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飯桌上，季媽媽問了我的名字，了解到我叫周沫以後，她的態度明顯要熱情得多，從上到下打量了我好幾遍，一直看到我不手腳都不知道往那兒擺，她才笑道：“我聽我家以龍經常說到你。之前還想請你到家裏來吃飯呢，一直也沒能安排上。”

    我不好意思地笑笑，沒說話。接著，季媽媽先是誇我長得漂亮，又問了家裏的具體情況，再又問了學習情況，最後，才想起來問楊半仙：“這位楊一先生，是……”

    “表哥，”我搶著回答，“遠房表哥。”

    “做什麽工作的？”

    “建材，建材……”我隨意說了一句，立刻又將話題調開，問道，“阿姨，您都是用的什麽護膚品啊，保養得這麽好……”

    話題被我轉開以後，季媽媽暫時忘記了要打聽楊半仙。從護膚品說到年紀，又說到學長小時候的事，飯後還一直說了兩個小時，還有滔滔不絕的架勢。而學長在這中途一次都沒有醒過。

    見他睡得太香，我也不好意思打攪他，便不打算跟他道別了。我以晚上要上課為由，和楊半仙劉義成一起告別了季家。

    經過在季以龍家裏一耽誤，下午已經過了一半。我翻了一下日曆，今天已經是陰曆27。

    我問楊半仙：“你說要去找一個人，是去找誰？”

    楊半仙抬頭看了一眼天上的太陽，擦了一把汗，才說：“這個人，叫夏九竹。”

    “是什麽人？”我問。

    楊半仙的嘴角揚起一個小小的弧度，露出了極淡的笑容。但他並沒有回答我。我追著問了一遍，他才說：“該你知道的事情，你自然會知道，如果不該你知道的我告訴你了，就叫泄漏天機。天機泄漏，會反噬在我身上。輕者斷手斷腳，耳聰目明，重則……魂歸地獄。”

    魂歸地獄四個字他加重了語氣，嚇得我立刻閉了嘴，不再糾纏那個問題。但是，很快我又有了新的問題：“楊一，你到底是人是鬼？”

    他不止一次跟我說過，他不是活人，但也強調過，並不是鬼魂。那他到底是什麽？

    “我不活不死，不人不鬼……算不得活人，但也不是鬼魂。我的身世我以後會告訴你，咱們現在需要一輛車。然後準備去五漢（化名）市。”楊半仙說著，便帶著我們去了一家賣車的店買了一輛車，又去百貨商店裏買了些日用品，接著，便驅車去了高速。

    對於五漢市，我算是比較熟的。因為小時候有個表姐家就住這兒。我跟她關係好，每年暑假爸爸都會送我來這裏玩一段日子。但自從念大學以後，不知怎麽來往就慢慢少了。赤臨市和五漢市車程兩個小時，等到達這座城市的時候，天已經差不多黑了。

    所以我們先找了賓館住下，打算明天再作打算。

    開了三個房，我挑了中間的房，劉義成住在我的右邊，楊半仙在左邊。隨意吃了些東西，我便躺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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