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是嗎？”冥羽被冰羽那一瞬間展露的笑顏迷了眼，說出的話一下子少了幾分氣勢。

    “當然。”冰羽直勾勾地看著冥羽的臉，“要說長相問題的話，我看你就夠了。”

    冥羽正因為這句話而開心呢，冰羽的下一句話又成功地讓他的情緒再次起伏。

    “再說了，我的羽魂就沒有一個長得差的，就連逐月化形之後也很賞心悅目。”冰羽對此感到很驕傲。

    她說完，又看了一眼冥羽的臉。

    唉，她當初封印他記憶的時候怎麽就附加了個幻術呢，雖然現在也不錯，但好想念以前那張完美的臉。

    冰羽的遺憾被冥羽理解為了嫌棄。

    “看來你很在意身邊的妖的長相啊。”他直勾勾地盯著冰羽。

    “嗯。”冰羽回答地很認真。

    雖然妖界的妖就沒有長得難看的，但樣貌還是有區別的，拿她的羽魂來說，在妖界算得上難得一見的了，看著好看的，無論是妖還是事物，誰會不喜歡呢？

    冥羽沉默地將冰羽帶回到滄露皇的宮殿，滄露皇的幾個皇子已經在那裏等著了。

    他們看到冰羽，眼裏皆是一亮。

    作為在皇族中長大的妖，他們什麽傾國傾城的美貌沒有見過，但那些卻還是及不上冰羽分毫。

    除去冥羽，滄露皇還有四個皇子。

    而看到冰羽，反應最激烈的，就是三皇子寒雲了，自見了冰羽後，他的視線就沒有一刻從冰羽身上移開過。

    寒雲有好幾次都想走到冰羽身邊，但都在發覺滄露皇還在一邊的時候放棄了這個想法，和其他幾位皇子一樣禮貌地自我介紹。

    而冰羽在見到他們後並沒有與之長談的意思，隨便找了個理由就回到了滄露皇為她安排的臨時住處。

    雖說是臨時住處，但這地方的豪華程度僅次於滄露皇的宮殿，由上好的靈石搭建而成，每一塊靈石都被雕刻上了繁複的圖案，靈氣充裕，易於修煉。

    剛關上門，暗幽就和其他幾個羽魂成員一起出現在了冰羽麵前。

    “怎麽樣？”冰羽坐在椅子上，問。

    “冰，我們已經把滄露皇宮的所有地方都轉了一遍，皇族們私建的密室也都全部找出來了。”暗幽簡略地報告了一下。

    “嗯。”冰羽收斂了刻意在滄露皇麵前顯露出的強硬，整隻妖顯得有些慵懶，“沒被發現吧。”

    “當然沒有。”暗月搶在暗幽麵前接話，“可是為什麽不讓滄露皇宮裏的妖知道我們的存在呢？”

    “笨。”暗蘭給了暗月一個暴栗，“我們或多或少都作為夕門的成員和這些皇族交涉過，現在還不是暴露冰夕門門主的身份的時機。對吧，冰？”

    “嗯。”冰羽看著暗蘭邀賞的表情和暗月捂著腦袋一臉委屈的樣子，心情不由好了幾分。

    “冰，寒雲那孩子現在怎麽樣？”暗空笑得溫和，“他現在肯定急著想要見你吧？”

    “老樣子。”冰羽指尖點了點桌麵，看向窗口，“應該要來了。”

    果然，下一刻，一個黑影出現在窗邊，在發現冰羽的視線後，頓了頓，然後以極快的速度略了過來，直衝向冰羽。

    暗月擋在了冰羽麵前，與黑影交起手來。

    相比於暗月和黑影之間的緊張氣氛，冰羽這邊則顯得一派輕鬆。

    幾隻妖很快選好了陣營，開始指點打鬥的兩隻妖。

    “暗月，出拳時力氣再大點，你吃的東西都白吃了嗎？”暗蘭站在冰羽身邊，看著打在一起的暗月和寒雲，笑得開心。

    暗空的指導則顯得十分溫柔，“寒雲，出拳的時候動作幅度不要那麽大。暗月，不要一直著重於攻擊，要學會躲閃。”

    暗幽是明顯的偏幫，“寒雲，往左閃，對，重點打腹部。”

    冰羽和暗影在一邊安靜地觀戰。

    最後，暗月和寒雲打了個平手。

    寒雲抹一把額上的汗水，雙眸放著光地看向冰羽，“師父，怎麽樣？我進步是不是很大？”

    這一臉期待的樣子，哪還有半點作為皇子的風範。

    “勉強。”冰羽站起來，將手中的東西遞了過去，“武器。”

    “師父，我有資格擁有自己的武器了？”寒雲十分興奮，雙手帶著不能抑製的顫抖接過冰羽手中的東西，細細打量。

    一把看起來很普通的刀，刀身上銳，刃薄如紙，和寒雲的手掌差不多長，很容易藏匿。

    寒雲看著這普通的刀，心裏很是興奮，“師父，這是你親手幫我做的嗎？你怎麽知道我喜歡這種武器？”

    他可不傻，這刀看上去雖然普通，但製作材料絕對很珍貴，光是看那刀身泛著的寒光就可見一斑。

    “嗯。”麵對這個興奮過度的徒弟，冰羽選擇性地回答了一個問題。

    說到她這個徒弟寒雲，他們結為師徒還真是陰差陽錯。

    那是三年前了，她原本隻是想來滄露皇宮偷偷看一眼冥羽的，結果在準備返回的時候，看到寒雲這家夥在滄露皇宮外幾乎沒有妖踏足的林子裏練武。

    他的一招一式在冰羽眼裏看來都漏洞百出，關鍵是他還一板一眼地練的很認真。

    冰羽本不想幹預，可是跟在身旁的暗月說自己實在看不下去，非要冰羽指點一下寒雲。

    冰羽沒耐住暗月的軟磨硬泡，出麵指點。

    然後，冰羽每次去完冥羽之後，都會因為暗月的哀求順帶來看一下這個死腦筋的家夥。

    漸漸的，就被寒雲叫做師父了。

    說起來，她和寒雲，已經有一年沒見了，這家夥還是一點沒變，對所有的一切都有一種太陽般的熱情。

    “你想坐上滄露皇的皇位嗎？”鬼使神差的，冰羽問出了這句話。

    寒雲的動作一下子僵住了，瞳孔微微收縮，滿是不知所措，似是沒想到冰羽會問這樣一個問題。

    好半天，他才勉強回過神來，“師……師父，你說什麽呢……父皇的皇位，我從沒有想過，我隻想當一個大將軍，守護滄露國。”

    冰羽看著寒雲。

    寒雲可以說是皇子中的異類了吧，對於皇位從來沒有想法，反而想當一個保家衛國的大將軍。

    恐怕在寒雲眼中，現在的滄露皇是一個好皇帝吧。

    或許對於滄露國的子民來說，滄露皇也是一個明君。

    但……

    冰羽眸中劃過一抹冰寒。

    冥羽不想讓滄露皇繼續坐在那個位置上，所以，滄露皇，必須倒台。

    至於其他妖的感受，那與她無關。

    寒雲一直看著冰羽，所以沒有錯過她眼中那一抹寒意，他一瞬間明白了什麽。

    “師父，你是不是，要對父皇下手了？”哪怕是知道了冰羽的意圖，寒雲還是想聽她說。

    他的眸子中帶著希冀。

    隻要……隻要師父說不是，他會相信的。

    可，事與願違。

    “是。”冰羽覺得，這種事沒有什麽好掩瞞的，遲早會發生，寒雲早知道也好。

    “當啷”，寒雲手中的刀掉在了地上，發出了清脆的響聲，一如寒雲心中某個角落碎掉的聲音。

    然，還不止如此。

    “我準備讓你繼承滄露皇的皇位。”冰羽的聲線淡漠，淡漠地就像說今天早飯吃了什麽一樣。

    這話落在寒雲耳中，是多麽的刺耳。

    “我不信！”寒雲直直看著冰羽，然，隻看到了一片平靜。

    他頓了頓，緩緩把目光轉向暗月，聲音甚至有了幾分祈求，“暗月，你告訴我，師父是在騙我對不對？她是故意這麽說來磨練我的心誌的對不對？”

    暗月扭頭，避開了寒雲的視線。

    寒雲的目光在其他幾隻妖中轉了一圈，他們雖然都沒有說話，但表達的意思是一樣的。

    他的師父，說的是實話。

    “為什麽？”寒雲的聲音猛地低了下去，更像是在自言自語，“為什麽……”

    從初見開始，師父就像是他生命中的一束光，隻要有師父在，沒有他沒有色彩的生活就會豐富起來，雖然師父對他沒有多在意，但還是很滿足。

    可現在，他最珍惜的師父，卻要奪去他最敬重的父親的皇位，然後讓他繼承。

    這是何其殘忍的一件事。

    為什麽要告訴他，為什麽要讓他知道？

    冰羽看著寒雲幾近崩潰的樣子，沒再說話。

    給足了寒雲時間，讓他冷靜下來。

    不知道過了多久，寒雲終於動了。

    他蹲了下來，將那掉在地上的刀撿了起來，卻沒有站起，而是就著蹲下的動作單膝跪地。

    他仰頭，望著冰羽。

    －－－－－－題外話－－－－－－

    最近閱讀量沒有多少增加啊……

    你們的作者我傷心了……

    沒有閱讀量增加的人生，還有什麽意義……

    哼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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