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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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小武沒羞沒臊地過了三天混吃等死的小日子,就又接到了短信。
這次短信很簡單,隻有短短的兩個字——jl1937。
尚小武不解:“jl是什麽意思?1937這個數字是年份嗎?這一年發生了什麽?”
亓墨盯著短信,非常不安,“小武,死的人太多的地方,是不是鬼就會很多?”
“也要看情況,自然災害還好,但如果是被殺死的,鬼的怨念太大,就會徘徊不離,”尚小武盯著亓墨,“阿墨,你猜出來這短信的意思了?”
亓墨眉頭擰成結,沉聲道:“jl是金陵的拚音縮寫,金陵是南京舊稱,1937年南京發生了大屠殺。”
尚小武手裏的手機吧嗒一聲掉落在地,“天,這回不是一隻鬼了,而是一城的鬼了!亓白大騙子!不是說好一對一的嗎?”
“小武,”亓墨忐忑地望著她,“這次還要出遠門,飛機火車都會顛簸勞累,昨天雖然孕檢一切正常……”
“我要去!”尚小武穿上拖鞋,開始收拾行李,“早去早回,又不是第一次出門,上回去蓮花村條件也不怎麽樣,我還不是好好的!”
“……好吧,我告訴洛藍他們,要訂機票。”
亓墨猶豫了一下,還是答應下來,轉身準備去訂票,餘光卻看見尚小武正使勁兒把灰先生往背包裏塞,轉過身拉住她的手臂:“你帶著它做什麽?”
“抱著睡啊,”尚小武眨眨眼,“不帶著它我不安心,上回去蓮花村的時候,就總想著它。”
“抱著我還不夠?”亓墨嫌棄地抓起掉毛的灰驢,扔回床上,“不許帶!”
尚小武吐了吐舌頭,她知道和亓墨比較倔,又喜歡吃醋,肯定不會讓她帶,於是偷偷地趁著亓墨去訂機票的功夫,再次把灰先生塞進了行李包。
原本就沒多大的行李,因為一頭驢占了空間,剩下的地方隻夠放她的內衣。
尚小武倒也不在意,如果順利的話,兩三日就回來了,一套衣服不換也成。鎖好箱子,放下床邊的幔帳遮住,準備就緒,拖著箱子就去找亓墨。
“阿墨,我收拾好了!”
尚小武好奇地推開書房的門,怔了兩秒鍾,默默關上,然後再次推開。
她的打開方式沒有問題,那為什麽好好的書房牆壁上貼滿了黃色的符紙?
書房裏煙霧繚繞,濃鬱的香氣撲鼻。窗簾緊閉,整間屋子黑漆漆地,隻有幾個佛龕旁的紅燈照明,又黑又紅,映襯得屋內愈發陰森恐怖,像極了巫婆的秘密作法的地方。
“阿墨,咳咳咳,你在做什麽啊!”
濃烈的煙火氣撲麵,尚小武捂著口鼻進了門,看見亓墨正在往箱子裏放東西,定睛一看,都是各種法器,什麽木魚、佛珠、缽、金剛杵、桃木劍、桃木斧……
沒有想到她會突然闖進來似的,亓墨尷尬地合上了箱子:“我在雍和宮附近盤下了一間專賣佛像法器的店鋪,想著也許哪一樣會有用。”
“你什麽時候盤下來的?你天天和在我一起,我怎麽不知道?還有這間屋子前兩天不還好好的嗎?”
尚小武好奇地揮舞者桃木劍,“不過這個東西倒真挺好玩的,阿墨,看劍!”
“我去買菜的時候順道路過,看見有家店鋪正在出兌,”亓墨捉住她刺過來的劍身,“這些說不定都有用呢,別玩壞了!”
“還有那麽多把呢!”
“一人一把,隻有四把。”
“那不是還有斧子麽?”
“也是一人一個啊!”
尚小武眨眨眼:“阿墨,難道你要我一手拿劍,一手拿斧?好傻哦……”
“傻就傻點,總部莫名其妙暈倒了強!”
尚小武沒玩夠,想要繼續玩,看著亓墨寶貝似的收好桃木劍,不由地感歎:“阿墨,其實這些東西沒什麽用!用它防身,還不如戴著我給你的銀鐲子呢!”
“我天天貼身戴著,還不是每次都被鬼弄暈了?”
尚小武這才想起來,這幾天亓墨出去買菜回來後,身上總是沾了一種奇奇怪怪的刺鼻香味。一開始她還懷疑亓墨被賣菜的大媽占便宜了,現在才知道是焚香的味道。
看來,他現在還因為被鬼莫名其妙放倒,而耿耿於懷呢!
“嘻嘻,阿墨,你帶這些真的沒用,說不定連飛機場安檢都過不去,人家以為你要倒賣文物呢!”
亓墨定定地看了她好一會兒。尚小武都以為自己說服他了,哪知道還沒來得及開心,就被他拎出了門。
尚小武扭過頭委屈地朝他喊:“你幹嘛啊!家是我們的公共領域,你沒有權利趕我走!”
“壓根就沒想讓你進來。”亓墨戳了戳她腦門,“差點忘了這焚香裏麵有麝香的成分,對寶寶不好!這次要離開家好幾天呢,去給陽台的草莓澆澆水!”
“你就是不想讓我玩劍!法西斯!隻許你帶亂七八糟的廢銅爛鐵,就不許我帶灰先生!亓墨大壞蛋!”
尚小武氣鼓鼓地叉腰抗議了幾聲。抗議無效,亓墨從裏麵反鎖了房門,幹脆不搭理她。尚小武隻得偃旗息鼓,提著小水壺去陽台澆花了。
她澆好了花,亓墨也收拾好了東西。亓墨拖著沉甸甸的行李,還要牽著她的手,搭車去機場。
陸瑜和洛藍早已在機場等他們了。
“洛大夫,師傅這次怎麽沒有來啊?”尚小武好奇地左顧右盼,“她是去廁所了嗎?”
“阿蘭說要趕稿,就不去了,啊哎呀!”洛藍準備去接亓墨手上的行李,可剛到手上,就沒拎住,重重地砸在他的腳背上,疼得他呲牙咧嘴,扶著眼睛打量箱子:“亓墨,你這行李裏裝了什麽啊?這麽沉!”
“沉嗎?”亓墨提起行李,換了尚小武粉嘟嘟的小行李包給他,“這個不沉。”
陸瑜已經安檢過了行李,提著一個電腦包向他們走來,拉過尚小武,看著手表對亓墨和洛藍道:“時間差不多了,快些去安檢吧!”
“尚小武,跟我去安檢!”
亓墨一把將發呆的尚小武拉回自己身邊,奪過洛藍手中的粉色小包塞還給她:“不讓你帶驢出來,偏要帶,自己拎行李!”
“啊,哦。”
尚小武不情願地被亓墨牽著去安檢了,回頭看著站在原地發呆的陸瑜和洛藍無奈地歎了一聲。原本她還想趁著亓墨去安檢,纏著陸瑜給她買冰淇淋吃的,現在是沒機會了。
好想吃冰淇淋啊!
可是自從懷了孩子,亓墨一口都不讓她吃。
而且不知道什麽時候,她的每張□□都綁定了亓墨的手機號,這樣她一刷卡,短信就發會到他手機上。
然後他就要弄清楚每分錢的用處,美其名曰要培養她養成良好的理財習慣。
尚小武望著機場的冰淇淋櫃台直咽口水。
“阿墨,有個鬼跟我說他想吃冰淇淋,如果你不買,他就不讓飛機起飛了!”
“不起飛才好呢!”亓墨一眼看破她的小心思,塞了一塊自製的牛軋糖到她嘴裏,“回家正好吃烤全羊!羊我都買好了,養在牡丹,趙宇和我抱怨說養羊太廢草,快把牡丹後院的草坪啃禿了,趙宇可心疼了,趕緊讓我們去吃呢!”
尚小武震驚了:“活羊?”
“當然要活的肉才鮮嫩。”亓墨安檢了自己的箱子,又拿過她手上的箱子準備送上傳輸帶。
尚小武嚼著勁道的牛軋糖百思不得其解:“阿墨,你怎麽知道我偷偷藏了灰先生在箱子裏?你不會在臥室安了攝像頭吧?咦,好變態……”
“想什麽呢!你那箱子那麽輕,肯定沒裝正經東西,而且,”亓墨倒過行李包,指著一側:“尾巴都露出來了!”
粉紅色的行李包露出一截屎黃色的驢尾巴。
“呃,嗬嗬嗬,”尚小武連忙將灰先生的尾巴塞進背包中,“灰先生太可憐了,自從我結婚,它都沒有好好出來玩過呢!”
亓墨冷冷地將行李包放到傳送帶,“抱著它你就不抱我了。”
尚小武嗬嗬轉身走向陸瑜和洛藍:“你要是像灰先生一樣安安靜靜地睡覺,我也抱你。”
亓墨疾走兩步,握住她的手:“昨天孕檢結果還可以,破例允許你吃冰淇淋!”
“真的?”
“嗯,”亓墨捏著她的小鼻子,“隻許讓我請你吃,聽見沒?再讓我看見你對陸瑜撒嬌要吃的,家法伺候!”
“你就知道家法!”
冰淇淋售貨員禮貌地微笑:“請問要什麽口味的?”
“呃嗯……我要巧克力、香草、香芋、提拉米蘇……”
尚小武一覺醒來,飛機已經落地。
亓墨擔心地摸著她的小肚子問:“怎麽樣?感覺難受嗎?”
“就是耳朵裏有點響,沒事的!”
亓墨從口袋裏掏出一片口香糖:“嚼嚼這個會好點。”
“嗯!”
尚小武伸了個懶腰,被亓墨牽著下了飛機。
陸瑜和洛藍早就下了飛機,已經在取行李的地方等候多時了。
即使已到深秋,南京的氣溫依然比較高,尚小武被亓墨捂成了粽子,剛下飛機就出了一身薄汗。
“阿墨,我好熱,能不能再吃一個冰淇淋?”
亓墨不顧周圍人視線抽出桃木劍,緊張地四下打量:“都什麽時候了還惦記吃!快看看周圍有沒有鬼!”(WWW.101novel.com)