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別真把他惹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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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是你!”她被人壓著單膝跪在地上,一雙美眸裏怒火噴張。

    “當然是我。夏小昕,我真的已經厭倦看到你了!”墨顧軒盤腿坐在榻榻米上,手持著一杯清酒冷冷地看著她。

    “彼此彼此。”夏小昕冷哼。

    “你真的不打算離開了麽?”墨顧軒眯起了眼睛。

    “是的!”她果斷而堅定地回答。

    “很好!”墨顧軒放下了酒杯,雙手輕輕地拍了起來,“你是我見過的女性當中最不怕死的一個。隻是不知道在你的心裏,是生命更重要,還是相貌更重要?”

    夏小昕心一緊,厲聲叫道:“你想做什麽?!”

    “我想知道你到底怕什麽!”墨顧軒淡淡一笑,手一揮。

    立即一個滿胸絡腮胡的男子走上前,畢恭畢敬地奉上了一個小瓶子。

    墨顧軒將瓶子拿在手裏,站了起來,走到她麵前停下,慢悠悠地說:“我再問你一遍,離不離開?”

    “你想毀我的容?!”夏小昕驚駭地盯著他手裏的那個瓶子,極力地掙紮著想要擺脫那幾個彪形大漢的束縛,“墨顧軒,你是個魔鬼!”

    “我是魔鬼,你也不是今天才知道!”墨顧軒冷笑,厲聲喝道,“將她的臉抬起來!”

    立即,她的長發被人用力揪住,迫使她不得不將一張臉高高地仰了起來。

    她又驚恐又憤怒,“墨顧軒,有朝一日,墨子簫知道了你如此對待他心愛的女人的話,他會怎麽樣看你?你覺得他還可能做你的乖孫,替你替墨家賣命付出嗎?”

    墨顧軒長笑一聲,“你把他想得太長情了!難道你不知道,隨著歲月的流逝,曆史都將被人遺忘,更何況隻是曾經在他生命裏短暫出現過的女人呢?”打開瓶子,對著她的臉微微傾斜,“可是我也不想做到這一步,我不想看著這張如花臉孔被硫酸侵蝕得坑坑窪窪,我願意就此停手,你呢?你是否願意就此離開他?畢竟,你又年輕又美麗,何患找不到比子簫更適合你的男人?你何必如此執迷不悟?”

    “我不會受你脅迫的!”夏小昕極力克製著那由心底深處湧出來的恐懼,聲音顫抖著說。

    她不相信墨顧軒真的會做到如此可怕的地步。

    他隻是嚇嚇她而已,如果她認輸,那麽她就對不起自己這一路來的堅持與努力,更對不起她與墨子簫的愛情。

    他失憶了,才不會護著她。

    如果換成自己失憶了,墨顧軒如此逼他,他一定也會堅持到底的。

    他為她受了那麽多苦,,幾次三番地差點失去性命,她怎麽可以負他?

    莫說墨顧軒手裏的硫酸是假的,便是真的又如何?

    想到這裏,隻覺得體內灌注了無限的勇氣,讓她毫不畏懼地抬起頭來。

    “你果然有膽量!”墨顧軒冷笑,臉色一變,手微微傾斜,一股水流立即噴射到她臉上。

    好痛!

    灼熱而又刺痛的感覺讓她緊緊閉上了眼睛,頭不顧疼痛用力地搖擺著,那是她唯一可以保護自己的措施。

    瓶裏的液體很快全倒在了她的臉上,墨顧軒一擺手,“鬆開她吧!”

    保鏢將手一鬆,鬆手的同時將她用力地推倒在地。

    她捂住灼痛的臉匍匐在地上,咬緊牙關抗拒著那刻骨銘心般的疼痛。

    也不知過了多久,她緩緩地坐直了身子,恨恨地看向坐在那一直看著她痛苦掙紮著的墨顧軒。

    墨顧軒挑了挑眉頭,“被燒灼的滋味不好受吧!”

    她咬緊牙關,不吭聲。

    墨顧軒淡笑,“這次是假的,可並不一定意味著下一次就是假的了。你若有膽,盡管再等著。”

    夏小昕張口,對著墨顧軒的臉上就是一口唾沫。

    一旁侍立的保鏢立即如狼似虎地擁上,重新將她死死地按倒在地上。

    墨顧軒平靜地從懷裏掏出一方手帕,細細地將臉上的唾沫擦幹淨了,然後衝一直縮在角落滿臉愧疚的阿強招了招手,“把匣子給我。”

    阿強不敢怠慢,立即捧著匣子上前顫微微地遞了上去。

    墨顧軒皺眉,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他急忙低頭,卻是顫抖得更厲害。

    墨顧軒從他手裏接過匣子,‘砰’地扔在了地上,淡淡地說:“你不在乎你的容貌,但或許你看了匣子裏的東西後會改變主意的!最後警告你一次,務必在後天日落之前離開這裏,不然就真的別怪我心狠手辣了!對你,我已經三番四次地做出了退讓,但也不意味著我可以無限度地容許你在我麵前撒野!你若知趣,不妨去打聽打聽我墨顧軒從前的作風可是像如今這樣猶豫不決的!言盡於此,你自己掂量著辦吧!”

    說著再不屑看她一眼,自負手在背昂首闊步地走出了房間。

    那幾個保鏢便也鬆開了她,自轉身離開了。

    阿強走在最後,彎下了腰伸手扶著她緩緩坐了起來,難過地說:“你走吧!別再頑抗下去了。”

    她搖頭,握緊了拳頭,“除非墨顧軒將我的命收了,否則的話,我不會就此罷手的!”

    阿強歎了一聲,“你怎麽還不明白呢?他的籌碼多得是,你卻什麽都沒有。你別真把他惹急了!”

    “不!我隻需要時間等待,等待子簫恢複記憶,到時候一切就可以撥亂反正了!”她固執己見。

    “恢複記憶,談何容易?我聽說少爺的藥是特製的,隻要老爺在,你就別指望他可以自己恢複記憶了。”阿強到底不忍心,終究是將真相說出了口。

    “什麽?他竟然……”她驚駭地睜大了眼睛,但隨即絕望地搖頭苦笑,“我該知道的。他苦心策劃了這一切,怎麽可能讓他的計劃功虧一簣?”

    “所以請您趕緊離開吧!別再試著去挑戰老爺的底線了。他不是愛你的人,不會顧惜到你的任何感受。”阿強苦口婆心地勸告著。

    她沒有吭聲,隻是默默地坐在那裏,視線緩緩地落在那個匣子之上。

    那個匣子一看就很有些年代了,是件值錢的古董,墨顧軒扔給她,難道是最後一次收買她麽?

    冷笑,伸手想拿起匣子摔出門外,突然門外傳來墨顧軒清冷得近乎殘酷的聲音,“阿強,你活得不耐煩了?”

    阿強臉一白,低低地說了一句,“趕緊走!”

    然後就急忙閃身而出。

    一陣嘈雜的腳步聲遠去,夏小昕這才極度疲憊地抓起了那隻匣子欲用力地摔出門外,隻是剛一抓起,匣子便開了,一張報紙飄落而下,還有一個用黑色小塑料袋包裹的東西也掉落在地麵。

    報紙?

    她心莫名地瘋跳。

    急忙拾起報紙一看,隻見一行醒目的大字躍然紙上——夏氏集團遭遇恐怖事件。

    她一驚,急忙正睛看去,隻見正文如下:歹徒半夜破窗進入到夏氏集團董事長夏豪明家中,割下睡夢中的傭人的雙耳之後跳窗逃之夭夭。目前警方正進入緊鑼密鼓的調查之中。

    下麵還有大幅的文字是在分析夏家到底得罪了有哪些人,她卻完全看不下去了,轉身急忙抓起那個黑色塑料袋在手裏,塑料袋打著死結,她雙手顫抖著試著去解開,可是因為顫抖得太厲害,結果解了好久都解不開,一著急,索性用力一撕。

    塑料袋破了,一對黑紅色的耳朵掉在了地麵上。

    她驚叫一聲,大腦一陣陣地暈眩,眼前一陣陣地發黑,渾身更是癱軟無力,最後不得不趴在地上如被海浪衝上沙灘垂死掙紮的魚一樣張大著嘴大口大口地竭力呼吸著。

    墨顧軒竟然真的千裏迢迢地派人過去下手了!

    這一次,下手的對象是傭人,下一次,下手的對像就一定是她的父母了!

    她為了愛情可以不要容貌不要性命,可是卻不能因為愛情而父母的生命都舍棄了!

    他好狠!好狠!

    這真的是打到了她的七寸了!

    無助而絕望的淚水綿綿不斷地從臉上滾落,頭一次,她覺得自己被墨顧軒推進了無底深淵,摔得支離破碎,再也沒有力氣站起來與他抗爭了……

    她還要再繼續嗎?

    又還能再繼續嗎?

    不!她沒有辦法了!真的沒有辦法再堅持下去了!

    她孤掌難鳴,她已經到了窮途末路……

    這天晚上,她伏在冰冷的地上過了大半夜,最後才緩緩地從地上爬起,邁著幾乎已經僵硬麻木的腿走到櫃子前蹲下,將行李箱拖了出來,將東西一件件收了進去,闔上,站了起來,拖起來就走。

    走到門口,卻發現自己竟然還是穿著那身浴袍。

    怪不得身發冷。、

    眼中淚花閃了閃,又用力逼了回去,然後木然轉身,重新打開箱子,隨意拿了一套衣服換上了,在關箱子的時候卻無意從箱子裏麵的一麵小鏡子看到了自己的臉。

    整張臉依然通紅一片,像是染了濃重墨彩。

    方才的灼痛感再次回到心頭,墨顧軒那張殘忍的笑臉又在眼前直晃,讓她惡心得想吐!

    猛然搖頭將那張可惡的笑臉甩掉,再‘砰’地一聲闔上了箱蓋,然後站了起來,拖起箱子再無任何留戀地離開了這間屋子。

    坐在的士上,她回想著與墨子簫在一起時候的點點滴滴,隻覺得恍若隔世。

    這一去,便是永別了吧!

    他不會再記得她,即使以後記得,那也是若幹年之後了,到那時,兩顆已經曆經滄桑的心隻怕已經失去愛的能力了吧?

    相見又如何,隻能徒增傷感而已!

    所以,還是相見不如不見,就此彼此永世遺忘,就此斬斷兩人之間的情絲吧!

    轉頭,看向窗外那不斷置換的夜景,有個聲音無力地在心裏低低響起:墨子簫!永別了!你不記得我,我也不會記得你了!我們就此別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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