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7.給我摸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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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快更新這個病人我不治了[快穿] !
    揮著小翅膀飛走啦~
    懷中的少年身形清瘦, 又帶著一點兒尚未脫去稚氣的柔軟,大概是由於經常喝中藥調養身體,所以有一股很淡的藥草味。
    下意識將人接住以後,想到這位小少爺的潔癖和傳聞中的性格,秦知握在蘇斷胳膊上的手瞬間僵硬了。
    他幾乎是反射性地想到, 會不會因此惹惱了這位小少爺,要是被事後追究起來……
    因為兄長的針對, 他現在在外麵已經找不到工作了, 現在的這一份工作雖然要放下臉麵伺候人,但同時薪酬也非常豐厚,他很需要這一筆錢, 去付母親的醫藥費。
    醫院那邊已經拖不了太久了……況且還要盡快籌備手術費。
    秦知抱著滿身藥香的小少爺,有些走神地想。
    不過他也隻走神了那麽一瞬間,很快,懷中人蒼白的麵色和痛苦的表情就將他的全部注意力奪走,再也想不起別的顧慮。
    一瞬間強烈的的痛感過後, 蘇斷找回了一些對身體的控製權,不過他沒有示意秦知將自己放開,而是抬起頭,動了動嘴唇,艱難地組織語言道:“扶、扶我……坐起來。”
    秦知聽到他的話,立即一個指令一個動作, 胳膊上用了點力氣, 將他扶到椅子上坐下。
    他看著蜷縮地靠在椅子上, 秀氣的眉頭皺在一起、閉著眼麵色蒼白如紙的少年,忍不住抿了抿唇。
    雖然傳言中這位小少爺脾氣又壞又無常,可長得好看的人總是有著天生的優勢,像這樣可憐的縮在那裏的模樣,無論如何也讓人警惕不起來,反倒是讓人有些控製不住的心疼。
    秦知不知道哪來的膽子,快速地對著小少爺說了見麵以來最長的一句話:“我帶您到沙發去坐著,然後去叫醫生。”
    他昨天剛來,今天第一天上班,管家有很多事都沒跟他交待清楚,所以不知道蘇斷的藥放哪了,而知道的管家又在外麵處理事務,他必須要出去找人才行。
    而椅子又硬又滑,還沒有可以攀扶的地方,小少爺現在渾身軟綿綿的提不上力氣,他怕他走了之後,小少爺一個人在這裏坐著,很快又會滑到地板上。
    痛得連話都說不清的小少爺睜開眼,用那雙因為疼痛而漫出水霧的漆黑眸子看了他一眼,緩緩地點了點頭。
    秦知又將人扶到沙發上,給他調整了一個不容易掉不下去的姿勢,轉身就出去找人。
    秦知走了之後,係統突然出聲:“宿主宿主。”
    蘇斷:“什麽事?”
    係統說:“其實我們有一個根據短階段研究成果構建成的係統商城,宿主能夠在裏麵用經驗點換取各種物品幫助完成任務,其中就包括止痛劑。 ”
    係統說著,拉出一個麵板,上麵有著各種各樣的物品圖標,隻是這些圖標都顯示灰色,顯然是無法購買。
    蘇斷昨天沒聽他提起係統商城,第一次知道還能在用功德——不過係統叫它經驗點——在上麵買東西。
    這個係統可是個曆練係統,突然出現一個商店什麽的,總讓他有一種修真和科技結合的錯亂感。
    雖然身體還痛著,但聽完之後,蘇斷很快就抓住了重點:“可我沒有經驗點。”
    第一個任務還沒完成,他現在經驗點餘額為零,可以稱得上一窮二白。
    係統說:“是的,一管止痛劑隻需要十經驗點。這十點經驗點其實並不算多,宿主做完任務後係統會自動對宿主的表現和成果進行評定,由低到高的的成績是dcba到s級,如果一個任務的評級能達到a級別以上,宿主就能得到至少五千的經驗點,當然,對於現在的宿主而言,這十個經驗點暫時還付不起。”
    係統頓了一下,電子音似乎低了一度:“我剛剛嚐試了一下,係統沒有賒賬功能,所以止痛劑兌換失敗。”
    蘇斷沉默了一下:“沒事,其實不是很疼。”
    他說的是實話,身為一株不能移動的靈草,在他神智初生靈力還很低微,不足以保全自己的時候,也不是沒有被人或動物傷害過,那時候感受到的疼痛,跟這個完全不是一個級別的。
    他會反應這麽大,主要還是跟還不適應人類的身體有關。
    係統:“宿主不用安慰我qaq”
    已經沉睡了幾千年、完全跟現代世界脫軌的老古董蘇斷看著係統最後哭泣的顏文字,忍不住陷入了沉思:“……”
    未來星際的人,難道很流行靠這種能表達情緒的字母交流?
    總之不管怎麽說,他感覺這個係統……似乎還挺人性化的?
    係統又說:“宿主加油,這個世界完成任務就可以買好多止痛劑啦。”
    蘇斷說:“好。”
    秦知離開後沒過五分鍾,就帶著管家回來了,管家給蘇斷喂了藥,又打電話叫了醫生。
    等到醫生帶著醫藥箱離開的時候,時間已經接近中午了。
    蘇斷精神不好,又吃了帶有催眠成分的止疼藥,身上的疼痛感過去了之後,被管家強行塞了半碗粥進去,很快就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直到傍晚才清醒。
    秦知全程跟在管家旁邊忙前忙後,蘇斷這次胃疼還是老毛病,醫生說可能是因為夜裏受了涼,目前情況不嚴重,注意休息就好了,要想保險起見的話可以喝幾頓藥養養。
    不敢大意的管家讓醫生留了藥。
    留的是中藥,六副,早晚兩頓喝三天。
    蘇斷幾乎是常年離不開中藥。
    因為免疫力差,所以蘇斷從小就開始不停地吃藥。
    西藥見效快但副作用大,蘇斷從小身體就嬌,西藥的副作在他身上顯示的尤為明顯,久而久之,蘇斷的藥單上漸漸就都換成了中藥。
    但是中藥有一個顯著的特點,就是苦,即使是忍耐力強的成年人喝了也要五官皺成一團,綿延的苦味留在舌尖久久不絕,仿佛連所有的味蕾隻能感受到那一種。
    秦知小時候喝過幾次,至今仍然記得那種苦到心尖的味道。
    但蘇斷喝起來,除了眉頭微微擰著之外再也沒有別的反應,捧著碗,雖然慢但一滴不剩地將裏麵的深褐色湯汁都喝完了。
    ……他不嫌苦嗎?
    秦知在一旁思考了幾秒,才意識到蘇斷大概是因為從小喝習慣了,所以才會這麽麵不改色。
    但一開始喝的時候,一定也是很不習慣的。
    蘇斷將藥碗遞給他後,又行動遲緩地拿對方遞過來的紙巾擦了擦嘴並且還了回去,等了幾秒後,見秦知沒有任何動作,提醒道:“果子。”
    秦知這才忽然反應過來似的,連忙把一旁準備好的蜜餞果子遞給他。
    蘇斷的視線在那一盤蜜餞果子中轉了一圈,從其中選了一個中不溜秋不大不小的,捏起來放進嘴裏。
    果子被醃製加工之後呈現出如琥珀般甜蜜的楓糖色,已經看不出原來的品種。
    按理說身為植物,蘇斷應該對自己的同類有所了解才對,可遺憾的是,在地球傾覆後,蘇斷實在跟著沉睡了太久,過往的記憶都像是蒙上了一層紗,變得模糊,遺失了很多細節。
    不過那些記憶也沒什麽值得銘記的,身為一株不能化形卻生出了靈智的中藥,生活其實是很無聊的。
    他在漫長的時間裏做的最多的事,無非也就是觀察身邊的動物或者植物,偶爾在人類接近的時候用一點兒靈力讓自己從對方的視線中“消失”,好不讓自己被帶走曬幹入藥。
    將蜜餞果子放到口中含了幾秒之後,一股甜而不膩的味道蘇斷舌尖從蔓延開,很快就將先前那碗中藥帶來的苦澀味道驅散幹淨。
    秦知將東西收拾好,對著正垂著頭、腮幫子鼓起來了一塊的蘇斷說:“少爺,我先下去了。”
    蘇斷還沉浸在第一次吃這種甜到人整個腦子都跟灌了糖水似的食物的感覺中,用舌尖輕輕頂著,將果子在口中翻了個身,沒有功夫說話——並且說話這件事對他來說也有點不習慣——聞言就隨便地點了點頭。
    秦知端著還殘留著褐色藥汁的碗和剩下的蜜餞盤子,走出了臥室,給小少爺帶上了門,讓他好好休息。
    關上房門之後,他才後知後覺地意識到,從頭到尾,這位小少爺都乖順的不像話,讓幹什麽就幹什麽,一點兒沒有傳言中凶惡乖戾的模樣,甚至連話都不怎麽說。
    難道傳言有誤?
    如果是一個人這麽傳,或許是因為偏見,可幾乎所有人都這麽認為,並且言之鑿鑿地告誡他,偏見或者誤解的解釋就有些說不通了。
    秦知想不出結果。
    蘇斷又生了病,雖然對於每隔三五天就要病上一次的蘇斷而言,並不是什麽稀奇的事,但在管家通知了這個家的主人之後,蘇斷很快就接到了這具身體父母的跨洋電話。
    蘇父蘇母對這個體弱多病的小兒子很關心,雖然人在國外,但隻要蘇斷這邊一有點兒風吹草動,就會立刻變得緊張起來。
    電話一接通,蘇母就拉著蘇斷說了一大堆,問他還疼不疼,怎麽又不小心著涼了之類的……
    蘇斷一隻手僵硬地舉著電話,聽著對麵柔婉的女聲馬不停蹄地說著關心的話語,麵上露出了一點兒茫然之色。
    他是蘇斷,但不是“蘇斷”,即使有著原主的記憶,但對麵這兩個人,實際上也並不能說是他的父母。
    他是個感情很淡的人,麵對這兩個現在可以說是完全陌生的“母親”的關心,根本不知道該做出什麽反應。
    蘇母說了一長串之後,不見他回應,疑惑地問了一句:“斷斷,你怎麽了,怎麽一直不和媽媽說話?”
    蘇斷翻找著原身的記憶,慢吞吞地找出了一個還算合理的解釋:“累。”
    他一說累,蘇母可心疼壞了,讓他趕快休息,也不再拉著他說話,將話筒給蘇父,蘇父簡短地關心了他兩句之後就掛斷了電話。
    這邊蘇父蘇母的電話剛掛斷,蘇斷還沒來得及休息,他的大哥,現在蘇氏國內主公司的掌權人蘇錚,就回到了蘇宅。
    和身體不好、相貌精致的弟弟不同,蘇錚不僅身體健壯身材高大,麵部線條也十分冷硬,雖然才二十多歲,但已經極有威勢,從外表上看跟蘇斷完全是兩類人。
    不過大概是和良好的家庭氛圍有關,看起來硬邦邦不近人情的蘇錚其實非常重視親情,尤其是對自己這個體弱多病的弟弟十分關心,一聽到他生病,開完會就立刻趕回來了,連西裝都沒來得及換。
    聽到管家說蘇大少回來了,窩在床上剛準備睡覺的蘇斷不禁有些發愁。
    好不容易隔著電話線將遠在大洋彼端的蘇父蘇母糊弄過去了,現在原身經常見麵的大哥回來了,他要怎麽才能不露出馬腳?
    於是蘇錚推開半掩的門進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整個人被柔軟的被褥埋住、睡得又乖又標準的弟弟。
    他動作頓了一下,將門輕輕帶上。
    “睡了多久了?”走遠了一些後,蘇錚問身旁的管家。
    管家恭敬道:“二十分鍾前剛喝了藥,應該是剛睡著。”
    蘇錚點了點頭,又問了蘇斷今天的活動情況,聲音雖然淡漠,但詢問的非常詳細。
    兩人一路說著,往書房的方向走去。
    雖然是為了看弟弟才特意趕回來一趟,但既然都回家了,正好也能拿幾份文件。
    走到樓梯口的時候,蘇錚的目光往下瞥了一眼,看到了一個麵生的身影,腳步停了一下。
    他問管家:“這是新來的下人?”
    管家看了一眼正在客廳忙活的秦知,垂了垂眼,回到:“是,上次那個亂動少爺的藥被辭退了,就又招了一個,昨天剛來的,手腳挺勤快,少爺看他也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