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啟航的辦事效率是一流的，上午去武警支隊把證件、手續都拿到手，帶好身份證、戶口本就載著程艾去民政局登了記！

    領到兩個紅本本後，林啟航坐在車裏得意的給朋友打了一圈電話，開口第一句就是：哥也是有證的人了！

    結果，他這句話說到張嶽這裏時，張嶽酸溜溜的損了一句：喲，程艾終於給您辦證啦？聽說s市大型犬不給辦證啊！

    損歸損，這樣的喜事大家還是應該慶祝一下才對，就決定周末去羅佑國投資的酒吧小聚。

    登完記的當天晚上，程艾被林啟航帶到了林家，站在林氏夫婦的麵前。

    “爸，媽，我和程艾已經登記結婚了。”將兩個大紅的結婚證書放到茶幾上，林啟航眸光溫柔的落在旁邊的妻子身上。

    林師長直接氣得瞪眼、咳嗽，起身就走！

    程艾的心一揪，垂下頭。

    丘美珍也是震驚不已，看著那兩個結婚證愣了半天！

    “結婚？你們經過誰允許了？”丘美珍尖厲地質問，抬手把茶幾上的結婚證掃到地上！“太過分了！太不懂事了！你們以為結婚是兒戲？都不用告訴家人的嗎？”

    結婚證飛落在程艾腳邊，她輕輕的後退了一步。

    林啟航眉頭一攏，俯身拾起結婚證交給程艾，轉頭看向母親，“媽，現在已經不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舊時代，兩情相悅登記結婚有什麽不可以？”

    “有什麽不可以？”丘美珍的視線銳利地瞪向程艾，“就算不是舊時代，結婚這種事也沒有偷偷摸摸就登記的！是多見不得人，才會這麽著急、誰都不告訴的就登記啊！”

    “媽！請您說話注意用詞！”林啟航攬緊程艾退怯的身子，對母親的話有所不滿，“程艾現在已經是您的媳婦，您出言侮辱她就相當於侮辱自己！”

    丘美珍瞪大眼睛看著反抗自己、訓斥自己的兒子，心痛又生氣！

    從沙發上站起來，丘美珍上前兩步走到林啟航和程艾麵前，一把從程艾的手中搶過結婚證。

    程艾嚇了一跳，驚慌地抬起頭，雙眼不期然的與丘美珍噴火的雙眼對視上！

    “程艾，當年你向我保證過什麽？”丘美珍狠狠地瞪著程艾，尖聲地質問，“你問我是不是真的能滿足你任何願望！我說是，隻要你離開我兒子，你要什麽我都給！你自己有本事，考上了醫科大學，馬上就跟我要學費，有沒有這樣的事！”

    程艾的臉色煞白，麵對陳年往事，她是心虛的那一個。

    “是……是的。”程艾抓緊衣襟，低聲應道。

    丘美珍眼睛一轉，看向林啟航，“聽到沒有，這個女人當初拿了錢才決定離開你的！什麽愛情，可笑！現在你還當寶的似的揀回來！”

    林啟航麵色陰沉，薄唇緊抿了許久，鷹眸中有著隱隱傷痛，“媽，當初您為什麽不經我的允許就去找程艾？”

    “我是為你好！我替你揭穿了一個拜金女的真麵目！”丘美珍將結婚證狠甩到程艾的臉上。

    “啊！”程艾捂住被結婚證打疼的臉，那個小本子砸到了她的左眼！

    “艾寶兒！”林啟航連忙扶住程艾，想拉開她的手看看有沒有受傷。

    丘美珍見兒子完全被程艾迷住，根本不把她這個母親的話和怒氣放在眼裏！

    “靠著丁團長的關係在武警醫院當了醫生，還和同院的醫生交往……”丘美珍不屑地看著捂住半邊臉的程艾，譏諷地道，“你和那個吳誌安一定也同居過了吧？也從人家身上撈到不少好處吧？不然人家怎麽追著你不放，還氣得毆打你！”

    “媽！”林啟航真是氣瘋了，雙手握成拳克製著自己的怒火，“夠了！”

    “不夠！”丘美珍吼了一嗓子，眼睛也紅了起來，“你是我的兒子，我和你爸爸精心培養的孩子，怎麽就讓這種人盡可夫、心機深沉、愛慕虛榮的女人給迷住了！”

    “媽！”林啟航吼得震天響，他再也無法忍受母親對程艾的侮辱。

    “媽……”從進屋隻說了一句話的程艾再度開口，她的聲音冷淡而低幽。

    直起身子、放下捂著左眼的手，一道紅痕赫然劃過眼皮和臉頰。

    “我不是你媽！”丘美珍坐回沙發，哼了一聲別過頭。

    程艾按住林啟航的手，不讓他說話。

    靜靜地、不帶任何怨懟地看著胸口劇烈起伏的丘美珍，程艾抿抿嘴唇輕聲開口道：“媽，誰還沒個年輕犯錯的時候呢？其實我一直感謝您六年前對我的‘開解’和‘幫助’，才有了今天的程艾。”

    丘美珍冷眼掃過來，冷笑地道：“你這是在諷刺我嗎？感謝？”

    “怎麽會呢？”程艾淡淡地一笑，蹲下來把掉落的結婚證再次揀起來。“我和啟航分開六年，交一兩個男朋友也很正常，碰到渣男賤男也在所難免。無論我和哪個男人在一起過，過去、現在我愛的男人一直隻有林啟航，想和他共度一生不就可以了嗎？”

    林啟航皺眉地看著程艾，對她這番話有些不能認同，這樣說隻會惹丘美珍更生氣而已！

    “不、要、臉！”果然，丘美珍臉漲得通紅，“還好意思說和一兩個男人在一起！我兒子為什麽要揀你這雙破鞋！”

    程艾的指甲已經刺入掌心！她內心不斷的告誡自己：這是林啟航的母親，她丈夫的母親，她的婆婆！

    林啟航幹脆什麽也不說，拉起程艾的手就往外走！

    “啟航！你不要被這個女人毀了！她不幹不淨的過去早晚會害了你！”丘美珍在客廳裏對著兒子的背影嘶喊！

    呼！拉開房門，冷風竄了進來，程艾打了一個哆嗦！

    門口站著一個女人，她的手擎在空中，作勢要按門鈴。

    “船長？”李朵朵的臉上閃過驚喜，但看到程艾的時候又瞬間轉為陰鬱。

    林啟航沒有理李朵朵，拖著程艾出了家門，打開車門把程艾推上車後，他繞過車頭準備上車。

    “船長！等一等！”李朵朵瞥了一眼客廳裏坐在沙發上捂臉哭泣的丘美珍，轉身追了過來！

    在車頭前拉住林啟航的手臂，李朵朵急切地道：“船長，你不能就這麽走了，阿姨會傷心啊！”

    “放開！”林啟航冷冷地看著李朵朵。

    李朵朵扭頭看了一眼坐在車上、隔著擋風玻璃看著自己和林啟航的程艾，咬咬嘴唇。

    “船長，為了你和程艾好，你也不能這樣離開！”李朵朵真的鬆開了林啟航，但豔麗的臉上卻掛著義正辭嚴！“我聽我哥說你沒有告訴林叔叔和阿姨就帶著程艾去登記結婚了！這本來就是對林叔叔和阿姨的不尊重！老人家生氣是很正常的！你如果這麽離開，隻會讓叔叔和阿姨更不接受程艾，難道你要永遠不回這個家，不管自己的親生父母了嗎？”

    林啟航原本因怒氣而緊繃的身子微微一滯，低頭看著今天格外“懂事”的李朵朵。

    李朵朵感覺到林啟航的猶豫，嘴角微彎勾起笑容，伸手再度挽住林啟航的手臂，“好冷哦，我們進屋吧……哦，別忘了嫂子！看我能不能幫你們哄哄林叔叔和阿姨！”

    程艾坐在車上，看著李朵朵時而冷臉訓斥、時而撒嬌擠眼的模樣，她皺了皺眉。

    畢竟是與李朵朵從小一起長大，當作自己小妹妹看待，林啟航覺得李朵朵說得也有道理。

    李朵朵勾著林啟航的手臂回到屋門前，“你先進去向阿姨和叔叔道歉，說些好聽的話讓他們心軟，我陪嫂子在外麵坐一會兒，大概十幾分鍾後進去，你看好不好？”

    林啟航眉頭擰得死緊，似乎對要向父母低頭很為難。

    “去嘛去嘛！”李朵朵發出嬌嗲的聲音，“這也是為了你和嫂子好！”

    看著一向穿得“美麗凍人”的李朵朵已經冷得抱著自己手臂打哆嗦，林啟航輕笑一聲，“好，謝謝你了，朵朵。”

    撥開李朵朵的手，林啟航走到車旁，打開車門把車鑰匙放到程艾手裏，“我先進去跟爸、媽再說一說，朵朵在這裏陪你呆一會兒，她會開車，你們把暖風打開，別凍到。”

    說完，他脫下自己的大衣蓋在程艾的膝上，抬手摸了摸程艾微涼的臉。

    “她是怎麽說動你的？”程艾的目光飄向凍得跺腳、縮成一團的李朵朵，“你們很親？”

    林啟航撲哧笑出聲，手指捏了捏程艾的頰肉，開心地道：“怎麽？吃醋了？朵朵隻是小妹妹而已。”

    “可她說過喜歡你。”程艾挑眉看著林啟航。

    女人總是有著莫名其妙的直覺和第六感，加上李朵朵之前的表白，程艾不相信李朵朵已經把自己的感情調整回“妹妹”。

    “傻瓜，她二十年前就這麽說，從穿開襠褲到現在她一直說喜歡我。但她在我眼裏就是個嬌氣的小妹妹。”林啟航不以為意地笑道，“乖乖在車上等著，一會兒和朵朵一起進去。”

    程艾彎彎嘴角笑了笑，她不想表現得像個妒婦，而且他們今天剛剛“結婚”。

    林啟航在門口又與李朵朵說了幾句話，然後轉身進了林家。

    本以為李朵朵會跑回自己的車裏，才不會過來陪她，但程艾猜錯了，李朵朵跑到了q5車旁，打開駕駛位的車門坐了上來。

    二話不說，李朵朵從程艾手裏搶過車鑰匙插上，啟動車子打開暖風。

    車內空調熱起來還需要一會兒工夫，所以李朵朵冷得發抖。

    雖然已經是四月份，但s市的氣溫卻依舊很低，為什麽李朵朵要穿得這麽少。

    “衣服，能借我嗎？”李朵朵眼角一掃，看到了林啟航留下來給程艾保暖的大衣。

    “好。”程艾沒有拒絕，抬手把林啟航的大衣遞給了李朵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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