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八章牛毛馬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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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被眼前這一幕情況給嚇了一跳,轉過頭去看了一眼,隻見胡天齊和聞人吉臉上的表情也比我好看不到哪裏去,顯然也是非常好奇。

    尤其是跪在地上的山羊胡子,隻見他看到那個人之後竟然尖叫了一聲,“少爺?!”

    尖叫之後,山羊胡子突然意識到他口中所謂的那位少爺其實早就已經死了,於是乎,再看到這位小少爺的時候,山羊胡子慘叫著便連連往後退了兩步,哆哆嗦嗦地跪在寒燁身邊,好像一條看門狗一樣,等待著寒燁的庇佑。

    我知道山羊胡子心裏害怕,也知道麵前這個男人是個鬼,隻見他的長相和掛在二樓樓梯對麵牆壁上的巨幅畫像一模一樣,隻是現在的男人看起來臉色很是難看,慘白之中泛著青黑色,讓人感覺非常詭異。

    如果是以前的話,恐怕我看到這樣的情況早就已經被嚇得半死,但是現在跟在寒燁他們身邊的時間長了,什麽樣的鬼怪我都見過,現在也就見怪不怪,更何況這年輕人的樣子看起來除了臉色十分難看之外,倒是和普通人看起來沒什麽區別,並不讓人十分害怕的樣子。

    不過,土大款的兒子和崔亦田一起出現,這還是讓我覺得非常納悶兒,而且,崔亦田怎麽會來到這裏?這家夥該不會是跟蹤我們吧?想到他以前非常好事地總要跟著參加我們的行動,我心裏就有種不太好的感覺。

    而且,隻見那年輕男人非常順從地跟著崔亦田,就連走路時,每一步足跡都與崔亦田的完全一樣,似乎是在一路追隨著崔亦田似的,這讓我覺得很是想不通,納悶兒得要命。

    肯定是有什麽貓膩!確定了這一想法,我便死死地盯著崔亦田和那男人,隻見崔亦田的手上竟然捏著一根很細的繩子,房間裏麵十分昏暗,加上那根繩子又好像是頭發絲一樣,不仔細看根本看不清楚其中是不是有東西。

    繩子?就是這麽一根繩子?我想不明白,湊到了寒燁耳朵旁邊道:“崔亦田手上捏著一根繩子哎!你有沒有看到?好像好奇怪的樣子!那個家夥是鬼,為什麽會跟在他後麵?”

    我光顧著納悶兒,說起話來也有點兒語無倫次的,好在寒燁並沒有笑話我,而是耐心地給我解釋道:“是他在牽著那個人的靈體,他手裏的那根繩子可以引鬼,是用牛毛和馬鬃撚成的,鬼魂會以為牽著自己的人是牛頭馬麵。”

    聽到這裏,我吐了吐舌頭,沒想到這崔亦田也有幾分道行,比我想象中要厲害幾分。

    崔亦田帶著那個土大款的魂魄便到了我的麵前,看到崔亦田好像是炫耀一般在我們麵前繞了一圈兒,我咬了咬牙,忍不住對崔亦田問道:“他的魂魄怎麽會在你的手上?”

    “湊巧,湊巧而已,”崔亦田搖頭晃腦地揚起下巴指了指我們身邊不遠處的山羊胡子,“你們最好是問問他比較好。”

    山羊胡子用一臉看著神經病一樣的表情望著我們幾個,那表情仿佛是在說,你們幾個腦子不大正常,身邊牽著個鬼居然也可以這樣坐在一起說說笑笑的,被寒燁瞥了一眼,山羊胡子連忙反應過來,隻見他皺緊了眉頭,支支吾吾道:“這個可不管我的事情!我隻是聽別人怎麽說,我自己就怎麽做了啊!我真的是冤枉的!”

    其實經過剛剛發生的幾件事情,我發現這山羊胡子好像也沒有什麽本事,或者說是和寒燁、胡天齊還有聞人吉他們站在一起,雖然有點兒道行,但是與他們幾個相比也顯得沒什麽好炫耀的吧。

    總之,山羊胡子說出這樣的話,我倒不覺得有什麽奇怪的,想來,山羊胡子或許真的是不知道,是寒燁的那個分身用了調虎離山的辦法。

    不過不管他到底是怎麽回事兒,現在可以肯定的是,有人對山羊胡子說是要把土大款兒子的靈魂封印在這裏,實際上真正封印著的卻是另外一個魂魄,而崔亦田所說,實際上土大款兒子的魂魄不但沒有被封印在裏麵,還因為一些原因,根本不能靠近這個房間。

    “如果不是我帶了他過來,不知道還要當多長時間的遊魂野鬼呢!”崔亦田難得大發善心,一臉很是感慨的表情道:“蘇天淺啊蘇天淺,嘖嘖,你說為了你,大家是多大費周章!”

    “我?”我愣了一下,疑惑地望著崔亦田,不知道他這話到底是什麽意思。

    可是崔亦田這話一出口,胡天齊就變了表情,他焦急地瞪了崔亦田一眼,跺著腳道:“崔亦田!”

    胡天齊那表情,好像是不想讓崔亦田說這樣的話,但是正因為胡天齊這樣說,我反倒覺得這件事情裏麵另有非常複雜的內情,是與我有關的事情,而且所有人都已經知道了,唯獨隻有我一個人被蒙在鼓裏。

    我兩步走到了崔亦田麵前,將胡天齊一把推開,對著崔亦田道:“你說清楚,你剛剛的話到底是什麽意思?”

    崔亦田比我高一個頭,居高臨下地望著我,嘴角勾起了一抹邪魅的笑意,“有什麽好說的?你自己想想看,以為這個男人的死和你沒有關係啊?”

    我就是因為覺得和我有關係才會這樣問,可是這話從崔亦田的口中說出來,仿佛對我十分埋怨。

    “蘇天淺,你好好想想,為什麽他的魂魄不能靠近這座房子?你再想想,為什麽當初那個土大款找人的時候,要那麽介意生辰八字,光是聽了一個生辰八字就把你給留下來了?”

    我搖著頭,一時間想不明白崔亦田這話的意思,難道是說生辰八字有什麽玄妙?

    不,好像也不是這樣……

    就在我琢磨了半天還沒想通的時候,崔亦田冷笑道:“你忘了一個問題,當初那個在背後搗鬼的家夥根本不是通過他的生辰八字來找你,而是通過你的生辰八字在找他!”

    崔亦田的語速飛快,告訴我說,我與這個年輕人的生辰八字相克,準確來說也不能說是相克這麽直白,但是按照二十八星宿來說,我和這個年輕人屬於是危成的關係,也就是一個人會危害另一個人,而另一個人卻會成就這個人。

    沒錯兒,我會危害他,他能成就我。

    正是因為這樣,寒燁的分身通過我的生辰八字害死了這個年輕人,然後又上了山羊胡子的身,說什麽能夠封印住年輕人的魂魄,然後再去給他找一個可以棲身的身體,為了實現這一目標搞出來那麽多的遊魂野鬼,實際上都是狗屁,那個人說的所有話都是與事實相反的。

    真相是,我的一縷魂魄被封印在樓上,他們所作的一切不是為了這個男人服務,而是為了我,又因為我的靈體在樓上,所以這個年輕人的魂魄根本不能進入這座別墅。

    對!都是因為我!就連現在上麵那些孤魂野鬼慘叫哀嚎著保護著的靈體,也是我的靈體!

    我一臉的難以置信,對麵的崔亦田卻在眨巴著眼睛望著我,好像是在享受我這樣的表情一樣,他哼笑一聲,拽著靈體來到了樓梯前麵,一個翻身跳到樓梯扶手上,又縱身落下在樓梯上,眨眼間便繞過了聞人吉和胡天齊之前布置好的結界,拉著那靈體就要往樓上走。

    我突然回過神來,追在崔亦田的背後,卻被擋在了紅繩外麵,隻能對著他喊道:“你要去幹嘛?”

    “替天行道!”

    崔亦田那邊話音未落,我的身邊突然閃過了一道黑影,隻見寒燁已經猛然間衝上了樓,在我們還沒反應過來的情況下,寒燁已經從與崔亦田相反的那座樓梯上衝上去,直奔三樓而去了。

    聞人吉一拍腦門兒,忙對身邊的胡天齊道:“快點兒!不能讓那個崔亦田在中間搗亂!”

    話剛說完,胡天齊和聞人吉已經往樓上跑去。

    眼看著他們兩個已經衝上去,我也緊隨其後,可是剛邁上了兩層台階,胡天齊突然轉過頭來對我大喊一聲道:“不行!小淺淺!你不可以上來!”

    我又是焦急又是不甘地望著胡天齊,聞人吉也匆匆忙忙地吼道:“上麵危險!你能不能讓我們省點心!”

    聞人吉說出這話,讓我心裏麵很是鬱悶,但是仔細想想,他這樣說其實也沒有什麽問題,的確,我要是不上去的話,還能給他們省去不少麻煩。

    眨眼間,他們都衝到了樓上去,樓上的腳步聲立馬亂成了一片,打鬥聲叫喊聲,還有摻雜期間的崔亦田的冷笑聲,這家夥莫名其妙冒出來,我總是覺得沒什麽好事兒。

    就在這時,我突然聽到背後響起一聲痛苦的"shen yin"聲,轉過頭來一看,隻見山羊胡子突然在地上抽筋了--渾身扭曲在一起,好像很難受的樣子。

    剛剛我都完全忘了二樓還有山羊胡子這個人,到了現在才想起來他,雖然心裏麵對山羊胡子很是討厭,但是看到他這麽難受,好像泥鰍一樣在地上不停翻身扭動蜷縮抽緊的樣子,我也不由得在心裏替山羊胡子捏了把汗。

    “喂……”我試探性地湊上前去,蹲在了山羊胡子身邊不到半米的位置,對著山羊胡子輕聲問道:“你……你沒事兒吧?要不要我送你去醫院?”

    “走開!”山羊胡子有氣無力地對我喊了一聲,表情十分痛苦,好像連聲音都有點兒變形,“不要過來,你不要靠近我!走啊!”

    山羊胡子仿佛是拚盡了所有力氣對我喊著,弄得我有點兒莫名其妙,本著醫生治病救人的天職,我也不管山羊胡子怎麽說,上前摁住了他的一隻胳膊摸了摸他的脈搏等方麵的情況。

    沒有問題啊?

    雖然不知道究竟是怎麽回事兒,但是看起來山羊胡子一時半會兒死不了,倒是那猙獰的樣子讓人害怕,我下意識便往後退了兩步想要離他遠一點兒。

    誰知道就在這時,我腳下一緊,被人攥住了我的腳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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