越聽越開心。
哎呀,迫切地想嫁到白家,伺候……公婆哩!
白堂:“……”好吧,媳婦成了給爹媽娶的了,嚶嚶嚶。
寶寶小名白糖,甜到憂傷,小時候爹媽虐狗,我長大了還搶我媳婦兒~~
什麽父母呀!(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