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夜半鍾聲到客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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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江三峽西起山城奉節白帝城,東至鄂省易昌南津關,全長190餘公裏;沿途兩岸奇峰陡立、峭壁對峙,景色優美,古跡繁多,古時沒有動力,隻能楊帆泛舟順流而下,當今科技發達,乘遊船逆流而上,別有一番風味。然而,看著攔腰截斷的長江、汙染渾濁的江水,誰又知道這科技發達是對還是錯!
八月中旬,已是各路學子紛紛去大學報到的時間,雲飛卻站在一艘易昌到山城的遊船上,逆流而上,領略著長江兩岸的美景。雖然長江截流,水位高漲,一些如豐都鬼城、張桓候祠、屈原祠等古跡淹沒於水下,但是兩岸山勢依舊高拔陡峭,“夔門天下雄”依然享譽華夏,讓遊人驚歎大自然的鬼斧神工。
進入川省,兩岸風景更是奇俊,懸棺、棧道兀立峭壁,纖夫喊著號子在嶙峋的山石間艱難行進,還原著“蜀道難,難於上青天”的名句,雲飛在船頭憑欄遠望,山風獵獵,江水滔滔,不禁想起明代楊慎的《臨江仙·滾滾長江東逝水》
滾滾長江東逝水,
浪花淘盡英雄。
是非成敗轉頭空。
青山依舊在,
幾度夕陽紅。
白發漁樵江渚上,
慣看秋月春風。
一壺濁酒喜相逢。
古今多少事,
都付笑談中。
是呀,管你是何路英雄,百年後都是一捧黃土,隻留下成敗事供後人評說!君不見“赤壁今尤在,不見曹孟德”!打破生命桎梏,自己掌握命運談何容易,空間壁壘、自然法則還有上麵那神佛仙魔以及五位大聖,真是前進的道路上布滿荊棘,而雲飛卻義無反顧地走上了這條艱險之路。
雲飛若是普通人,現在很可能在為生存而奔波,與知秋一葉共渡苦難,牽子之手,與子偕老!其實這也不錯,起碼轟轟烈烈愛過,但他偏偏是一塊不甘屈服的頑石,一個要做主自己命運的另類,他的出現是為應劫,更為自己活出一番新天地。
旁晚,遊船在江由縣外的碼頭停靠,雲飛登岸,咚!咚!咚!鍾聲響起,尋聲望去,半山腰顯出一寺,不禁想起唐朝張繼的《楓橋夜泊》:
月落烏啼霜滿天,
江楓漁火對愁眠。
姑蘇城外寒山寺,
夜半鍾聲到客船。
這裏不是姑蘇而是川北,沒有寒山寺,卻有一座依山傍水的雲山寺;雲山寺建於唐代,幾經戰亂,現存20間寺舍,60餘僧眾,方丈叫釋永暈,地級初期修為,寺後有一孤峰,由上下兩條200米長的鐵鎖鏈與雲山寺相連,鐵鎖鏈下是萬丈深淵,孤峰上有一小廟名喚“隱閣”,虛虛禪師與其關門弟子華勞就住在那裏。
雲飛忽然想起離開靈穀寺時,大悲方丈給自己的錦囊,拿出來打開一看:“到雲山寺隱閣虛虛禪師處做客”僅十三個字,這逗比老和尚弄得什麽玄虛?下船以後,雲飛沒有找旅店,避開半夜招宿的婦女,延台階而上,走進雲山寺。
此時,晚課時間已過,僧人們大多休息了,雲飛沒有驚動他人,獨自遊覽寺廟,寺中燭光搖曳,禪香嫋嫋,正殿供奉著釋迦牟尼佛,安詳恬淡,俯瞰眾生,雲飛拜了三拜;往後堂走,後堂供奉著文殊、普賢、地藏、觀音四尊菩薩,神態各異,寶相莊嚴;由後堂側門出來,經過一個天井,便進入了500羅漢堂。
據佛經記載,500羅漢是釋迦牟尼佛的弟子,他們敬遵佛囑,不入涅盤,常住人間,普度眾生,所以各大寺廟都有供奉,雲飛借著昏暗的燈光挨個參詳,隻見一尊尊羅漢或坐、或立、或舉杖、或誦經,挖耳、掏鼻、怒目、微笑,姿態各異,栩栩如生,一顰一笑、一怒一喜,展示出人們豐富的想象力和精深的藝術造詣。
當雲飛走到第54尊金剛破魔尊者塑像前時,似乎是錯覺,金剛破魔尊者抬頭看向雲飛,四目相對,金剛破魔尊者眼睛吐出一道精光沒入雲飛眼裏,雲飛遂盤坐像前,默誦大乘《金剛經》,瞬間,白色佛光從他身體射出,衝天而起,映亮了整個寺廟,已經休息的僧眾發現異象,紛紛起身向羅漢堂而來,雲飛誦完《金剛經》醒來,手裏多了一把金剛法杖,聽到眾人向這裏匯聚的腳步聲,腳尖輕點地麵,飄然而去,隻留下眾僧看著空空如也的500羅漢堂發呆。
孤峰小廟,虛虛禪師望著雲山寺的異象,雙手合十說道:“阿彌陀佛!師弟說的小子果然不凡,還沒有見麵就獲得了金剛法杖,看來懸棺惡鬼可除,樂山百姓安矣”!這時,徒弟華勞跑過來大驚小怪的說道:“師父呀,你看到剛才的異象了嗎?你可不知道,好家夥,佛光普照,滿寺生輝,也不知道誰這麽走運,想我華勞玉樹臨風、天資過人、思維敏捷、過目不忘,怎麽沒有那運氣呢”?“咚”!虛虛禪師一個木魚錘敲向華勞腦殼,止住了他的廢話;真是一對活寶師徒,一個噓噓、一個話嘮,怎麽配地?
東方破曉,雲飛站在雲山頂峰的飛來石上,望著茫茫雲海,“生”他已參透,現在想到了“死”!何為“死”?“死”是生命的消逝,是生命屈服於自然法則的宿命,在浩瀚的自然界中,芸芸眾生,生於斯也,死於斯也,把千辛萬苦凝聚的生命能量、千世萬世輪回的生命本體,消散於自然,塵歸塵,土歸土,似乎已經消失在虛空之中,但那一絲對生的執念,卻久久不散,飄入能量匯聚的漩渦,孕育出新的生命,一個忘卻了前生,卻又延續著前生的生命,“死”又獲得了“生”!一念至此,瞬間明悟;雲飛伸手輕點雲海,雲山頂峰頓時靈氣劇烈湧動,烏雲和白雲以雲飛為中心匯聚、旋轉,形成一個巨大的太極圖,無生一、一生三、三生五、五生萬物;萬物逝去,重歸五、五合三、三聚一、一滅成無,,前世造孽、後世果報,前世善念、後世福源,前世結緣、後世牽手,因果循環,生生不息,生生不息!
一道閃電劈向雲飛,悟透生死,脫離凡塵,天不隨願,雷劫降臨!雲飛仰天長嘯,取出軒轅劍,劍劈劫雷,傲然挺立!
江由縣的人們很納悶,已經過了梅雨季節,天空怎麽又電閃雷鳴、烏雲密布了?
“望江樓”是江由臨江邊的一個酒樓,此時,雲飛正坐在二樓臨江的窗子邊,一盤醬牛肉、一碟花生米,一壺老酒,自斟自飲,自得其樂,窗外細雨蒙蒙,生命在雨水的滋潤下興奮地成長,雲飛默默地感受著這份興奮,心神與它們相連,親吻破土的嫩芽、低語綻放的桂花,雲飛的心神與自然融為一體,在體悟中,他的身影漸漸變淡,變淡,最後消失,雲飛悟出了道修隱身的法門。
一輛法拉利、三輛寶馬開到望江樓下,車上下來四男四女八個人,他們是川北古武世家的子弟,嶺南張家張斌、張岩兄弟;樂山霍家霍思豔、於蓉蓉表姐妹;逍遙門水月雲衫姑娘;鐵布衫李家大少李鐵蛋;八卦堡馬飛、馬玲兄妹;這次是霍思豔、於蓉蓉、馬玲三個美女暑假結束,要返回燕京上大學,家族的子弟們到望江樓給她們踐行,踐行之後,其中的公子們要到雲山寺閉門修煉,準備參加年底的華夏古武大會,若能掙個好名次,今後在家族中的地位也會如日中天。
為首的張斌是人級後期實力,其他的都在人級初、中期;張岩進到廳堂傲然叫到:“老板,把二樓臨窗一麵清空,我們幾個要把酒賞雨”!老板出來一看,都是川省世家的公子、小姐,哪敢怠慢,急忙上樓去清場,開始有的人還不願意離開,但一聽到幾個公子哥的大名,就無奈下樓了,負責二樓的服務生忙著收拾碗筷,八個人來到樓上,紛紛落座,邊喝茶水,邊談論著。
水月雲衫傍在張斌身邊,獻媚地說:“張師兄,以你的資質,這次閉門修煉一定能突破到人級巔峰,說不定可以踏進地級,到時候古武大會定能拿到前十名次,獲得豐厚的獎勵”。大家都應和著,隻有霍思豔和於蓉蓉不置可否。
張斌淡淡地說:“你們也不能倦怠,用心練武,將來都會有出息的,儼然自己多麽優秀似得”。
“服務生,結賬”!突兀出現的聲音把在坐的各位嚇了一跳,他們沒注意,二樓還有人在!
“服務生,結賬”!雲飛又喊了一聲,“哎,來了”!負責二樓的服務生滿心狐疑地上樓來,心想我明明把人都清光了,怎麽還剩下一位?趕緊把他打發走,別惹怒了這些公子、小姐!服務生上樓拽著雲飛趕緊下樓。
這些世家子弟回頭一看,是一個眉清目秀的小白臉兒,水月雲衫故意調笑道:“呦,原來是個帥哥呀”!張岩聽得皺眉,心中嫉火中燒,喊道:“站住!剛才不知道清場了嗎?你怎麽還賴在這裏,難道是要偷聽我們的談話”?
服務生趕緊賠笑道:“幾位公子、小姐,他剛才可能是沒聽見”!說完捅了通雲飛,示意他趕緊賠罪,雲飛看了他們一眼說道:“各位抱歉,我沒注意,打擾了”!話語平靜,不卑不亢,目光清澈,神態自然,讓霍思豔、於蓉蓉兩人眼中一亮,本想阻止張岩欺負這少年,見狀又停了下來,觀望事態的發展。
“說一句抱歉就完了?趕緊過來磕頭認錯,不然的話,有你好看”!張岩盛氣淩人地說道,李鐵蛋配合地秀了秀壯實的肌肉。
“我道歉了,你們還想怎麽樣?光天化日,還要打人不成,難道不怕王法了嗎”?雲飛故做怯懦的說。
“在世家子弟麵前說王法,開,,,開,,,開玩笑呢”!李鐵蛋口齒不靈,惹得眾人哈哈大笑,霍家姐妹眼中流露出失望的神色,原來是個不通世事的書呆子!
馬飛看到窗外的綿綿細雨已變成瓢潑大雨,陰笑著在張岩耳邊嘀咕了幾句,張岩聽罷說道:“本大爺今天心情好,不和你計較了,滾吧,限你10秒鍾離開酒樓,否則,照樣收拾你”。
雲飛沒說話,跟著服務生下了樓,眾人正納悶,馬飛幸災樂禍地說:“快過來看落湯雞”!眾人恍然,聚集到窗前準備看熱鬧,可是,窗外的景象卻讓他們驚駭的目瞪口呆,雲飛走出酒樓,慢行在江邊,大雨瓢潑,雲飛運轉先天真元,身上滴雨未沾!內氣外放,這家夥是天級高手!眾人大驚失色,霍家姐妹眼神驚異,露出一絲後悔的神色;水月雲衫目露貪婪的綠光;李鐵蛋麵色凝重;張斌臉色陰沉說:“裝神弄鬼”!馬飛立即迎合著說:“對對,這小子打娘胎裏開始修練,也不可能這麽年輕就練到天級,肯定是江湖的障眼法,故弄玄虛”!馬玲暗中捅了捅哥哥,示意他別瞎摻和。一時間眾人各懷心腹事,聚會不歡而散。
所謂高處不勝寒,當你站在巔峰,功成名就的時候,世界觀就會改變,就會藐視一切,不屑與常人為伍,其實這就是對本身的迷失,雲飛非常感激師父讓自己以普通人的身份在俗世中曆練,如今他站在古武界的巔峰,卻擁有一顆平常之心,麵對幾個世家子弟的挑釁,一笑至之,這種事他經曆的太多,已經成為他修煉心境的一部分了。走在雨中,雲飛想,應該去拜會拜會那雲山寺的老僧了,拿了人家的東西,怎麽也得打聲招呼不是,於是舉步向雲山寺走去。
釋永暈方丈今天確實有些暈,昨夜的異象鬧得沸沸揚揚,今晨萬裏晴空又忽然烏雲密布,山雨飄落,師父說有貴客要來,這前兆也忒玄幻了點,正思量間,小沙彌來報:“有位施主要見老方丈”!釋永暈晃了晃發暈的腦袋,心道“終於來了”!急忙出去迎接,見眼前是一個年輕的不像話的後生,略有些失望,舉單手佛禮道:“阿彌陀佛,施主找我師父有何事”?
雲飛沒說話,把錦囊遞上,釋永暈接過看了一眼,又還給雲飛,說道:“施主請隨我來”。
兩人穿過寺廟的大殿,走過層層經堂和僧舍,來到後山山崖前,釋永暈指向對麵孤峰小廟說:“家師在前麵隱閣潛修,施主請”!這萬丈山崖間的鐵鎖鏈不是什麽人能輕易過的,它不僅考驗人的膽量、信心和意誌,而且還考驗人的修為,目前也隻有自己和師父、師弟能通過,釋永暈方丈自然要考驗考驗這後生,畢竟師父修為高深,不是什麽人都能隨便見滴。釋永暈正思量這後生怎麽過山崖時,雲飛已輕點山石如風箏般輕輕飄過深淵,落到對麵山崖上,留下老方丈站在風中淩亂了。
雲飛剛剛落到山崖對麵,忽然,一道人影竄來,餓虎撲食,向雲飛攻擊,雲飛心想:“來試探我嗎”?不慌不忙,展開身形與對方遊鬥起來,對方是一個30多歲的和尚,使的是達摩十八手羅漢拳,已經頗具威力,隻見拳形以上破下,以下破上;指右打左,聲東擊西;虛實不定,快速多變;力發崩抖,聲如雷鳴,雲飛則以太極對應,以柔克剛、以靜製動、料敵先機、後發先製,隱閣前一時間枝斷鳥遁、飛沙走石,一個小時之後,雲飛氣定神閑站在那裏,年輕和尚十八手羅漢拳已經使完,氣喘籲籲的退到一旁,嘴中絮絮叨叨:“俺地娘哎,這也忒恐怖了,年紀輕輕就這麽厲害,讓那些老家夥怎麽活呀,好在我心胸寬闊,不計小節,意誌堅定,資質過人,,,”!“咚”地一聲,嘮叨聲戛然而止,搞的雲飛莫名其妙。
“阿彌陀佛!貴客到來,有失遠迎,恕老衲失禮,適才小徒頑劣,請施主海涵”。隨著話音,閣中飄然走出一個老僧,滿麵紅光,神采奕奕,竟然是先天初期的修為。
雲飛抱拳:“想必您就是虛虛禪師吧,神農架雲飛受故人之托前來拜訪”!
沒等虛虛禪師開言,年輕和尚搶著說:“別拜來拜去的沒有營養,進屋去喝茶咯”,說完轉身就跑,虛虛禪師手上的木魚錘“嗖”的追了上去,接著是一聲慘叫!
看著愣神的雲飛,虛虛禪師尷尬地笑笑:“小徒華勞頑劣,讓施主見笑了,到閣中用茶”!
雲飛回答:“哪裏,令徒赤子純真,大智若愚呀”。
虛虛禪師暗驚,此子好敏銳的洞察力!
進入隱閣,正殿之上供奉著一尊鎏金肉身菩薩,老僧拜了一拜說:“此乃我師祖雲逸上人,60年前修得正果,獲得菩薩果位,肉身不化,留給後人鎏金供奉”!雲飛執雙手合十見禮,虛虛禪師帶雲飛穿過正殿,來到後麵靜修禪室,禪室內沒有桌椅,隻在地上放著幾個蒲團,中間一隻檀木茶幾,茶幾上放著一套精致的茶具,雙方落座,華勞似換了一個人,恭恭敬敬地奉上香茗,然後在一邊垂手而立,雲飛端起茶杯小酌一口,閉目細品,清香潤腹、餘味悠悠,讓人放佛回到了陽春三月,枝綠雪融的早春情景,“好茶”!隨口吟到:
野泉煙火白雲間,
坐飲香茶愛此山。
岩下維舟不忍去,
青溪流水暮潺潺。
虛虛禪師:“哈哈哈,這是唐代靈一法師的《與元居士青山潭飲茶》,看來雲施主也精於此道”。
雲飛:“禪師謬讚了”!取出金剛法杖說:“昨夜我在貴寺遊覽,機緣巧合入道明悟,獲得這根金剛法杖,不知有和講究”?
垂立在一邊的華勞低聲嘮叨:“原來昨夜鬧出那麽大動靜的是這位爺,遊覽一下就能明悟,那我還天天苦修幹熬地念哪門子經呀,幹脆出去遊山玩水,說不定機緣來到,也能,,,”看到師父舉起木魚錘,趕緊捂住嘴巴。
虛虛禪師:“這金剛法杖是500羅漢裏金剛破魔尊者降妖伏魔的法器,能夠得到它是施主的法緣,施主請收好,他日定有妙用”。雲飛:“大師可認識靈穀寺的虛靈禪師”?
虛虛禪師點點頭:“那是我師弟,是他叫你來這裏的吧”?
雲飛:“正是,請大師解惑”!
虛虛禪師:“說來話長,華勞,去準備齋飯”。
“是”!華勞轉身,嘴中不停:“又把我支開,不就是那點陳年往事嗎,都說了好幾回了,,,,”
咳!咳!喝茶的虛虛被嗆的直咳嗽,雲飛在一旁暗笑,真是一對極品師徒。
虛虛禪師:“施主入蜀,一路之上可看到什麽景物”?
雲飛:“蜀道難,難於上青天,一路上長江兩岸盡是懸崖峭壁、半空懸棺和風蝕棧道,但是自然風光卻美不勝收”。
虛虛禪師:“懸棺,是華夏古代一種奇特的葬俗,由於年代久遠,古人為何懸棺葬人已無從考察,千百年來,懸棺或懸掛在千尺崖壁,或存放在天然洞**,神秘莫測,因山崖墓葬中沒有任何文字或符號,地方誌和史籍均找不到記載,所以斷崖懸棺成為千古之謎,昔年政府曾懸賞100萬也沒有找到破解的方法”。
虛虛禪師喝了口茶,接著說:“你我都是修行之人,對鬼魂之事並不排斥,這懸棺當中就有一些惡鬼,拘人魂魄供自己修煉,我川蜀之地的長江沿岸遍布懸棺,因沿襲祖宗福德,有天然睡佛和烏山大佛鎮壓,惡鬼不敢出來生事,可是,多少年來,人們為了生存發展,不斷開發破壞,毀壞了天然睡佛的根基,加之長江截流,水位上漲,淹了部分睡佛佛身,使之鎮壓的力量削減,懸棺惡鬼便重入人間,此去逆流而上70裏水路,懸崖上有一奇特巨大懸棺,十年前,每年農曆鬼節便有惡鬼出來拘人魂魄,因此船隻在每年的這一天都停航,不敢經過那裏,近年來,由於惡鬼修煉有成,出來頻繁,已經由一年一出來變化到每月十五出來,凡是經過那裏的船隻都有人被拘魂魄,留下來的軀殼支撐不了幾天就一命歸西!既然施主有緣獲得精鋼伏魔法杖,老衲懇請施主出手懲惡,確保航道安全,救兩岸百姓和過往遊客於危難”!
雲飛沒有馬上答應,問道:“那懸棺惡鬼都拘什麽樣的人的魂魄”?
虛虛禪師:“他目前法力有限,隻能拘身體有病,魂力虛弱的人的魂魄,不過隨著法力增加,估計用不了多久就能拘普通人的魂魄了”。
雲飛疑惑道:“大師法力高強,難道沒有出手降服”?
虛虛禪師尷尬道:“老衲慚愧,技不如人,,咳咳,技不如鬼,出過一次,敗了,如果沒有師祖的伏魔佛珠保護,就隕落了”。
雲飛:“讓政府出力,一炮轟掉它就是了”。
虛虛禪師:“政府認為那是文物古跡,是華夏物質文化遺產,需要重點保護,不能隨意破壞”。
雲飛自修煉有成以來,還沒有見識過鬼怪,更何況獲得了佛家的金剛法杖,拿人家手短,於是幹脆回答:“好,我去會會那懸棺惡鬼”。
虛虛禪師:“善哉!善哉!施主出手,我民之幸,阿彌陀佛”!
此後三天,雲飛與虛虛禪師談武論經,切磋至深夜,研經到天明,華勞不離左右,受益匪淺,嘴上雖然嘮嘮叨叨,心裏卻暗自佩服這位小師叔精深的古武修為和深厚的佛學底蘊。
這天,釋永暈方丈到來匯報,已經給雲飛安排了遊船,船長是寺裏的一個俗家弟子叫史金鵬,雲飛便告辭上路,虛虛禪師戀戀不舍,說道:“船晚上才開,何不在寺中盤桓一個白天”?雲飛說:“來到江由縣還沒有好好遊覽過,今天我想在古城四處走走”。虛虛禪師不再挽留,四個人來到山崖邊的鎖鏈前,雲飛好奇這師徒三人怎麽過這山崖鎖鏈,站在一邊觀看。
先過的是釋永暈方丈,他站在下麵的鎖鏈上,手把上麵的鎖鏈,凝神靜氣,向對麵慢慢遊動,鎖鏈開始輕輕晃動,老方用靜禪身法定住晃動的鎖鏈,十分鍾渡過鎖鏈;華勞幹脆利落,手腳並用,直接掛到上麵的鐵鏈之上,如靈猴般爬了過去;虛虛禪師最從容,輕點地麵渡到鎖鏈中央,再手扶鎖鏈借點力渡過山崖;雲飛見識完了,淩空而行,閑庭信步飄到對麵,剛剛過去的三個人看得暗自佩服。
此時,寺前開來一排小轎車,車上下來川被張家家主張昊、霍家家主霍天宇、逍遙門門主水月青雲,帶著參加閉門修煉的霍元方、水月靜、張斌、張岩、李鐵蛋和馬飛還有來送行的霍思豔、於蓉蓉、水月雲衫、馬玲等人,比上次望江樓聚會多了霍家大公子霍元方和逍遙門的年輕俊傑水月靜兩人。
眾人拿著行李來到寺裏的單房,有的人還插空拿出手機在寺內搜尋著無線網,這時,一個小沙彌拿著一個塑料桶走過來,對為首的幾位家主說:“施主,住宿已安排好,請讓弟子們交出手機、隨身聽等電子物品”。張岩抱怨道:“手機也交,沒有手機,怎麽活呀”!家主張昊瞪了他一眼說:“照小師傅說的辦”!大家極不情願地紛紛交出身上的手機、隨身聽、電玩、移動電源等電子物品,幾個女生在旁邊幸災樂禍,二十一世紀的青年已經成了“低頭族、塞耳族、手指族”,手機、隨身聽、電玩不能離身,一有空就低頭擺弄,現在讓他們都交出來,過一個苦行僧似得生活,他們能願意嘛!
這時,雲飛等人從寺後走出來,幾位家主看到很少露麵的老方丈出來了,急忙過去見禮,虛虛禪師疑惑的看向釋永暈方丈,方丈說:“這幾個是川省古武世家的家主,帶門下弟子來寺裏閉門修煉古武,為參加今年年底的古武大賽做準備”。虛虛禪師:“哦,既然來了,就要遵守寺裏的規矩,放棄俗念,專心習武,發揚我華夏古武;華勞,你有空多訓練訓練他們”!華勞和眾家主躬身稱是;張斌等人臉苦的象苦瓜,他們知道華勞師叔是有名的虐待狂,這下我們可慘了!霍思豔等人見到雲飛跟老方丈走在一起,心想:老方丈什麽時候又收徒弟了?怪不得這少年修為了得;幾位家主也好生納悶,沒聽說老方丈收徒呀?
虛虛禪師與眾家主打了一下招呼,並沒有把雲飛介紹給他們,而是把雲飛送到寺門,躬身一禮說:“雲施主,我在這裏先替過往的百姓謝謝了,阿彌陀佛”!雲飛抱拳還禮,華勞期期艾艾地把雲飛拉到一邊,小聲說:“我有一個世俗師侄孫,就是史船長的女兒詩詩,前月經過斷崖懸棺那裏,被懸棺惡鬼拘了魂魄,如果可能,請雲師叔在降服惡鬼時,幫忙找一找她的魂魄”!雲飛對華勞的映象不錯,點頭應允。
眾人見虛虛禪師神仙般的人物給那人行禮,驚訝萬分,等禪師離開,霍家主急忙問釋永暈方丈:“那少年是何來曆”?方丈微笑合掌:“佛曰不可說”!那幾個家族子弟沒想到自己得罪的竟然是如此厲害的人物,徹底淩亂了!
霍思豔看到華勞走到後院樹林裏拾柴,眼珠一轉,拉著於蓉蓉離開人群,走過去邊幫華勞撿柴禾邊說道:“玉樹淩風的華師叔祖,撿柴禾的活您也親自做,真是勤勞善良呀”!
華勞因為愛嘮叨,沒有人願意跟他說話,這會兒有人主動找他,樂的夠嗆,忙說:“哪裏那裏,這拾柴也是修行,考驗人的心性,你們以為寺裏的日子是那麽好過的?什麽都得自己做:自己種菜、自己拾柴、自己做飯,自己洗,,”。
霍思豔知道要讓他說下去,天黑也不能說到正題上,急忙打斷他說:“華師叔祖,剛才在老禪師身邊的那個少年是什麽人呀”?於蓉蓉也不失時機地抓住華勞的衣襟,萌萌的忽閃著大眼睛說:“我知道華師叔祖,才高八鬥、無所不知,而且還是菩薩心腸,有問必答,有求必應,是吧”?
華勞被飄的如在霧裏,可回答的依然是文不對題:“那可不,不是吹的,入寺20多年,我佛家經卷看了沒有一千也有幾百卷了,可以說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中間知曆史,,哎,我說你們兩個到後麵來幹什麽,這裏山高林密,狼蟲虎豹很多,我來拾柴都不敢多待,你們還是快點離開吧,要不然遇到了,,,”
喋喋不休地嘮叨讓霍氏姐妹滿頭黑線,看來從他那裏打聽那年輕人的信息是白費精神了,姐妹二人愧喪地離開樹林,也許,我們與他就是一個擦肩而過的匆匆過客,沒有什麽交集,還是趕今晚的船回烏山市吧。(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