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 滅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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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天聽完後,鼓起掌來,讚歎道:“徐大少爺,你的智商使我望塵莫及、你的人品也讓我自歎弗如。難怪徐家一代不如一代,有你這樣的白癡後代,何愁徐家不被滅?”說著話鋒一轉道:“來,是爺們就抬起頭來,告訴我,你這次來的目的。雖然以你的智商,我對你能想出錦囊妙計的可能性已經不抱希望了,但我還是很好奇,你憑借被酒色掏空了的殘軀和一雙破鞋、一個書呆子,闖進廖家的大本營,你到底怎麽想的?”
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為了少受點皮肉之苦,徐複銘哼了一聲,開始訴說他來這裏的目的。原來,徐家和暴徒商定好,徐家從政商界出手;暴徒從武力上打壓,誓要打廖家一個措手不及。但計劃沒有變化快,廖德勝的突破出乎了他們的意料,再加上國家的態度曖昧,甚至還有偏向於廖家的感覺,徐家的政治力量不要說打壓廖家,在廖家和中立派係的聯合下,連自保都難。暴徒的首領眼見形勢不妙,幹脆撤回了手下武者,連名下的酒樓飯店和商場都不要了,任由廖家武者們打砸,錢沒了再賺,武者沒有可就全完了。
暴徒這邊撂挑子,徐家徹底坐蠟了。暴徒在政界可以說一點關係都沒有,商界也沒什麽東西,他們主要是有幾個軍方大佬撐腰,隻要武者們還在,暴徒完全不虛任何勢力。
但徐家不行啊,徐家連個化勁宗師都沒有,最強的武者就是徐家三少爺,他也隻是一個暗勁巔峰武者,徐家主要就是依靠深厚的政治底蘊和廖家爭鋒,但現在政治力量受挫,廖家後來居上,原本引以為傲的政治力量都比不過廖氏了。徐家老太爺一氣之下,臥床不起了,徐家的二代們忙著抵擋廖家在官場上的攻勢;唯一的武者則是忙著到處滅火,同時還要防備著廖長龍和廖德勝這兩個化勁宗師,因為一旦被他們兩個找到,這兩個人是絕對不會放過他的。
按理說,徐家還沒到大廈將傾之時,隻要扛過廖家這一波攻勢,扛過這半年,撐到換屆之後,官場就會恢複平靜,廖氏會忙著穩定局麵,而修羅和夜叉到時候也會自行退去,畢竟沒有官方力量幫助的話,三百多個武者到處殺人放火,這個目標太大了,廖氏的掌舵者又不是傻子,出頭椽子先爛,這個道理肯定明白;更何況,暴徒雖然退走了,但隨時會卷土重來,這才是廖家的大敵。
徐家確實沒到滅亡的時候,但徐老太爺卻到了病入膏肓之時,身為普通人的徐老太爺,當真是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徐家第三代,也就是徐複銘這一代人都很清楚,不管怎麽說,徐家都隻能有一個繼承者,徐老太爺有三個兒子,其中大兒子生了一子一女、二兒子有兩個兒子、三兒子隻有一個千金,繼承人必然在三個孫子中產生,當然旁係族人中也有不少兒子,像廖天初中時候的英語老師就是其中之一,但他們都沒有資格。
在這關口,徐複銘這個有點小聰明的家夥冥思苦想,居然被他想出了一個好辦法。他要去廖家轉一圈,最好能偷出廖氏的核心機密,這樣一來,包括爺爺在內,所有人都會對他刮目相看,繼承人的位置還不是隨手就來。不得不說,徐複銘這家夥當真是瞎子不怕老虎,廖家還有多少強悍的武者在家裏,誰也說不清,就連他的三叔都不敢踏進太行縣一步。但沒想到,徐複銘這貨還真是傻人有傻福,按照常理,廖廣元不在家的話,廖長龍或者廖德勝必須鎮守祖祠,如果這兩人也不在家,那麽依次排下來,廖天這個家族中排名第四的強者必須親自鎮守祠堂,但廖廣元讓他不用回來,祠堂裏麵重要的物事都不在地表,外人來了找都找不到。
就這樣,從家裏得到廖家基本信息的徐複銘居然一路暢通無阻地來到了廖家村外,趁著夜色潛入廖家祠堂,更趕上祠堂中沒有武者鎮守,這種百年難得一遇的絕好機會被他撞見,徐複銘大喜過望。但找了半天都沒找到廖家的機密文件,唯一有點作用的就是牆壁上掛著的族譜了,但族譜上隻有名字,其餘信息一律沒有,這種東西的作用實在不大。
不甘心的徐複銘隻能帶著另外兩人走了,心想明天再來看看。他還真以為廖家祠堂是沒人看守的,他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現在真相大白了,廖天也是巋然無語,沒想到一時不查,就被宵小鑽了空子。廖天吩咐巡邏者們把徐複銘帶下去好生“伺候”,隨後朝門外的廖克明使了個眼色。廖克明會意,走進屋中,拔出腰間的長刀,“唰唰”兩刀,將還未反應過來的林夢以及尚在睡夢中的戴凱峰梟首,畢竟就算廖天想放過這兩個無辜人士,但今夜他們看到的、聽到的東西都決不能泄露,廖天隻好“揮淚”斬之,相比之下,死人才能更好地保守秘密。
吩咐廖克明把徐複銘的首級寄給徐家,廖天就離開了刑堂。回到家中,廖天把自己的房間稍微收拾了一下,就躺倒在床上。看時間還早,廖天把枕頭下的線裝書拿出來翻看起來。結果看完第一篇,廖天嚇得差點就滾到床底下去,十幾年的應試教育告訴他這是假的,根本不科學;但理智告訴他,這是真的,曆史都是由勝利者書寫的,每位帝王都會標榜自己,把對手說得一文不值。譬如李淵,作為關隴貴族集團代言人的他,在奪取天下後,把楊廣說成是千古暴君,假如最後是楊廣獲勝了,那整個關隴貴族集團全都是亂臣賊子,統統都要被誅九族。
《家族起源》第一篇就講述了廖氏家族的來曆,說到這個,還得從元末紅巾軍起義說起。韓山童和劉福通在黃河岸邊埋下獨眼石人,上書:“石人一隻眼,挑動黃河天下反”。修築黃河決口的農民挖出了石人,隨即“莫道石人一隻眼,挑動黃河天下反”的流言蜂擁而起。韓山童與劉福通在永年白鹿莊聚眾起義,以紅巾為號,稱“紅巾軍”。不料事情敗露,韓山童被殺,其子韓林兒隨母親楊氏逃往武安山中;劉福通則是成功突圍。
隨後劉福通將韓林兒母子接至亳縣,立韓林兒為小明王,國號大宋。受到蒙元貴族壓迫的農民紛紛揭竿而起,響應紅巾軍,有白蓮教撐腰的紅巾軍勢力範圍極大:“東愈齊魯,西出函穀;南過兩廣,北抵幽燕。”
廖氏第一代先祖廖宗由於學藝不精,隻是一個暗勁武者,但與普通人相比卻身手不凡的他則是韓林兒手下的一個小頭目;正是在那個時候,與韓林兒手下的將領朱元璋結下梁子。幾年後紅巾軍兵敗,廖宗趁亂逃跑,一路輾轉返轍,最終投入陳友諒麾下。
據記載,當時的武林可說是抱虛強者滿地走、化勁宗師不如狗,區區一個暗勁武者的廖宗,靠著不錯的身手和溜須拍馬的本領,居然讓他混到了陳友諒身邊,成為了陳友諒的親衛。隨著陳友諒南征北戰,距離帝皇寶座越來越近,廖宗也開始白日做夢,幻想著擁有從龍之功的他能撈個一官半職,繼而光宗耀祖。
廖天已經被書中所記載的內容吸引住了,他繼續往下看。按理說如果陳友諒真的登基為帝,廖宗的這個夢想絕對能實現,起碼弄個千戶不成問題,但風向突變,陳友諒的狂妄殘忍和朱元璋的老奸巨猾形成了鮮明對比,雙方在鄱陽湖一場大戰,陳友諒兵敗如山倒,夫妻雙雙身死。廖宗的當官夢化為了泡影,但失之東隅收之桑榆,陳友諒死前將一塊護符分成四份,交給四個親衛,讓他們帶著東西分頭逃走。原來陳友諒在幾年間搜刮了一大批黃金珠寶,準備充作軍餉,但一直沒有拿出來用,現在兵敗了,陳友諒不想便宜朱元璋,就把記載著地圖、同時也是開啟地廳宮殿大門的護符一分為四,讓四個親衛帶走,這四個親衛分別姓孫、歐陽、廖、馬。
後麵的記載廖天不怎麽感興趣,講的都是些廖家的起起伏伏,在六百多年的長河中,朝代都換了三個了,廖家能屹立不倒就算阿彌陀佛了。強的時候擁兵自重雄踞一方、弱的時候全族不到百人,蜷縮在深山老林裏瑟瑟發抖。廖氏幾百年的曆史,經曆了太多的大起大落,遊走在光明與黑暗之間的廖家人,早已看淡了生離死別,把狼作為圖騰的他們,不光擁有狼族的殘忍狡詐和耐性、更具有狼族團結一心的凝聚力。廖氏宗族對外人狠,對自己人更狠,家族刑堂中,超過七成的受刑者都是廖家內部人士,嚴禁遊手好閑、嚴禁****婦女、嚴禁無故欺淩弱小,三條血淋淋的族規是用無數廖氏子弟的鮮血堆砌而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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