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石榴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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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皮正想著該怎麽脫身,旁邊一個小弟突然湊上來對黑皮道:“老大,要不咱們往石榴磯撤吧,那裏雖然危險,總比麵對那個殺神強啊。”黑皮大怒,左手剛抬起來想抽小弟,轉念一想也對啊,那批把自己害成這樣的貨肯定拿不走了,說不定那個武者和狙擊手看自己把貨留下,而且石榴磯地形複雜,這一帶的猛獸全都聚集在那裏,指不定那兩個家夥就放棄追殺自己了,而且己方還有十一個人,從石榴磯逃出來還是沒什麽問題的。黑皮也不想想,如果不是他貪圖那批貨物,要是在殺掉押運之人後把貨扔在原地,怎麽可能會有今日的災難。
黑皮同意了小弟的建議,也不回去了,直接帶著剩下的十個人就往石榴磯趕去,廖天在瞄準鏡中看到了對方的行動,又開槍打死一個後,扔下狙擊槍,隻帶著劍和兩把手槍就去追趕黑皮一夥。兩方人馬一路追打,在廖天又幹掉兩個後,槍已經失去作用了,隨著他們的深入,這裏的樹木是越來越繁茂,離開十米開外子彈就打不到人了,基本都打在了樹上。廖天冷哼一聲,把手槍插回槍套中,拔出墨雨就繼續追殺,剩下八個人,廖天一個照麵就能消滅掉,就在廖天快要追上對方的時候,黑皮已經來到了一片寸草不生的鹽堿地,地上布滿大小不一的紅色石頭,就像一個個成熟的石榴,地上常年覆蓋著一層類似火山灰的東西,當地人稱石榴磯,雖然是漫山遍野一片紅,看起來喜氣洋洋,但是這裏卻是殺機四伏,方圓百裏的獵食者聚集在這片不到三平方公裏的土地上,至於它們為什麽全部集中在這裏,沒人知道,當地人隻知道自祖輩傳下來的規矩就是不許後代進入石榴磯,這也是為什麽小弟提出這個建議後,滇省本地人的黑皮氣的要揍他。
在黑皮等人進入石榴磯後不到半分鍾,廖天也來到這片土地上,廖天剛踏上石榴磯,就感覺到一絲不安,但同時也有一種隱約的東西在呼喚他。廖天止步思考了一會兒,他看到對方是空著手逃命的,那批四號應該還在木屋中,自己的任務可以算是完成一大半了,不過像廖天這種人要麽不做,要做就要做到最好,廖天堅強的性格不允許他半途而廢,於是廖天小心翼翼地沿著地上的腳印跟著進入了石榴磯。
黑皮等八人進了石榴磯後,因懼怕背後追趕的殺神,暫時把老人的告誡拋諸腦後,不過在進了石榴磯不久,因為沒看到廖天追來的身影,幾人內心暫時壓下的恐懼重新升起,廖天不知道這裏的情況,但在場的眾人都是本地的山裏人,從小就是聽著石榴磯的傳說長大的,對這片土地可謂是畏如蛇蠍,平時都是避之唯恐不及的。正在幾人跑動的時候,身側的一塊大石頭後麵突然跳出一頭毛發火紅的老虎,黑皮一看之下差點嚇暈過去,這頭猛虎比動物園裏常見的東北虎還大上三分,這裏是南方啊,有老虎的話也隻可能是華南虎,怎麽可能有這麽大的老虎,還是紅色的,驚懼的眾人舉起槍就對著老虎一通射擊,近在咫尺的老虎被打的血花四濺,怒吼連連,可並未倒下,撲上前來張開血盆大口就一口咬斷其中一人的脖子,那人的屍身倒下時,鮮血從動脈中噴射而出,頭顱滾落在一邊,其餘幾人看到這幅景象,都是一股涼意從尾椎直衝腦門,渾身被冷汗打濕,恐懼到極點的人們隻能下意識的朝著老虎射擊,可不知為何,這老虎除了體型毛發與眾不同之外,連生命力都是頑強的可怕,反正在場之人沒聽說過有身中幾十槍還能活蹦亂跳的老虎。在紅虎又咬死兩人之後,在場之人基本都打空了一個彈夾的情況下,才顫顫巍巍地軟倒在地,不甘地閉上了虎目。
黑皮看了看周圍還剩下的最後四個小弟,真是欲哭無淚,從淩晨到現在還不到十個小時,已經死了快三十個了,到現在還沒看到敵人長什麽樣,高矮胖瘦是男是女都不知道,甚至連是人是鬼都不清楚,到了這個地步,黑皮也隻能繼續走下去,前方的道路是什麽樣沒人知道,不管等待他們的到底是逃出生天的救命之路還是絕路,現在也沒得選擇了,回頭肯定必死無疑。
離得不遠的廖天聽到前麵的槍聲,心中一緊,這荒無人煙的地方除了自己,隻有對方這幾人會開槍了,看來他們是遭遇攻擊了,廖天想到這裏,心中的不安隨即放大。等廖天趕到出事地點的時候,也被眼前的景象嚇了一跳,特別是那隻紅虎,讓廖天想到了太行山深處的那些猛獸,看來自己的感覺沒錯,這裏應該就是和太行山深處的相似的環境,生成了一大堆奇形怪狀的東西,廖天想到這裏暗叫不好,衝天的血腥氣會吸引來瘋狂的捕獵者,廖天急忙割下地上兩個死人的頭顱,並且把另一個頭顱撿起,飛也似的離開了現場。就在廖天離開後不到二十秒,從兩旁竄出一群凶獸,虎、豹、熊、狐狸和蛇盡有,除了生於草原的狼和獅子,已經到齊了,群獸一擁而上開始分食地上的屍體,殘酷的叢林法則在這一刻體現的淋漓盡致。
黑皮五人已經快要衝出石榴磯了,還沒等幾人高興,黑皮就猛然停住了腳步,前麵五十米外的那個穿迷彩服的男子持劍而立,他的腳邊放在三個人頭,黑皮看到他的樣子就知道是那個武者,這幅這樣那他想起了毒龍,而麵前的這個男子,身上散發出的氣息比毒龍更可怕,如果說毒龍給黑皮的感覺像是一條狼的話,那麵前的男子就是一頭虎,那種氣息,黑皮把它理解為強者氣息,那是一種玄妙的感覺,看不見摸不著卻能感覺到。黑皮已經開始顫抖了,沒想到跑了這麽長時間,還是沒能逃出生天,自己這次真的是窮途末路了。黑皮手下的幾個小弟卻不知道老大的想法,看到對麵那個家夥單槍匹馬的攔住他們,還跟個古代人一樣拿把劍,難道這家夥腦子有問題嗎,小弟們以為碰到了傻子,都狂笑出聲,黑皮也沒有打斷他們,自顧自地扔下了槍,準備引頸就戮,小弟們看到老大這模樣都呆住了,不過他們也沒多想,看到對麵那個家夥衝過來,舉槍就射,不過接下來的一幕驚爆了他們的眼球,也成為他們人生中看到的最後一幕精彩演出,主演正是自己。
廖天持劍衝來,體內的煞氣遍布四肢,腳下踩著八步趕蟬,在黑皮眼裏這人的身法比毒龍更加詭異,至少自己還能看清楚毒龍的動作,可是對麵這家夥,自己幾乎隻能看到一道身影一閃而逝,手下那幾個小弟這次都不笑了,拿槍的手顫抖著,其中一個小弟承受不住這種壓力,開了一槍,毫無懸念,打空了。廖天已經發現了張毅給自己照片中的那個老大黑皮,閃身衝入人群中後,廖天放過了黑皮,左手劍法使出,在凡夫俗子眼中快的根本看不清的劍抹過其餘四人的脖子,一招秒殺四人。黑皮看到這個男的站定在自己麵前,而自己的四個手下則是同時摔倒,他們的脖子上都有一條一模一樣的傷痕,黑皮再次堅定了自己想法,武者都不是人,上次的毒龍隻是一招一個,這次碰上個更狠的,一招秒了四個,黑皮懷疑對方應該還有事情,可能需要留個活口,不然的話他應該是一招秒殺所有人。
黑皮就這麽站定在原地,看著對方把剛死的四人梟首。廖天忙完後問道:“你就是黑皮,這次劫貨的主謀?”
黑皮平靜地回道:“是的。”
“貨現在在哪?”
“在木屋內。”
廖天讓黑皮把前因後果講一遍,從黑皮偷渡香江一直到被自己追殺所有的事情,最後廖天問道:“你的槍是哪來的?”黑皮淡淡地道:“我早就在家鄉留了這批軍火,是想在香江做大後運過去的。”廖天點點頭:“給你個機會,你自己解決吧。”
黑皮聽到這句話,猛地抬頭說道:“死之前我能問您一個問題嗎?”
廖天點頭,“問吧。”
“我在香江碰到一個和您差不多的人,他是新安義的花紅雙棍,外號毒龍,不過沒您這麽厲害,他拿著兩把匕首殺得我們人仰馬翻,後來我聽說像這樣的人是武者,我能問一下關於武者的事嗎?”
廖天聽到這話心中微動,估摸著這個毒龍敢拿著冷兵器衝擊十幾杆槍,應該也是暗勁大師,不過打通的支脈應該沒自己多,很可能是雙手,所以在黑皮看來,氣勢差了自己一大截,而且速度完全比不上自己。廖天想了想,還是簡單的把關於武者的一些常識告訴了黑皮,黑皮聽到之後滿臉的震撼,原來現代社會還有這樣的人,自己輸給這種人不冤。隨後感激地對廖天道:“謝謝大師願意為我解惑。”然後拿起地上的槍,對準自己的太陽**扣動了扳機。(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