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4.大佬的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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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更不要說他還勾結了一位大股東, 於是事情又變得更複雜了一些。
    不過既然蘇斷半年前能不顧超過半數股東的反對將人聘請進來, 現在當然也有權利將人趕出去。
    雖然被解雇的當事人十分不滿地來找蘇斷理論,但這個世界上所有的電腦防火牆在係統麵前都形同虛沒,當蘇斷將對方搞小動作的證據平靜地擺在他麵前的時候, 對方立刻就一句話也不敢說了, 灰溜溜地帶著自己的細軟從蘇氏離開了。
    因為蘇斷手中掌握的那些資料, 哪怕向外界公布出去一半,他就別想在業界混了。
    然而對於蘇斷而言,將人趕出去隻是第一步, 真正的問題在於在上一個經理人離職之後, 如果下一任經理人銜接不好的話, 會對蘇氏產生一些不小的影響。
    至於這個新的經理人——
    嗯, 還沒著落。
    其實原本是找到了一個的,隻是中途出現了一點兒意外。
    因為上一次的教訓,蘇斷和係統這一次選人的時候謹慎了很多,恨不得將待篩選對象的每一個細小經曆都挖出來分析一邊,然而這世上沒有十全十美的人,於是看來看去總覺得不放心, 到了不得不做決定的時候,才勉強定下了一個。
    在和對方聯係達成了口頭協議後, 蘇斷就下手將那個生出了異心的經理人趕了出去, 按照計劃, 新的經理人當天就會來頂替空缺。
    然而蘇斷這段時間的運氣似乎特別不好, 在宣布了解雇上一任經理人後, 他才剛頂著股東們各種各樣的目光從會議室中出來,就接到了一個意外的電話——
    他的那位新員工在走出家門準備開車來上班的時候,不幸被高空拋物砸破了腦袋,已經被一腦袋血的拉去了醫院。
    初步的檢查顯示並沒有什麽生命危險,但傷勢也不輕。而且還是傷在腦子那種遍地雷區的部位,所以短時間內,是不能來蘇氏上班了。
    蘇斷:“……”
    合同還沒簽,他也不能勉強人家頭上頂著一個窟窿來上班,那是讓人冒生命危險呢,隻好安慰對方讓他在醫院好好養傷了。
    掛斷電話後,蘇斷在心裏問係統:“這次也是世界的自我修正嗎?”
    為了讓蘇氏和原劇情中一樣走下坡路,所以才有了這一場意外,讓他選好的新員工在半路被砸破腦袋?
    這個世界的規則這麽嚴格嗎?不僅僅是人物命運,甚至連這種細小的劇情也不能出現偏差。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似乎還是他拖累了那個沒來得及上任的新員工……
    蘇斷心中湧起了一股愧疚之意,對著麵前的空氣憂愁地歎了一口氣。
    係統的回答還是和上次一樣:“抱歉,係統檢測不出異樣qaq”
    蘇斷說:“沒關係,我們再找一個試試。”
    如果下一個還發生這種意外,那應該就是世界規則在起作用了,到了那時候,蘇斷也隻好放棄挽救蘇氏的想法了。
    總之第三個經理人還是要找的,但在找到之前,公司的事務就隻能由他自己處理了。
    雖然他對公司事務基本上一竅不通,但在運算能力十分強大的係統指導下,勉強支撐一段時間應該也是可以的……吧?
    蘇斷又開始發愁了,下次去看望蘇錚的時候,要怎麽跟哥哥交代這一團糟的情況呢?
    雖然他知道蘇錚肯定不會怪他,但當時蘇錚將一個好好的蘇氏交到他手裏,他卻將局麵搞成了這樣,即使知道也許是世界規則在起作用,還是忍不住的愧疚。
    隻好祈禱著秦知能早點兒將秦氏的事處理完,然後記起還有一個曾經幫過他的人還在蹲局子,像原來的軌跡中那樣把人從監獄中撈出來。
    也不知道是不是蘇斷的祈禱被人聽見了,秦知出現的速度,遠比他想象的要快。
    一個星期後的某個深夜,蘇斷正在書房對著文件發愁,係統忽然跟他報告:“宿主,檢測到被您趕出去的那個員工剛剛被人堵在巷子口打了一頓,右腿粉碎性骨折。”
    蘇斷從似乎永遠也處理不完的文件中抬起頭,甩了甩有點暈乎乎的腦子,想了想,評價道:“哦,那他有點倒黴。”
    不過,係統特意把這種小事告訴他幹什麽?他好像並沒有讓係統去監視那個人。
    係統的下一句話就解答了他沒來得及問出口的疑問:“是治愈目標安排人幹的。”
    蘇斷呆了一下,懷疑自己聽錯了:“秦知?”
    係統:“是的呢,宿主。”
    蘇斷的眉頭疑惑地擰了起來,問:“那個人曾經欺負過他嗎?”
    係統說:“係統沒有檢測治愈目標和您的前任員工除了這件事之外有過交集。”
    蘇斷還是不明白:“那秦知為什麽要找人打他?”
    係統接著說:“係統經過計算之後推測,治愈目標這麽做可能是因為他查到了這位前任員工背叛了您,所以想替您教訓他。”
    蘇斷眨了眨眼,心頭忽然出現了一點兒無法言說的柔軟觸感。
    他和秦知已經足足有兩年半的時間沒見過麵了,可秦知不僅一直記得他,並且在這麽忙的時候還記得幫他教訓壞人。
    難道就是因為那短暫的不到十天的相處裏,他對秦知表現出的那一點兒並不算多麽明顯的善意嗎?
    蘇斷忍不住彎了彎眼角,真誠地評價道:“他真是個好人。”
    係統沒有附和他,而是接著道:“還有另外一件事。”
    蘇斷問:“什麽?”
    係統說:“治愈目標現在就在蘇家大門外。”
    蘇斷口中發出了一個驚訝的氣音,他特意起身走到窗邊,拉開窗簾看了看窗外已經變得黑沉的天色,腦子裏裝滿了疑惑:“好晚了,他現在來蘇宅幹嘛?”
    係統說:“應該是想見宿主,不過更深層次的原因係統也分析不出來,宿主要看投影嗎?”
    蘇斷說:“好的,謝謝。”
    下一秒,秦知的身影就出現在了他麵前。
    兩年半的時間說長不長,但也不算很短,至少對於秦知而言,這兩年半讓他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他不再是當初在蘇宅中那個瘦弱稚嫩的青年,九百多個日夜過去,不僅身形又拔高了一些、高瘦的骨架上覆蓋上了一層隆起的肌肉,而且眉眼間的氣勢也已經完全不同。
    秦知正坐在一輛黑色的轎車裏,嘴裏咬著一支煙,車窗半開著,露出他在黑夜下顯得尤其深刻的側臉和嘴角明滅的一點火光。
    雖然他可以稱得上是蘇錚的半個心腹,但當主人和客人談起這種敏感話題的時候,下人是非常不適合在場的,這是對客人的不尊重。
    ——即使這個客人還處於他的防備名單裏,但對方到底沒真做出什麽膽大包天的舉動,所以他沒有理由為此違背身為一個管家的職業素養。
    於是管家將茶壺放下後,就退到了客廳門口,那是一個既聽不清客廳中兩人的談話內、又能觀察到裏麵情況的位置。
    揮手讓保安走遠一點,好保證客廳裏兩人的談話不會被旁人知道,管家就盡職盡責地守在了門口,兩隻眼睛以一分鍾十幾次的頻率往客廳中掃去。
    客廳內,蘇斷雙眼亮晶晶地和秦知對視了一會兒,慢慢冷靜了下來。
    秦氏那麽龐大的企業,秦知才剛接手了斷斷一個星期,這時候秦氏內部肯定也不太平,秦知一定非常忙,這時候還要求秦知分心去幫他哥哥,似乎有些太自私了。
    所以雖然很不舍得讓哥哥繼續在沒有自由的監獄裏關著,但蘇斷還是老老實實對秦知說:“想的,但是你那邊一定也很忙,你還是——嗯,先把自己的事情辦好。”
    對上那雙清澈的像是被水洗過一般的黑眸,秦知的眼神也不自覺變得柔和許多,他十分順手地接替了管家的工作,伸手撈過一旁的茶壺,將蘇斷麵前已經接近空掉的杯子拉到自己麵前,盛滿後放回了他麵前。
    蘇斷捧著小茶杯,緊張地抿了一小口,等著秦知的回答。
    秦知垂著眼看他喝茶,等到蘇斷忍不住抬頭再次和他對視的時候,才低聲道:“不用擔心秦氏那邊,已經基本上穩定下來了,剩下的事情要一點一點來,急不得的,而且幫蘇先生出來這件事也不是一時半會兒能弄好的,還是應該早作打算。”
    蘇斷不太了解秦氏的情況,於是他對著秦知眨了眨眼,在心裏悄悄問係統:“係統,秦知說的是真的嗎?”
    係統回答到:“是的,並且從最大時間利用率的角度看,治愈目標的計劃是可行的。”
    蘇斷這才放心了一點兒。
    秦知看出了他不想太麻煩自己,可是心中卻沒有什麽喜悅之意。
    蘇斷不想給他添麻煩,就代表著他還沒有被蘇斷認作可以信賴依靠的對象。
    雖然知道自己原本就隻和對方相處了不到十天、之後又有兩年半的時間沒見過麵,蘇斷當然不可能一見麵就把他當成自己人,但當他清晰地認識到這一點的時候,還是感覺心頭像是被什麽梗住了似的。
    於是又忍不住啞聲說了一句:“隻要是為了少……斷斷,再累我也是很開心的。況且蘇先生曾經幫過我很大的忙,這些都是我應該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