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 胡家山胡氏三少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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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甜和喬可可對接下來要遇到的事情一無所知,並未意識到危險的兩人還感到新奇,湊在一起商量著怎麽做記號,喬可可一下想到了我出來時帶著小刀,“蘇天淺,你的水果刀呢?拿著做記號吧!”

    水果刀被我握在手裏,夢裏那恐怖的一幕又在眼前重現,我的手哆嗦著。

    這讓我想起了以前看過的一部電影,叫《恐怖遊輪》,女主角始終在一個個夢境中輪回,無論怎麽做都無法改變現實,我覺得我現在好像就處在這樣的境地之中,下意識地不想讓夢境重現,連攥著小刀的力氣都沒有。

    方甜接過了水果刀,在上麵劃下了一道記號。

    “對了,我剛剛的話還沒說完,”何景雯想到了什麽,湊在我耳邊道:“我奶奶說了,樹精還有另外害怕的幾樣東西。”

    何景雯的奶奶曾經給她講過一些關於樹精的故事,說這樹精分成兩種,一種,是有人在樹上上吊死了,魂魄就一直依附在大樹上,這樣的樹精還比較好對付,隻要對付上麵的冤鬼就行了;而另外一種樹精,是普通的樹木長得年頭長了,吸取天地精華,漸漸有了靈識,修煉成了精怪,這樣的樹精比普通的鬼魂還要難對付,最要命的是,如果這種樹精得到了人的祭拜,就會化為魑魅,自以為是成了神仙。

    以前何景雯她奶奶生活的村子外就有一棵柳樹成了精,村裏有個小姑娘喜歡上隔壁村的小夥子,在樹下偷看那小夥子放牛的時候,姑娘就在心裏默默念,希望小夥子能來和自己搭話,沒想到那小夥子居然真的來了。

    之後,小姑娘發現自己每次站在柳樹下念叨什麽就會發生什麽,小姑娘以為柳樹上住著神仙,就有事兒沒事兒到柳樹下去許願,還會弄點兒鮮花野果來供奉,久而久之,聽那小姑娘叫自己柳樹仙,樹精就真把自己當成神仙了,而那小姑娘許的願,其實也是樹精用自己的能力來達成的,小姑娘後來把這事兒告訴別人,村裏不少人都來許願,弄得熱鬧非凡,何景雯她奶奶的師父看著不對勁兒,勸大家都不要去祭拜,免得柳樹成精,但是那時候還哪有人相信他們的話?

    再說這樹精,就算成精了,也能力有限,並不是每個人許願都能顧得上,有幾個下鄉知青許願想回城裏,願望卻落了空,幾個知青不高興了,就在樹下罵罵咧咧,說那大樹不過是棵再普通不過的樹,根本沒什麽能耐,還踢爛了祭品,放話說要砍了柳樹去燒火。

    結果當天晚上,一個知青就吊死在樹上,那幾天幾乎是一天一個,沒幾天那幾個知青就都死了。

    村裏人也意識到不對勁兒,都不敢再去柳樹下許願,成精了的柳樹看到自己沒人祭拜,心裏不高興,打那之後凡是有靠近柳樹的人,陰氣弱的就被勾了魂或是在樹上吊死,就算是陽氣旺的,也要回家生一場病。

    “那後來怎麽樣了?”我聽得緊張,不光是在聽故事,最好奇的是想知道有沒有辦法解決我們眼下的難題。

    何景雯說,“後來有個外村的孕婦從樹下經過,本來也被樹精給纏上了,就要害那孕婦,可是誰知道孕婦眼看著就要被樹精害了的時候,她就突然臨盆生了,剛下生的孩子一哭,樹精渾身的柳條就開始往外流血,大家都說是那些被樹精害死的人的血,也不知道是真是假,但是從那之後,就沒發生過樹精害人的事兒了。”

    我皺著眉頭想了想,“你是說,怕小孩兒的哭聲?”

    “我奶奶說過,小孩兒的哭聲是陰氣陽氣參半的,鬼神精怪最怕的就是這聲哭,一是怕,怕萬物初始的陽氣,二是恨,恨自己沒有投胎轉世的機會。”

    我現在沒心思聽何景雯給我解釋這些,心裏急得沒辦法,“可是這深山老林,我們去哪兒找小孩兒啊?”

    “學吧,我們學小孩兒的哭聲,看看管不管用。”何景雯拉著我的手,眼神雖然很堅定,但我從她的手心裏摸到了一把冷汗,我知道她的心裏其實比我還緊張。

    那邊的喬可可和方甜正在往前走,兩個人還時不時地和小狐狸嬉鬧,說著一些惋惜的話,覺得舍不得小狐狸,那場景看起來和我的夢境越來越像了。

    喬可可走了幾步,指著麵前不遠處的一棵大樹道:“方甜,你看這棵樹好奇怪,我們都走出來好遠了,在這裏做個記號吧!”

    方甜點點頭,拿出了水果刀,正想在樹身上劃下去。

    那棵樹看起來十分眼熟,好像就是我夢裏看到的那棵怪樹,但是這一棵明顯比我夢裏見到的還要高聳入雲!

    看到喬可可和方甜的舉動,我本能地想要阻止她們,可是誰知道還不等我動手,小狐狸突然從方甜的懷裏躥出來,對著方甜那隻正在做記號的手狠狠咬了一口!

    小刀從方甜的手中掉在地上,方甜慘叫一聲,小狐狸卻已經從她懷裏跳下來落在了地上。

    然而即便如此,大樹還是被小刀劃了一道,樹身上,鮮紅色的液體汩汩而出,我看得一愣,難以置信地指著大樹的樹幹,“你們看!”

    那大樹竟然好像在流血似的。

    也不知怎的,我這一聲剛喊出來,天空中狂風大作,樹枝被吹得四散擺動,尤其是這棵樹的枝條擺動得最為厲害,我連連往後退了一步,這就看到一根枝條不經意地從方甜的頭頂拂過。

    “方甜,小心!”

    我大喊一聲已經來不及了,就看樹根枝條閃電般躥出來,將方甜的身子緊緊束住!

    夢境中的一切終於不可避免地上演了,可我絕不能任由夢境裏的慘劇真實上演!我也顧不上別的,一鼓作氣地衝上前去死死抱住了方甜的身子!

    一些樹杈瞬間將我纏住,背後的喬可可也嚇呆了,好在何景雯雖然驚慌,但比我們幾個要鎮定多了,連忙大聲喊道:“哭!像嬰兒一樣!快點!”

    我連呼吸都吃力,更別說是發出什麽聲音了,背後的何景雯和喬可可已經大聲地模仿起了嬰兒的啼哭聲。

    這哭聲剛一響起來,我立刻感覺纏在身上的樹枝立刻鬆了許多,看來是何景雯的辦法生效了!我趁機拉住了何景雯,兩人一鼓作氣地扯開了枝條,從半空中摔落在地上。

    夢境裏的感覺可沒有現實中這麽疼,我被摔得七葷八素,卻顧不上叫痛,翻身一個打滾,立刻從地上爬起來。

    “沒想到是真的!”何景雯後悔地低呼一聲,如果早知道是這樣,肯定不會再繼續上山。

    但是這一切好像就是安排好的一樣,老天注定,誰也躲不掉。

    我沒工夫和何景雯再解釋什麽,拉著她們就往外跑,雖然分辨不清方向,但是隨便跑到哪兒,隻要離這棵樹遠遠的就好!

    心裏雖然是這麽想,但是我們剛跑出去兩步,我就聽到背後一陣疾風襲來,“嗖嗖”的聲響如同遊蛇在地上爬行,我來不及回頭,餘光已經看到一些綠意從背後追了上來,那些枝條很長,速度又快,很快就超過我們,到了我們麵前去了!

    緊接著,就看到那一抹綠意已經組成了一道綠色的樹牆,堵在了我們麵前!

    幾乎就是一根根枝條從地而起,拚湊在一起,很快就攀升得老高,這一堵枝杈組成的樹牆差不多隻是眨眼的功夫便將我們幾個人包裹在了裏麵!

    綠意滿眼,植物特有的氣味和陣陣腥臭的氣息圍繞周身,我覺得嘴唇發麻,心說不妙,這感覺好像是中毒了一樣,難道說這樹精還有毒嗎?眼前不知道是被這綠色晃的還是怎麽的,視線有些模糊,身子也發軟……

    就在我差點兒身子一歪倒下去的時候,突然感覺一雙柔軟的手環繞在我肩頭。

    “寒燁?”

    我下意思地喊出了寒燁的名字,以往的經曆中,每次遇到危險的瞬間,寒燁都會出現,這幾乎已經成為了一種習慣,叫出他的名字都成了我的本能!

    然而當我一回頭,看到的卻不是寒燁那張冰冷的麵容,取而代之的,是一張白皙無瑕還有些嬰兒肥的臉,這個男人簡直美得像個女人,睫毛長長的,嘴唇紅紅的,眼睛一眨一眨好像會說話,連我作為一個女的都嫉妒得要命!

    而他的頭上竟然是一頭銀色的長發,長及膝蓋,柔順地披在身上,好像一件銀白色的皮草。

    “喂,”可惜的是,這家夥一張口就讓人有些失望,蠻不客氣的語氣簡直和他的長相完全違和,“這不是皮草,我也不是寒燁。我說,你看起來像個女漢子一樣,怎麽關鍵時刻這麽柔弱啊?”

    我哪裏像女漢子了?要不是現在情況緊張,我肯定跳起來和他理論了!

    可是,這麽一想我才反應過來,我們是在樹牆裏麵,這家夥是從哪兒冒出來的?

    “你是誰?”

    旁邊的何景雯也看到了這個一頭銀發的男人,她長大了嘴巴瞪圓了眼睛,眼中驚喜參半地捂著嘴叫道:“唧唧?!”

    唧唧是何景雯給那隻小狐狸起的名字,但是除了她自己之外,我們好像根本沒人這麽叫過。

    而這“唧唧”聽到這個名字,明顯很厭惡地撇撇嘴道:“拜托,這名字好惡心!老子是有名字的!”

    就看已經幻化成了男人的狐狸將我推開,還煞有其事地整理整理衣服,掛著一臉很自戀的表情道:“小爺乃是胡家山胡氏三少爺,胡天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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