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歎情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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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人穿著紅色袍服走在林木蔥翠的山道上,十分顯眼。

    “咦,你們怎麽就下來了。是逃下來的嗎?”迎麵而來的三男七女擋住了六人的去路。這三男七女都是清吉鎮中膽大又好事之人,最喜歡看熱鬧與聊八卦。他們料想薑諾會帶著這六人來到其妻墜崖處,殺了六人以示祭奠。這三男七女,又是於顧、劉、黃三位掌櫃領頭。

    “不,你們誤會了,是薑少俠讓我們走的。”六人中的領頭人向來人解釋。

    “若如你說那就做罷,不然我們一定要找出你們。”顧掌櫃冷冷的說道。他們對於這六人的說法持懷疑態度。

    “不敢,不敢。”六人中的領頭人物戰戰兢兢的說完,便向顧掌櫃十人躬身行了一禮,旋即帶著另外五人繼續下山。

    顧掌櫃一行也不阻攔,更是加快了上山的腳步。

    約莫半個時辰,他們氣喘籲籲的到達了山巔。

    遠遠看到那山崖邊站著的一個男子,正是薑諾。顧掌櫃趕緊示意大家,躲到了樹後,不敢上前。

    隻見薑諾雙手負於背後,仰望天地間,隱有一股浩然正氣,似乎這一片天地就是他的主宰。山風吹過,一頭烏黑發亮的發絲飄逸,青袍擺動,他像是在感受著大自然的清淨。

    十人在樹後,看著薑諾的背影,感到能站在一個高人的背後偷偷瞧著也是滿足,尤其是七個女子更是眼內滿是愛慕。

    “無法挽回。”薑諾站在那裏輕輕一歎,這輕輕一歎隻怪時間不能倒流,若是可以回到秦湘跳崖之前,定當要努力修煉,當個強者,這樣便能保護好最愛最親的人。

    “弱肉強食。”薑諾再次一歎,這輕輕的一歎,麵對如此大好河山,卻是一個弱肉強食的世界。

    兩聲感歎過後,薑諾閉上了雙眸。身子向前一縱,飄然的墜下萬丈深淵。在深淵中段,他的背後延伸出一對流光溢彩的紅色翅膀。隻是這展翅的一幕,躲在林中的顧掌櫃等人是無法看到的。

    十人竄出林中,來到崖邊,望向深淵,卻哪裏見得到人影。

    “唉,薑少俠是追隨他的亡妻秦湘而去了。”顧掌櫃看著霧氣嫋嫋的深淵說道。

    “可惜如此強者就此為情殞落。”劉掌櫃十分讚同。

    “是啊!真是個重情重義的好男兒啊。秦湘也能含笑九泉了。”一名美婦動情的說道。

    “對,假如我能夠遇上一個這樣的多情男子,就算是死也無憾了。”一個少女癡癡的說出了心裏話。

    “要不,就將此處取名為歎情崖吧。”另一個二十七八歲的少婦開口。

    “歎情崖!這名字的確不錯!李夫人果然不愧是飽讀詩書的才女。”黃掌櫃讚同前者的話。

    十人一致認為‘歎情崖’很適合這裏的名字。十人都感到惋惜,他們自然認為薑諾大仇得報,對當世沒有留戀了,因此跳崖殉情。

    ……

    三天時間過去,清吉鎮上依然是熱熱鬧鬧,幾乎無處不在的討論著三天前的盤堅幫大戰。而大戰的主人公自然就是他們眼中的高人—薑諾。再加上顧掌櫃一行下了吼嶽山後,大肆宣揚,並且添了不少誇張成份。讓大家崇拜的同時也很惋惜,人人都說薑諾是重情重義的大英雄。

    吼嶽山極大,其內的山峰就有不少。

    在一座並不是太高,顯得極為普通的山峰峰頂。有座小廟,廟簷下有一塊木板匾額,匾上刻著無欲門三個大字。

    “篤篤篤篤。”

    一個遞光了頭發的僧人跪於蒲團之上,右手執木棰敲擊著置於桌上的木魚,發音短促,音色清脆洪亮。敲木魚的聲音從廟內傳出。

    突然,雜亂無章的腳步聲匆匆響起,不多久,六個大漢進來,隻見他們身穿黑袍。滿臉風塵之色,顯然是最近一直沒有睡好。

    “劉興,你倒是好了啊。在這裏無憂無慮的敲著木魚,可我們幾個都快要被逼瘋了。”當先一人氣惱的說道。

    在這三日裏無數的人來詢問著他們一些問題。這些問題都是有關薑諾的。比如問:“薑少俠為什麽會放過你們?”

    許多慕名而來的人問著這些問題,讓得他們寢食難安。他們再也受不了了,商量過後,一起尋找當日與自己等人參與了吼嶽山逼迫秦湘與薑諾的劉興,沒想到他竟然是在這裏清修,當了一個不問俗事的和尚。

    “有因就有果,在盤堅幫做的壞事太多,所以就有了今日的煩惱。”僧人劉興頭也不回,依然是敲著木魚。隻是淡淡的說道。

    六人一愣,也不多說,紛紛席地而坐,也開始學著劉興的模樣念誦起經文來。隻是他們手中沒有木魚,念的經文也不著調,可就是如此,他們幾人的心境也開始有了變化……

    ……

    薑諾在亦風桃穀中,從白玉寶戒中取出四個陶罐,這四個陶罐裏裝著的是自己父母,還有秦湘父母的骨灰。

    日複一日,年複一年,若是修煉上遇到了難題就從白玉儲戒中找姿料,找方法。覺得孤獨了就到父母、妻子、師父、伯父、伯母的墓前說說心裏話。

    時間一晃,就是五十年。

    五十年足以讓許多的普通人老去,但歎情崖上的淒美愛情故事卻一直在流傳,更甚至還賦予了種種的傳奇色彩。

    為了表達對薑諾這位前輩高人的敬仰之情,崖上立有一碑,碑高七丈有餘,闊六尺。其上鑿刻‘歎情崖’三個大字,大字的左右兩側還刻有小字。左旁刻的是薑諾、秦湘。右旁雕刻的是立碑的時間點,二月二日。

    每年的二月二都會有許多鎮中民眾來到碑前祭拜。

    “我來拜祭心中的偶像來了。”

    又是二月二日到來,清晨,天地間的霧氣還未散盡,尤其是歎情崖上更是目不能見三尺距離事物。然而此時卻有人聲在山巔回蕩。

    原來,已有人登上了崖巔,爭得了在碑前上頭香,她高興的雀躍。少女的聲音還未脫稚氣,聲音尖脆,格外的好聽。

    “還是這丫頭的腳步快,年輕就是好啊!”

    “是啊,這丫頭片子,連他的父母都不等,先行上來爭得了頭香。”

    “嗬嗬,心誠則靈,隻要傳達了我們對先人的敬佩之情就好。”

    陸續有人上來,他們在到達石碑的香爐前看到那個小姑娘後,有人抱怨,有人感慨。

    今天是個晴朗的天氣,再濃的霧也會有散去的時刻。終於人們的眼光能看得更遠。當然此時的歎情崖巔已經很是熱鬧了。

    百鳥爭鳴,綠葉滴露,空氣清新,一片詳和景象。

    “啊,那是誰啊?”一名長相俊俏的少年指著歎情崖碑的頂端處驚聲尖叫道。

    眾人一聽,忙朝少年所指處望去,隻見那碑頂端盤坐著一個青袍老者,他麵朝深淵,雙手結印。一陣清風拂過,衣袂飄飄,很是好看。

    隨著印結的移動,身體緩緩攀升,不知空氣中哪裏來的浮力,將他的身體慢慢的托起。

    崖巔的一眾老小,無不驚心。更甚至本要將香燭插到香爐中的人們,看的目不轉睛,手中抓著的香燭一動不動,大口張開,失神、驚駭。

    “仙人。”一名中年人終於打破沉寂,大聲說出兩字後跪伏在地。

    “仙人……”眾人緩過神來,也是跪伏在地,大聲說道。

    不多久,無形之中有股力量,將他們的身體扶了起來。似乎就是這麽的邪門,本跪下的人是不由自主的站了起來,想要跪下去的人竟再也跪不下去。

    “競仙強者…這是在…在溝通仙界之門…若是成功的溝通仙界之門,隻要踏出那一步,就是有可能成為…成為傳說中的竟佛強者。”一名駝銳的白須老者顫顫巍巍的上到了崖巔,看到眼前的一幕後,見多識廣的他也是當即驚得說話都有些不太自然。

    在競幻大陸萬年的曆史長河中,競仙強者出現過廖廖幾個,可成功溝通出競仙之門的競仙強者還真的沒有過。駝銳老人是一位研究史書的學者。他從史書中對競仙過渡到競佛強者的各種現象,也有一定的了解。當下的情景,更是與史書中記載的極為吻合,老者當即驚嚇的雙膝酸軟,就似要跪下。但奇怪的是,在空氣中似乎存在一種浮力一般,想跪下膜拜卻也不能。

    “隻要踏入了仙界之門,便是可以成為一個與天地同壽的競佛強者。到時可是真正的一個仙人了。”駝銳老者老淚縱橫,激動的說道。

    聽到老人的解說,眾人的臉上均是現出羨慕崇拜的神色,更是激動的無法言語心說:“我們崗昂小國竟有如此強者,可就不知他是誰?此人出現在此莫非是傳說中的他--薑諾?”

    “沒錯,他就是薑前輩。”又是一名老者,在他年輕時親眼目睹過薑諾多次,此時看著徘徊在仙界之門前的那位仙風道骨的老者後,雖然時過境遷,但他還是確定了他就是那個有情有義的大英雄。當年見薑諾跳下深淵,以為他是要尋死。可如今的薑諾出現想來當時幾人是錯了,人家根本就是有活下的本事。

    “請薑前輩進入競仙之門,造福崗昂小國的百姓。”見多識廣的駝銳老者知道,如果崗昂小國出現一位競佛強者坐鎮,那麽崗昂小國的地位肯定是要蹭蹭的直線上升。他又見到薑諾踏空在競仙之門前,遲遲不進入,當下便是激動的勸說道。

    “請薑前輩進入競仙之門。”

    聽駝銳老者這樣的喊說,眾人也跟著學樣,你一句,我一句,上千人眾,讓得場麵也是頗為繁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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