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6.大佬的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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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揮著小翅膀飛走啦~
    不過現在不是思考這些的時候。
    看秦知那副狼狽的樣子, 好像是被人欺負了?
    秦知仰頭往上看的舉動自然也引起了旁邊那個仆人的注意, 他狐疑地順著秦知的視線仰起頭, 在看到蘇斷正趴在窗戶邊往這裏看的時候, 臉上的表情迅速僵住。
    秦知卻沒心思管他,見小少爺的那顆腦袋在窗戶上動來動去, 心都揪到嗓子眼了。
    雖然窗戶外麵帶著防護欄, 下麵還有一個小平台,可他還是覺得蘇斷做這種動作太過危險。
    畢竟小少爺總是笨手笨腳的, 要是再磕著碰著了……
    真是想想就讓人發愁。
    他仰著頭,提高了一些聲音,對著還在往下探頭的蘇斷喊到:“少爺, 把窗戶關上!”
    旁邊的仆人露出一個微妙的表情, 眼中帶上了一絲鄙夷, 似乎對他這麽抓緊一切機會討好主子的行為很不齒。
    蘇斷看了他一眼,點點頭, 聽話地將腦袋縮了回去, 將紗窗一拉坐回了床上,除了剛把腦袋探出去的時候,根本沒有多看旁邊那個仆人一眼。
    他知道秦知很快就會上來找他,就在心裏戳了一下係統:“係統,能看一下剛剛發生什麽事了嗎?”
    全天不下班的係統立刻道:“收到, 請宿主稍等!”
    下一秒, 一道隻有蘇斷能看見的屏幕亮起, 將兩分鍾前下麵剛發生過的情景又在蘇斷麵前複刻了一遍——
    秦知正在剪花, 他彎著腰,從無數花枝中選出開的最惹人憐愛的那幾朵,準備帶去蘇斷的臥室,將已經放置了一整天的插花換下。
    他沒有學習過專業的插花技巧,也不懂得色彩搭配、高低錯落這些講究,隻是憑借著感覺,仔細地選出自己認為搭配起來最合適的幾朵。
    他挑選的實在太專心了,以至於沒有注意到向他接近的人影。
    就在他準備起身的時候,背後忽然被人撞了一下,因為姿勢的原因,而且手上還拿著花和花剪,他不好維持身體穩定,無法控製地往前栽倒,被迫單膝跪地,手上握著的花枝也都落到了地上。
    有的花被砸歪了,有的在落下時被蹭掉了花瓣,有的則沾上了地上的泥土,變得髒兮兮的。
    總之,這一束被精心挑選出來的花枝,已經變得亂七八糟,徹底不能用了。
    垂眼看著落在地上的花枝,秦知沒有去撿,將一旁尖細的花剪撿在手裏,從地上站了起來。
    他轉過身看去看撞自己的人。
    那是蘇宅專門打理花園的下人之一,因為一般都跟在小少爺身邊忙活,沒有多少交集的機會,所以秦知跟對方並不熟。
    但是對方顯然是認識秦知的,不僅認識,還對他充滿惡意。
    因為在秦知轉過身來的時候,對方就已經露出了那種嘲弄的表情,並且若有所指地解釋道:“原來是你啊,在忙著給少爺送花討歡心?我還以為是哪個不長眼的小偷,爬進蘇家的院子裏,得意忘形了呢。”
    這是在諷刺他?
    ——雖然不是已經在人情世故裏打滾過的老油條,但這種幾乎是明示的嘲諷,秦知還是能聽出來的。
    不過他還沒來得及回應,蘇斷就推開了窗戶。
    屏幕中的畫麵就停在了這裏。
    看完後,蘇斷仔細想了想,才在原身的記憶角落裏找到了那個仆人的影子,是個在蘇家幹了挺久了的仆人,之前負責前麵別墅打掃,不久前被調去了花園忙活。
    他在穿過來的第一天就把尾脊骨摔裂了,連自己的房間都沒怎麽出去過,當然也沒去過花園。
    有時候蘇斷會在從窗戶邊往下看幾眼開的正盛的花,不過也不會去特意記在花園裏工作的下人,所以對這個人印象不深。
    係統說:“根據我剛剛分析的超過一千起人類社會實例,像是蘇家這種大家族,因為下人太多,所以經常會產生一些複雜的人際關係。”
    又是人際關係,蘇斷想,人類的感情真是複雜。
    係統:“一般來說,新來的下人是沒有資格立刻去主人身邊伺候的。雖然原來的蘇斷喜怒無常、十分不好相處,但若是能討得了他歡心,能獲得的好處也是巨大的,所以在很多下人眼中,去伺候‘蘇斷’是一件肥差事。而秦知一來就貼身伺候,很快就引起了蘇宅一些資格老的仆人的不滿,進而遭受到了排擠。”
    蘇斷聽完這些,問:“秦知生病,和這些下人的排擠也有關係嗎?”
    係統說:“在這個世界的資料裏,雖然沒有明確給出這方麵的解釋,但根據正常邏輯推測,應該也是有一些聯係的。”
    蘇斷想了想,問:“這種事是第一次發生嗎?”
    係統停頓了一會兒,也許是在搜資料,過了十幾秒後才答道:“不是,在之前也有過幾次。”
    蘇斷沒有再和係統說話,他從床上爬起來,穿著睡衣去衛生間洗漱。
    剛握著牙刷小心地動了兩下,臥室的房門就被敲響了。
    蘇斷含著滿嘴泡沫,說不出話來。
    不過因為蘇斷很少開口說話,秦知顯然是經適應了這種經常得不到回應的畫風,停頓了十幾秒後就用蘇斷能夠聽到音量在外麵道:“少爺,我進來了。”
    雖然對方看不到,但蘇斷還是對著鏡子裏的自己點了點頭。
    隨即就是門被打開的聲音,秦知聽到動靜,順著摸到了衛生間。
    蘇斷在鏡子裏看到他的臉,青年眉眼都是溫和的弧度,已經看不見剛剛的陰沉。
    身上的汙跡也已經消失不見,連一點兒痕跡都找不到,蘇斷猜測他在上來之前去換了一件新衣服。
    秦知站在他身後,安靜地等他刷完牙,將口中的泡沫吐掉後,就拿起毛巾幫他把臉上的水跡擦幹淨。
    蘇斷微微揚起頭,任憑他在自己臉上動作。
    等到秦知給他穿衣服的時候,蘇斷垂眼問他:“剛剛是怎麽回事?”
    雖然已經在係統那裏看到了事情的來龍去脈,但還是要表示性問一下的。
    秦知正在幫他整理袖口,聞言抬頭看了他一眼,簡單地解釋道:“我去花園剪花的時候和人撞了,發生了一點兒小爭執,已經解決了。”
    他神色平靜,絲毫不提自己是被人故意撞倒、又被難聽的諷刺了一通的事,像是在敘述生活中一件普通的小事。
    蘇斷盯著他的臉看了幾秒鍾,在什麽情緒都能沒看出來之後,隻好點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嗯。”
    他抿了抿唇,看著秦知的臉發了一個短暫的呆。
    他覺得自己似乎有點對秦知太不上心了,對方每天都這麽盡職盡責地伺候他,他卻忽略了這麽多事,要不是今天起的早了碰巧看見,還不知道要到什麽時候才知道秦知一直在被蘇家的一些仆人排擠。
    對此係統急忙搶過了鍋:“是我失職,對治愈目標觀察不夠,要不是宿主發現的早,很可能會對任務造成重大影響。”
    蘇斷想說不僅僅是因為任務的原因,他剛剛其實壓根沒想起來這回事……但麵對著一心想著任務的係統似乎又有些不好張口,所以最終什麽也沒說。
    秦知將他的袖口像疊豆腐塊一樣規整地折起,露出纖瘦的手腕,他看了一眼放在床頭櫃上、放了一天後已經有些萎靡形狀的粉紫色花枝,輕聲道:“等吃完飯,我再為您去剪一束新的。”
    蘇斷難得反應快了一次,順著道:“我和你一起去。”
    但是秦知似乎不大讚同他的想法,隻是道:“您需要好好休息。”
    蘇斷將手腕從他手中抽出來,說:“嗯……我不疼了,想出去走走。”
    其實還是有一點疼的,不過現在還是秦知的事,不,是任務的事比較重要。
    身為一個下人,秦知並沒有決斷權,所以吃完飯後,在蘇斷的堅持下,他還是帶著人去了花園裏剪花。
    秦知將花剪用遠離蘇斷的那隻手拎著,帶著他走入花叢中。
    花園應該是早上剛澆了水,花園小路的石磚又硬又滑,上麵落著的花瓣被踩出汁水後又加大了滑的程度,所以沒走幾步,蘇斷就毫不意外地身體一晃,打了一個趔趄。
    ——然後被一直等著的秦知抱進了懷裏。
    在將人接到懷中的時候,秦知甚至鬆了一口氣。
    他就知道,會有這種意外發生。
    將小少爺扶起來後,他不敢再放任對方一個人走,用一隻手在小少爺背後輕輕扶著,防止他再次摔倒。
    見小少爺沒有反感的跡象,秦知手上稍微加了一些力氣,靠的更近了些。
    隻是在走到一半的時候,蘇斷忽然頓住,微微垂著頭,看向路邊。
    於是猝不及防之下,秦知的掌心就貼在了蘇斷背上,他胳膊僵了一下,沒有將手往後移開,而是順著蘇斷的視線看去,看到了一束散亂地落在小路邊的花束。
    蘇斷的視線在花束上停留了一會兒。
    是今天早上被撞掉的那束花,秦知當時應該是急著上去找他,就沒有管它,而原本負責維持花園整潔的那個仆人也許是被他的突然探頭嚇到了,也忘記了將它處理掉。
    所以這束花就這麽一直躺在了這裏。
    過了已經有一個多小時,那束花上沾了更多的泥土,很可憐的散亂在那裏,和旁邊紮根在肥沃泥土中,開的生機勃勃的花朵形成鮮明的對比。
    看著地上已經徹底焉了的那束花,蘇斷平靜道:“那個人碰掉了我的花,我生氣了,你現在去跟管家說,把他辭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