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也曾費心過,隻是不長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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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宮多寂寥,這青葉殿興許是這座皇宮裏最為淒涼之地吧。可即便如此,有人還是嫌它礙眼了。
原來,深宮之中的恩*不過如此,來時萬千*愛如排山倒海,去時一刀兩斷如雁過無痕。看似決絕幹脆,其實不過是利益從中作梗罷了!
興許是殿宇堅不可摧,興許是樓閣高不勝寒。皇宮,終不是一個長情之地。它的主人,終也不是一個有情之人。
思及此,花黎月不由得抬眸望了楚延宸一眼。花廊深處,那小小孤絕的背,煢煢孑立,形影相吊,清冷如霜。
為王者,如太陽,如月亮,如世上無其二之物,注定一世孤獨!這是他們承天子之名,注定的宿命。一登九五,黃袍加身,自此七情六絕,自此人心隔世,自此沒有心肺。
興許,許多年後楚延宸也會如此吧!今日的楚君玉,何嚐又不是明日的楚延宸呢?人本就善變,何況眼前的*是綿延萬裏的江山。
幽幽的,花黎月輕歎了一聲。舉目四望,有金碧輝煌的殿宇不勝枚舉,可斷井頹垣的冷宮又豈在少數。而她花黎月又該何去何從?
“怎麽不走了?”
楚延宸回眸不解的望著佇足呆立的花黎月,輕蹙了蹙眉。
“走,累了!”
花黎月一愣,頓了一下。忽的躬身垂了垂腿,揚唇坦然的望著楚延宸笑了笑。
是啊,不知不覺中她已經住慣了毓霖殿那方寸之地,如今渾然不察的跟著楚延宸走了那麽遠的路,她確實是腿酸了。
“咳咳咳”
幾聲假意的輕咳,許是被晾在一旁許久的安公公耐心用盡了。花黎月卻是不理,幹脆蹲在地下賴著不走了。
“累了嗎?來,我牽著你走!”
楚延宸一見花黎月蹲下了身子,嚇得不輕,匆匆就往回趕。憂心忡忡的也蹲下身子,又是捏腿又是捶背的。
“咳咳咳咳咳咳”
安公公的咳嗽聲越發響亮了,似一道道的催命符。楚延宸卻也不理,極有耐心的拉著花黎月慢慢往前走。
“安公公,父皇呢?”
過了花廊就是青葉殿的前廳了,楚延宸四處打量了一圈,除了幾個宮女、太監之外再無他人,哪尋得到楚君玉的身影。
“嗯,皇上不欲與那人相見,已經移駕汀蘭殿了。我等遵照皇命,從旁協助太子殿下送那人最後一程。”
最後一程?是要動手了嗎?花黎月心裏驀地一驚,條件反射的偏頭去望楚延宸。卻隻見他冷著臉,緊咬著下唇,低垂的眼瞼,讓人看不清眼底的心緒。
那個人,自然是廢後,也就是楚延宸的母親,不然在這青葉殿裏住的人,除了她,還能有何人?隻是不知何故,花黎月卻對這個女人存了幾分憐愛。
在這一場權勢利益的爭鬥裏,她不過是一枚可憐的棋子罷了。恰當的時機布下棋子,或早或晚,被棄終究是免不了的結局。
為何,這世間男人的爭鬥,總是要將女人牽扯其中。或當做棋子,或當做禮物,或當做奴隸,或當做收藏≈#8226;≈#8226;•他們的目的,總不過是待價而沽,尋求一個攀龍附鳳、平步青雲之機罷了,希望著一朝崛起,萬人之上。隻可惜,*這個洞,隨心而動,又有誰補得上。
終不過是逢場作戲罷了!有利時,三千*愛、*冠後宮;利盡時,棄若敝屣、不見為淨,就連名字也不屑提起。
隨口就是一句“那人”。他可知“那人”曾陪他同枕而眠,曾為他生兒育女,曾與他攜手十年。如今一句清清淡淡的“那人”,終究是薄凉還是無情?
興許,正是應了那句“也曾費心過,隻是不長情。”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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