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動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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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天下車後就和老王走向了那群人,四個男的都是一身黑西裝黑墨鏡,廖天腹誹,這麽熱的天也不怕被悶死。倒是那兩個為首的女的穿的都比較清涼。左邊那個大約一米六五,紮著一把馬尾辮,五官端正,皮膚呈小麥色,上身穿著一件黑色短袖襯衫,下身穿一條黑色西褲,腳上穿著皮靴,看起來英姿颯爽;右邊那位高約一米七,大概二十歲左右,披肩長發,穿一襲海藍色連衣裙,腳上穿著一雙高跟涼鞋,皮膚雪白,瓜子臉,大大的眼睛,高挺的鼻梁下是一張櫻桃小嘴。廖天怎麽看都覺得像個大家閨秀,和毒販肯定是搭不上邊的。
看到廖天下車,右邊的那位年輕美女上前一步,麵帶笑容十分客氣,並且伸出右手對廖天道:“廖大師來啦,你好,我是這裏的負責人龔燕,大師遠道而來一路辛苦,快請屋裏坐。”
廖天和她握了握手後道:“別喊我大師,直接喊我名字廖天就可以了。”
龔燕道:“不敢不敢,我還是叫你廖公子吧,快請進來。”
廖天隨著龔燕進了屋內,龔燕為廖天泡了杯茶,這才坐下說道:“廖公子,您先在這裏休息一天,明天再出發。”
廖天搖了搖頭,“不了,等會就走,先給我說說情況吧。”
龔燕一愣,沒想到這位比自己這個當事人還著急啊,反應過來後更是感激廖天,“廖公子不要埋怨我們招待不周就好,這兩天那夥大圈幫的還在原地沒動,派去盯梢的人發現他們砍了些樹,懷疑他們可能是想把這裏弄成一個落腳點,等這段風聲過去再出來,我們是廢了九牛二虎之力才進來十個陌生麵孔的,這點力量動不了那幫人。”
廖天邊聽邊點頭,“無妨,他們沒動最好,省的我去一個個找了,一共三十四個對吧?”
龔燕點頭稱是。
廖天道:“這裏有吃的嗎,我和老王兩個人連夜趕來的。”
龔燕連忙道:“有,不過隻有麵條。”
“行,幫我們煮兩碗,我吃完後睡會就出發。”
龔燕對著外麵喊了一聲,一個保鏢走了進來,龔燕吩咐了他幾句,他點頭走了。
廖天繼續說道:“你們幫我準備的東西呢,帶我去看看。”
龔燕忙站起身來帶廖天來到了後院,一輛悍馬停在那裏,龔燕解釋道:“這地方很多都是山路,還是悍馬方便一點。”隨即打開後備箱,廖天看到裏麵裝滿了水和火腿方便麵等幹糧,還有一個醫療箱,滿意地點點頭。
龔燕一直在觀察廖天的神情,發現這位廖公子很滿意,鬆了一口氣,“廖公子,這段時間您要一直呆在山裏,我就多準備了點東西。”
廖天回頭對龔燕說道:“走吧,我會抓緊時間的。”說完和龔燕兩人進了屋。等廖天吃過早飯,又在龔燕安排的房間裏補了個覺後,廖天坐上悍馬準備出發了。龔燕在車外對廖天說道:“廖公子千萬小心啊,那些大圈幫的泥腿子都是些亡命徒。”
廖天微笑著對她說道:“放心吧,你們不是還安排我香江旅遊的嗎,我可不會放過這種占便宜的機會。”在場的所有人都被廖天的話給逗樂了,心裏的擔憂之情也去了一大半。老王站在人群中,望著悍馬遠去的背影,不禁感歎,真是人中龍鳳啊,自己像廖天這麽大的時候還在下河摸魚呢,人家已經肩負兩大勢力的重托了。
廖天一路開著車南下,飛馳在崇山峻嶺之間,廖天內心的陰霾也消散了些許,廖天不知道自己到底為什麽顯得如此陰沉,不論是老王還是龔燕,對自己都有種不自覺的懼怕之感,是天性如此還是被九陰絕脈逼成這樣、或是殺過人後自己心性大變,還是三者皆有,廖天也不想去考究這個問題,擺在廖天眼前的困難永遠是生存,小時候廖長龍的耳提麵命還記憶猶新,生存永遠是排在第一位的,而這麽多年來廖天從未真正擺脫生存的壓力,絕脈就如達摩克利斯之劍一樣懸在頭頂,不知何時就會一劍劈下,自己所做的無非是拖延時間而已。
看著車窗外的美景,廖天突然想高歌一曲,奈何自己的文采確實一般,遠沒有自己的武學天賦那麽強悍,隻得盜用先人的語錄了。沅江至普耳的公路上,一輛悍馬疾馳而過,隱約從車內傳出了吟詩的聲音。崎嶇鳥道鎖雄邊,一路青雲直上天。木葉輕風猿**外,藤花細雨馬蹄前。山坡曉度荒村月,石棧春含野墅煙。隻願中原從此去,鶯聲催送祖生鞭。
一路順著茶馬古道前行,廖天又想到了這次的目標大圈幫,廖天不由得嗤笑,這大圈幫難道還想學當年的馬幫?自己對馬幫之人還有點敬佩之情,他們這夥大圈幫算個什麽東西,在車上自己和老王也是聊了很多關於這個大圈幫的事情。基本是老王說,廖天聽,所以現在廖天對大圈幫也是了解頗深。
大圈幫,顧名思義,其實並不是一個幫派,而是對混跡於海外的這些道上之人的統稱,為了區別於唐人街的老幫派而稱之為大圈幫。最早的大圈幫其實是在內地混不下去的一批人,他們偷渡到當時還處於日不落帝國掌控之中的香江,因為不怕死的作風,所以他們比香江本土社團更加好鬥,在街頭械鬥中人數少於對手的大圈幫往往能夠戰而勝之,靠的就是悍不畏死的作風。香江的本土社團為此受到了極大的衝擊,但所謂強龍難壓地頭蛇,適應了大圈幫的作風後,香江的社團開始聯合起來抵製大圈幫,最後雖然沒有盡數消滅他們,但也把他們打散了,再配合皇家police的行動,許多大圈幫的頭頭鬧鬧的詳細資料被送到了o記的辦公室裏,這樣才把大圈幫給徹底打垮。這也是為什麽張毅和龔燕都稱大圈幫為泥腿子,在廖天看來,他們沒說錯,大圈幫還真就是一幫徹頭徹尾泥腿子。
而廖天這次的目標,可以說就是在香江街頭混跡的一幫最底層的混混,他們居無定所,本來準備幹一票大的,結果實在是太蠢,事前保密工作完全沒有,計劃漏洞百出,事後逃跑路線倒是設計好了,不過行動泄露,再好的逃跑手段也是枉然,四十多號人,就跑出來一個老大和他手下的兩個馬仔,至於後來劫貨的人,是跑路的途中收的,當時廖天看完資料後的感覺用一句話來形容,那就是沒文化真可怕。不過廖天很好奇,這幫貨手裏的槍是哪來的,這個問題沒人能解答他,可能要那個老大來為他解惑了。
廖天開車飛快,很快就過了普耳,他拿出地圖對比了一下,估摸著繼續往前開四十到五十公裏就不能再開車了,那時候就要轉道山林,進山跟那群猴子玩捉迷藏了。又開了大概半個小時,廖天把車速降到30碼,開始查看周圍有沒有適合放車子的地方,最後總算是看到了掩藏在公路旁的大樹後麵,有一條羊腸小道,寬不到三米,廖天估計這是進山的道路,於是順著就開了進去。以十五碼的速度搖搖晃晃地開了一個多小時,這是廖天也不禁有點佩服龔燕的決策,要不是悍馬,換了其他任何一款車,絕對是半路拋錨沒跑了。怪不得這個女人能被派過來主持這樣的行動,細節決定成敗,這個女人在許多細節的把握上連廖天都歎為觀止,就是不知道她是什麽身份,倒是和那位大佬一個姓氏,如果是那位大佬的千金,那自己還是要好好地和她處好關係的,多個朋友多條路嘛,何況是這樣的豪門大小姐,反正自己還要和她跑一趟香江,有的是時間。至於這裏的任務會不會失敗,廖天從沒想過,在他看來,一群手無縛雞之力的混混,自己還是偷襲,焉有失敗之理?
廖天正想著,突然發現前麵沒路了,四下一看,原來這裏還有個村子,這條路應該是這個村子的人出山的道路,廖天趕忙開車往另一個方向的樹林中開去,鬼知道這裏的民風怎麽樣,自己做的又是見不得人的事,還是躲遠點比較穩妥。
廖天又開了大概兩百米,裏麵實在是樹林茂密,汽車開不進去了才罷休,就這兩百米還是硬生生的擠進來的,這裏除了樹木,遍地雜草叢生,荊棘密布,依靠著悍馬強悍越野能力才壓了一條路出來。
廖天下了車,把一路上被悍馬壓倒的荊棘野草都扶了起來,把汽車碾壓的痕跡盡量遮蓋住,防止山下的村民走到這裏,一眼就看出端倪,隨後從車上拿出了自己的兩個包裹,又往皮箱裏塞了點吃的和一瓶水,自己今天就不回車裏了。廖天走之前又用劍砍了點雜草和樹枝,蓋住了汽車,繞著汽車轉了一圈沒發現什麽遺漏的地方,這才放心離去。(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