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蘇立淡淡一笑，雖然衛建忠很有可能是個先天，但蘇立卻也不懼，這半年來雖然蘇立的修為沒有提升，但修煉了古蠻煉星訣的他，光是肉身就能與半步先天一戰！

    更別提蘇立現在還有一個殺手鐧，那便是融合了乙木驚雷的青光劍，他相信即便是先天高手，被現在的青光劍突然之下襲擊，不死也得丟掉半條命。

    所以麵對衛建忠蘇立並沒有感覺到多大的壓力，況且從氣息來看，這個衛建忠還不如當日拍賣會上的那個岑老，更別說蘭離了。

    “年輕人，你是不是以為殺了一個半步先天的曆飛鴻你就天下無敵了？不把這天下人放在眼中了？”衛建忠不屑地瞥了一眼蘇立，沉聲道：“沒有踏出那一步，你永遠無法得知什麽才是真正的武道！”

    “哦？你是說先天嗎？”蘇立依舊輕輕一笑，淡淡開口道：“先天我也不是沒見過，即便你是個先天，又能如何？”

    “你見過先天？”衛建忠聞言一怔，皺眉道：“不可能，如今這世道先天不出，終南大比還未開始，你怎麽可能見過先天？”

    “什麽意思？你不是先天？”蘇立也皺了皺眉，他從衛建忠的話中卻是聽出了另一層意思。

    “我自然不是先天，你說你見過真正的先天，是在何處？”衛建忠搖了搖頭問道。

    “那你現在是什麽境界？”蘇立沒有回答衛建忠的話，反而凝神打量了衛建忠一番，開口問道。

    “我剛入極境，距離先天卻是還有一段不小的距離。”衛建忠目中露出一絲惋惜，歎道：“唉……我今年已經一百零八歲，此生隻怕是無緣先天了。”

    “極境……”蘇立輕念一聲，問道：“何為極境？”

    “武之極是為道，隻有找到了自身的道，才可突破先天，武者煉體入武，內元聚氣，後天凝念，先天入道！”衛建忠緩緩開口，此時在他身上蘇立似乎看到了一名窮盡一生追求武道的宗師之影，這不是錯覺，而是衛建忠在訴說自己對武道的理解，自然而然由心而發的一種氣勢。

    “武道界那些人隻以為後天之後便是先天，還劃分出一個可笑的半步先天出來，卻不知欲入先天，必入極境！半步先天在我看來就是一個笑話，連自身的念都沒有找到，也敢妄稱半步先天？”衛建忠冷笑道。

    蘇立點點頭，對先天也有了一絲認識，他原本以為如當日岑老、任詩詩、蘭離三人一般，便是先天，此時聽了衛建忠的話，才知道他們也是極境。

    所謂的極境，其實就是一個過渡，由武入道的過渡，如衛建忠所說，武之極是為道，隻有將武修煉到極致，才有資格觸摸真正的道！

    衛建忠的一番話讓蘇立瞬間想通了很多，其實他一開始就知道如何入先天，他給杜雨萱修煉的流風朔雪功法，便是被他改過的可以直入先天之法！

    隻不過經過他修改的功法卻沒有這麽多彎彎道道，修為到了水到渠成自然可以踏入先天之境，沒有所謂的極境一說，至於古武那所謂的道？在蘇立看來無非是明心見性罷了，這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做到的，而是日積月累。

    想通了這一層後，蘇立對先天的實力又陷入了疑惑，極境便可碾壓後天以及半步先天，那真正的先天，又是何等可怕？以他現在的實力，真遇到了先天，能有一戰的可能嗎？

    “你剛才說的終南大比是什麽？”蘇立想起衛建忠之前的話，目光一閃再次問道。

    衛建忠深深看了一眼蘇立，他有一種感覺，似乎蘇立真的沒有把先天放在眼裏，這並不是說蘇立現在實力可以碾壓先天，而是衛建忠從蘇立的神態變化中看出，蘇立雖然對先天好奇，但與他們這種將先天作為追求的人完全不一樣。

    在他們看來，先天勝過一切，能入先天便是畢生所願，但從蘇立的眼神中，衛建忠發現，蘇立對先天似乎沒有一絲追求。

    從蘇立可以斬殺半步先天來看，他的修為應該也是半步先天，這麽年輕便有如此修為，蘇立絕對算得上一個天才，不可能不想再進一步。

    所以隻有一種可能，蘇立有踏入先天之法，而且還有絕對的把握踏入先天！所以才對先天不屑一顧！

    想到這裏，衛建忠眼神變得炙熱起來，心不在焉的答道：“終南大比是一個約定，一個七十年前的約定。”

    “約定？”蘇立還想再問，衛建忠卻是一掃身後的衛孝武，開口道：“孝武，將東西拿出來，給蘇居士過目。”

    “是。”衛孝武答應一聲，從提著的一個包中取出兩個木盒，將其打開，裏麵分別裝著寒蟬根和極木香。

    “蘇居士，明人不說暗話，寒蟬根與極木香就在這裏，將它們給你也不是不可以，但你總得拿出一點誠意來交換吧？”衛建忠接過兩個木盒，在蘇立對麵坐下笑道。

    “你想要什麽？”蘇立問道，衛建忠之前眼神的變化沒有逃過他的眼睛，這老家夥肯定是想從自己身上得到什麽才會拿出寒蟬根與極木香。

    “我要你踏入先天的法門！”衛建忠一字一頓道。

    蘇立沒有說話，目光與衛建忠對視著，良久後他忽然一笑，淡淡道：“這兩件東西，不夠。”

    “你還需要什麽，盡管提！我衛家以藥材起家，別的不敢說，藥材一抓一大把！”衛建忠表情不變道。

    “加上他的命，就夠了。”蘇立一指站在衛孝武身後的衛紹光，輕笑道。

    “蘇居士，我已經拿出了誠意，我希望你也拿出你的誠意。”衛建忠聲音變冷，沉聲道：“我衛家子孫雖然不成器，但也不是任人宰割的！”

    “他的命，我必取。”蘇立靠在身後沙發上，神識驀然一動，衛紹光體內的禁製瞬間觸發。

    既然寒蟬根與極木香已經出現在了他的麵前，那蘇立就沒有必要繼續和衛建忠廢話，衛紹光他是必殺的，和衛家的仇是結定了，這種情況下蘇立怎麽可能把先天之法告訴衛建忠，給自己樹立一個強敵？

    隻見衛紹光原本正恨恨地盯著蘇立，突然間感覺心髒傳來一股劇痛，他瞳孔一縮，微微抬了抬手想要說話，但卻一點聲音也發不出來，最後身體一軟，無力地倒在了地上。

    衛家的大長老站在衛紹光身後，最先發現衛紹光的異狀，他走上前扶起衛紹光，驚疑地為他一把脈，伸手探了探衛紹光的鼻息，然後震驚道：“紹光他……沒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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